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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桃红香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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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姐心中感激程奉救好他的病,见说就要嫁他,虽然情愿,未知生得人
物如何?遂中丫环梅香探听。

不探则已,一探则知是曾到家里卖个绫绢的客人,多曾认得他,面庞
标致的,心里就放得下,吉日已到,张少卿不负前言,主张成婚。

两下少年,多是美丽人物,你贪我爱,自不必说。但程奉未成婚之先
,先有狐女假扮,相处过多时,偏是他熟认得的人。

一日,张小姐道∶“你是别处人,甚气力到我家里?天教我生出这个
病来,成就这段姻缘,那个仙方;是我与你的媒人,谁传与你的,不可忘
了。”

程奉道∶“是有一个媒人,而今也没谢他处了。”

小姐道∶“你且说是哪个?今在何处?”

程奉不好说是狐精,扯个谎道∶“只为小生曾瞥见小姐芳容,朝思梦
想,寝食俱废,心意志诚了,感动一位仙女,假托小姐容貌,来与小生往
来多时。後被小生识破,他方才说,果然不是真小姐,小姐应该目下有灾
,就把一束草教小生来救小姐,说当有姻缘之份,今果应其言,可不是个
媒人?”

小姐∶“怪道你见像旧识一般,原来曾有人假过我的名字,而今在哪
里去了?”

程奉道∶“他是仙家,一被识破,就不再来了。岂知他在哪里?”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为生计寒夜受苦楚

诗曰∶

一夜夫妻百世思,弃旧怜新情倍深;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且说那张少卿之女张云容喜被程奉治愈,遂结为百年秦晋之好,云容
小姐百感交集,深谢那仙女为媒,不禁道∶“几乎被他坏了我名声。却也
亏他救我一命。成就我两人姻缘,还逢做个恩人了。”

程奉道∶“他是个仙女,恩与怨总不挂在心上,只是我和你合该做夫
妻,遇得此等仙缘称心满意。但愧小生不才,有屈了小姐身。”

云容小姐道∶“夫妻之间,不要如此说,说我是垂死之人,你起死回
生的大恩,正该修身奉侍夫君,妾无所恨矣!”

那程奉一班儿同伴,见说他赘在张少卿家了,多各不知其由,唯有夏
良策曾见程奉所说着张小姐的话,後来道是妖魁的假托,而今见真个做了
女婿,也不明白他备细。

夏良策来与程奉庆喜,私下细问根由,程奉瞒起用草生瘌一段话,只
说道∶“前日假托张小姐的,是大别山狐精,後被夏兄粗布白面之计,逢
寻踪迹,认出真形,他赠此药草,教小弟去医好张小姐,就有姻缘之份。
小弟今日之事,皆狐精之力也。”

众人见说,多称奇道∶“一向称兄为程附马,今仁兄在马口地方作客
,住在张口溪後,竟为张少卿家之婿,可知也是天意,生出这狐精来,成
就此一段姻缘。驸马之称,便是前谑了。”

自此,二人如鱼得水,天长日久,程奉感觉身为男儿,应有所成就,
不应这般儿女情长。

遂辞了妻子丈人,归家与兄程建携了数千金,到辽阳地方为商,贩卖
人  、松子、绍皮、车珠之类,往来数年,但到处必定失了便宜,耗折了
资本,再没一番做得着。

徽人因是专重那做商的,所以凡是商人归家,外面宗族朋友,内里妻
妾家属,只看你所得归来的利息多少为重轻。得利多的,尽皆爱敬起奉;
得利少的,尽皆轻薄鄙笑,犹如读节求名的中与不中归来的光景一般。

