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沪爱情列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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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是一室一厅，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也还整洁。　
　　油条给了我一把房门钥匙说：“我在浦东买了房，这里留给你一个人住，如果不喜欢的话自己再慢慢找。我跟房东说好了，她也愿意把房子继续租给你，一个月八百块，很划算的。尤其是……”他凑到我耳边，用近乎淫荡的声音说道：“房东是个娇滴滴的美女！”　
　　油条走后，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突然觉得肚子胀，赶紧冲向厕所。　
　　正蹲着马桶，响起了敲门声，我没搭理，心想反正也不是找我的！一会儿，敲门声停了，居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有贼？我赶紧拉上裤子抄起一根拖把冲了出来！　
　　一个瘦瘦的女孩正睁大眼睛看着我和我手上的拖把！这女孩长得挺漂亮，皮肤很白，小小的嘴、小小的脸蛋、小小的眼睛，还有小小的胸部。　
　　“你是谁？”我俩同时问道。　
　　那女孩笑了，笑得有点可爱：“你就是那个什么荡来荡去对吧？我是你的房东呀！”上海小姑娘说话喜欢带个“呀”字，听习惯了也觉得没那么别扭了，只要不故意做作，感觉还挺好听。　
　　“噢，你好！可是……你也不应该直接就进来啊！”我放下拖把。　
　　“我敲门了呀！我以为没人就进来了呀！”我哑口无言，谁叫人家是房东。“你刚到吧？吃饭没有呀？一块下去吃点东西吧。”我本着跟房东搞好关系的良好意愿跟她到了楼下。　
　　在小区门口的“豆浆大王”我要了碗豆浆，外加一根油条，小美女房东也要了豆浆和一笼蒸饺，才四个就一笼，这笼也太小了点吧！　
　　女孩说话了：“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我只听姓尤的那家伙说什么荡来荡去。”　
　　我苦笑了一下，赶紧解释我不会荡来荡去，基本上对现在的居住条件非常满意，也会按时交房租的。　
　　女孩笑了，这次笑得有点诱人：“好啊！我叫汪薇，我跟我父母就住在你对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欢迎你来上海！”汪伪？我记忆中的这个词基本上跟汉奸同义。　
　　汪薇接下来的话让我这顿早餐吃得很不爽，她说：“吃完早餐我们上去把租房合同签了，你顺便也把房租先交了。”　
　　租房合同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跟我原来在北京的一样，先交三个月房租和相当于一个月房租的押金，看样子合同是她自己打印的，因为最后一款有点特别：“房客不得无故拒绝房东的正当要求。”　
　　我想了想，说先看看，晚上签好合同再给她。女孩同意了，然后出门上班了。我给油条挂了个电话，问了合同的事，油条笑了：“没事没事，就是她偶尔会让你帮她家搬搬东西、修修电器什么的，吃不了你！”原来是这样，我可以放下心了。　
　　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倩倩打来的。她问我住在哪儿，门牌号多少，住宿条件怎样等等，简直像我妈的口气。我问接她的人是谁，她说是她公司上海项目部的老总。　
　　挂了电话后，我爬上床，却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肖芸的影子，偶尔也有倩倩，还有汪薇，不过都是一闪而过，我心中念的、想的、恨的，是肖芸，不知她跟那北京小伙谈婚论嫁了没有，郁闷啊！　
　　5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由于太疲惫，居然没有做梦，醒来后颇为失望。　
　　明天就要去新公司报到了，来上海之前我就联系好了单位，是通过网上投简历找到的。　
　　对方公司人事部和工程部的经理分别在电话里跟我聊了近一个小时后就叫我某年某月某日去报到，试用三个月。我不禁感叹工作其实并不难找，像我这样有大学学历、有三年本专业工作经验的人还是比较抢手的，双方交谈后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合自己的意。　
　　那些刚毕业的学子们就惨了，常常被一帮所谓的招聘经理弄出的各种花样层层“筛选”，搞得招聘方好像很了不起似的，还美其名曰：这是现代招聘制度。　
　　我跟新公司人事部和工程部分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到上海了，明天会准时去报到，对方也说了些客套话，如让我好好休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向公司提出来等等。　
