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妻 作者:莲朵-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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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那,满屋子的人都忍不住低叹了声。
坊间只说这顾府九小姐是个傻子,却不曾说她虽傻,却是美如天仙…这样标致的人儿,也难怪皇上会…
还是喜娘最先回过神来,忙恭喜道,“机杼挑新帕,夫妻和睦,富贵荣华”说着话,将两人的衣角分别牵起一块,绑在了一起,这才端起一旁的酒水,走到两人面前,“喝下合卺酒,夫妻恩爱到白头。”
朱晟睿微不可见的翘了翘嘴角,领先拿起一杯水酒,目含暖意的瞅着锦绣。
锦绣愣着脸,也端起了另一杯酒,两人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双臂交错,行完了这婚礼的最后一个仪式。
在锦绣看来,应当是最后一个了。
放下酒杯,朱晟睿让丫鬟打发了媒婆红包,这才软软道,“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众丫鬟互相了两眼,最终齐齐颔首,“是,世子爷,奴婢告退。”尽管说了告退,可她们也只退到了外边的屋子,不曾真的离远。
世子爷是朱家的宝贝,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这新婚之夜更是出不得任何闪失。那顾小姐…呃,应当叫世子妃,是脑子有些问题的人,别一个不留神冲撞了世子爷才好。
丫鬟们这样想着,朱晟睿却已起身替锦绣脱去了凤冠,笑道,“娘子……”
他这还没将凤冠放下,就忽然一口气没上得来,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锦绣身上。
锦绣一阵心惊,忙一把推开他,出门喊了人来。
世子爷忽然晕到,刚刚安静下来的朱府又立刻陷入了忙乱。锦绣在一旁冷冷看着,心里满是悲凉之感。
这悲凉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世子爷如此风流的人物,为何竟应了红颜薄命的浑说。年纪轻轻,便这般体弱。还要拖着这样的身子,一路强颜欢笑,娶下这世人眼中的傻子。这样的他,何其无辜啊?
这样一来,锦绣对顾正孝的恨意更是深了几分。
而此时,被锦绣的念叨的顾正孝也从昏迷中幽幽醒转过来。
柳氏在一旁哭得眼睛红肿,忽见他醒来,顿时悲喜交加的道,“老爷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顾正孝嗓子干涩的开口问道。
柳氏抹了眼泪,打发掉屋里伺候的下人,这才小声道,“老爷早间在屋子里,忽然就晕了过去,妾身本想去传太医,可又怕事情被人察觉,只好让小厮去府外请的大夫。”
顾正孝醒过神来,立刻沉下脸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柳氏自知他担心的是何事,忙宽慰道,“老爷放心,新娘子已经顺利的进了朱家,如今都半夜了,也未有消息传来,想来,朱家并未发现新娘子被掉包了。”
“什么”顾正孝从床上做起来,怒道,“夫人,你真是糊涂”
柳氏一直为他担心,谁想他刚醒来就呵斥自己,顿时眼眶一红,委屈道,“老爷昏迷,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敢做些什么。老爷这般怪我,实在是没有道理。”
心中越想越气,柳氏竟是打开了话匣子,“既然老爷醒了,妾身倒还有件事要问问老爷。”
知晓自己的计划被破坏,顾正孝此刻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只没好气的应道,“什么事?”
柳氏止住哭声,“为何当年死掉了的人忽然活了过来?老爷从一开始就骗了我,对不对?”
顾正孝此刻正窝火不已,柳氏又提起这话,他立刻怒道,“老夫也想问问夫人,当年,你究竟对她做过什么?”
柳氏一讪,当年苏向晚病危,的确是她使了人去毁了她的容貌。谁知那时,苏向晚竟一病丧命,倒也白费了她功夫。后来,她的丧事都是自己处理的,老爷自然不知此事。如今他忽然提及,难道那贱人对他说了什么?
“老爷是在怀疑我?”
顾正孝冷哼一声,“夫人,咱们之间最好心照不宣,此事最好不要再提。否则,若是说破了,只怕对谁都没有益处。”
柳氏满腔怒火顿时消了下去。
107章:皇上的难处
107章:皇上的难处
乾清宫内。
月夜瑾煜听了徐子飞关于朱家世子晕倒婚房的回报,俊朗的眉宇紧紧皱成了一团。
“难道这些年朕真的顾忌错了?”
