冯陈楚卫by烟狗(受为保护攻疏远攻 给攻一刀he)-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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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自嘲地笑了一下,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果然他比我更适合做卧底。”
是的,陈风,就是那个‘根本不具备做卧底的条件’的卧底──冯陈。在两年内升了官,从分局刑警副队长到队长,再到市局刑警队副队长,用老雷的话说──干得还不错;用上面的话说──虽然干卧底不合格,当警察还是一把好手。
老雷有些过意不去,语无伦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干得还好……还过得去啦……”
这种安慰还真是不如没有。
陈风说你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老雷很认真地把两根手指竖在耳边立正,“要不要我给你起个誓?”
陈风摇摇头,“不用,你起誓我也不会信。”
“靠!你也太矫枉过正了吧?什麽都不信,信仰危机啊你。”老雷骂著粗话抱怨了一句,没了语言。
“昨天看到这份内参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个时候我有多麽笨,明明我早该看出问题来的。不怨谁,怪我……当局者迷吧,嘘──”陈风自嘲地吹了声口哨,脸色一变,“所以我不信,你不可能是前几天才知道!”
“到底是我信用太低还是你神经偏执!”老雷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是不是谁说什麽你都不信了?是,之前我是有怀疑,那次任务的时候,上面有很多别的渠道来的第一手情报,比你我知道的要详尽的多,所以明摆著那任务还有别人也在参与!再加上上面对你的情况摸得比我还透,所以我怀疑是楚卫,除了我只有他和你走得最近!可是我能问吗?这种事情再怀疑也只能在心里头压著,我能去跟上面求证吗!明告诉你,我确实是前几天才知道你爱信不信!现在,你TMD该干什麽干什麽去,少在我跟前晃悠,我看著闹心!滚蛋!”
啪!老雷把帽子甩到了陈风的脸上,甩得陈风愣了很久的神,很久,才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冲动。
老雷的眼睛有点红,过了半天才挥了挥手,勉强笑了笑,算了。
陈风咬咬嘴唇,“师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老雷说知道就好,滚吧!
可是陈风不肯滚,咬著牙在沙发上坐下来,跟老头磨叽,一直把老头磨得不耐烦了,举著双手投降,行了行了我真不生气了,再生气你是我师父,行不!
陈风说不行,我没那麽老!老雷生生被气乐了,咬了半天的牙,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真後悔,当初挑上你去办那个案子……”
陈风垂头丧气,我知道,我不是那块料。
不是,你干得挺好,真的,搁今天我一样是这话,你干得真的不错。老雷又叹了一口气,我後悔的是──两年了,就没见你真心笑过,当初一见我就笑得一口白牙的那个愣头青,怎麽就成了这副鬼模样子!
陈风呆了一下,笑了,笑得很开心,师父,您放心,我这就好了,您看,案子破了,我也就不用钻牛角尖了,您说是不是?
老雷却显得没什麽信心的样子,但愿吧,唉!
“我就有一点想不通……”陈风还是笑,手指间的烟已经熄灭,只剩下淡淡的一缕烟,总也不肯散,总也不肯散,“楚卫,怎麽能戒得那麽容易,说断就断了,呵呵……”
陈风说的是楚卫的毒瘾,也许,还有别的,只是,谁都不肯说破。
断了,就断了。
老雷冷冷地说他有当著你的面吸过那玩意儿吗?
陈风又呆了一下,是啊,每次楚卫都躲在卫生间里不给他看到,只留下一股子怪味儿……於是陈风又笑了,很自嘲,很开心,“他说的一点没错,我TMD还真就是块切糕,被人捂在屉里蒸的主。”
老雷说你看你看,刚说了不再钻牛角尖了,又来了。
陈风扶著腰爬起来,对对,我又错了,不想了不想了,您继续工作,我告个假,上医院做理疗去。
临出门的时候又被老雷叫住了,“你怎麽不问我……他为什麽捅你那一刀?”
