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尽.满清 上-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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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地重复着‘我糟了’。
两眼试图寻求帮助，发现大家神色各异。三爷最正常，脸色丝毫未变仍旧淡淡地看着他老子。四爷脸色苍白，抿紧嘴唇咬紧牙眼里寒气骤增，拳头紧握以致手上青筋根根清晰可见。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寒寒地看向老康，最后低下了头，想必他是猜到老康要把我指给谁了。
老八脸色也有些苍白，原本温文儒雅的笑意此刻僵硬脸上，眼睛有些锐、眉头紧锁、目光愣愣地专注一处。九爷冷着脸、眯着眼，瞳孔无神、紧咬下唇，原本的高傲及目中无人此刻消失不见，犹如一个受了气的小孩子站在那不吭声。老十眉头微皱，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了头。
十三的眼里少了几分自信多了几分无奈，更多的是伤感。脸上虽是淡，可我明白那底下蕴藏着的哀伤。依稀能见衣袖里颤抖的手，笔直地接近僵硬的脊梁，呆呆望我的视线。而十四，是最最让我心疼的一个。他寒着一张脸，尽是说不出的痛、道不明的伤，那呆滞哀伤的眼神、苍白如纸的脸色、死抓褂子急欲掩饰早已颤抖不已的双手，通通都让我的心压得沉重。想必他们都清楚康熙的心意，在场的恐怕只有我不能明白康熙的心思而已。
‘乌雅氏！这丫头也该20了吧。’ 康熙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慢步向我走来并上下打量了我一翻，接着又微笑着问德妃。德妃一愣不敢怠慢，赶紧回答 ‘是。’ 说完德妃依旧高贵优雅地端坐一旁等待着康熙的问话。‘这丫头长得真是水灵呢！该让不少人上了心，不过人只有一个，朕也只能偏点心，还望有些人要安住自己的心。’ 康熙这话我倒是听明白了，该是说给十四他们听的。可康熙他怎么会知道十四他们的心思呢，真是不简单，帝皇难道长了天眼？
‘倒是跟十四年龄相仿，年纪不小啦，朕也该帮着指门婚事了。朕的格格们16岁前也都定了亲事，等回京以后朕定会帮你指门好亲事的。’ 唉！不用你老人家这么鸡婆啊！怎就太监不急皇帝急呢！帮我，这是害我才对啊！眼看我的大好人生即将毁在康熙手里，心急如焚的我又能做什么？拒绝，那是死路一条。逃跑，如今更是不可能。连康熙都开始关注我了，试问我还能跑哪去，这可是人家的天下呀。
‘允懿还不谢恩！’ 德妃见我愣着不动便忙催我谢恩，这会儿脑子空空都不知道想了些啥，扫了眼阿哥们，我再缓缓地福了下身子。‘谢皇上恩典。’ 口虽道了谢，可自己却充耳不闻，这话根本就不是心里话，更非我所要说的话啊。
‘起来吧！今晚朕要带着众阿哥夜游西湖，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康熙说毕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我强咧了咧嘴向康熙说了声，‘是。’ 便走去德妃身后站着低头不语，没敢抬头去看任何人，心里的压抑感越来越重快透不过气了。
第 44 章
回到住处，心情仍然乱糟糟，一刻也无法平静。想起十四他们那会儿的表情，此刻心悸又是一阵抽搐。现在我也有些明白康熙要给我配的那门亲事定不是四爷，也不会是十三或十四，从他们的表情便能察觉一二。那么，康熙爷到底要把我指给谁？我还能嫁吗？左思右想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行——那就是逃！眼不见为净，逃得远远的谁都不要去管。等康熙离开杭州城到别处巡察之际，也就是我逃走之时。
心中痛下决定，压力也稍稍减轻了些，也许自私与逃避才是解决我与他们之间纠纠缠缠的感情的最好方式。坐在桌边这会儿想到十四他们会来找我，我顿时奔去紧锁了门，现在我不想去面对他们中的任何人，也许这样对谁都比较好。
咚咚！锁上门刚走回去坐下，便听到一阵敲门声。闻声，我一阵心慌意乱，匆忙的捂住了嘴，连气都不敢大声喘，唉！做贼心虚啊！
「允懿姊！」几声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温柔的女人声传来。是桂儿！唉！呼！我紧张个什么劲啊！我松了口气，却仍不敢大意，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瞅了瞅，只见桂儿一人站在门口，手里托着个朱红色托盘，里面放着一碟点心，看这架势，想必是德妃让她来的。
「敲门敲这么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打开门闩，念叨着开了门，抬眸之际余光扫见一个白色身影贴墙而立，我茫然一怔，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妙，匆忙的想再关上门，谁知，门扇被快速伸来的手掌抵住了，我猛然抬头，一张面色凝重的俊脸映入了我的眼眸。
