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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生之病态难防.重生之变态难防 作者:忆沐(晋江vip2014-11-17正文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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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剑锋继续退而求其次:“那便将你的手镯给我。”
    宁清卓飞快接话:“手镯是姐姐送的。”
    孙剑锋看她胸口一眼:“肚兜……”
    宁清卓脸色一沉。孙剑锋收回目光,改口道:“手帕。”
    宁清卓一声冷笑,扭头就走,再不理他。孙剑锋犹豫片刻,身形一闪,冲到她身后,手便去抓她的肩!将她反身压在墙上!
    宁清卓挣了几下,没法挣脱,偏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孙大人这是何意?”
    孙剑锋想要拿一件宁清卓的贴身之物,回京后时时携带,便像是有她陪在身旁。可他好好询问,宁清卓却不同意,孙剑锋思量之下,决定不问自取。他本来想拿她头上的发冠,可看着那一头秀发,却忽然改了主意,佩剑出鞘,冰冷的剑锋就比上了宁清卓的颈!
    寒光逼眼,宁清卓身子便是一颤。她不清楚孙剑锋想干吗,却也硬气不再问,只是咬牙不说话。
    孙剑锋便放松了禁锢,手撩起她的一缕发,剑锋轻轻一划:“你别害怕,我只是拿你一缕头发。”
    宁清卓没了压制,立时退开两步,低低骂道:“变态!”
    孙剑锋丝毫不以为意,将那缕头发缠在左手食指:“送给我了。”
    宁清卓怎会允他!她脸色一板,又想离开。孙剑锋却几步上前,拦在她面前:“你送给我,我便离开卢陵回京了。”
    这倒是让宁清卓顿住了脚步。不过一缕头发,如果真能送走这个瘟神,她愿意。遂深深吸气道:“送给你了。”
    孙剑锋便料到会如此。他对此次两人的“商量”结果很满意,这才侧身让开了路,自己也重新上马。他勒马掉头,又看了宁清卓一眼,就见那人正眯眼看他。孙剑锋觉得难舍,第一次告别道:“清卓,再见。我在京城等你。”
    宁清卓面色便是一僵:“……我为何要去京城。”
    孙剑锋轻扯嘴角,笃定道:“你会去的。”也再不多留,转身策马离去。
    徒留宁清卓一人凝重立在原地。
    孙剑锋离开后,宁清卓的生活逐渐回归日常。她又开始了与沈鸿锐一并出入的日子,唯一不同的便是,宁如欣离开后,陈晋安非但没有减少拜访次数,反而变本加厉纠缠起她来。宁清卓揍了他几次,次次将他打到爬不起来,可这人即使鼻青脸肿,也是温和道歉,那副甘愿被她虐以赎罪的模样,竟然让她心中发寒。
    宁清卓不可能一直这么打他,更别提这人的身份摆在那,她难免要与他打交道。田里的水要用陈家的水渠,茶庄的茶叶要通过陈家的船队送出,就连宁家子弟想要就读卢陵书院,也要得到卢陵几大宗族的首肯,其中最有决定权的,便是陈晋安。
    宁清卓一时没法奈何陈晋安,索性决定暂且与他冷漠相处。而另外一件事情的发生,又转移了她的注意。
    这日,宁清卓照旧去茶庄巡视,见到好些长工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人见到她,撇下众人,几步朝她奔来:“宁当家!宁当家!出大事了!”原来是康子。
    康子跑到宁清卓身旁,压低声音道:“冯同知被抓了!”
    宁清卓停步,皱眉看他:“你哪里来的消息?”
    康子指着不远处的那伙人:“老吴亲眼看见的!府里的衙役给冯同知套上枷锁,押着他出了冯府,冯小姐哭得都晕过去啦!”
    冯小姐便是冯同知的女儿,也就是宁修平的妻子。宁清卓有些难以置信:“直接上枷锁了?!不应该吧……”冯同知在卢陵有权有势,怎么可能说倒就倒呢?可事情若还有转圜余地,林知府总会多些考虑,行事也会留条后路,总不至于用上枷锁啊!
    康子见她不信,急道:“真的!上枷锁,押上囚车,直接送去省城了!”
    “省城?”宁清卓眯眼片刻,倒是相信了康子的话。无怪直接上枷锁了,原来是上面插手问责了。估计插手之人还是比较有分量的人物,林知府因此料定冯同知再无翻身余地,行事才不留情面。
    可冯同知为人谨慎处事低调,任职这些年,除了包庇他那不成器的女婿一二,倒也不曾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宁清卓心中犯嘀咕,又问康子:“有听说是什么原因吗?”