陈风没回头,这还用问吗?任务需要呗,为了骗取赵四的信任,为了掩护身份,为了保护我免於被其他人干掉……换了我是他,一样也会这麽干的。
老雷摇摇头,你不会的,我了解你,你下不去那个手。
陈风的手扶在门闩上,沈默了半天,缓缓地摇头,“您错了,人──总是会变的。”
PS──注:本章内容参考了《黑龙江省8。17特大制贩新型毒品案》,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於2005年5月27日公布,在这起案件中,卧底警察的出色表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搜这个材料,很能YY的题目,‘我在毒枭身边的600天’,篇幅不长,相信大家看完了就能理解楚卫同鞋为什麽能狠得下这个心了。
18
陈风的腰其实是老毛病了,这还是那一年在局子里落下的病根儿,一直就没好利索。理疗科的大夫倒是给陈风开了个治疗方案,可陈风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实在疼得没辙了才想起来上医院,就这麽著,越拖越严重,这一回大夫干脆罢了工──你这腰没法儿治,另请高明吧!
陈风赖在理疗床上不肯起,大夫您好歹对付对付?
大夫说我对付不了,你这病纯粹是自找的,你要是坚持做理疗能是现在这样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懂不懂!
陈风说老──师──,我错了,我回去就把检讨书给您送来,您先好歹给我先对付著,实在不行您打针封闭?打麻药也行啊,吗啡?杜冷丁?鸦片?海洛因……
大夫气得鼻子都歪了,那东西是能随便打的吗!你不懂就别胡说!
陈风把好话说尽了,大夫终於松了口,对付著给冯陈做了个热敷,扎了几针,别说,效果还真不错,松快了不少。
千恩万谢要出门的时候,大夫说等等,给你开个条儿吧,你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批。
疗养治疗的申请条,大夫说了,你这病,疗养放松比较好,就怕上头不批。
没想到老雷大笔一挥说正好!部里有个业务交流学习班,机会特别好,就在北戴河的疗养院,你手上的案子也结了,学习治疗两不误,去吧去吧我也落个清静!
部里的业务交流学习班,集合了全国各地市级以上刑警队的精英人物,说是‘学习交流’,其实也就是给大家一个公款旅游的机会。当然了,场面话不是这麽说的──领导同志们在开学典礼上郑重强调,这是给我们的学员提供一个互相学习互相交流的平台,在学习和交流的过程中,共同进步,共同发展……学员们在底下直撇嘴,发展个P,又不是两口子!
课程很枯燥很无聊,基本上是老师在上面照本宣科学员在下面聊天睡觉,倒也互不干涉相安无事。不过这样对陈风的伤病倒是很有帮助,经过一段时间的上课睡觉下课理疗,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块儿上课的大夥儿都是同行,凑在一块儿逗嘴皮子也能有的聊,聊起案子来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磕巴的。必然的,也就聊到了前些日子那个毒品大案,聊到那个22号──那个传说中的、神秘的、神奇的,22号。
大夥儿都说那个22号一定很厉害,一定是身怀绝技,飞檐走壁上天摘星下海捉龙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文韬武略应有尽有……总之,厉害,很厉害。
每到这个时候陈风总是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麽,只好听听罢了。
第一个月发补助的时候,班里来了个新老师,讲刑侦理论的,叫周正。陈风初听这名字直觉地以为是‘周郑’──‘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那个‘周郑’,被大夥儿笑话了一顿──“把两个姓儿凑一块儿,有叫这名字的吗?人家那个‘正’是‘正常’的那个‘正’!”
陈风一点没觉著这个名字‘正常’,却也懒得较真,於是打了个哈哈,干笑著点点头,是,是,哪能有两个姓儿凑成的名字呢……
开课的第一天,这个周正走进了教室,高高的个子,黑黑瘦瘦的,戴著副深茶色的墨镜,貌不惊人,基本上搁进人群里就捡不出来。可是,所有的人──包括陈风,都皱了一下眉,邻桌的扭过脸来说,“我怎麽觉得背上毛毛的?”
没等陈风回答,後面的也搭了话,“这人不对头,我也觉得头皮有点麻,鼻子发痒……啊嚏!这……这家夥别是杀过人吧?有杀气,还有血腥味儿!”
陈风抬头瞟了一眼,“你看他那样儿……像吗?”
