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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毒妇正形记+番外 作者:十八戒(起点2012-08-07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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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丝柔,莎茵细。数枝红杏,闹出墙围。院宇深,秋千系。好雨初晴东郊媚,看儿孙月下扶犁。黄尘意外,青山眼里,归去来兮。

  翠荷残,苍梧坠。千山应瘦,万木皆稀,蜗角名,蝇头利。输与渊明陶陶醉,尽**围绕东篱。良田数顷,黄牛二只,归去来兮。

  穆青悠坐在秋千上,不知所思,不过片刻,便痴痴地低笑起来。

  “小姐在想什么?莫非是姑爷?”傲梅递过去小盅,“小姐,趁热喝了。”

  “是我平时太不管束你们了,瞧你们大胆的,连小姐我也敢打趣。”穆青悠低下头轻尝,露出颈间白皙细腻的皮肤,十指丹蔻轻扣盅顶,浅笑盈盈,绝代芳华。

  “小姐真是天姿国色,怪不得姑爷那日目不转睛地瞧着小姐您呢。”傲梅低头笑道。

  “瞧你胡说!幽兰,给我撕烂她的嘴。”穆青悠轻斥,脸上却泛着红。

  幽兰知穆青悠这是害羞地,佯怒地对傲梅道:“你还不求小姐原谅!若真撕烂了嘴,以后有没有人要,还不知,你以后可不能说话了,岂不憋闷死你!”

  此时,傲梅也佯装求饶:“小姐,婢子再也不敢了。”

  “好啦,一个个都在小姐我面前做戏,还不起来。”穆青悠笑道,又想起昨日百花宴上欧阳幸的眼神,只觉得浑身发热,半响,才悠悠道:“自古男子皆薄幸。”

  “小姐缘何担心此!凭小姐的才华,小姐的容貌,姑爷是把小姐捧在手上怕摔了,捧在心上怕化了,怎会负小姐?”傲梅见那伟岸男子,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岂非天下女儿的好归宿?小姐怎还会担心这,担心那的。

  穆青悠眼中似有盈盈水光,不予多评论,只是心中略有不安,在她心中,好男儿应当如爹爹待娘亲一样,几十年如一日,即使母亲去了也不忘母亲,应当如哥哥一样待楚家姐姐温柔如水,只那个男子能给她心中这种期许么?

  “这日子开始冷了,祖母身子愈发不好了,我交代你们做的皮毛护膝可备下了?”现在还是有些热的,但一场秋雨一场寒,不几日也就冷了,祖母虽待她不冷不热,但从未亏待过她,为子孙者孝道自是不能免。

  “回小姐,备下了,还有老爷和少爷的。”幽兰垂首道。

  “嗯,明日的百花宴让淡菊和我一起去吧。”穆青悠敛下眼帘。

  穆正庭自昨日一战很是得意,许风华果然是一颗出色的棋子,他没指望许风华进了宫后为他美言几句,但若能夺魁或是被国主看上,对穆府的名声很是有好处的,而且许家家族式微,不靠穆府又能靠谁?

  “老爷,这是您的信。”何安递过去一份淡黄的信封,穆正庭从里面抽出信来,何安瞥了一眼,很惊异信纸上竟是一片空白。

  穆正庭见自己的小厮还站在身边,咳了声,“你下去吧。”待他下去,才从壁柜里拿出一截蜡烛,照着信纸涂了一遍,慢慢地浮现出字来。信纸末端赫然“欧阳乾”几个字跃然眼间。

  穆正庭看了眼,便又把手上的蜡烛点燃。沾上火焰,顿时成了灰尘一片。

  “真是妄想!”穆正庭讽刺道,随即担忧又染上眉梢,不管妄想不妄想,都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还能怎样?

  重芳院中

  穆清远沉着脸,她真没想到父亲现在就和五皇子搭上了线,而且按照手法怕是联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她该怎么办?

