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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当悍妇遇到孝子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2-09-12完结,布衣生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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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太太轻叹一声:“我也知道这每月的药钱不少,可我身子就这样。只怕你大嫂会嫌我。”月兰听到娘又这样说,眼微微垂下不说话,汪太太见女儿不说话,又叹一声:“娘病了这许多年,别说外人,娘自己都嫌弃自己,倒不如哪日闭了眼还清静些。”
  月兰把冲口要说的质问咽下才道:“娘好好养身就是,谁会嫌弃您?”汪太太轻轻拍下女儿的手,月兰觉得自己娘手心竟那样的冷,又说了几句就走出屋子。
  
  鲁婆子还在外面守着,见月兰出来忙迎上前:“姑娘,太太这病吃这药也好几年了,到现在还不大见好,要不要问问大爷,再换个人来瞧瞧?”月兰深深吸一口气才道:“娘的身子没变坏就好,至于换不换人,还是娘自己说吧。”
  鲁婆子见月兰又这样,心里不由敲鼓,要不要把姑娘的变化告诉太太?月兰已经离开这里往黄娟那边去。刚走进黄娟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出雨萱的声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娟的声音还是那么不急不慢:“因为你要请教我,所以你要说请,这是基本礼仪知道吗?”月兰的脚步不由放慢一些,雨萱已经气鼓鼓地又问了:“可是,可是,你。”
  
  黄娟面上笑容没变,望着雨萱:“可是什么?再怎么可是我也是你后母,是你长辈,就算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也要对我礼貌,这才是有教养的人。”雨萱的小眉头又皱起:“十恶不赦,什么叫十恶不赦?”黄娟勾唇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雨萱语塞,之后才道:“你如果不教我,我就去告诉祖母,说你不肯教我。”黄娟轻笑:“好啊,你去告诉你祖母,到那时你祖母问起,我就说你毫无礼貌,请教别人还横冲直撞的。姐儿,你想那时是听到人家说你不肯为你在地下的娘争气呢?还是会听到别人说我这个继母做的不对?”
  
  不行,自己一定要为在地下的娘争气,雨萱倔强地想,黄娟拿起一副针线做起来,看也不看雨萱一眼,月兰站在门边瞧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惊叹,竟还有这样教孩子的。不过想想也是,雨萱性格倔强,对黄娟又带有敌意,若要软语劝着,只怕雨萱还不肯学。
  黄娟已经看见月兰过来,起身迎她坐下,两人又在那说针线该怎么做。雨萱在那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虽然脸上还带着不悦之色,但还是上前对黄娟道:“请母亲教我针线。”
  
  黄娟正和月兰看着一副牡丹花的样子,像没听到一样,雨萱从没受过这样冷落,眼里已经有泪出来,倔强地不肯让泪流下,声音更恭敬地道:“女儿请母亲教导针线。”黄娟唇边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放下针线道:“这才是有礼貌的孩子。”
  说着黄娟从抽屉里拿出一小个针线包:“这个以后就归你了,初学针线也不用学什么花样,先学穿针。”雨萱接过针线包,恭恭敬敬地谢过,这才打开针线包看起来,几根针几束线还有几块零碎布头。
  
  月兰已经笑了:“这倒和当年娘为我准备的针线包差不多,那时娘的身子骨还好,常和我说……”说了一句月兰就停下口,也就在那时候不久,自己的娘就常说身子不好,如果没记错的话,该是大嫂快进门的时候。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娘开始装病?
  月兰皱眉细想,黄娟已经轻轻拍下她的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月兰轻轻一笑:“只是在想当年我还没雨萱高呢,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说着月兰用手轻轻按一下眉心,大嫂过门,很快爹也病了,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惶恐,娘生病不说,爹也病了。
  
  后来就是什么,月兰觉得自己快想出来了,可是总缺了那最关键的一点,娘到底为什么要装病,而且一装就是这么多年。黄娟见月兰的脸色吓了一跳,用手摇着她的手:“小姑,要真有些不舒服就先歇着吧。”
  月兰深深吸一口气才笑道:“没什么的,只怕是今日起早了,现在有些发晕。嫂嫂我先回去了。”黄娟起身送她,一边的雨萱也起身:“小姑姑,我也跟你去,在你那里也能学针线。”说着雨萱还有些得意地瞧向黄娟,黄娟对她笑一笑,雨萱欢欢喜喜地牵了月兰的手就走了。
  