“看模样倒是不像,可谁说得准呢是不是?我上次抓住的那个,比他还不像呢,看著连只鸡都不会宰的,宰了六个人!”──说这话的是邻市的老刑警了,曾经凭著第六感就抓住了个连环杀人犯。
一直没说话的班副老白也搭了腔,没头没脑的四个字,“他整过容。”老白是医学世家出身,家里开著整形医院,曾经热情地邀请全体同学去免费整容,被大家夥狠克了一顿。
“不会吧?”老刑警开了个玩笑,“整完了也才这德行,没整的时候得多难看啊?”
陈风又抬头瞟了一眼,想说什麽,又咽了回去。
周正说,上课!点名!
陈风的名字排在第一个,他懒洋洋地举手答了到,周正皱了眉,“起立!”
陈风於是站起来,“到──”仍然是懒洋洋的口气,周正点点头,没再挑眼,坐下吧。
周正的课讲得很一般,节奏慢,内容也枯燥,於是,在陈风的带动下,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在睡觉。周正倒也不在乎,照样上他的课,书页哗啦啦地翻了过去,日子也哗啦啦地翻了过去。
不过在私下里这个老师和大夥儿处得还不错,虽然话不多,但是人很随和,不摆架子,态度也好,被捉弄了也不生气──这和他给大家的初次印象完全是大相径庭,有时候大家回忆起来,都觉得很丢脸,居然会把一个好好先生看成连环杀人犯,警察的第六感看来也不那麽可靠。
每天黄昏的时候,大家总是凑在一起打篮球。球场的栏杆外面就是海边的沙滩,景色很美。周正偶尔会出现在球场边上,看学员们打篮球,大夥儿客气地请他上场,他总是笑著摆摆手,不行,我不是那块料。
可是有一次,陈风一个传球没找准,皮球奔著周正的脑袋砸了过去,周正利索地双手一接一抛,很像样的一个三分球正中篮框。大夥瞪呆了眼,硬拉著他上了场,结果……周正真的不是那块料。
散场的时候周正坐在场边,揉著腿抹红花油,同志们纷纷过去表示慰问,周老师怎麽了是风湿还是扭伤了还能走路吗……周正笑著说没关系没关系一点小毛病抹点药就好。
陈风站在人群外面远远地抽烟,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脸。远远的,月亮从海的那一边慢慢地爬上来,惨淡的,没有颜色。
人群散了很久,陈风仍然在篮球架下抽著烟,已经数不清楚是第几根了,烟蒂散了一地。
“少抽点吧,你已经抽了快有一包烟了。”周正在身後叹了一口气。
陈风回过头,客气地打个招呼,转身走开,“谢谢周老师,我不抽了。”
走出去很远,陈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球场那端的篮球架子下,一个黑色的人影,手里拿著扫帚和簸箕,弯著腰,一下一下,清扫著那散落一地的烟灰和烟蒂。
月光打在那个人的身上,像一张剪影。
这才感到一阵刺痛,陈风低头一看,手已经被紧捏在掌心里的烟头烫了个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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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看看表,还有十分锺熄灯,陈风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水很烫,胸口的伤疤被蒸汽熏成了粉红色,陈风用手轻轻摸了摸,没什麽感觉。
擦干身子走出来,手机在桌子上响得正欢──《铃儿响叮当》,这是老雷的专属铃音。
陈风深吸了几口气,对著镜子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接了电话──哟,师父啊,我想死您老人家了!
老雷在电话那头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滚蛋,你少叫我师父,你叫一次我减寿十年!
陈风说您别吓唬我,我要有这能耐早调国家计生办当主任了,为减轻人口负担做贡献。
老雷说不用你调,我现在就先把你调了,省得在我眼前捣乱!
行啊,调哪儿去?咱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保证不跟您老人家捣乱!陈风嘻嘻哈哈地表了态,刑侦人员岗位轮换是常事,反正到哪儿也是干这行。
老雷反倒支吾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地换了个话题,嗯,那什麽……前些日子不是破了个大案嘛……
陈风的情商指数立刻降到了冰点,再也没心思强打精神,哼了一声,前些日子破的大案子多了去了,您说的是哪个?
老雷没有戳穿陈风的明知故问,苦笑了一声打了个哈哈,咳!管它是哪个呢。是这样,C市东城分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