　　提出来？我超级困难！我没房没车没老婆没后代，你们给解决？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利益第一！　
　　我到小区附近的银行开了个户，只留下五千元现金，剩下的都存进了账户。　
　　接下来，该为我的空手机壳买张卡了。离开北京前，我本来是想把手机卡扔掉的，却心有不甘，最后把卡给了老冒代为保存。我直接在一小摊前买了张手机卡，并没有去移动公司注册，因为我在北京就深受其害，垃圾短信、垃圾电话一大堆，也不知道谁透露了我的号码。　
　　下午缩在沙发里看电视，但没看几分钟后就觉得很无聊，接着就感觉孤独，甚至寂寞。看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半了，我决定约倩倩吃顿饭，因为我已经安顿好了，应该向她汇报了，也顺便找个熟人解解闷。　
　　拨通倩倩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看来还在睡！　
　　“猪啊，起床了，我已经安顿好了！”　
　　“你才猪！你安顿好关我什么事？哦，对了，你要请我吃饭的！”声音已经有点激动了，不就是吃顿饭嘛，没出息！　
　　“哎，不过，刚才油条打电话说已经订好地方一块儿吃饭了，还说他会开车去接你，他没跟你说？”　
　　“噢，可能给我发短信了，我没顾上看！”我撒谎从不要打草稿。　
　　“那好吧，一会儿见了，记住，你多欠我一顿饭！”欠就欠嘛，还加个“多”字！　
　　刚挂上电话，电话就响了，是油条打来的，他说十分钟后到楼下接我。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有人敲门，是汪薇，来收房租？　
　　果然是她！汪薇递给我一张IC卡，说到：“这是水卡，我今天帮你充值了，你把它放在水表上插一下就可以了，这个不用你付钱的！”说完呵呵笑着。　
　　礼尚往来，我赶紧递给她签好的租房合同和三千二百元钱，连声道：“谢谢你，汪小姐！”　
　　汪薇一愣：“哎呀！我又不是来催你交房租的！还有，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小薇吧，我爸妈都是这么叫我的。”小薇？那不是品源大哥的梦中情人吗？嗯，这小妮子还真有点意思，挺可爱的。　
　　6　
　　小薇见我要出去，就寒暄了几句，并问我去哪儿，我说去见个同学。　
　　她笑得有点贼：“见女朋友？不是因为她才来上海的吧？”　
　　“哪里哪里，女同学而已。”我嘿嘿两声。　
　　“那好，你去吧！本来我爸妈说晚上叫你去我们家吃饭的。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应该互相认识认识嘛。既然你要去找你女朋友，那就改天吧！”　
　　对此我也只能表示深切的感谢，既然小妮子已经认定了我是去见女朋友，也不用跟她多解释什么，她仅仅是我的房东而已嘛。　
　　就这样，油条、倩倩和我坐在张扬路边的一家火锅店里。倩倩应该是刚洗过头，湿湿的长发散在双肩，坐在旁边，我就闻到一阵清香。　
　　火锅店爆满，门口放了几张长凳，上面坐满了人，都是排队就餐的。看来上海餐饮业的火爆程度不比北京差。油条接了个电话，随后出门领了个女孩进来。女孩个子不高，皮肤属于健康色的那种，笑起来还露出白白的牙齿。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准老婆，姓窦，你们管她叫小窦好了！这是我大学同学倪倩倩、张荡荡。”我起身问了个好，小窦却盯着我，很惊讶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被人甩了的家伙啊！”我苦笑无语。　
　　油条赶紧拉她坐下，连声说：“不好意思，管教不严管教不严！”　
　　我说：“没事，这是事实嘛。”　
　　小窦也意识到太唐突，也跟我说对不起。我随口问：“小窦大名是什么啊？听你说话不像本地人，老家在哪里啊？”　
　　“她叫窦江，老家武汉，生在长江边，所以叫了这个名字。”油条的插嘴让我把茶水全喷了出来，还好菜没上来！倩倩也忍不住笑了，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头：“你小子脑袋里装的什么啊！”这可不怪我，她叫什么不好，叫豆浆？绝配啊！我建议他们的孩子跟母亲的姓，叫豆油！　
　　倩倩拿了张餐巾纸要给我擦嘴，我赶紧接过餐巾纸：“自己来，自己来！”　
　　小窦似乎没有被我喷水的举动吸引，反而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看倩倩又看看我，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指着我说道：“原来你们俩现在是一对儿啊！怪不得呢，之前老尤跟我说就你一人来，我说这会儿怎么多了个漂亮的姐姐呢。”　
