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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笑封疆+1番外 作者:尉浮生(晋江vip2013-01-23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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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笑举头看看那把破伞,噗嗤一乐:“我以为是你捡的。伞这么破,何须买?”
  刘迁一抿嘴唇,眨眨右眼:“你总算又会笑啦!不瞒你说,这柄伞可用了我一枚饼金!”
  容笑跌足大乐:“扯谎!这种伞也要万钱,不是拦路抢劫吗?”
  刘迁笑嘻嘻道:“容姑娘一笑,别说万钱,便是万金,也是值的!更何况,那又不是我的饼金!”
  容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此话怎么说?”
  奇葩搔首弄姿,递个魅惑的眼神:“就是你给那守卫的饼金啊!你走后,我过去吓他,说他渎职勒索,还定要将此事禀告给皇上不可。他认出我是谁,吓得面无人色,登时便将饼金还了给我,哈哈!我就这样白来万钱啊,万钱!”
  容笑却脸色大变:“太子,你将那饼金给了哪户人家?”
  刘迁展展绛袖,坦然道:“不记得了!左右就是这条街上的人家吧!”
  容笑二话不说,转身便要跑。
  太子一把攥住她手腕——
  她诧异回头。
  刘迁慢慢松开指掌,掌心端端正正托着一枚小饼,其形如月,只是边上缺了一角,好似被谁偷吃了一小口。  
  容笑喜极,接过来,攥在手心:“殿下,到底要我如何谢你才好?”
  肆虐的雨水激荡在破败的伞面上,噼噼啪啪,急响不停。
  雨丝自伞面漏洞一串串下坠,坠在他肩膀。
  他敛了笑容,正色看着她,沉声道:“我知道这是你救命恩人之物,如果不是为了见心上人,你无论如何不会将它送出。此物如此珍贵,你能否便用另一样珍贵的物什来还?”
  容笑攥着饼金,用力点头:“殿下,我上个月军饷没有了。等下个月此日我领了俸禄,便去九市给您买件最奢华的衣裳,再送到上林苑!”
  刘迁摇摇头:“下个月此时,我便不在上林苑啦!我再过几日,便要回淮南!”
  容笑一呆:“那可如何是好?我此时身上再没钱了。”
  刘迁定定瞧进她双眸,淡淡道:“那便用这个来还吧!”
  说毕,俯头过来,猛地噙住她的唇!
  容笑呼吸凝住,脑中一片纷乱,刚想扭脸躲闪,太子先她一步,早退了回去。
  嘴唇上还残留着他柔软滚烫的触感,她不自觉伸出食指横着掩上唇。
  刘迁呼吸急促,望着她的目光灼灼然如三月桃花:“容笑,从此你我两不相欠,自此便天各一方,各守各的安然吧。”
  将伞稳稳地撑在她头上,他又道:“日后遇到风雨,别忘了撑伞,哪怕是顶破的,也比没有要好得多。”
  容笑颤着手接过伞柄,不安道:“殿下,你这便要走么?”
  不待刘迁回答,路口彼端突然响起啪啪的拍掌声:“当真精彩!好一幕情深似海!”
  容刘二人惊讶一望,不由倏然张大双眼——
  那人不是别人,竟是去而复返的霍去病!   
  …
  P。S。:感谢阿离亲翻出了这么有内涵的图片,并再三坚称这不是她写的。。。
  【迁迁党】
  这下某迁迁党满意了吧,嘎嘎。


☆、055弯弓辞月破天骄:折返

  第五十五章折返
  雨骤风疾;霍去病先前被容笑嘲讽了一顿,心中阴郁难当,策马狂奔未央宫方向。
  骑到东司马门外不远处,想起容笑方才言语,胸口还是刺痛不已。
  不过一个月的小别,那人就不再相信自己;生命还如此悠长,今后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就算勉强要好下去,将来也迟早要分离。与其来日反目成仇;倒不如今夜一了百了!什么血盟,什么生死与共,都是孩子气十足的疯话。
  以往种种;就将它当做一场梦,醒过来,便忘却。
  下了马,牵着缰绳,脚步沉重。
  每踏一步,都是离那人更远一步。
  那人现下怕还是站在原处吧?是不是又哭鼻子了?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爱哭的人,与女子无异。
  可初见之日,那人咬牙切齿地向自己扑过来拳打脚踢,倒着实英武不凡,胆大包天。
  风雨这样急,连皇宫门口的侍卫都躲在门檐下避雨,那人若是迟迟不归军营,明日岂非要生一场大病?
  上次自己生病,有那人给自己半夜爬山寻药。那人病倒,却有谁来照顾?