    康子挠挠脑袋:“好像有人去省城告了他,说他四年前,贪污了饥荒的赈济粮饷。”
    宁清卓微挑眉:四年前!
    她细细一思考,果然记起了四年前的春天,卢陵发了水灾,的确闹了一阵饥荒。那时宁爹爹还带着她去城外摆过粥棚赈济。可是四年前的事,又不曾闹出大动静,怎么现下倒是被挖了出来?
    宁清卓琢磨了片刻,想不出结果,便也不再多想:不准是上面的大人物狗咬狗,抓着冯同知这小羊做了把柄,官场上的事,谁说得清呢!
    不管冯同知为何被抓,情况都对她有利!现下她只需要确定,这消息是否属实。如果属实……那宁修平便再无靠山,她也终于可以收回宁家百年的茶庄!
    这么一想,宁清卓只觉近几日的低气压一扫而空!立马精神抖擞出了茶庄,寻人探听消息去了。
    半个时辰后,她笑眯眯转回,又找到了康子:“康子,你在茶庄待了也几个月,熟悉情况。宁修平的人,能留下来用的,便提点几句,往后继续用。不能用的,全部赶出茶庄!”
    宁清卓一番安排,便晃悠悠回了宁家大院,自个沏了壶茶,坐在小摇椅中,唱起了小曲。那日在茶庄里,她的确放了狠话,要先宁修平一步,夺走他的一切。可冯同知搁在那,不跨过这个人,她却没法奈何宁修平。宁家近年并无读书人高中,她一介商人一方族长,要想超越冯同知,谈何容易!宁清卓已经做好了长期对抗的准备,却不料,上天竟然帮了她一把。
    她在院中坐了没多久,便听见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宁清卓!你给我出来!”
    来了。宁清卓悠悠一叹,放下茶杯,踱步行出了门。便见到宁修平领着几名手下站在宁家大院门边。
    宁清卓站定:“哟,哥哥怎生有空来我这?”她勾唇一笑:“不是该正忙么?”
    宁修平的确正忙。冯同知被捕,他的大树倒了,宁修平郁闷坏了。他一直在托人找关系,想要设法见他的岳丈大人一面,了解情况,顺便询问办法。可众人见到他,纷纷打起了太极。宁修平奔波了一天,一无所获,好容易回家歇息一阵,茶庄的心腹却又来找他哭诉了。
    宁修平眼都气红了,见到宁清卓便大骂:“贱人!你竟敢将我的人踢出茶庄!”
    宁清卓抬手便是一耳光!狠狠扇在宁修平脸上。她脸上的笑容还未淡去,语气也依旧和缓:“你骂谁呢?”
    宁修平想闪躲,却躲不及,被她打了个扎实,立时清醒了些:这人不是他家那些小妾,手无缚鸡之力,任打任骂。这人可是懂武的!
    宁修平扫自己几个手下一眼,心知这些人不是宁清卓的对手,只得生生咽下口气,公事公办道:“我便是来讨个说法!我这几名手下在茶庄这些年,辛辛苦苦,为茶庄做了多少贡献!现下没缘没故的,你凭什么将他们踢出茶庄?
    宁清卓抚掌点头:“说得好!宁三叔他们在茶庄几十年,辛辛苦苦,为茶庄做了多少贡献!当初没缘没故的,你又是凭什么将他们踢出茶庄?”
    宁修平被她原话奉还,登时噎住,干瞪眼半响,总算找到了反驳点:“我是茶庄管事的,你不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赶人走!”
    宁清卓吃吃笑了起来:“哥哥不要说笑,你何时成了茶庄管事?茶庄管事明明是我啊。”
    宁修平面色大变:“你……你什么意思?”
    宁清卓毫不羞愧道:“我是族长,管理族产是职责所在,前段时间,我已经接替你做了茶庄管事,哥哥怎么不记得了?”
    宁修平瞪她片刻,却笑了出来:“哈哈,宁清卓,你别忘了,宁家茶庄已经转到了我名下!那契约现下还在我府上!”
    宁清卓也笑眯眯回望:“自然记得。可哥哥又是否记得,最初的茶庄作为族产的契约还在我这。你猜,没有了冯同知,官府是会认你的契约,还是认我的契约?”
    宁修平脸色便是一白。他那契约并不正当,若是冯同知不在,还真做不得数。
    ——难道……他苦心夺来的茶庄,就要这么送还回去?
