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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奸妃成长手册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4-01-31正文完结)-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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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素是云家的二小姐,正如沈辛所说,生母周氏是曾经在烟花之地弹琵琶的女子,被苏州水运都督云千盛看中,彼此倾心,于是有了露水姻缘。后来云千盛说什么也要把她娶回家,云夫人自然不同意,为此与云千盛闹了不少。
  云夫人也是名门闺秀,知府千金,云千盛能年纪轻轻就在苏州有所作为,有一半是靠着云夫人的后台。可如今为了爱情,一定要执意按照自己的心愿走一次。
  后来周氏终于还是进门了,但饱受云夫人欺压,而云千盛虽然心头有周氏,毕竟男人事业为重,成日在外办事,哪里能日日都顾得上府里的事?周氏也自知身份低微,对待云夫人从来都是温温顺顺,哪怕对方言辞上有所讥讽,她也只是受着。
  姨娘就是姨娘,哪怕有老爷的宠爱,也不可能爬到夫人头上去作威作福,她若是仗着云千盛的宠爱告了状,恐怕云千盛第二天早上一走,她的日子就会更难过。
  而云素的日子也不好过,云夫人和云家嫡女的为难叫她从小就受尽苦头,偏还要在父亲面前装出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样子,否则成日摆张苦瓜脸,连父亲的宠爱也失去了,她还如何在府里立足?
  如今沈辛出言相讥,戳中了她心里最薄弱的环节,她面色惨白,郁气澎湃而出,死死咬着嘴唇没说话。
  她身旁的宫女银铃年纪尚轻,才从尚仪局出来,这几日与云素这个和气的主子相处得很好,当下见自家主子受了欺负,忍不住出言劝道:“沈姑娘,主子的家事有主子自己操心,您又何必专挑人痛处捏呢?”
  沈辛眼神一眯,刀子一般看向银铃:“你是什么东西,主子没让你说话,你哪里来得胆子插嘴?”
  声音不紧不慢,却威仪十足。
  银铃被她呛了声,顿时说不出话来。云素一把拉住银铃的手,替她说话:“姐姐此言差矣,如今你我尚为秀女,并非宫妃,顶多只能算是半个主子,哪里有资格在奴才面前摆架子呢?所谓的半个主子,也算是半个奴才,是也不是?”
  没想到这个蠢姑娘发起火来还是有几分样子。
  沈辛见云素在自己面前维护一个小小的宫女,眉头一挑,回过头去吩咐自己的宫女青竹:“这宫女不知死活,胡乱插嘴,给我掌嘴!”
  云素脸色一白,对着走上前来的青竹狠狠道:“你敢!”
  “妹妹可要赶紧让开,不然误伤了可就不好了。”沈辛微微一笑,“妹妹说得对,如今的我不过是半个主子,可你那宫女连半个主子都不是,被我教训也是说得过去的。今日我先替妹妹惩罚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免得他日妹妹踏入后宫,一样会被她拖了后腿。”
  云素怎么着也是个大家闺秀,虽然不受宠,但力气也不会比得过宫里这些自小苦到大的宫女,当即没能挡得住青竹,只听“啪”的一声,银铃的右脸已经被打出了个五指山。
  银铃见主子一直试图挡在自己身前,又怕青竹会误伤了主子,只得跪在地上恳请:“主子请让开,银铃吃点苦头倒不打紧,主子身子娇贵,别被误伤了才是!”
  “这下倒是长了眼。”沈辛慢悠悠地说,眼睁睁地看着青竹几个重重的耳光落在银铃面上,那张清秀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红肿不堪。
  陈熙眉头一皱,对沈辛说:“这是在宫里,姐姐如今的身份还尴尬,赶快叫她停手,万一有个好歹,太子殿下知道了怎么解释?”
  沈辛心下一顿,随即叫青竹停了手,回过头来对着陈熙微微一笑,“妹妹说的是,我听你的。”
  小小几耳光,既损了云素的面子,又闹不出什么大事,就算太子知道了,这种因为宫女不听话而小小惩戒一下也不足为道。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云素一眼,也不说话,与陈熙一同离开了。
  倒是陈熙迟疑地看了云素一眼,安抚了句:“回去替她上点药就好,下回可不要乱说话了。”
  两个娉婷的背影消失在花丛之中,徒留下云素站在阳光之下,背影料峭,面容模糊。
  沈辛出了口气,心中畅快无比,可这畅快只持续了短短一日,因为第二日清晨,尚在睡梦中的她被青竹慌慌张张地叫醒。
  “主子,大事不好了!云姑娘身边的银铃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未名湖里了!”
