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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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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听她胡言乱语,萱草!”万水苏捧着她的寿桃脸,可怜巴巴地说道,“河柳说什么你还当真信什么?我是你的亲姐姐,我怎么会害你呢?这分明是河柳狡辩之词!高小川的死怕是跟她有牵扯,她才会设计来陷害你,来挑拨我们姐妹的干系。我从来没有叫她写过什么告密信,也没有吩咐她去你那儿偷什么东西,真的,萱草!”
  “没有?那你之前在我家后院闹腾什么?钟姐姐亲眼看见,你和河柳离开我家后,河柳塞了两样东西给你,你说说那两样是什么东西?”
  不等万水苏说话,那叫河柳的丫头忙抢话道:“是是是,三小姐您说得没错!那两样东西正是奴婢从您房里偷走的,出了您家后,便给了大小姐。大小姐检查过了,奴婢这才拿去万兴隆放的。”
  “贱婢!”万水苏转身指着河柳骂道,“到底是谁收买了你你竟要这样欺主!我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着急陷我于不义,是不是高小川的死跟你有关?你跟高小川是不是早就背着我往来了?”
  河柳激动道:“大小姐!所有事情都是您吩咐奴婢去做的呀!您可不能这样倒打一耙,把罪名都推奴婢身上啊!奴婢哪儿敢沾手高小川,那是您的心头好呀!”
  “放你娘的狗屁!死践人……”
  “啪”地一声,温大人再次拍响了惊堂木,喝道:“当这儿是菜市场还是怎么的?统统闭嘴!万萱草,你说的钟姐姐在何处?”
  这时,宝梳向钟氏使了个眼色。钟氏走下堂,行过礼道:“回禀大人的话,奴婢便是万萱草老板娘所说的钟姐姐。”
  “万萱草说你亲眼看见河柳塞东西给万水苏,到底怎么回事?”
  钟氏随后便把下午那场闹剧一一地禀明了温大人,末了又道:“奴婢是真瞧见河柳塞了东西给万水苏老板娘,虽说没有瞧清楚到底是什么,但还记得其中一样正是那月季红的。”
  “大人!”万水苏立刻驳斥道,“这姓钟的是靳宝梳的人,靳宝梳向来跟我不合,处处跟我过不去,没准她是受了靳宝梳的指使冤枉我呢!”
  “倘若非要这样说,那接下来我们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宝梳款步走下了堂,朝温大人行了个礼接过话道。
  温大人问:“什么话?”
  宝梳看了万萱草一眼,对温大人道:“这事儿得从那串供说起。告密信中说,万萱草找她姐姐万水苏串供,其实不然,据民妇所知,是万水苏来找万萱草串供,企图瞒天过海!”
  温大人眉心一皱,喝问万萱草道:“是真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就得意了

  万萱草立刻下跪道:“回禀大人,之前的确是民妇对差爷们撒了谎!当日万水苏到胡婆汤饼铺的后院找民妇,求民妇替她作证,说当晚民妇与她在一块儿,并没有见过高小川。民妇一时心软,想着毕竟是亲姐姐,不能不帮,所以才违心跟差爷们撒了谎,请大人恕罪!”
  “荒唐!”温大人喝骂道,“你们这对姐妹真是够离谱的!到底谁找谁串供,还有一句实话没有?”
  “大人,”宝梳又道,“刚好那么巧,民妇那日与钟姐姐一块儿去汤饼店吃东西,到了后院听见有动响,误以为是有贼,所以才让钟姐姐到门边探听了一下,没想到居然听见万水苏在求万萱草替她作伪证。还说大人您是糊涂官,为了破案甚至会屈打成招不计手段,所以才害怕让大人知道当晚高小川曾去找过她。”
  “靳宝梳,你知不知道,你这也算知情不报啊!”
  宝梳点头道:“大人若要责罚,民妇毫无怨言。只求大人能明察秋毫,还万萱草一个公道!”
  这时,那杨捕头接了话:“这个公道其实很好还,当晚高小川到底有没有去过万水苏家,万水苏到底跟高小川有没有歼情,只要将万水苏家一干下人丫头全部抓来,一问便知。他们通歼三四年,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的。”
  “大人!”河柳又急急禀道,“还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歼情,西子巷里卖米粉的米婆婆曾经帮大小姐下过胎,是高小川经手的,人也是高小川找来的!”
