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04正文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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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嗯”了一声,不看她。
“你等等。”她起了身,周容浚偏头,看着她进了屋,随后,看着她端了木盘到了门口。
木盘上有火炉在煨着陶锅,周容浚迅速起身到了门口,接过盘子的时候,他手中一沉,觉出了木盘的份量。
“煨的牛腩,还热着,你赶紧用。”
周容浚没理她,也不看她,把木盘放在了她拿开了纸张的木桌上。
“还有一点米粥,这是奶白菜,我用奶果子化了煮的,你尝尝……”柳贞吉把筷子给了他,见他虽然不看她,但把筷子接了过去,心下到底是舒了口气。
不怕他生气,就怕他气过了头,真不理她了。
想想,她也真是有持无恐,知道他是真喜爱她,明知他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还是掉以轻心地敷衍了他。
长殳都看出来的事,他怕也是忍几天了。
所以才会在她睡着的时候,恨恨地咬出她一脖子的痕迹,而她却当他是胡闹,没往那处想。
有没有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当事人是最明白不过的吧?
周容浚低头用膳,就是不看她。
柳贞吉看着他快快地用完一碗米粥,还是不看她,只管把碗朝她的方向递,她不由笑了起来。
她接过碗,又给他添了一碗,递过去的时候嘱了他一声,“用慢点,别伤着胃。”
周容浚不想理会她的虚情假意,还是不看她。
他不说话,头低着,眼睛垂着,拿额头对着她,但用膳的速度却明显慢了一下来,吃肉的时候也不一大筷下去两三下就吞了。
就这么个明显不想搭理她的样子,柳贞吉莫名觉出了他几分可爱出来,那因默字刚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波澜。
她动的心何尝比他浅?只怕深得太多,所以患得患失起来,就面目可憎得拿不准分寸了,想至此,她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她的叹气声让他抬起了头,皱着眉头看着他。
柳贞吉看着他深皱的眉头发起了呆,这引得周容浚的嘴抿了起来。
在他快要把碗给扔桌上的时候,柳贞吉把他不碰的那碗奶白菜放到他的面前,静静地说,“我以前总认为,一个人要是喜爱一个人,要给他带去高兴,让他笑,让他觉得安心,觉得幸福,这才是好的感情,可我那么喜欢你,我却只在意你让不让我开心,让不让我高兴,都忘了让你好好的了,我刚在想,你最近皱得眉头,比我之前见过的次数,都要多得多,我嫁给你,没给你带来幸福,反倒成了你的困扰,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失败?”
周容浚抬眼,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你怪我吗?”柳贞吉看着他。
“我没回来,”周容浚总算开口说了话,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你不应该连差人问都不问一句,从大理寺到王府,单回来就需快马大半个时辰,我子时到府,寅时中就要去上朝,回来不过一两个时辰,碰碰你,你还要装睡。”
柳贞吉先前还不觉着怎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汗颜,也有些愧疚起来。
“我每天让人跑两趟回来与你说我公务繁忙回不来,你也没让给我送点吃的……”周容浚冷冷地说,“你以为大理寺到王府的路很容易走吗?”
每趟来回都要一个半时辰,他却得不了她多余的一句话。
没嫁之前,还会差人时不时往府里送点东西给他。
现在呢?什么都没有。
柳贞吉闻言苦笑,头不自禁地往下低……
“你只管给你娘送信,怕她在外面有人给她难受,成天担心你兄长们不知道韬光养晦,老七回来,特地来跟你请过安,他什么时候走,你问都不问一声,我脸上的疤要擦药,你说了你要替我擦的,自我回来,你就头两天擦了几道,往后你问过一声?”
柳贞吉腰都有些佝偻了,不敢看人。
“宫里乱成一团,你只管怎么为你父亲打点,府里的事你就推三阻四,就是群芳院碍着你的眼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去收拾?”周容浚看着她冷冷地道,“我已经为你杀过一个人了,那些人是打是杀还是扔,只要你做得周全我不管你,宫里头有什么事,我全为你担着,外边的人怎么说你,我一个一个找去替你算帐,你还要个什么样的开头才觉得好?”