  沈辛尚且睡意惺忪,揉了揉眼:“你说谁?谁死了?”谁死了关她什么事?
  青竹都快要哭出来了:“银铃,云素云姑娘身边的人,昨日,昨日您叫奴婢掌嘴的那个宫女啊!”
  这下子,沈辛眼睛睁得老大,睡意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太多所以超时了,没能按时更新。
  下章看点:沈辛上位,男配出击。

☆、第97章

  如果仅仅是因为宫女失仪;所以命人掌嘴,这确实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但若是这个被惩罚的宫女竟然跳湖自尽了;人命关天;恐怕事情就闹大了。
  沈辛进宫前倒是京城提督千金;地位尊贵;但也并不意味着她可以胡来,而进宫之后不过就是个等待太子宠幸的秀女,眼下和命案牵扯到了一起;绝对不是打个马虎眼就能随随便便蒙混过关的小事情。
  沈辛和青竹匆匆忙忙赶到未明湖边时;银铃的尸身已经被打捞上来了,因为泡了大半夜,她的皮肤莹白;略微肿胀,眼睛还睁得大大的,面上充斥着心有不甘的怨念。右边的脸颊因为被青竹打了,从颧骨到嘴角都是一片红肿,淤血未散,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四周都是些匆忙赶来的宫女太监,秀女们倒是还没来得及出来,沈辛站在人群之外,看见银铃的瞬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竟然死了?
  外头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秀女们也都陆陆续续起来了,听说外头的未明湖死了人,穿衣服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其他秀女赶到湖边时,沈辛仍旧怔怔地站在原地,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钩住,然后渐渐地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跳湖了?不就是几个耳光吗?竟然让她起了求死之心?
  待到秀女们走近些了,看见了草地上躺着的那个湿漉漉的死人以及她面上狰狞的表情,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素来沉默寡言不爱吭声的施颜亭更是腿软了一刹,幸亏身旁的宫女及时扶住了她。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银铃的主子,云素。
  今日无人唤她起床,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外头有嘈杂声,喊了几声银铃,却没听见回应,于是自己摸索着穿好衣裳,走出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湖边围着一群人,看不真切中间是什么,她又走近了些,岂料一见到地上躺着的人,顿时惊呆了。
  “银……银铃?”她艰难地念出这个名字,浑身一颤,竟是摇摇欲坠了。
  负责常春阁起居的廖姑姑也赶来了湖边,连忙扶住已然站立不稳的云素:“姑娘?”
  再一看,云素的面颊上已然布满泪珠,明亮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变成了痛苦,变成了愤怒。她转过身去,浑身颤抖地指着沈辛:“凶手!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银铃,都是你的错!”
  怒火攻心,又气又恨,云素已然不是平常那个巧笑言兮的明艳姑娘了,薛宝钗变身王熙凤,化作猛虎朝沈辛扑了去。
  沈辛本来就被银铃的死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了,眼下又见云素不顾一切地朝自己扑来,当即尖叫一声,却已来不及躲闪,硬生生被对方压倒在身下。虽是倒在柔软的草坪之上,但被重重地推倒在地的滋味仍然不好受,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云素尖声叫着,伸手朝着沈辛的脖子掐去:“都是你!都是你害死银铃!你这个毒妇!”
  她使出全身力气掐住了沈辛,直掐得对方喘不上气来,满脸通红,艰难地喘着气叫救命。四周的秀女还有廖姑姑赶忙上来拉住云素,又把沈辛从她的魔爪之下救了出来。
  “姑娘息怒,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廖姑姑一面拉住云素,一面苦口婆心地劝她,“事情还没弄清楚,姑娘不可随意怪罪他人,宫里这等事情多了去了,毕竟人多事也杂,偶尔出了意外死一两个宫女太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姑娘还是先冷静下来,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再来追究也不迟啊。”
  “追究?还追究什么?若不是这个毒妇无理不饶人,非要掌嘴,银铃又怎么会受这等不白之冤,叫人平白无故掌了嘴?又怎么会想不开,年纪轻轻就跳湖自尽?”云素气红了眼,一边掉眼泪,一边冲着沈辛尖声叫着,恨不能冲上前去撕碎了她,“银铃哪里得罪你了?自打进宫来,她对我好,凡事替我着想,就像是亲生姐妹似的。昨日你出言讥讽我、专挑我软肋挖苦,她不过是替我打抱不平,客客气气地跟你说了句话,岂料你心肠狠毒,竟然叫人掌她的嘴!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死?”