  脚步倏然顿住。
  霍去病扭头向来路看去,只觉雨势凌厉狂躁,不知到底要下到哪个时辰才肯休止。
  心底焦灼起来,忍不住便要向回走——
  东司马门的门檐下突然传来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哎,兄弟,你今天发了笔横财啊!那小子来找霍侍中,你不给传信,跑到宫内与婢女闲聊半晌,便平白骗了他一千五百钱外加一枚饼金,还害得那傻小子苦苦等了霍侍中整整一天,你可真是狡诈!哈哈,什么时候请我们大伙喝酒啊?”
  “哼,什么横财啊!那枚饼金不是被淮南太子给坑走了么?他一个堂堂太子,居然来坑我们这些小兵的钱财,真是……唉,淮南真穷到如斯地步了么?”
  “你别胡乱说话得罪了人!你有所不知,听里面的宫婢说,太后前几日刚指了门婚事!”
  “哦,我知道,不就是长公主要嫁给霍侍中么?”
  “什么呀?那门婚事,听说皇上还没定下来。定下来的是淮南太子与修成君的女儿啊!”
  “什么?你是说修成君的女儿金婵小姐?哎呦,太后的这个外孙女生得那叫一个貌美如花,比宫里的妃嫔们分毫不差,怎么会嫁给淮南穷太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呀插在了牛粪上!”  
  哀叹声未歇,门檐下又传来重重的跺足声,若是内力再深厚些,便可将皇宫
  的青石板给踩得四分五裂,可见此人深觉金小姐嫁给自己方是天经地义。
  霍去病皱皱眉头,牵马走了过去。
  那两人谈得正在兴头上,猛然见了浑身是水的霍去病,皆吓得牙齿打架,一个跟头跪了下去:“卑职参、参见霍侍中。”
  霍去病冷冷瞧着他二人,淡然道:“今日谁来找过我?”
  两人暗自叫苦不迭,雨后说点闲话,不想竟被正主给听了去。素闻这霍侍中性子孤傲,就连皇上说他两句,他都敢反驳,与长公主的亲事也是因此而迟迟不决。此刻落在他手中,不知他又会如何处置?
  二人抖若筛糠,忙不迭地磕头谢罪。
  霍去病有些不耐烦:“若再不说,休怪我将你二人受贿渎职之事禀告上去!”
  贪财小子大着胆子抬起头:“那卑职若是说了……”
  霍去病眼底满是鄙夷,冷笑着盯住他,却一个字也不讲。
  贪财小子被他看得胆颤心惊,只好结结巴巴坦白:“大清早刚开宫门,有个青头肿面的傻小子……啊,呸!有个长相很清秀的老百姓来到此处,说要见侍中大人,还自称大人同乡,小的……小的便收了他一些铜钱……”
  霍去病冷冷截断:“是一千五百钱还有一枚饼金!”
  “啊!大人明鉴,是一千五百钱,还有,还有一枚饼金。您瞧小的这记性,嘿、嘿……嘿……”扫一眼对方表情,贪财小子发觉自己的笑极为不合时宜,忙继续道:“您说,小的哪有机会见到大人您呀!”
  一转眼珠,发现霍去病偏了偏头,斜乜自己,嘴边还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忙狠狠打自己一个嘴巴:“小的直到这时才有机会见到您,向您报信——您有位同乡在宫外等候了一整天,太阳落了山,便往东边那条路去了。小的现下话已带到,也、也就不算骗他了。”
  霍去病轻轻点头:“你说的对,现下话已带到,我倒真是不好再罚你了!”
  贪财小子心底大喜,连忙叩了几个头:“谢大人,谢大人不罚之恩!”
  霍去病弯□子,向他伸出右手。  
  贪财小子怔了怔,摇头道:“不必大人相扶,小的虽然跪得膝盖酸麻,自己还是站得起来的!”
  他旁边的守卫一听此话,五官都揪做一团,忙用手肘使劲撞他手臂,给他使眼色。
  贪财小子云里雾里:“大人都不罚我,你撞我作甚?”
  霍去病用眼瞄瞄他同伴,那同伴毫不含糊,满面堆笑,伸手就进贪财小子的衣襟,左
  掏右掏。
  贪财小子左躲右闪,嘴里哎哎叫:“你摸我做什么?我可不喜男色。”
  同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晕,忙加快速度摸出一大串铜钱来,双手捧至霍去病眼前,笑嘻嘻道:“大人,这就是您那同乡的一千五百钱,悉数奉还,悉数奉还!哈哈!”