柳贞吉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内务府的人在那边,我不好过去……”
“是你不想管,少拿内务府当说辞,”周容浚厌烦地道,“那几个招惹了你丫环的,你不就借了几个管家的手收拾得挺利索?临到要你亲自见了,你一个都不想见,你不就是不想替我掌这个家吗?”
“哪是……”柳贞吉哑然,随后想想,她确实有点想眼不见为净的意思,就又消了音。
“你这样,我迟早会烦了你。”周容浚扔了手中的筷子,胃口全无,“你装,你能在我面前装一辈子吗?”
柳贞吉默然。
“别让我太失望。”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周容浚烦躁地重拿起筷子,端起碗继续用膳。
如若不是拿她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他真想把她给煽死。
他能为她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她还想如何?
让她多对他用点心,还难为了她不成?
在一阵沉默后,柳贞吉深吸了口气,重建了心理,开口道,“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周容浚皱着眉头塞着他厌恶的奶白菜,没理她。
“皇后娘娘是不是想传我进去?”
周容浚还是没说话。
“赵家是不是这次屈平案的主凶?皇后娘娘是想用赵家,还是不想用?”
周容浚咽了口中的白菜,在她这句话后淡淡道,“母后说是想用赵家,让我把赵家在案子里撇开。”
“那你的意思是?”
“得抓主凶,不管是哪家的,”周容浚把空碗给了她,看着她添粥,漠着脸道,“父皇只认真凶,谁也瞒不得他一点。”
“娘娘老传你?”
“两三次。”
“你替我挡了?”
“嗯。”
听他应了,柳贞吉顿了好一会,然后她挨近了他,靠上了他的肩头,苦笑道,“那明天我们不推了,我进去吧,你老这么被她召,在外的王爷天天见皇后,皇上都要厌烦我们了。”
与皇后娘娘虚与委蛇的事,是她的事。
“太子就这么缺兵部的力量吗?”
“嗯,他一直管着户部工部,兵,刑两部父皇忌着他,不让他插手,母后的意思是要么给她赵家,要么,我替太子跑腿。”
“什么意思?”
“有件旧案,要我想办法掩盖一下……”
“什么案子?”
“司马案。”
柳贞吉不由坐直了身,脸上难掩讶异,“太子也有牵连?”
“嗯,”周容浚淡然点头,“是背后的万家。”
万家?
他们母后的娘家万家?现在太子背后的万国公?
柳贞吉哑了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皇后背后的万家,她后面的柳家,怎么都扯进这件事里头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柳贞吉扯着他的袖子,苦笑问。
“柳家是其一,万家怕才是他想动的。”此时就是说起他的外家,周容浚也淡然得很。
“万家不清白?”
“应是。”要不,他父皇也不会这么大动周章。
“这,”柳贞吉靠近他,低低地道,“那就是,皇上想换太子爷了?”
周容浚这次沉默了一会,好一会才淡道,“这事还说不定,不过比起大皇兄,父皇确实要喜欢明王一些。”
尤其这两年,他父皇就差手把手教明王怎么当政了。
说罢,见她脸色惨白,他笑了笑,偏过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淡道,“没什么可怕的,他们要乱,我们只管看着他们乱就是,是死是活与我们何干。”
第48章
“我从没怕过什么,”好长的一会;柳贞吉低低说了一句;“但我就这样了。”
胆小怕事的皮披久了,久得早成了她身体的一部份;可能一辈子都脱不下来了。
她习惯用这种伪装去生存;前世如此;这世怕也是改不了了。
人是很难改变自己的,尤其像她这种早就固性了的人;她可能会随着环境的不同调整进退的方式;但不可能改变其性格。
“你在别人面前怎么样;我不会管,”周容浚抬起她的下巴,把她低着的脸抬了起来;直视着她,“我也不想管,但你在我面前不行,我娶你回来,不是要你的虚情假意的。”
如果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那她就不如别的女人了,她应该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娶她。
“那你有些事也得听我的,”柳贞吉拉开他捏得她下巴生疼的手,放到嘴里咬了咬,“不能老让我听你的。”
周容浚皱眉。
“别皱眉,”柳贞吉干脆搭上他的脖子,一个转身,坐到了他腿上,跟他谈判,“你看,当年你推我下湖,后来你来府里,我可是给你下过三次巴豆,才原谅你的。”
周容浚冷冷地道,“我干脆打死你算了。”
柳贞吉笑,忍不住把脸贴上了他看似冷硬,实则温暖的脸,等他吻上她,好一会,他的唇离开,她才继续悄声蛊惑他,“有些事听我的好不好?”