程奉弟兄两人因是做折了本钱,怕归来受人笑话,羞惭流泪,无面目
见江东父老,不思量还乡去了。

那徽州有一般做大商贾的,在辽阳开着大  子,程奉兄弟因是平日是
惯做商的,熟於帐目出入,盘算本利,这些本事,是商贾家最用得着的。

他兄弟自无本钱,就有人出些束修,请下了他专掌帐目。徽州人称为
二朝奉。兄弟商人,日里只在  内掌帐,晚间却在自赁的下处歇宿。

那下处一共两间,兄各位一间,只相隔申间一垛板壁,住在里头,就
如客店一般狭隘,有甚快活?也是没奈何了,勉强度日。

程奉一头经商,一头往来与张家,少不得与云容相几日。

如此过了数年,那年是戊寅年秋间了,边方地上,天气早寒,一日晚
间暴作,程奉与兄各自在一间房上,拥被在床,想要就枕。

因是寒气通人,程奉未能成寐,翻来覆去,不觉思家乡起来。只得重
复穿了衣服,坐在床里唉叹数声,自想如此凄凉情景,不如早死了倒乾净。

此时灯烛已灭,又无月亮,正在黑暗之中苦挨着寒冷。忽地一室之中
,豁然明朗,照耀如同白日,室中器物之类,纤毫可见。

程奉心里疑惑,又觉异香扑鼻,氤氲满室,毫无风雨之声,顿然和暖
,如江南二三月的气候来。

程奉越加惊愕,自想道∶“莫非在梦境中?”不免走出外边,看看是
如何。他原披衣服在身上的,亟跳下床来,走到门边开出去看,只见外边
阴风雨,寒冷得不可当。慌忙奔了进来,才把门关上,又是先前光景,满
室明朗,别一般境界。

程奉道∶“此必是怪异。”心里慌怕,不敢移动脚步,只在床上高声
大叫,其兄段建止隔一层壁,随你喊破了喉咙,莫想答应一声。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夜逢美人杯酒把盏

诗曰∶

同舟吴越犹怀想,况遇天仙隔锦屏;
但得玉京相会去,愿随鸾鹤入青冥。

且说那程奉宿歇房间忽的变得和暖无比,心里慌怕,便着了急,没奈
何了,只得钻在被里,把被连头盖了,撒得紧紧,向里壁睡着,图得个眼
睛不看见,恁他怎麽样了。

虽是如此,却是心里明白,耳朵里听得出的,远远的似有车马喧闹之
声,空中管弦金石音乐连奏,自东南方而来。

看看相近,须臾之间,已进房中。程奉轻轻放开被角,露出眼睛偷看
,只见三个美妇人,朱颜绿鬓,明眸皓齿,冠披盛饰,有像世间图画上后
妃的打扮,浑身上下,金翠珠玉,光彩夺目;容色风度,一个如天上仙人
,绝不似凡间模样,年纪多只可二十馀岁光景。

又见前後侍女无数,尽皆艳丽非常,各有执事,自分行列。但见∶

或提炉,或挥扇;或挽盖,或掌剑;或持节,或捧琴;或秉花烛,或
夹图书;或持宝玩,或荷旌幢;或拥衾腰,或执巾悦;或奉盘碟,或擎如
意;或举着梳,或陈屏障;或布几筵,或陈音乐。

虽然纷纭杂沓,仍自严肃整齐,只此一室之中,随从何让数百。

说话的,你错了,这一间空房,能有多大,容得这几百人?若一个个
在这扇房门里走将进来,走也走他一两个更次,挤也要挤塌了。

看官,不是这话,列位曾见《维摩经》上的说话麽?那维摩居士止方
文之到,乃有诸大皆在室内,又容得十万八千狮子坐,难道是地方看得去
?无非是法相神通。今程奉一室有限,那光明境界无尽,譬如一面镜子能
有多大?内中也看了无尽物相。这只是个现相,所以容得九百个人,一时
齐在面前,原不是从门里一个两个进来的。

闲话休说,且表正事。那三个美人内中一个更觉整齐些的,走到床边
,将程奉身上抚摩一阵,随即开声吐燕语,微微笑道∶“果然睡熟了麽?
奴非是有害於人的。”

那美人顿了顿,又道∶“与郎君有夙缘,特来相就,不必见疑。且吾
已到此,万去无理,郎君便高声大叫,必无人听见,枉自苦耳。不如作速
起与吾相见。”

程奉听罢,心里想道∶“这等灵变光景,非是神仙,即是鬼怪。他若
要摆布着我便不起来,这被头里岂是躲得过的?他既说有夙缘,或者无害
,也不见得。我且起来见他,看是怎的。”

程奉想罢,遂一咕辘跳将起来,走下卧床,整一整衣襟,跪在地下道
∶“程奉下界愚夫,真仙降临,有失迎送,罪该万死,伏乞哀怜。”

那美人急将纤纤玉手一把拽将起来道∶“你休惧怕,且与我同坐着。
”言毕,挽着程奉之手,双双南面坐下。

那两个美人,一个向西,一个向西,相对侍坐。

坐定,东西两美人道∶“今夕之念,数非偶然,不要自生疑虑。”言
毕,即命待女设酒进馔,品物珍美,生平所未曾睹,才一举箸,心胸顿爽。

美人又命取红玉莲花厄进酒。厄形绝大,可容酒一升。

程奉不善酌饮,竭力推辞不饮。美人笑道∶“郎怕醉麽?此非人间曲
菜所酝,不是吃了迷性的,多饮不妨。”言毕,手举厄,亲奉程奉。程奉
不过意,只得按了到口,那酒味甘芳,却又爽滑清冽,毫不粘滞,虽醒泉
甘露的滋味有所不同。

