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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十恶太子妃 作者:一粟红尘(潇湘vip2013.10.26完结)-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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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又道:“这些年来,母亲待你……你别怪母亲,都是我的 主意,子不言父过,母亲纵使有什么不对的,也都是我的错,你要恨,就恨我吧!别怪母亲……母亲她心中好苦的!”
  任清水果然是一贯的识时务,会演戏,此时居然还能唱作俱佳。
  只是,自己从来就不是会顺着别人剧本唱下去的人。
  任清凤故作不解,诧异的挑眉:“我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那你又是谁的女儿?”
  任清凤就不信,挑破了任清水的身份,她还能在此唱大戏。
  不过,任清凤倒是真的诧异二姨娘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早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却没有想到还能聪明到这份上。
  听任清水的话,这二姨娘对云娘将两个孩子掉包的事情,是知情者。
  知情,却还未曾被云娘灭口,光是这份手段,就不得不令人震惊。
  云娘,这位荣升为德妃的女子,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能留下二姨娘,怎么着都说明这二姨娘有几分手段。
  果然,任清凤这话一落,空气中的气氛就低了下来,隐隐让人透不过气来。
  任清水脸色一僵,显然没有想到任清凤一句话就直指重点,忘了继续啜泣,她看了一眼李秋华沉下去的面容,心中一颤,眼泪落得更凶,嘴里喃喃地叫着:“母亲……我不信……我不信……”
  李秋华看着她的模样,往日里怎么看都不生厌的样子,此时换了心境,怎么看,怎么膈应。
  她也算无辜的,毕竟当年云娘那个贱人行事时,她也不过是无知的婴儿。
  可是,李秋华一想到这些年她为了青轩宇那个男人,而对任清凤的算计,想到她这一年多来,与云娘的朝夕相处,想到她身世暴露后,对任清凤的算计,这膈应就又强烈了起来:“哭什么?谁欺负你了不成?”
  任清水刚刚要流下的泪珠儿,就被这冷冷的一句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没有想到李秋华会如此给她难堪,虽说这些日子,李秋华对她冷淡,可是如此难堪,半点面子不给,却还是第一次。
  她先是一震,随即一跃而去,整个人紧紧的伏在李秋华的身上,伸手死死的抱住她:“母亲,二姨娘一定是胡说的,我怎么会不是您的女儿……母亲,一定搞错了……”
  李秋华有心推开她,可是推了两下,却纹丝不动,心头不由得有些发软,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女儿:“水儿,她没有说谎,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当年,你母亲伙同这个贱人,将你和凤儿掉包,让我们骨肉分离……”
  “母亲……母亲……别不要我……水儿一辈子都要做你的女儿……”任清水身子轻轻的颤抖,窝在李秋华的怀中,只觉得冰凉一片。
  李秋华轻轻的将她推离一些,幽幽地目光盯在她面上许久,才缓缓地说道:“谁说我不要你了?即便你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也是老爷的女儿,按照规矩也该叫我一声母亲,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任清水哭得更大声了,紧紧的缩在李秋华的怀中,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没什么区别?
  真是说笑,这之间的区别大着呢?
  “好了,都快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李秋华现在实在没心思再哄别人的女儿了。
  任清水听到嫁人二字,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恨意,却极快的垂下眼睑,不让众人发现。
  相比任清水的激动,任清凤的淡然就显得相当的不合时宜,任清流的面容倒还有几分沉静,而任碧波的脸上却生出了怒容:“还叫什么大夫人?没听见吗?她是你的母亲,亲身母亲!”