  老林到下午时分才到,先对黄娟说过恭喜,就开始说起她知道的那些合适的人家,黄娟听了几家,和老林约好三天后带着那些孩子过来给黄娟细挑挑,老林也就告辞。
  汪太太听到黄娟要买丫鬟的消息,那双手顿时有些怒地抖起来:“好,好,我倒要看看她要糟蹋多少银子?”鲁婆子知道汪太太在盛怒中,只得小声道:“按理,也该给姑娘备一个陪嫁丫鬟,姑娘现在身边那个,都已十九了,一心盼着姑娘出嫁后她好出门嫁人,哪愿意跟着姑娘嫁出去。”
  
  汪太太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这是该当的,可是为何雨萱那里也要买丫鬟,这么大的孩子,本就只该用奶妈妈的。”汪太太愤怒,鲁婆子也不高兴,原本都已挑好几个人,只等黄娟要给雨萱挑奶妈妈就把人荐上去。哪晓得黄娟竟直接买丫鬟,这种后来买来的小丫鬟,想都不用想会对谁忠心。
  汪太太想的却还多了一层,汪家的产业,她全都看成自己儿子的,现在有人要花这份产业的银子,她怎么甘心?只是黄娟说的理由很充分,她想反对也无从反对起,一想到这,汪太太是真的头疼了。用手按住脑袋:“哎,我头疼的厉害,你快来给我按按。”
  
  鲁婆子还在奇怪为何只有自己和她在时还生病,一听这话就慌神,忙上前给她按着头,可是并不起什么作用。鲁婆子急了,急忙走到外面喊丫鬟去请医。
  丫鬟见鲁婆子慌了手脚,急忙去请黄娟,黄娟听到婆婆病了,自然要过来,换衣衫时倒不由说了句:“不是婆婆那常备药丸吗?怎么那药不灵?” 



25、冲撞 。。。 
 
 
  汪枝的手在衣服带子那里不由停了下才缓缓地道:“医馆里的人倒说过,这药吃久了就要换换,但母亲说吃着还是灵,就没换。”黄娟哦了一声就让丫鬟赶紧去请医生过来,自己这里和汪枝收拾了往上房来。
  此时汪太太的上房已经乱成一团了,鲁婆子在那奔进奔出,让丫鬟赶紧烧热水,好让汪太太用热手巾捂一捂。瞧见黄娟和汪枝过来,鲁婆子哎呀叫了一声:“大爷大奶奶你们总算过来了,这都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要是……”
  
  汪枝能隐约听见汪太太的呻吟声,倒真慌了一下,也顾不得鲁婆子话里不好听就急急掀起帘子进去。黄娟比他慢了一步,瞧着鲁婆子那眉皱起:“妈妈是说我们到晚了吗?”鲁婆子的嘴不由闭一下,黄娟又看她一眼这才跨进屋内。
  屋内汪太太已被安放在床上,用手按住头不停地叫,面色都有些灰白,身边站了个丫鬟在她给换着额头上的热手巾。瞧见汪枝夫妻俩进来,汪太太想挣扎坐起,可是刚要坐起就支撑不住又倒回去。
  
  汪枝忙扶住她:“母亲您先躺着,医生一会儿就来。”汪太太这时是真心怕了,她这些年,大都是装病,没想到这次是真的不好,而且来势这么汹涌,泪一下就落下来,用手抓住汪枝的前襟:“大爷,若我真的撑不住了,你可要千万看顾你弟弟妹妹,他们可是你一父所出。”
  汪枝听了这话倒愣了一下,汪太太常年卧病,每次汪枝都来问安,但这样的话竟还是头一次。黄娟见汪枝不回答忙上前道:“婆婆,您且安心,休说婆婆定是福寿绵长的,就算真有个万一,大爷又怎会不顾弟妹呢?”
  
  汪太太是真的怕自己这次不起,毕竟装病和真病是不一样的,况且自己在时,还能看着孩子们,可自己要真的死了,儿女就要守孝,等守出孝来,女儿出嫁倒不用说她。可是儿子呢?到时娶了亲又没有长辈,哪还有合锅过的道理,自然要分家。
  可是汪家的产业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能分的不过是五六百亩地,这所房子和一些家具什物。最赚钱的两间铺子,可全是汪枝生母的嫁妆,这些东西哪有拿出来分的道理?到时就算是平分,自己儿子也分不了多少,这让他用什么养家?
  