徐子飞不敢正面回答,只打着太极,“如今边境屡遭侵犯,西宁王求援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其它二王也只拖着述职的日子,迟迟不肯入京。唯有朱家,久居京师。”
月夜瑾煜点了点头,“明日,你再去朱家探探,顾太尉既然把这么个特别的女儿推了出来,朕可不能掉以轻心呐”
“是,皇上。”徐子飞顿了顿,复又问道,“皇上,您已接连在文华殿歇了数日,今日还要歇在这里吗?”
“难道不可?”
徐子飞摇了摇头,“皇上乃一国之君,想做什么便可做什么,卑职只是担心贵妃娘娘她…皇上对顾、朱二家的宠信,只怕已经引起了丞相的不满,卑职今日还见丞相去给贵妃娘娘请了安,在西岳宫里逗留了半日,卑职只是有点担心。”
月夜瑾煜安慰的笑了笑,“子飞,朕能得你,何其幸哉啊”
“卑职惶恐”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朕身为一国之君,行事却从来由不得自己的心性。朕这身边,也不知被人按下了多少眼线,这外边的人,又有多少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把椅子啊我原想,丞相乃是太后至亲,与朕算起来,也比旁的人亲了几分。若是他能尽心尽力,朕自然亲厚。可他办的事,你都是瞧见的。这等恶行,朕若偏袒,便枉为帝王啊”
“大道理卑职不知,可卑职认为,这难民之事,皇上还得早日解决为妙。”
“嗯,朕是要寻个好些的法子,一劳永逸才好。”似想起了什么,月夜瑾煜身子往前一倾,“刑部可有那‘翻天大盗’的消息?”
“没有,卑职去问了几次,刑部说自从他大闹了柯大人府上后,就在城里完全销声匿迹了。”
“销声匿迹?”月夜瑾煜冷冷一笑,连朕的皇宫都能来去自如之人,目的未达到之前,岂会轻易罢手
“你去刑部,把所有关于他的案子都调出来,朕要仔细看一遍。”
“是。”
“夜深了,你也跪安吧。”月夜瑾煜刚刚吩咐完,守在宫外的太监却高声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皇上,太后来了。”见主子陷入沉思,徐子飞赶紧提醒到。
月夜瑾煜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迎了出去。
“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面上冷冷的,只扬了扬手,“皇帝免礼。”
月夜瑾煜暗笑,往日太后为了表示亲昵,可都是叫自己皇上呢,如今却是皇帝了…看来自己这“儿子”远不如她的娘家人来的亲呀
太后冷冰冰的,不代表月夜瑾煜也得冷冰冰的。替过她身边的宫娥,扶着她坐下后,他才回到龙案之前,“母后身子不虞,有什么事差个人来便是,朕自会去慈宁宫,何劳母后亲跑一趟?”
“哼,哀家若是不来,只怕皇帝永远也想不起哀家来。”
月夜瑾煜一愣,“母后何出此言?”
“皇帝屡次将哀家的话置于脑后,不但频频私自出宫,还在朝堂之上大声训斥丞相,更是不顾丞相谏言,赐婚顾家与朱家。若说还把有半点将哀家放在眼里,这样的事情皇帝如何做得出来?”
月夜瑾煜一凛,“那母后可知,儿臣为何要出宫?儿臣出宫,又看见了什么??”
太后眉宇一皱,“哀家只知祖宗的规矩不能坏,若是皇帝你出了什么差错,哀家如何对得起月夜的列祖列宗?”