  任碧波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姨娘,语气森冷:“你将当年之事,给我好好的说一遍。”
  说罢,眼光若有似无的扫了任清寒一眼,只看的任清寒浑身一颤,不由得又挨近了二姨娘一份。
   二姨娘身子一颤,整个人如同纸片一般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她声音干涩沙哑,断断续续的道:“当年云娘在后宅得老爷独宠,我虽然被夫人抬成姨娘,可 并不得老爷喜爱……我本是出身青楼,虽是清倌儿,可是入搂之时,就灌了药坏了身子……这也是夫人愿意买我回来,伺候老爷的原因。我此生心心念念不过是想要 一个自个儿的孩子,也算是没有白在这世间走了一遭……也不知道云姨娘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在夫人生产前三日,她忽然找到我,说若是我愿意帮助她,她就会给 我秘药,调理好身子,让我如愿以偿……”
  说到这里,她忽然抽噎着,看向李秋华:“夫人……我不想害你,夫人将我从火海中赎出来,对我有 恩,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夫人你也是女人,你知道孩子对女人来说,代表着什么……我不想害夫人,可是又挡不住云姨娘的诱惑,所以我挣扎 之后,还是同意了……这些年,我心中愧疚,悔恨,每日夜不成寐……夫人……我真的是没法子……”
  “贱人,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李秋华瞪着二姨娘,当初她不过看她乖巧,长的又好,又坏了身子,这才将她买回来伺候任碧波,谁知道居然买了一个白眼狼回来。
  什么没法子?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任府的荣华富贵,心中生了贪念。
  李秋华垂下眼帘,远远地瞥了跪在地上的二姨娘一眼:“你既知道我是你的恩人,却还是伙同着云娘那个贱人谋算我的孩子,你口口声声说心中有愧,却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母女相残这些年,却是半点未曾想过揭穿。”
  李秋华对着二姨娘挑了挑眉:“我女儿这些年吃尽了苦头,你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看看你这张脸,还真是风韵犹存,想必重操旧业也能红极一时吧!”
  二姨娘哪里想到李秋华会生出这等恶毒的心思,她慌忙摇头:“夫人,你不能……我是寒儿的亲娘,你这般让寒儿日后如何见人?让老爷如何在朝中立足?”
  任清寒此时也回神,神色凄惨的磕头,狠狠地,每一下都货真价实:“母亲……母亲……求你饶了姨娘……”
  李秋华却是冷笑:“好一对母女情深!”她双目微微眯起:“二姨娘,你慈母之心实在是令人感动,只是当日算计我的女儿时,怎么就忘了,我也是女人,我也是母亲……”
  冷冷的一笑,微白的唇勾出一道冷凝的弧度:“二姨娘放心好了,寒儿怎么着都叫我一声母亲,我怎么也会顾念一二,没有人会瞧不起她的,我已经想好了,二姨娘病故,就让她替你这个生母去去庵中念往生经。至于老爷,你就更不必担心,谁会在意相府一个年老色衰的姨娘。”
  这是要任清寒守着青灯古佛啊。
  这是要用任清寒拿捏二姨娘。
  你们不是母女情深吗?那就让她看看到底情深到什么地步?
   她声音一提:“来人!”外面五大三粗的婆子冲了进来,二姨娘似是意识到李秋华铁了心,要发卖了她,此时她也不求李秋华了,转身,看着任碧波哀哀的哭道: “老爷,妾身伺候老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求老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妾身一条活路,给寒儿一条活路,老爷可以不顾念与妾身的情分,可是寒儿到底 是老爷的骨血。”
  任碧波心中恼恨二姨娘坏了他的布局,若是任清水和任清凤未曾掉包,那么至今任清凤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他身为国丈的待 遇自然不同,哪会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生怕这个冷情的女儿挑唆着太子殿下寻他麻烦——这些日子,他终于又回想起任清凤冷酷无情的手段,心中的美梦再次破灭 了。
  所以二姨娘此时的哀求,就如同将他刚刚结茧的伤疤再次剥开,故而他恼羞成怒,一脚踢了过去:“贱人,你害得夫人骨肉相残,还有脸求我?”瞪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子,怒道:“还不将这贱人拖出去?”
   任清寒看着自个儿的姨娘如同一直丧家之犬一般被拖了出去,看着李秋华低沉如水的面容,看着任碧波的冷酷,看着任清流的视而不见,看着任清水的独善其身, 最后落在任清凤的身上,虽然她此时面无表情,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灵智大开,知晓今日能救自己和姨娘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女。
  她忽然膝行到任清凤的面前,忏悔,磕头,狠狠地甩着自个儿的巴掌:“二姐姐,求你,求你救我姨娘一命,求你救救我们母女……”
  “救你们母女?”任清凤挑眉,淡淡的说道:“若是今日易位,你可会救?”
