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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杨九by淮上(花心妖孽受 强强 攻很爱受he)-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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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杨九再一次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他凑近萧重涧,笑着问:“你爱我?那要是我死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死?”
  萧重涧缓缓的点头,说:“我跟你一起。”
  杨九充满惊奇的看着他:“难道你当初追杀我的行为其实是你另类的自杀方式?”
  萧重涧想说是,但是他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荒谬,连他自己听了都未必会相信。没有人相信他确实是抱着一种绝望的心情下令去追杀杨九的,他一天一天的等待着杨九被杀的消息传来,他甚至精心的准备好了遗书,等杨九一旦被杀,他就陪着他上路。
  杨九哈哈一笑,漫不经心的推开他:“得了吧,你这么喜欢罗荣慎,罗荣慎被杀的时候你第一反应不也是借机去摧毁罗家么。装这么深情干什么。”
  萧重涧紧紧抓着他不放手:“我真的会跟着你,不管你去哪里!”
  “行行行,那你很快就会有机会实践诺言了。”杨九咳了两声,“放开手,我去找罗骏有事。”
  萧重涧抓着他不放。
  “放开!”
  萧重涧固执的抓着他,他抓得是这么紧,以至于杨九手腕上的疼痛已经让人难以忍受。
  杨九终于真正的不耐烦了:“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萧重涧轻轻的问:“如果我死了,你会跟我一起吗?”
  
  杨九的回答是猛地一膝盖把萧重涧踹翻在地,搏斗发出的沉闷的声响只持续了几秒钟,地毯上什么挣扎都不清晰,隔着一层门板,外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杨九把萧重涧按在地上,一只手从后腰上抽出匕首紧紧的抵在萧重涧脖子上,声音尖利得近乎变了调。
  “如果你被杀,我一定让罗骏趁乱吞并你们萧家,我一定让你那个老婆下去陪你,让你们比我当时被围堵被追杀时狼狈一万倍、痛苦一万倍!”
  匕首颤抖着在萧重涧的侧颈上留下一道血痕,杨九必须尽全力控制着自己,才不会在当场就狠狠的刺穿这个男人的脖子。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种态度实在是太难看,就像一个狼狈不堪的失败者,除了色厉内荏的威胁之外什么都不敢做。
  他明明应该把这些情绪都深深的藏在心里,哪怕已经千疮百孔,都被完美的隐藏起来,完全不让任何人发现。明明胜利者应该是风淡云轻无坚不摧的,只有像他这样失败到失尽风度的人,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最丑陋最悲哀的一面。
  杨九颤抖着手收回匕首。他的动作非常的僵硬,明明是很简单一个把匕首插回皮鞘的手势,他却几次差点把匕首尖捅到自己后腰上。
  
  他站起身,不去看萧重涧,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门口。门已经锁了,他没有钥匙,也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要用钥匙去开门,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茫然的、用力的去拧那个门把手。
  萧重涧突然起身冲过来,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他。杨九手指颤抖着抓着门把手,而萧重涧把他按在怀里,一只手大力的按着他的肋骨,一只手满把抓着他的腰,指甲都抓进了肉里去。
  杨九一把抓出匕首,挣扎间往后刺了几下,也没有看清楚刺到了哪里。萧重涧明明可以抓住那把匕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紧紧抱着杨九,哪怕匕首尖已经没入了腹部的肌肉都没有松开一点,就这么直直的咬牙忍受着。
  杨九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放开!”
  萧重涧还是不放。
  杨九没头没脑的往身后狠狠一刺。
  匕首尖仿佛刹那间没入了柔软的东西里,萧重涧闷哼一声,一股温热的液体迅速的流淌出来,然后顺着他们身体相贴的地方洇开没入了地毯里。
  萧重涧还是不放手,固执的抓着杨九,就好像哪怕他此刻会失血过多变成尸体,他也不会把手指松开一样。
  