  霍去病嘴唇轻挑,接过铜钱,揣进怀中,昂首凉凉道:“饼金呢?”
  贪财小子登时哭丧着脸,如丧考妣:“那饼金被淮南太子坑走了!”
  霍去病“哦”了一声,“就是说,不在我那同乡手里了?好吧,你现下欠了我一枚饼金,什么时候还给我,什么时候这事才算完!”
  说毕,转身走回雨中,翻身上马,口中轻叱,几个起落,便连人带马消失在雨幕之中。
  贪财小子颓然倒在地上,双腿乱蹬,哇哇大哭:“先前只当淮南太子不成体统,坑我饼金。想不到这霍侍中更阴险,不但抢了我的铜钱,还要额外坑我饼金!我、我现下一个子儿都没赚到,还额外多赔了万钱!万钱呐!我得攒多少年才能攒下万钱!他还不如一刀砍了我的脑袋!”
  另外那个守卫忙伸掌摁住他嘴巴:“噤声,你真是想死么?能换回一条命来,你就该谢天谢地了!我跟你说,皇上对这霍侍中可是宠爱非常,今天就算他真砍了你的头,你当皇上会说他一个字么?你当真不识时务!”
  贪财小子被他吓得不敢再哭,忙抹抹眼泪,暗自懊丧自己倒霉,惹谁不好,惹了这个祸星。
  霍去病方才听他们一说,略一思索便知那人定是容笑无疑。
  怪不得一见面,容笑就满肚子怨气,原来是在这里眼巴巴又累又饿地守了一天,还被人坑了那许多钱。
  自己等在李府门口时,心里焦躁不安,容笑又何尝好过?
  设身处地一想,立刻痛悔分手前讲话太冷心冷肺,未免伤了对方的心。
  顶着狂风骤雨,想到容笑极有可能还孤零零地站在雨水里一动不动,他五脏六腑都翻搅起来,恨不得插翅奔回容笑身边,一把将对方搂进怀中安抚。
  马速极快,半盏茶的功夫就回到“米”字路口附近。
  闪电过,隔着苍茫雨幕,他看清那里站着的两个人,一暗一红,共撑一伞。
  想起守门兵士说起淮南太子,霍去病悄悄下马,将马缰系在一户人家门口的树干上,自己一步步踱近。
  雷声太大,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见太子突然俯身吻了容笑,而姓容的居然躲也不躲!
  那吻如
  蜻蜓点水,却无异于惊雷轰炸在霍去病的心头。
  本以为容笑是在这凄苦伤心,谁知别有佳人以唇宽慰,真是……
  好你个姓容的!
  忍住脾气凑近,凝神细听,这才发现二人竟是在依依惜别,登时气极大笑,拍掌大叫:“当真精彩!好一幕情深似海!”
  容笑扭头,见是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暗暗担心那个吻是不是落在了他眼中,颇有些做贼心虚。
  刘迁却负手恬然一笑:“本殿与容甲员的情份自是与旁人不同。”
  容笑大骇,恶狠狠瞪向奇葩,暗骂:“小子,你这是在挑拨么?”忙摆手向霍去病解释:“别误会,只是道别而已。”
  霍去病对她一立眼睛,冷冷低喝:“还不快点站过来?”  
  容笑还撑着伞,想了想,将伞交还到刘迁手上,小声道:“你肺不好,受不得雨。”
  然后便像个兔子似的蹦出伞外,踩着烟雨奔向霍去病。
  刘迁唇边一抹笑渐深,柔声道:“容甲员,你当真关心我。”
  霍去病见容笑第一时间跑向自己,火气渐散,待她站到身侧,立刻揪住右手衣袖擦上她的唇。
  容笑晃晃头,嗔怪道:“你做什么?”
  霍去病轻挑沾水长睫,眼神阴鹜地扫她一眼。
  容笑想起刘迁的吻,立刻低下头,任他的衣袖在唇上狠狠蹭来蹭去。
  雨声渐小,霍去病总算擦够了,将手撤回,容笑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霍去病有些不满,沉声道:“还有脸笑!”
  容笑抬起眼帘,盯住他阴沉的俊颜,用手指点点下巴,细声细气说:“你真像个孩子。”
  霍去病气得用手掰住她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用舌尖仔细扫了一遍,才放开道:“这回干净了。”
  容笑大窘,不敢扭脸去看太子,只觉面上一阵滚烫,雨滴溅在上面都会被立刻蒸发掉。
  刘迁恍若未见,淡然开口:“你们二人和好如初,自是再好不过。本殿此次回去淮南,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你们重逢,两位珍重。”
  撑着破伞,他转身欲行,突然又回头看向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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