桂儿见我失望的看着她，她低了脑袋走进了屋把托盘里的点心放在了桌上，之后头也不敢抬的匆匆离去。这会儿我真是郁闷到了极点，四爷居然会有这一招，我真是高估了自己，小看了这些阿哥。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绣花鞋一动不动呆站着，任他从我身侧挤进了屋，不料他顺手带上了门，还把门闩给拴上了。见状，我猛然抬眼盯向他，瞬间与那双带有伤感的黑眸触碰，我一怔，慌忙的低了头。
「呀！」四爷突然走把我横抱了起来，我被吓得惊呼出声，瞠圆双眸一瞬不瞬凝向他，却迎上他冷漠地回视。他这是要干嘛？我紧张的抓着子自己的衣领，强烈的心跳冲击着我的胸口，身体的温度似乎也再不断高升。
我胡思乱想着，却见他微微弯下身体，让我坐在了床沿边。看来是我瞎操心了。他也坐到了我身旁，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面对我很认真地看着我。那双黑眸盛满了难以言喻的情绪，闪烁的眸子似乎向我诉说着他的心事。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开启，一丝未干的血迹鲜明地横在唇瓣间。那处伤痕应该是在康熙屋里时咬破的，我的心不由地抽痛，伸出手抚上了他的唇瓣，眼泪也是悄然盈眶。
他抓住我抚在他唇瓣上的手，轻轻的在他唇边摩了摩，他哀伤的垂下眼眸，把我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脸上。呃！他的脸……好冰！我不适应的动了动手指，在他脸上轻轻的抚了抚。
「允懿！我该怎么办？」他声音有些沙哑，双眼也越闭越紧，双眉间已打成了结。他这副神情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我好想安慰他，可又能说什么呢？！后悔当初不该动情，可情到浓处谁又能控制的了。一切都是老天弄人啊！让我不知不觉卷入了感情漩涡，如今叫我如何去收拾眼前的困局？！
明知到我成熟的感情伤的他们很深，也知道不该在给他们有所期望，可我仍留恋他们的痴心、心疼他们的哀伤，甚至内心很想让他们都留在我身边，可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想法。不知何时我已靠近了他的肩膀，泪水也已决堤，好希望自己此刻就从他们眼前消失，就让她们当我从没出现过，这样也许对谁都好。可现在，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康熙指婚，还是做自己兄弟的女人，这种打激、这种痛苦，情何以堪吖，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四爷将我紧紧拥在怀中，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彷佛在会意我不要离开他，可我真能这么做吗？既然已打算离开，为何还要犹豫？想到此处，我镇定了一下心气，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对他说道：「你听我说，我本不该属于这时代，只能说命运弄人才让我遇到了你们，如果你真的爱我，答应我，不要再对我有任何依恋，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如此对待，我对你没办法有相应的回报。请不要再为我不要伤心难过，更不要再有任何依恋，你的对我的感情并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负担，我觉得好累，不想再承受这样的负担，放开我吧！就算我求你……」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离开的更安心，我站起了身走离四爷，背对着他站立在窗边。
「不！你值得！」他喊着追了过来，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我，在我耳边继续说：「既使不能拥有你，我依然爱你，没有人能阻止我对你的爱……我……我不会让你为难，只要你心里有我，那就够了！」听了他的那番话，忍回去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此刻心口像撕裂般的痛不欲生，我不自觉的双手紧揪心口，咬齿紧咬着唇瓣阻止自己哽咽出声，泪水混着血流入口中滑至喉咙，只觉一股腥咸。
此刻他的头枕在我的颈窝，两人紧贴处越来越湿漉，他紧紧的抱着我，手臂微微颤抖着。我知道他也在流泪，他的泪水早已湿透了我的衣领，这样的他让我更心疼，疼的无法寓言。可我不能再心软，这样我会舍不得、放不下，想到此处，我惨忍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用力推开了他，说道：「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不舍，说完，匆忙的便背过身，快步走离了他几步，可他却追来从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腕。