“是儿臣令母后忧心,儿臣知错了。”
太后的神色总算缓了缓,“皇上,也不是哀家要制着你管着你,当年先皇将你托付于哀家,哀家就有责任督导着你,哀家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好一句迫不得已
月夜瑾煜脸上颇为忧心的道,“还请母后保重凤体。”
太后点点头,“皇儿,虽然丞相有些事情做得不对,可你这江山能坐得住,多少也是他的功劳,他又是你的舅舅,是长辈,万事,你需和气些,莫要伤了君臣之情、至亲之情才是。”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咳咳”太后忽然咳嗽了起来,贴身宫娥忙递上一个香囊,太后嗅了嗅,便止住了咳嗽,但脸色却明显没来时那般红润,显然是已经乏了。
太后素有旧疾,心中一犯气便会咳嗽不止,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月夜瑾煜对此也是忧心许久。
虽然太后不是自己生母,可自己从小却是在她手底下养大的。及至先皇驾崩,传位于他,也多亏有太后撑着,他才能坐稳这月夜的江山。所以对太后,更多的是母子之情的。只是近些年,太后的心,不但越来越偏向朗家,在许多大问题上,更没昔年的睿智。朗芊芊的三言两语,便可让她与自己置气,实在是…
“母后,天气渐热,您得多注意身子才是。”
太后无奈的摇摇头,“哎,哀家老了,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这宫里的事,哀家也是越来越力不从心。”
月夜瑾煜默默的听着,没有答话。
“皇上,哀家知道你一心忙于国事,可这齐家治国平天下,根基始于治家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一国之君,更需重视此事。皇上日日独宿文华殿,实在不合祖宗的规矩。”说着话,太后给身边的宫娥递了个眼色。
那宫娥便会意的拿出一物,却是一块莹白如脂的玉佩。
太后拿过玉佩,递于月夜瑾煜手中,“这是哀家答应赏给芊贵妃的玉佩,如今来了皇上这儿,皇上便替哀家一道带去吧。芊贵妃若能早日怀上龙嗣,也算是对祖宗有了交待。至于这宫中的凤印,哀家已经拿了太久,也是时候交出来了。”
说完话,太后便拿眼看着他。
默了片刻,月夜瑾煜讲玉佩递给一旁的太监,笑道,“子嗣一事,朕也曾深思熟虑。思及先皇与太祖皇帝,朕更是倍觉羞赧。所以朕已着礼部拟旨,将今年的选秀提前,一来充盈后 宫,二来,也想从中挑一挑皇后的人选。”见太后脸色一沉,复又陪罪道,“此事原该先与母后商议,只是事情紧急,逾矩之处,还请母后恕罪。”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更无丝毫违逆太后的意思,真真是让太后抓不住半点不是。可没有违逆,却又将她的吩咐回绝得干干净净。就像她吃了只苍蝇还得笑着一般,令她心中难受不已。
可难过归难过,明面上,她却不能落了皇上的面子。她虽是朗家的女儿,却也是月夜朝的太后。在她心里,皇家的利益还是高于一切的。
“皇帝如此决定,乃是为了江山社稷,哀家又岂会怪你呢?只是,这皇后的人选,除了要德才兼备,其家世……这些年,哀家虽不再关心朝廷上的事,可多少也听见些风声。”顿了顿,太后继续道,“你要做之事,定是有你的一番道理,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逼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母后所言甚是。”
“忙了一日,想必你也累了吧芊芊那有新贡的西洋花油,最适疲劳之人,哀家已传了懿旨让她准备,皇儿若无要事,就早些去歇息吧。”
“是,儿臣谨遵母后懿旨。”这已是太后的最大让步,月夜瑾煜自然是笑着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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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里的奏折,月夜瑾煜疲惫的揉了揉眼角,“几更了?”
“已经三更了,皇上若是累了,这些折子明日再看吧。”徐子飞有些心疼的劝道。
月夜瑾煜却摇了摇头,“西宁王又来了折子,说西北大旱,朕若再不给以支援,难民定会暴*。”
“大旱?”徐子飞皱眉,“卑职的一个远亲刚从西边回来,怎么没听他提起此事。”
月夜瑾煜笑了笑,“山高皇帝远,这些,不过是他们变相向朝廷索要东西的借口罢了。他这折子一道连着一道,在满朝文武眼里,是何等的紧急?朕若不理,不但令人心寒,还会落下寡情的口舌;可朕若理会,其他藩王必定纷纷效仿,一来二去,朕这国库迟早都会被掏空。”
“那皇上就不要理会,静观其变?”
“拖得太久,岂不给了他们造反的借口?”月夜瑾煜苦笑着摇摇头,“其实,他们都是朕的子民,若真遭受苦难,朕又岂会置之不理?只是这些年来,朝廷一直入不敷出,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东西啊”
“就说这积聚京师的难民,朕连顿饱饭都给不了他们。恐怕,朕是这历史上最穷困潦倒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