　　倩倩的脸一下红透了，我正准备解释，却发现油条那张龌龊的脸满是奸笑，敢情这小子也这么认为呢！我索性不解释了，瞧见服务生端着汤锅来，赶紧说：“来，烫菜烫菜！”　
　　倩倩这下不干了：“喂！死荡荡，你怎么不解释一下？谁跟你一对儿啊！”　
　　我干笑两声：“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不说为好，不说为好！”　
　　酒足饭饱以后，我建议油条送两个女孩子回去，我自己坐地铁就行。　
　　一进地铁站我的眼睛就开始四处搜索，都说上海的地铁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随便就能找到个美女。这话还真准，我对面就坐了个美女。　
　　我盯着那美女看，看第一眼时觉得很漂亮，再看第二眼，却觉得没有肖芸漂亮了。　
　　哎，肖芸！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7　
　　回到住处，我发现餐桌上多了个苹果，还有张纸条：“荡来荡去，记得睡觉前关好门窗，关好煤气。”　
　　我心里感到挺温馨的，如果这是肖芸留的字条该多好啊！　
　　我看了看电话，发现有个未接电话，显示是北京打来的。谁这么快就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了？正想着，电话铃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是我那亲爱的、可恨的肖芸打来的。　
　　“你刚回来吗？我刚才打过来你不在啊。”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问问你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的，明天该去新公司报到了。”我语气很平静，心里却很激动。　
　　“嗯，那就好。”　
　　“你，跟他怎样了？”我觉得自己这样问很无聊。　
　　“我跟他？其实……倩倩是个好女孩。”　
　　“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同学，互相照顾吧！我不打搅你了，早点睡觉吧，拜拜！”　
　　说完，电话断了。　
　　为此我郁闷了一夜，想不通她说那些是什么意思。把我踢了，再做个好人，踢给她的好朋友？好像我没人要似的？至少目前，我的心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何况，人家倩倩那么好的条件会看上我？只不过这段时间可怜我吧。不对！听肖芸的口气，她似乎早就知道倩倩要来上海，难道倩倩这丫头是来监视我的？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公司坐落在人民广场附近的一幢高档写字楼，坐地铁十几分钟就到了，感谢油条给我找了个这么方便而又便宜的住处，而且房东还是个小美女！　
　　公司是香港人开的，主要业务是做建材销售。一般的销售人员不太懂技术，而我的加入刚好弥补这方面的缺陷。如果我能拥有自己的客户群，加上我又懂技术，那我的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顶头上司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工程部的经理，姓宋。老宋跟我谈了好长时间，看表情他对我还是相当满意的。他叫我先看看公司产品的技术资料，有什么不懂的再问他，然后就要跟业务员一起跑工地了。除了老宋，工程部加上我一共有五个工程师，其中三个今天已经出去办事了，剩下一个叫高峰的年轻人，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的年龄。　
　　我翻了翻产品资料，觉得都很熟悉。因为过去三年我对这些东西都滚瓜烂熟了，很多同类的产品无非就是换个品牌，技术数据略微不同而已。而后又打开电脑看了一下公司的电子文档。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我约高峰去写字楼底层的餐厅用餐。公司在三十二楼，电梯到二十八楼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其中一个便是小薇。哟，咱们品源大哥的梦中情人！　
　　8　
　　小薇盯着我显得异常诧异，我报之以微笑，她随即反应过来：“荡来荡去，原来你也在这里上班呀，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旁边的小丫头跟她低声说了什么，两人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有点莫明其妙，也看着她们笑。看到小妮子胸前佩戴着摩托罗拉的标志，哦，卖手机的。　
　　刚出了电梯，高峰的手机响了，是客户打来的，于是他顾不上吃饭，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