  站起身,走到窗口,竹香阵阵,远远能闻到青草的味道。她从没认为父亲搭上皇子的线有什么错,每一人都是为了过得更好,只是父亲的识人不清,害得她和娘亲只能大义灭亲。她手刃父亲,自是自私,可是那时父亲若不死,皇子之祸就会牵连到她们的身上,她的苦心经营必是毁于一旦,而父亲死了,人死如灯灭,再加上她们穆府没什么能撑得上门户的人,哦,那时穆青松已经被自己给弄死了,她和母亲散尽家财才算得上是保住一命。至于这个,第二世的穆青悠应当不知,那时离那件事还有两年呢。

  那现在呢?她该怎么办,从心讲,她跟这个偌大的穆府根本没什么感情,她也不屑去挽救,她从来都是自私的,不想再做坏人,也不代表着她要做个圣人,穆府是自己的后盾,但并非自己事事都要依靠穆府,否则第一世在穆府倒了之后,自己无儿女依靠,无丈夫宠爱的情况下又怎么能荣享富贵呢?要说真有愧疚的话也只有自己的母亲和穆青悠,但是从她回来后,她从未做过对不起穆青悠的事情,她便不欠穆青悠的,一世归一世,谁规定上辈子欠的今生要还的,她也重来不欠穆府的,穆府给了她吃穿不愁又怎样?那是她该得的,对她来说,穆府的人对她好与坏都是他们的权利,她相对他们好与坏也是她的权利,谁也干不着!娘亲和弟弟是她唯一的弱点,她不知这件事情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影响,不过还有几年不是?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小孩子的布料一定要软,你去我衣柜里找一些我穿了几次浆洗干净的衣服来,剪了裁了,给弟弟做襁褓。”她的衣服用料极好,只是新染的布对孩子柔嫩的肌肤还是有损伤的,目前她能做的便是且珍且行。

  “是。小姐。”春喜见穆清远神色从迷茫转而变淡,也不知小姐在想些什么,先应了下来。

  “明日的百花宴,我便不出去了,你们四人若想去看的话,便去,只留一人在我身边即可。”穆清远揉揉眼睛,今天去阮家玉郎那里习了几个时辰的字真是累了,百花节上会出现很多惊才绝艳,才貌无双的女子,可惜她不感兴趣,说她嫉妒也好,什么也罢,她不在乎,她希望有一天能与娘亲和弟弟一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与弟弟去捞捞红薯,钓钓鱼,可惜现在弟弟还在娘亲的肚子里,是个小肉团,连玩也不能,她也只能望梅止渴。

  谁也不知她心中最渴望不是富贵荣华,只希望有一个怜她宠她之人,能携手看夕阳。因为执着,便不折手段,才会落败。

  “小姐不去,我们怎么好意思去呢。”

  “哦?”穆清远挑起眉眼,“我原意也并非让你们出去,实在是小姐我躲懒的很,明日你们便把具体详情告知与我便可。”她心中有个想法,叫嚣着,让她立刻去执行。

  她不怕堕进地狱,只怕对不起自己。

  “夏凉,你说小姐知道要发生一件很坏的事情,小姐我要说吗?”

  “当然要说啊。”

  “可是如果那件事情是小姐我做的呢?”

  “小姐你傻啊,做了坏事还说出口?”夏凉愣愣地说。

  穆清远哭笑不得,着这丫头越来越胆大了,还敢教训她!

  “嗯,好吧,那便不说吧。”

  
第二十章 梦芳华
更新时间:2012…5…11 19:43:51 字数:2446

  艳阳高照,惠风和畅

  穆清远从后门出了门,来到娘亲给她约的地点。她是特意约在今天的,因国主在皖江城,全城的人目光都放在百花节上,而且街上人流不息,容易隐藏。

  穆清远来到一间破败的小屋,里面的桌子凳子上布满了灰尘,外面的光线也通过屋子的缝隙穿透进来,脚下石缝中还长着青苔,看来是荒废了好久了。穆清远抬眼便望见有一个阴影站在屋子角落里,待穆清远站定,那人才从阴影中走出来。怎么形容这人呢?脸上长着清渣,眼神锐利,眼角连着高挺的鼻梁那儿还有一条可怖的疤痕,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身材甚是魁梧,一身青衣,却让穆清远觉得硬邦邦的。穆清远心里疑惑,娘亲是如何结识这人的?竟然全身都是煞气。

  “你是闽清的女儿?”冷铿的话语响起。

  闽清?娘亲的闺名?可娘亲不是叫做孙莺?穆清远思绪翻腾,脸上却未显,“正是,此来有事相求。”

  “既是她的女儿,我便竭尽全力帮你。”男子敛起目光,又是平静一片。

  后面穆清远匆匆交代了他要办的事情,便慌乱地离开了。

  娘亲说她心思敏锐,可她自己呢,她察觉了么?那名男子看她的目光虽是冷淡,却也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其中的。。。。。她怕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会是对娘亲的不敬。