屋里的空气压抑的让人窒息，眼前已是一片灰暗，感觉像是世界末日般万物已没了生机，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心痛的没了知觉。他没有说话，静静的在我身后站了 许久，最后他放开我的手腕，开门声、关门声之后，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沉重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他走了，我们彻底分手了，以后他再也不属于我。
四爷走后不久，便听到开门声，我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十四，也该是他来的时候了。「允懿！你哭了？」十四走到我身旁抬起了我的下巴，脸色很差，眼神无力、愁眉不展，一点都不像往日的他。他摸着我的脸颊，心疼地问着我，见他这样原本疼痛的心愈加剧烈。『我没事儿，你怎么也这么一愁不展。』 我强咧了咧嘴，搬来凳子让他坐。
十四没有坐反而伸手过来拉我入怀，『允懿！我该怎么办。』 再次听到这句话，心猛地又被重锤了一下，眼泪又开始在眼里打滚。『十四！你放开我吧！不要再爱我！不要再想我！就当我没在你生命中出现过！好吗？我的生命中也不会再有你。』 我吞了吞口水。紧闭双眼。忍泪忍的眼睛发酸。从有些发抖的嘴唇里挤出了这些话。
『不！我做不到！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就注定无法从我生命中抹去！我不能没有你，我现在就去向皇阿玛求情，让他把你指给我！』 十四说完放开我，便往门外冲。我连忙跑过去抓住他的手，『不要！不要去！』 声音近乎哀求地看着他。他伸手过来擦拭我脸上的泪，此时十四的眼眶是红的，泪早已盈眶。
『你别去求情，没用的！既使皇上同意，我也不会嫁给你。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更不会属于你。我无法把心给你，更没办法为你而活。如果你真爱我。那就开我，不要让我为难！』 此话一出，十四对我的情犹如被我亲手一点一滴地撕成了碎片，而我的心更是痛到快要窒息，身子也感觉有些撑不住。试问他的求情又有什么用，康熙做了决定哪会那么轻易改变，他去只会激怒老康而已。我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就不必让他去惹事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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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心里是有我的，我知道！你赖不了！』 十四抓住我的肩膀轻摇着，激动地在颤抖，手也越抓越紧。『这些都是真的，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的心空洞得彷佛能听到自己对自己的鄙视，泪绝不能流！于是我闭上眼冷淡地扭头向别处，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想跟他多说。
『不要这么对我！』 十四猛地把我拉入怀里，手劲愈发的收紧。我知道心正在动摇，不行！允懿不能再伤他更深了！随即我狠狠地将他推开迅速转身，『请你也不要这么对我，你就赶快走吧。』 因为我的话两人就这样僵在那，谁也没动。不知过了多久，原有的温度一下失去，我知道我成功了。我缓缓地抬起头，眼见十四走至门口停下了脚步，仰头朝天无声地痛哭着。……怕自己会冲动地跑过去抱着他，于是我转过了身，仍能感觉一道灼热地目光看着自己，『胤祯！不要这样，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我在心里诉说着。慢慢地，屋子也变冷了，十四走了。
最后十三没有来，想必他明白我不能给他什么。这样也好，省得再让我伤他一次。一切都结束了，我轻松了，可心……
『允懿姊！允懿姊……』桂儿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我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别处。
『允懿姊！对不起！我们做奴婢的也办法呀！』 桂儿像是担心我在生气，很着急地跟我解释。我朝她笑了笑，『没事儿！我不怪你。』 说完我又撇过了头。
『你的手好冰，脸也好苍白，嘴唇没血色，眼睛也无光，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桂儿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来，眼中有着紧张也有着心疼。『我没事儿！只是心里有些闷，可能是肚子饿了，等会儿吃些东西就好。』 我说着在心里暗笑了声，肚子饿？我真是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