  杨九知道那是血。仅存的一点理智在混乱的脑海里渐渐的清明起来,他想起来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他想起来他们曾经在这个办公室里一起工作过,很多个熬夜策划的夜晚这个男人都骗他说他们一起去休息,然后等他睡觉后,这人再摸黑爬起来自己一个人把东西做完。那天在车上他以为枪支走火伤到了萧重涧,当时他刹那间的反应不是心愿达成的喜悦,而是手脚都软了心跳都停止了一样的恐慌。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是那种本能的反应他忘不了。
  他是想过杀掉萧重涧,但是好像不是以这种方式,好像总和他设想中的,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不同。
  
  这微妙的、难以言说的不同让他从狂乱中渐渐找回了意识,虽然暂时还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是他好像朦朦胧胧的想到,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杀掉萧重涧。这样做是不对的,会引发什么让他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杨九手一松,匕首无声无息的落了地。
  萧重涧开口时咳了两下,带出一点血沫来:“你杀了我啊……咱们一起走,没有朱芮也没有罗骏,没有其他任何人,你愿意不愿意?”
  杨九咬了一下舌头,疼痛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你疯了。”
  萧重涧慢慢的苦笑着,“我确实疯了。”
  
  他松开手,腹部被刺了好几刀,但是都不深,只是皮肉伤。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要有杀人的意念和力气的,杨九在混乱中,没有那个意识去做这件事;何况他那把匕首原本也只是装饰用,真正用来击杀的匕首不是放在后腰上的。
  萧重涧慢慢的倚在墙边上,虽然血流得一地都是,但是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用力的抓着杨九的手不松开,眼神里带着一点愉悦、安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幸福的东西。
  杨九想挣脱开来:“你放开,我去给你拿药,叫个医生过来。”
  萧重涧充耳不闻。
  “你想流血流到干是吗?”
  “杨九……”萧重涧抓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我们去台北,在车上被人堵下来?那个时候车窗看不见外边怎么样了,只听见枪声,还有车一会儿停一会儿开……我当时以为自己都要没命了,就我们俩坐在后座上,这么拉着,要是一颗子弹飞过来我们就一起上路了……那个时候你说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你还记得吗?”
  
  他眼神里希冀的成分是这么明显,以至于杨九都没有办法摇头。
  其实他说过很多话,他都不大记得了。他天生就有点无情无义,遇见一个爱上一个,哪怕后来真的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也未免有些虚虚实实的成分。因为一个人逢场作戏作多了,往往就有点分不清真假,自己都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萧重涧看他没有反应,就有点发急:“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说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就为了一个罗骏你就忘了?”
  杨九摇摇头:“这和罗骏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走?”
  “是你赶我走的。”
  萧重涧说:“是你自己总是不回来!”
  
  杨九觉得自己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了。他不是萧重涧,萧重涧被划了几刀子都能精神抖擞的在那纠结谁要谁走的无聊问题——可能他认为这一点也不无聊,可是杨九不行。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了,血压骤然升高,这不是好事。
  如果他现在还想继续保持神智的话,他就必须去吃药,然后休息。
  杨九站起身想去拿药,但是萧重涧这时候紧紧的抓着他就是不松手,“你到哪里去?”
  杨九低头反问:“萧重涧,有没有人建议过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萧重涧一下子沉默下来。他确实去看过,心理医生说他有点强迫症,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来因为事多就中断了,医生当时叮嘱过他不要情绪激动,不要钻牛角尖。
  他在很多事上都能保持理智,唯独在杨九的事上不行。
  杨九说:“你放开,我去吃药。我有病,没有药我活不下去,到时候真得下去陪着罗荣慎。”
  
  萧重涧犹豫的放开了手。
  杨九赶紧站起身来。他已经半跪在地上很久了,这么猛地一下站起来,血压骤然升高,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肺部供氧跟不上,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内脏猛地紧缩起来,刺痛随着神经刹那间蔓延了全身。
  杨九只觉得膝盖发软,无法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萧重涧这一下真正魂飞魄散,赶紧过去扶起他来,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突然门口传来重重的撞击声。
  凌乱的人声响起来:“住手!”
  “干什么的,住手,不准动!”
  然后有人在叫着:“九少!九少!”
  “九少你在里边吗?”
  罗骏的声音尤其焦急,听上去颇有些气急败坏:“杨九!你在不在里边?萧重涧你个杀人凶手,你他妈给我开门!”
  