  赵静歌一脸沉痛地望着远去的小小身影。他的名字取自“渔榔静,独奏棹歌,邀妃试酌清觞”,那时光,那年岁,两人举杯邀明月,痛快畅饮,至如今相见难,别亦难。他已到了而立之年,只叹时光不能流转,否则拼上一命也要一赌,而现在自己虽有了立足之地,能够撑得起一片天地,身边却再也没有那个温婉浅笑的女子了,摸着脸上的伤疤,他只愿她月圆两全。

  穆清远疾步走到浮萍院,心已经静了下来,却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若真是有什么的话,娘亲不会那么坦然地安排他们见面,甚至连思考都不曾便把这个人交给他来安排,那娘亲知道赵静歌对她的感情吗?恶意的猜测只会让两人的感情疏远,娘亲应当没有察觉吧?

  “见过他了?”回过神来时,孙氏端着温柔的笑脸问道。

  穆清远弯了弯眉眼,“是的。”

  “他是可以信任的,这么多年来娘亲吩咐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孙氏想起那个人来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没有出过差错?那有的真的不止是忠心啊,穆清远苦笑,“他是娘亲陪嫁的人吗?”

  孙氏脸上的笑容浅了些,似是想到什么悠远的事情,摇了摇头,“说起来,娘亲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那时青春少艾,什么都不懂,出去踏青的时候,便遇上他了,一身狼狈地躺在草丛中,我当时也是惊慌地很,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还是救了他。后来。。。。。。”孙氏也不想提起了,“他应当是念及我的救命之恩吧。”孙氏喃喃道,若是喜欢,为何当初不开口。

  穆清远听到了娘亲的低语,心中更是震惊,怪不得娘亲对父亲无恨无怨,因为心中无爱,便从未抱怨,父亲的冷清更是让娘亲心冷吧。穆清远压住心中的讶异,问道:“娘亲可知他的出处?”

  孙氏摇了摇头:“他从未提及过,也不爱说话,很少提及他自己,以前照顾他的时候也只是娘亲在讲,他在听。”那个时候小小的屋中,苍白的少年,闷声躺在床上,靓丽的女子坐在身侧,温言细语,想起当年,孙氏心中柔软一片,“他,他还好吗?”孙氏觉得自己话问得突兀,又补充道:“自从嫁给你父亲,我便没有见过他,他说过,我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便把信放在那间小屋的石板下面。”

  “娘亲,晚晚没说过你有错。他还好。”她的娘亲啊,其实也是一个脆弱的女子。

  孙氏的眼中盈盈泛出泪光,她哪里知女儿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就引出了自己的感怀,“晚晚,娘亲和他没什么。”

  穆清远从来不是迂腐的人,只是这件事情让她太过惊讶,“娘亲,你让晚晚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你也安心,别胡思乱想啊,你肚子里还有晚晚的宝贝疙瘩呢。”

  孙氏又笑了起来,“嗯。”她的女儿那么聪慧,怎么可能不知?或许她也是有私心的,希望那个人能得到女儿的认可,可是她和他还有可能么?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便上心头。

  穆清远当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娘亲出身孙家便是她与那位赵静歌分离的症结吧,母亲信她,她也不问症结,她想知道娘亲想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穆家与娘亲和离?不可能,父亲是断然不会肯的,不为娘亲,只为孙家,那如果有比孙家更大的支持呢?那她呢?希望娘亲离开这里吗?这是毫无疑问的,她早就不想呆了,为了虚无的权势和富贵,她是不肯也不愿浪费自己的精力了,不过呢,没有钱确是万万不行的。

  看来经此一事,什么计划都要变了,而且她和弟弟是穆家的子女,穆家是不肯放的。

  真头疼。

  翌日

  穆清远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来到孙氏的房中。

  “娘亲,晚晚再问你一遍,我们出穆府,可好?”穆清远眼睛清亮,从此穆府的一切与她们不相干,是荣是辱也与她们无关。

  “可是能去哪儿呢?还有你的婚事呢。”孙氏的心噌得老高,随即担忧又随之而来。

  “我的婚事?”穆清远嗤笑,“娘亲以为在祖母和爹爹的操办下,我的婚事会好到哪里去?他们不在乎的子女便如泥土,三妹妹就是例子。”

  “那能去哪儿呢?”孙氏迷茫。

  “娘亲,我,弟弟一起,吾心安处便是吾家,”穆清远笑得灿烂,“娘亲,我们还可以让赵静歌护送我们。”

  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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