    宁修平眼珠一转,哼哼道了句:“宁清卓,这事没完!”带着几名手下离开了。
    宁清卓也不担心,又转回院中抿起了茶。约莫过了一刻钟,却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了锣鼓声响,便是一皱眉,起身去看。
    她还没走出大院,遥遥见到宁爷爷手中拿着一铜锣,正一下一下敲着,口中道:“哎!宁家的儿孙!都过来看看!老头子被不孝女逼成了什么样!”宁修平则一副复仇者的姿态,站在一旁。
    被宁爷爷这么一闹,许多宁家族人围到了院外。宁清卓心知麻烦,也缓步行出,站去了院门口。
    看见她走出来,宁爷爷终是放下了手中的铜锣,从宁修平手中接过了三炷香。然后他点燃那香,正对着宁清卓,竟是躬身朝她拜了下去!
    周围便是齐齐一片抽气声!
    老不拜少大不拜小,在场众人谁不知道!何况宁爷爷是燃香行大礼,这可是用来拜祖宗牌位的,宁清卓哪里受得起!这是诅咒她早死啊!

☆、第44章 以退为进

宁清卓看着躬身拜在她面前的宁爷爷,一时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这个朝代重辈分,以老拜少,小辈是要折寿损福遭厄运的!何况宁爷爷还是燃香行大礼!
    宁清卓偏头看向宁修平,见那人脸上都是恶毒的得意之色,忽然便寒了心。她虽然不迷信什么折寿损福,但宁爷爷是信的,可他还是依照宁修平所求,前来拜她。
    ——男女之别,竟能让宁爷爷偏心成这样!他真有将她当成亲孙女么?
    宁爷爷一拜不够,还拜了两拜,这才直起身,将那香插去院门口的香炉里。又坐在地上一声嚎:“天杀的不孝女啊!”
    宁清卓便在渺渺燃烟中,缓缓抬头,目无焦点望天。宁爷爷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近在咫尺,却仿若远在天际:“冯大人遭了大难,修平苦苦奔波,你不助他便罢了,现下竟然落井下石!那茶庄一向是修平在打理,什么时候你却成管事的了?……”
    絮絮叨叨,字字都是指责斥骂。每一句话,宁清卓都能驳得他哑口无言。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再没有反驳的意愿。
    脚上却忽然一痛。原来宁爷爷说了这许久,见她一直不给反应,抄起地上的木桩,朝她脚上狠狠打了下!
    宁清卓回神,退后一步。她沉默片刻,忽然弯腰,将衣摆掀起。
    ——何必再反驳?讲道理也是要花气力的。既然宁爷爷不将她当孙女,她又何必再给他留脸面?!
    ——任他和宁修平反反复复耍把戏,也是时候逼他们退场了!
    裤脚被卷起至膝盖,露出了半截白玉般的小腿。那如凝脂的肌肤上,一道二指宽的青紫格外刺目,便是刚刚宁爷爷打她留下的印记。
    宁清卓面上一片凄凉:“爷爷,你打清卓,清卓也是会痛的。”
    宁爷爷万分奇怪!今日宁清卓怎生摆出副这么柔弱的姿态了?以往他也没少打她,她却不曾这么娇气啊……
    然后,更让他瞠目的事情发生了。宁清卓怔怔看他,眼角缓缓滑落一行泪:“爷爷总是说清卓不孝,可凭心而论,清卓这些年,何曾亏待过你!你说要梨花木床,哥哥舍不得不给你买,是清卓当了爹爹的遗物,遂了你的愿。大过年的,你突然说要吃羊肉,是清卓巴巴跑去嘉临府帮你买来,回家都已是深夜。你生了病,还不是清卓帮你请大夫,又和姐姐一并照料你……”
    她断断续续述说,看着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委屈。族人们难得见她这副模样,此时围在一旁,看不过去了,纷纷朝宁爷爷道:“爷爷,你这几个孙儿里,其实就清卓最孝顺!”“是啊,这些年她待你怎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怎能动不动就给她安个不孝的罪名!”“……”
    细碎的指责声中,宁爷爷很是狼狈,也嚎不出来了。他和宁修平的计划本是想弄个大阵仗,将他塑造成被不孝女逼得无法,只得前来闹事的可怜老爷子,借此给宁清卓施压。却不料,这人却倒打一耙!
    宁爷爷思量片刻,站起了身,朝着族人道:“清卓待我的确是不错。可是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修平?我都这把年纪了,她却同根相残,我看在眼里,心里……真难过啊!”
    他开始唉声叹气,却忽然听到了细细抽气声。扭头一看,宁清卓竟然泣不成声,哭得比他还伤心!女子呜咽道:“我没有同根相残!”又抹了眼泪,转向族人:“宁家茶庄,是不是我们宁家百年的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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