豆腐西施萧重涧

  医院病床在走廊上飞速的滚动,继而手术中的红灯开始闪烁,映得光滑的走廊上都一闪闪的泛着红光。护士一只手抱着文件夹一只手急匆匆的扶正小圆帽,跑过来问:“谁是病人家属?给签个字,快!”
  罗骏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去前台签字。
  他拿着笔又想了一下,低声问护士:“这个手术到底怎么做?有什么危险性?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这个要医生看过,最坏的结果是切除三分之一的肺,当然也有可能进行相对保守的治疗。在手术没有开始之前我没有办法和您保证一定会平安无事,医院所能做的就是尽力。”
  罗骏脸色苍白的点点头,签完字又问:“他以后不能再抽烟了是吧?”
  护士面无表情的说:“早就不该抽了。”
  
  手术一共进行了五个小时,罗骏不让杨九抽烟,他自己却在医院走廊上一支连着一支,一会儿就丢了满地的烟头。医生几次想阻止都不敢,这个社会上总是有些人拥有特权,罗骏显然属于其中之一。
  中途他突然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受不了了,回家一趟。”
  
  他受不了这种等待和煎熬的滋味。换成是杨九或萧重涧,他们都已经在打磨中深谙等待和耐心的重要,也许还可以默默的忍受下去,然而他不行。他还年轻,总有种冲动是他控制不了的。
  他回家去冲进杨九的屋子,烧了他所有的香烟,摔了打火机,还把杨九精心收藏的一套经典ZIPPO给丢出了大门外。他砸开杨九的书房,把里边的东西弄得一团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里的恐慌和不满一样。
  杨九走得急,笔记本电脑没有关机,蓝光还在一闪一闪的。打开一看里边密密麻麻的硬盘序列,竟然已经排到了Q盘。
  前边有些硬盘用主人最心爱的雪茄和香烟牌子来命名,还有些是朋友的名字或外号,有一个盘名字是苹嘉,打开一看里边却全是女性化妆品市场年度总结数据。还有一个盘是罗骏,里边竟然是公司下属的一个婴幼儿产品企业的资料。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长不大的婴幼儿吗?
  罗骏这么想着,颇有种啼笑皆非的意味。
  
  他往下翻,再翻到一个盘的名字叫做萧重涧,打开一看里边全是罗家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雇佣兵生意和军火交接记录。再有一点零零碎碎的文档,打开里边大多都是空的。
  罗骏不知道为什么对萧重涧的存在抱有一种极端的敌意态度,这种敌意不仅仅来自当年那起血案,也有些隐约的是来自于杨九。他总是觉得萧重涧当时和杨九也不清白,虽然后来闹到兵戈相见的境地,但是总有那么一段让他吃醋的案底。
  这种敌意让他总是忍不住窥探杨九记录的关于萧重涧的东西,哪怕只字片语都可以让他纠结万分的猜测半天。
  罗骏一个一个的顺着文件夹打开,哪怕是公文也要拖出来看看。终于在一个PDF里他发现几张照片,都是萧家建筑的一些近景远景,还有内部的装饰,一张上边是浴室的流理台,黑色大理石台面,铮亮的镜子,水晶架上放着牙刷杯子,都是成对的,架子上挂着两条毛巾,边上还有漱口水和男士香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罗骏冷笑一声,抬手就把整个PDF删除了。想了想不解气,回头把整个硬盘的名字都改了,改成王八蛋。
  
  外边有人敲了敲门:“少爷,吃晚饭的时候到了。”
  罗骏啪的一声阖上电脑:“走,我们去医院。电话打过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已经有人联系过了,说目前为止一切平稳,预计再过一个小时不到手术就可以结束了。”
  罗骏突然问:“萧重涧在哪里?”
  手下人顿了顿:“萧老大在医院外边坐着,谁也不敢劝……一直坐到现在,刚才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谁叫的?”
  “不知道。”
  罗骏点点头,不无恶意的希望是朱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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