  “践人!”万水苏彻底被激怒了,爬起来就朝河柳奔去,刚跑到一半,一个衙差就举起棍子朝她腿弯处打了一下。她尖叫了一声,摔了下去,疼得起不来身了。河柳吓得忙往宝梳身后躲去道:“大小姐,您别怪奴婢!奴婢不想到了地府下十八层地狱!”
  万水苏趴在地上,抬起双眸死死地瞪着河柳道:“死丫头,你吃里扒外你冤枉我!你说!是不是靳宝梳收买你的?她给了多少银子!”
  宝梳微微垂头看着她,轻蔑道:“要真是我收买人对付你,你觉得你还能到公堂这种讲理的地方吗?万水苏,你也太狠毒了,对付我们这些外人也就罢了,连帮过你的亲妹妹都要害,你究竟还有点良心没有?”
  “到底是谁没有良心?”万水苏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宝梳愤然道,“回去问问阮曲尘,是他没良心,是他不守信用,弃我于不顾……”
  话未完,宝梳毫不犹豫地抬手送了她一巴掌,正色道:“做梦还没梦醒是不是?明明是你自己狠毒下作,yin乱无耻,硬要说是阮曲尘逼你的,临死拉上他做垫背的才显得你下贱得够体面够可怜是不是?骂你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你压根儿就听不进去,还巴巴地觉得自己国色天香悲天悯人,揣着一肚子委屈冤屈想找阮曲尘讨,行啊,有本事让温大人去把他抓来,把你作下的这些恶事都叫他给你背了,让温大人判他个无期徒刑斩立决凌迟处死,好不好?简直是心理*!”
  “你少得意,靳宝梳!”万水苏朝宝梳大声嚷道。
  “我就得意了,怎么着?有本事你让我别得意?你最好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我和阮曲尘绝对会夫妻恩爱白头到老,还会子孙满堂福寿延绵,你要恨要妒要怨,随你,横竖跟我们没有半点干系!”
  “我要抓死你!”万水苏睁着一双妒红的眼睛,像疯了似的举起双手朝宝梳扑了过去。宝梳侧身一闪,她踩着光滑的地面往前摔了一跤,正想爬起来时,后背上忽然重重地挨了两下,顿时打得她动弹不了了。原来是两个衙差眼疾手快地冲了过去,两棍子就将她制服了。
  “混账!”温大人指着万水苏喝道,“本府一再警告你勿要喧嚣,你真当本府的话是耳旁风吗?来人,先杖打十棍子以儆效尤!”
  “大人且慢!”杨捕头朝温大人拱了拱手道,“把案子说完了您再慢慢责罚也行。”
  “好,杨捕头你说。”
  “其实告密信一事再清楚不过了,是有人故意写了封不实的信,企图扰乱衙门的办案思路,为自己脱罪。至于到底是万水苏本人还是她的丫头河柳就需要进一步查证。”
  “那万萱草呢?”
  “万萱草是无辜的,据我私下跟万家下人了解,高小川与万水苏的确有私情,最近还往来甚密。而万萱草自搬进城里,就去过她姐姐家一回,高小川出事当晚万萱草并没有到过她姐姐家,所以大人可以放她回去了。”
  “那高小川的死呢?”
  “我说了,要进一步查证。万水苏和河柳都有嫌疑,但并不排除有其他可能,大人得再给我点时间。”
  温大人略松了一口气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万萱草,靳宝梳,听着!”
  “是!”宝梳和万萱草齐声道。
  “念你们是初犯,本府不责罚于你们,但你们下回若再知情不报或者与人串供隐瞒事实,本府绝对会严惩不贷!既已查明告密信失实,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多谢大人!”
  “来人,”温大人扔下一支牌令喝道,“各打万水苏和河柳十棍子,收入监牢,等候发落!”
  河柳一听,连忙跪着趴上前道:“大人!大人!奴婢是被逼的啊!求大人赎罪!奴婢……奴婢还知道一件事情!”
  “说!”
  “我家姑爷……他不是暴毙而亡的!他是被高小川和大小姐合谋毒死的!大人若不信,可以将姑爷的骸骨起出,让仵作再验验,绝对是中毒而死的!”
  “践人!死丫头!你个丧门星!不要脸的biao子!你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万水苏彻底地发疯了,虽然被两个衙差用棍子摁着,却拼命地四肢乱舞,嘶声裂肺地嚷着。
  温大人一声惊堂木拍下,喝道:“好个狠毒的妇人!居然毒杀自己的亲夫!杨捕头,你连这件案子也一并查了,看看这毒妇到底做了多少作歼犯科的事情!你两个,给本府狠狠打!”