程奉觉得好吃,不觉一厄俱尽。美人又笑道∶“郎信吾否?”一连又
进数厄,三美人皆陪饮。

程奉越吃越清爽,精神顿开,略无醉意。每进一厄,侍女们八音齐奏
,单调清和,令人有超凡脱世之想。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幸运郎巫山云雨欢

诗曰∶

破布衫巾破布裙,逢人惯说会烧银;
自家何不烧些用?担水河头卖与人。

且说那美人软硬兼施,多劝程奉饮酒,酒後,东西二美人起身道∶“
一夜已向深,郎与夫人可以就寝矣。”随起身拂枕,叠被  床,向南面坐
的美人告去,其馀侍女一同随散。

眼前几百具器,霎时不见,门户皆闭,又不知打从哪里去了。当下止
剩得同坐的美人一个,挽着程奉道∶“众人已散,我与郎解衣睡罢。”

程奉私下想道∶“我这床上布袋草褥,怎麽好与这样美人同睡的?”
举眼一看,只见枕席帐褥,尽皆换过,锦绣珍奇,一些也不是旧时的了。

程奉虽有些惊惶,却已神魂飞越,心里不知如何才好,只得一同解衣
登床。

美人卸了管用,徐徐解鬓发终辫,总起一窝丝来。那发又长又黑,光
明可鉴。脱下黑衣,肌肤莹洁,滑若凝脂,侧身相就。

程奉挟着七分酒气,两手捧住那对雪白的乳儿,叫道∶“有趣!有趣
!恁般肉蓬蓬的物件儿,倘夜夜扯玩於手,亦心满意足矣!”

美人不语,任程奉胡乱揉摩,口中亦伊伊呀呀唤不止,程奉两手着力
,将乳儿弄得腥红一片,又凑过口儿,将乳头饱含一回,美人道∶“小女
子腿间牝儿早已香津横溢,为何单与乳儿玩耍?”

程奉正磨得兴起,亦只管揉弄,不去顾那牝儿。美人虽心头不悦,亦
不再多语,任他所为。良久,程奉酒力发作,手上力儿竟弱了,终歇了下
来。却虎扑上去,抱住美人肥臀,抖擞尘柄,照准情穴,凌空射入,  得
美人淫水长流,温透绣被。

美人觉得爽极,遂抽身扒起,捻住阳物道∶“你这家伙粗大无比,说
不准受用起来,另是一番滋味哩!”言毕,又坐将起来,手捻尘柄,掳扬
不止。惹的程奉周身趐软,不能自持,遂对美人道∶“娇心肝,尽握他做
甚?速速与我这乌将军对阵!亦让你知他的厉害。”

美人嘻笑道∶“命根儿,尽管  罢,勿要多言。”言毕。欲将身仰下
,忽的又止了,向程奉道∶“我儿,你倒玩个甚麽姿势儿?”

程奉脱口道∶“先玩个顺水推舟,何如?”

美人知他是行家里手,又问道∶“适才玩的是何路数?”

程奉信口道∶“是隔山讨火罢了!”

美人笑道∶“真个胡言乱语。”美人将身仰下,程奉见状,精力倍增
,忙急纵身床下,立於床沿,掰开其两股,高挑起美人金莲儿,架於肩上
,手扶铁硬尘柄,凑近美人膝间,寻那诱人的肉缝儿,自下向上,轻推慢
顶,就着了阴门,遂用力顶,秃的一声,连根没入。

程奉并不抽送,任意研磨,美人哪能熬得,身若柳摆。嘤嘤泣泣,好
不动兴。

程奉登时淫兴大起,紧抽慢送,行那九浅一深这法,或高或低,作那
晴蜒点水这势,抽的唧唧有声,  的淫水直流,只听美人柔声颤语,哼哼
唧唧,心肝乖乖,不住乱叫。

程奉将身子覆於美人身上,搂着美人亲嘴叫道∶“娇娘达达,  的快
活否?”

美人道∶“  的快活!”程奉又亲了几个嘴,说道∶“乖乖心肝,你
与我玩个羊油倒浇蜡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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