  其实她对二姨娘母女实在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她们曾经对本尊所做的恶事,可不是轻易就能原谅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任家的血脉,都注定了是皮厚之人,否则今日任清寒怎么有脸求她。
  不过,她倒是再次意识到任碧波的无情,这男人居然半点不舍之情都没有,毕竟二姨娘可是伺候了他十多年的旧人。
  任清寒一滞,半响答不出话来,易位而处,她又怎么会放过害自己的人?
  李秋华对任清寒的耐心忍耐殆尽:“将四小姐带下去,好生照看着,莫离了院子,待二姨娘去了后,就送到庵中。”
  任清寒就如同二姨娘一般,被拖了下去。
  尘埃落定,当年的旧事也弄清楚了。
  任清凤淡淡的抬头,语气却是轻缓之极:“大夫人,父亲大人,事情既然清楚了,我就不久留了。”
  李秋华此时,再没有刚刚的雷厉风行,声音一软,又了哽咽之意:“凤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声音哀哀,如同一只失去幼兽的母兽。
  任清凤不是本尊,若是本尊还未曾早夭,也许会挣扎,也许会为难,可是她不是。
  对这种因为身份的改变,而获得的亲情,她半点都不在乎。
  而能打动她的,也从来不是这种有条件的情义。
  任清凤停下脚步,神情平静的看向大夫人:“既然夫人如此说,那今日就将此事说个清楚。”
  李秋华闭了闭眼,神情哀伤,凝视着任清凤:“好,你说,只要你肯说,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任清凤目光扫了屋中的三人,冷然道:“不管我是谁的女儿,不管我是从谁的肚子中爬出来的,都不能改变我这些年在任府过的极为悲惨的事实。那些阴谋诡计,那些苦难生活,那些生不如死的煎熬,那些惨淡的欺辱,都已经刻入我的骨子,我忘不掉,也不想忘。”
  她看向李秋华,语气诚恳的说道:“你该觉得庆幸,我是从你肚子中爬出来的,否则今日哪里容你安稳的躺在这里。所以,别奢望什么母女大团圆的结局,不与你为敌,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
  想让她叫一声母亲,李秋华这辈子都别想。
  而,她也不配!
  “你……”任清流早就知晓任清凤不会轻易认母,可是此刻听她说得如此斩金截铁,再瞧着李秋华骤然苍白如纸的面孔,不由得一阵暗怒,他倒不是看任清凤成了准太子妃,没啥攀龙附凤的心里,只是到底舍不得李秋华,又暗自为自个儿嫡亲妹子的风采而摄。
  毕竟有这样一个风采惊人的妹妹,是件极为令人开怀的事情。
  任清凤却是不肯再留一份,故而对任清流的微怒视而不见,径自撩了帘子离去,步伐不轻不重,不缓不急,淡然平静,没有丝毫心绪上的变化。
  看着她淡然的背影,李秋华悲伤难抑:“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是我对不起凤儿……这么多年,我做了什么?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不怪我自个儿的女儿不肯认我,是我的报应,我自个儿造孽啊……”
  因为太过激动,李秋华身子一颤,就晕了过去,正房中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可是那窈窕之人离去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凌乱。
  任清流淡淡的惆怅,暗自叹息一声:到底是伤透了心,冷了情,真的不能强求了。
  ……
  在各方的紧锣密鼓的筹备下,大婚的一切终于安帕妥当,到处红绸飘荡,喜庆异常。
  任清凤穿着青轩逸亲自让尚宫局绣制的鎏金铮海棠文锦绣云吉服,以金鸾文滚边,小授八彩,团以牡丹圄纹,缀八宝嘤格、天苍玉、白和田、紫血王,金章紫绶,看起来金碧辉煌,却也喜气非凡,足以看出青轩逸对她的看重。
  任清凤端坐在喜轿上,红色的喜帕遮住了视线,只能听到喜悦的锣鼓之声。
  听着轿外笙鼓齐鸣,感受着那份喧天的喜悦,响起昨夜来自青轩逸的密信,掌心难得的冒出点点的汗水。
  轿子半点不颠,红俏华曼,朱锦如赤,沿途金箔霜雪般洒落,鼓乐声声,皆是最尊贵的礼数。
  道路旁百姓簇拥,密密麻麻的如山如海,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这盛大的婚礼。
  当喜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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