  云素又哭又闹,梨花落雨的模样叫人心中不忍,那双明亮如星子的眼眸布满泪珠,其中的怒火与委屈直直攻入人心。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扑倒在银铃身旁,伸手拉着她湿漉漉的手臂:“银铃,你起来,你快起来啊!你怎么这么傻,为了这种毒妇自寻短见,你这个傻子……”
  众人一时无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苍翠欲滴的草地之上,那个年轻的宫女静静地躺在地上,皮肤触目惊心的白,而云素又哭得肝肠欲断地伏在她身边,更令人不忍直视。
  这宫中人心诡谲,尔虞我诈之事层出不穷,偏这个云素心思单纯、胸无城府,这才短短几日就和死去的宫女交了心。
  但众人也不觉得稀奇,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云素的表现如何她们有目共睹,不过就是个直来直去、不懂得掩饰内心想法的傻姑娘罢了。
  总而言之,一上午的宁静都被银铃的死打破了。
  ******
  今日早朝之上,沈君风和沐青卓破天荒地有了意见不统一的时候。
  事情是这样的,关于蜀地洪涝灾害,秦殊传书回宫,说是在灾后重建问题上出现了很大分歧,百姓如何安置?商铺如何重开?资金毕竟有限,究竟应该先把那些无家可归的游民安置了,还是该先把满足百姓日常所需的商铺重新开张?
  沈君风说,凡事百姓为先,若是灾民无法安顿下来,而朝廷却大力支持商铺重开,难免令百姓寒心,认为朝廷重利轻民。
  沐青卓眉头一皱:“沈大人此言差矣,若是把国库赈灾的资金都拿来安置灾民了,吃的用的却不能供给,百姓难道还能啃房子不成?只有基本需求满足了,才算是从根本上解决了洪灾危机。”
  大臣们意见不一,各持己见,不少人倒是对这统一派系之间的分歧扬眉,表示惊奇。
  赵武一直没发言,毕竟这洪涝拖成现在这么严重的状况大部分都要归功于他那“能干”的儿子,他这张老脸都已经丢尽了,还敢发什么言?找槽吐呢?
  顾祁但笑不语,这是洪灾以后他头一次觉得心情愉悦,就连楚颜走了永安宫就剩他一个的略微悲凉之感也被冲淡不少。
  作壁上观,他也会。
  然而早朝后,顾祁还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就听说了常春阁死了个宫女的事。
  “怎么回事?”他眉头一皱,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岔子了,以前皇帝还在宫里时,后宫争宠现象仍在,倒是出过不少类似事情,但自打皇帝偕同容皇贵妃去了江南以后,后宫没了争宠的必要,宫妃们也就消停下来。
  万喜把方才下面的人报上来的话又重述了一遍,包括事件的起因经过高…潮结尾,一五一十,巨细靡遗。
  顾祁方才还在朝上为沈君风的头一次不再顺从表示赞赏,一听沈辛间接害死了一名宫女的事,眉头又皱了起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么多年了,后宫总是没几个人明白这道理。虽说掌嘴一事是身为主子的权利,而那宫女仅因此事就跳湖自尽也过于轻率了,但到底事情是因沈辛的惩罚而起,难免引来非议。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万喜犹疑不决。
  如何处置?顾祁也糟心!
  朝堂上从来没有谁甘居人下,所以沈君风多年了屈居沐青卓麾下,也不过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本事和他抗衡,只得选择依附。而此番沈君风心知肚明太子选沈辛进宫是为了给他增添在朝中夺权的砝码,也好不容易懂得揭竿起义了,有了和沐青卓抗衡的勇气,岂料在这节骨眼上,沈辛居然出了岔子。
  罚她吧,那就是给沈君风难堪,一个不好就会挫掉他好不容易才肥起来的胆子;不罚她吧,去!怎么能不罚?顾祁从小就在向一名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的君王发展,难道能当着整个皇宫的面姑息养奸、厚颜护短?
  顾祁倏地停下脚步,铁着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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