  汪太太想到此处,已经是涕泪交流,拉住汪枝的手更紧,就差要汪枝当场跪下发誓了。这下连黄娟都看的奇怪起来,汪太太常年生病,对这些身后事定有筹谋的,怎么会直到此时才会拉住汪枝要把儿女托付?
  门帘被掀起,汪栋走了进来,未及开声汪太太已经叫儿子:“栋儿你快些过来,快来求你大哥,我若不在了,他可不能对你不好。”汪栋顿时也愣在那里:“娘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大哥对人素来宽厚,大嫂虽才新过门,也不是那种刻薄的,您这话未免有些太……”
  
  汪太太听了儿子这话,那泪已经打湿衣襟了:“我有一口气在,你大哥自然……”汪栋的眉皱紧:“娘您说什么呢?您定是长长久久的命,快好好躺着,不要再说话。”说着汪栋上前就把汪太太按下让她躺平,汪太太那支手还是拉着汪栋的袖子不放:“儿啊,儿啊,你定要听为娘的,为娘怎么会害你?”
  汪太太这口口声声的话让众人竟没有一个知道要怎么应对,黄娟想一想才道:“二叔叔你也不要对婆婆这样,婆婆想是病久了,今日这病又发作的急些,才会这样着急的。”汪栋眉扬起没答话。
  
  月兰也掀起帘子走进来,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娘还是装发作,这才迁延许久方过来,可是走进院子就听到汪太太的那几句,月兰的心一沉,自己的娘这次竟不是装做病情发作,等看见鲁婆子面上那种明显不是装出来的慌张时候,月兰更加确定,进屋听见黄娟这样说,忙接道:“大嫂说的是,娘定是这次发作的急了,才会这样慌张。”
  说着月兰走到汪太太床边,弯腰对汪太太道:“娘,都在这里,您安心养着吧。”王太太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听到月兰这话手伸出来胡乱飞舞,月兰忙握住她的手。汪太太的手一被女儿握住就急忙道:“月兰,你要好好对你弟弟,记住,他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话凡是屋内人都听出不对来了。
  
  汪枝的手不由握成拳,汪栋已经嚷出来了:“娘,您病糊涂了吗?还有大哥啊。”月兰把汪太太的手放回被子里面,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这时鲁婆子奔了进来:“太太,太太,医生请到了,您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一定。”
  黄娟拉住月兰和她到床后回避,鲁婆子已经放下帐子,医生也被请了进来,看见往枝兄弟医生先打一拱:“令堂的病应该已被压制住了,怎么又发作了?”汪枝也不知道缘由,只是看向鲁婆子,鲁婆子急忙道:“今儿才吃过午饭,太太就说不舒服头疼,本以为吃了药就好,谁知并不起效用。”
  
  医生已经坐下对汪太太号起脉来,听到鲁婆子这话眉不由皱起:“要照这时的脉来看,竟是急怒攻心才致发作。可是若照方才所言,又并无什么冲撞的。这倒奇了。”鲁婆子怎敢说出汪太太到底是为什么事发怒,只得掩饰地道:“或者是哪个丫鬟说了什么也说不定。”
  汪枝的眉这下皱起来,这更没道理,汪太太做了这宅子十来年的主母,那些下人大都是她手里用出来的,又有谁不长眼这么冲撞她?医生只是问一声,并不想知道确切答案,又仔细号过方道:“在下先开一服药止住头疼,至于别的,在下也曾说过,令堂的病只怕大多由令尊去世之后忧伤所致,平日还是要开怀才好。”
  
  汪枝仔细听了,请医生到外面开方,汪栋也陪着前往。黄娟姑嫂这才从床后走出来,帮着鲁婆子把帐帘收起。月兰弯腰道:“娘,您方才也听到了,平日必要开怀。”汪太太听到医生说自己急怒攻心,晓得已没什么大碍,这心慢慢平静下来,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只是闭着眼不说话。
  黄娟已对鲁婆子道:“婆婆身边就妈妈您最得用,除此还有两个丫鬟,是不是这两个丫鬟冲撞了婆婆?”鲁婆子摇头,黄娟想了想道:“婆婆,媳妇已和老林说过,让她挑几个女孩子来,既然鲁妈妈也不知道这两个丫鬟什么时候冲撞了婆婆。媳妇想着,有头回就有下回,不如干脆趁这个时候再给婆婆您挑两个丫鬟,把这两个丫鬟换了?”
  
  汪太太听到黄娟要换她的身边人,那眼一下瞪大,开始咳嗽起来,鲁婆子忙走上前给她用手揉着肩膀:“大奶奶,太太这才方好一些,您就说这话,这不是刺太太的心吗?”黄娟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再听到鲁婆子这倒打一耙的话,眉微一皱就放开:“鲁妈妈,方才医生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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