“什么事?”周容浚不为所动。
“例如,”柳贞吉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他肩头,自己都觉得自己够小心眼的,“像女将军之类的女人,我不管你以前有过多少这样的红颜红粉,她们要是找上门来,我是不许她们进门的,一个都不许。”
周容浚把躲着的她拉起来,挑眉看她,“我不是应过你?”
“那个不当数,这个才当数。”柳贞吉是糊乱一摇手,也闹不明白,她心眼怎么能小成这样……
但她也知道,按她斤斤计较的性子,如果这些不说好,她可能真没法倾尽全力去对待他。
她从来都不是个付出就不指望回报的人,她比谁都自私,也比谁都承认,正视自己的自私。
周容浚又把住了她的脸,左看右看了两下,道,“你以前没这么麻烦。”
“以前是小姑娘,现在嫁给了你,就成嫁了人的婆娘了……”柳贞吉不怕死地把他的手又拉了下来放到怀里抱着,细声细气地跟他解释,“嫁了人的婆娘比较难对付,你以后就知道了。”
“哦?”他挑眉。
“嗯。”她重重点头。
“那我再应一次?”周容浚再挑眉。
“必须的。”在他面前,柳贞吉已经不打算要脸了。
“要字据?”
“那再好不过。”对于他的主动,柳贞吉眼睛都亮了。
“嘁。”周容浚嘲笑了一声,长手一拉,把放在桌另一边的纸抽了一张过来,见她也伸着腰要去拿笔,他一手拢了她的腰,警告她,“老实点。”
说着他略弯了下腰,就把毛笔拿过了过来,一笔挥就了字据,写完,偏过头,“还要手印?”
柳贞吉看着他写的字都挪不开眼睛,头猛点,“要。”
那肯定要,一次都到位。
周容浚用大拇指沾了墨渍印上,“满意了?”
“呵呵。”柳贞吉傻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她往怀里掏掏,没掏出帕子来,一点也不可惜地拿起她的丝蚕素衣的一角给他擦手,边擦边乐得合不拢嘴,大眼笑得弯得只成一条线了,“那个,狮王哥哥你放心,我往后一定对你死心塌地,你杀人我给你递刀子,你骂人我给你写状纸,你说让我往南走我要是往北走,我绝对先替你教训我自己,你看成不成?”
周容浚无语,这才一小会,她就又胡说八道上了。
但看她扑过去小心地拿起纸,放到跟前一小口,一小口郑重其事吹干的样子,心中的不快就又不翼而飞了。
他重拿起筷,把陶锅里那剩下的牛腩挑出来吃了。
等她把字据吹好,折好放到手中,她伸出头就把他筷上的那一口给半路劫了,吃着还问他,“狮王哥哥,可好吃?”
周容浚敛眉看了下筷子,又去作料中翻了翻,好不容易又翻出了一块小块的,在欲要放到嘴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而送到了她嘴边。
“可好吃?”她又吃下了。
周容浚觉得可惜,但给了她也无所谓。
他所有好的都会给她。
然后他点了点头。
“往后还给你做,明天吃竹鹧鸪,我让长殳备下了鸡,晚膳就弄这个给你吃。”
“嗯。”周容浚又翻了翻,没再翻到牛腩了,就放下了筷子。
“没吃饱?”
她摸他的肚子。
“饱了。”
“那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