  直到宝梳她们走出衙门时,耳边还回响着刚才万水苏受棍时的惨叫声。宝梳揉了揉耳根子,摇头道:“这真叫不作不死啊!原来连亲夫都敢杀,怪不得陷害起自己的亲妹妹一点都不手软呢!”
  汤娘点头气愤道:“可不是吗?简直没人性啊!这回要不是宝梳你和那个杨捕头,萱草可就麻烦大了!那个万水苏,就该拉到菜市口斩了好,太没良心了!”
  “说到那个杨捕头,我们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能干的捕头了?”钟氏接过话笑道,“模样瞧着真是好看,说话那气派就像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虽说像公子,可跟我们城里那些二世祖完全不同,理起案子的头绪来简直是条条是道精彩绝伦呢!”
  “哇,夸得这么好?钟姐姐,要不要我把你送给他啊?”宝梳取笑道。
  “管家娘您别取笑我了,您肯送,人家未必肯要呢!不过我们城里是该来个能办事的捕头了,就靠温大人和几班衙差,那些案子哪年哪月才能破啊?简直是没指望了!”
  “对啊对啊!”汤娘也笑道,“朝廷总算是派了个能干的人来了,没准之前那两起案子都能破了呢!那我们雅州城就太平了!话说回来,他要是走在外面,谁当他是捕头?瞧着一点都不像呢!”
  “是啊是啊,小脸又白净,说话又和气,只当是哪家府里的少爷出来逛街了!”
  这俩妇人正津津乐道着刚才那位俊朗帅气的杨捕头时,宝梳发现万萱草一直低头不语,愁云不展,便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还想不明白吗?”
  万萱草轻叹了一口气道:“她到底是我姐姐,眼下变成这模样,我实在有些想不通。往常在家里,她也不过是要强些,何至于干出这些栽赃嫁祸杀人越命的事情?”
  “人是会变的,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没想明白。”
  “兴许是吧!今儿真多谢你和钟姐姐了,我改日再置办一桌酒水好好答谢你们,我得先回万兴隆,把姐姐的事情跟爹说说,毕竟是一家人,还是得找个状师才行。”
  汤娘点头道:“行,你去吧!铺子里有我呢!”
  万萱草先回万兴隆去了,宝梳因为饿了,就跟着汤娘回了汤饼店,饱饱地吃了一肚子,然后才回了绣庄。一回去,她就犯困了,一觉睡到了天黑。起来吃过饭又继续倒头睡了,弄得钟氏有些不放心了。
  第二天上午,钟氏特意请了大夫来给宝梳诊脉。大夫把过脉后说道:“无碍,盛夏之时,常人都比较贪睡,更何况是孕妇了。脉象稳妥,母子均安,好得很。能睡最好,最怕焦虑过多,耽误了瞌睡,对腹中胎儿也不好。”
  钟氏听完这话才放下心来。送那大夫下楼时,阮威正好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一斤多重的团鱼。他跟钟氏招呼了一声后,自上楼去帐房里找宝梳了。
  “老板娘,还忙着呢?”阮威推开门笑嘻嘻地走进去道。
  “哟,想起来看我了?昨晚去哪儿*快活了,四叔?”宝梳抬头笑问道。
  阮威晃了晃手里的甲鱼道:“好东西,给你钱你都没处找去!知道我这一路提过来多少人拦着我问价吗?前后不下二十个!四叔对你好吧?专门给你留着补身子用的!”
  “哇!这么大两个甲鱼?你自己抓的?”
  “不自己抓,难道它还会自己爬我门口去?”阮威把甲鱼丢墙角上坐下笑道,“就在药园子那边的小河里捉的,本来有三只,我们已经炖了一只来吃了。带了两只进城,一只给你,一只给初真,可初真昨儿告诉我,说你怀上了,就让我两只都给你补身了。你可得争口气,给我们阮家生个长孙出来!”
  “昨儿你就来过了?”
  “来逛了逛,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我听说隔壁也是你的?”阮威指了指旁边问道。
  “对,一处展厅,怎么了?”
  “你这儿忙得过来吗?”
  宝梳抿嘴一笑,反问道:“忙不过来,四叔是不是有什么好介绍啊?是不是打算把四婶搁我这儿帮工啊?”
  “聪明!”阮威拍了拍椅子扶手,指着宝梳笑道,“四叔这主意不错吧?你这儿又是绣庄又是什么展厅的,迟早得找人来帮忙,找你四婶来最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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