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可怜受变女王受,校园文,轻微虐心)作者:永无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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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催你女人。”等了十分钟,我有点不耐烦,“不是说4点准时见么。”
陈奕南倒是不慌不忙:“女生就是麻烦一点,要梳妆打扮么。”
一阵寒风吹得我又是一哆嗦:“圣诞节不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叫我来做什么。”开始我还以为是和小川他们一起,却被告知4点女生宿舍下等,等他的女神姚玉书。
“姚玉书有个朋友,看了那场比赛。想认识一下你。”我这才知道陈奕南的目的,他沉默了一下,继续说,“姚玉书知道我们认识,就让我帮个忙。”
见我不说话,陈奕南又说:“你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吧,那今天就白叫你出来了,哈哈。”我知道他只是想缓和气氛,却把气氛搞得更糟了。
“让你们久等了。”仿佛救场一般,经管系大美女出现了。她化了很精致的妆。旁边挽着她手臂的女生素着一张脸,冲我们笑了笑,很是恬静。
按照姚玉书的意思,我们先去看电影。
我暗自将自己嘲笑了无数次,看看,秦苏,陈奕南叫你出来是要介绍女生给你认识。陈奕南叫你出来是为了讨好他的女人。他一叫你就巴巴地凑上来,他不作践你作践谁。
我在心里不住地冷笑,完全没有留意电影在演什么。昏暗的电影院是调情的好场所,但很抱歉,我就是不解风情。从开始我就一言不发地吃着爆米花,吃完了,冷着一张连问旁边的女孩:“就买了这么点?”看着她有点尴尬的表情,我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意。
我们四个人买的是后排情侣包厢的票。两人一间。陈奕南和姚玉书就在我们隔壁,我漫不经心地对那个女孩说:“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爆米花了,我还想吃。”
女孩拿着爆米花回来的时候我猛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毕竟得罪我的不是这个对我有好感的女孩。
“你也吃一点啊,”我的声音缓和过来,将爆米花递到她眼前,“嗯……你叫什么来着?刚才没听清。不好意思。”
“啊,你吃吧,我、我不饿。我叫林雅琪。”她有些羞涩的态度让我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哦……林雅琪,很好听的名字。”我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眼角的余光扫到她仍然在看我。
电影散场后在明亮的大厅里,我认真地观察了林雅琪。
她脸上晕开了两团羞涩的红,见我在看她,赶紧掩饰地用手扇着风,左右张望:“里面好热啊,他们买饮料怎么买了这么久。”
林雅琪的脸圆圆的,可爱却不显胖,长长的睫毛扇动的样子看上去很无辜,纯洁得像一只羊羔。
“啊,他们来了!”她迎上去,我站在原地。
林雅琪拉着姚玉书去卫生间,剩我和陈奕南原地等候。
陈奕南扔给我一瓶红茶,笑着问我:“觉得她怎么样。”我仔细看着他,发现他只有嘴在笑,笑意并没有到达眼睛。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拧开红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嗯,我想追她。”说完这句话我觉得我疯了,我的行为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觉得刚才陈奕南的笑容有点勉强,所以我故意这么说,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的笑容好像更僵硬了,说了句“是吗”就没再说一句话。
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有没有留下一点影子。所以这样试探他,并且将他的反应当作是仍然在乎我的表现。希望不是我自作多情。只要这样,就够了。只要他听到我要追某个女生会笑不出来,就够了。
走出电影院时,天已经黑了。
吃过饭,我们打车到了一个基督教堂。
圣诞节的教堂很热闹,除了基督徒,还有很多年轻人来凑热闹。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没位子坐了,便站在后面听诗班献唱。这个恬静,圣洁的夜晚,教堂里灯火通明。
“你相信有神吗?”林雅琪仰起脸问我。
“不信。”我简短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从小就在问自己。
小时候我先是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向观音菩萨祈求:“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你让我的妈妈回来好不好。我愿意给你十年的寿命。”
后来知道了观世音菩萨上面还有如来佛祖,我又祈求:“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你们谁听到了我说的话,就让我的妈妈回来吧,我愿意少活二十年。”
再后来,又向上帝祷告:“主啊,求您让我的妈妈回来见我一面,只见一面就好。阿门。”
又等了一年,我最后一次祷告:“天上的各路神仙,就算你们真的存在,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那一年,我13岁。
林雅琪低头,整了整耳边的碎发,笑着说:“可是我相信,你是不是觉得我幼稚。”她低头的那一刻,看上去真像个天使。
信神的女孩很单纯,也很幼稚。让人有疼惜保护的冲动。
在场的基督徒开始祷告了:“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林雅琪也轻轻动着嘴唇,跟着一起念,表情很虔诚,“……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我神使鬼差地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那些话,自己又补充了一句:主啊,请你让陈奕南一辈子忘不了我。如果你能让我再见到妈妈,以后我就信你。阿门。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极不专业的祷告起了作用。很快我就看到了陈奕南忘不了我的证明。
回去时姚玉书和林雅琪并排走在前面,我和陈奕南走在他们身后。
“其实奕南喝醉的样子很可爱哦。”姚玉书说——我们的话题转到了酒品,“他会说很多句我爱你呢。”
“是吗。”我淡淡地笑,看到陈奕南神色有些紧张。他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嫉妒。
“别说了别说了。”陈奕南捂姚玉书的嘴。
“而且哦,”姚玉书挣扎着,还要继续说下去,“昵称也不同了,平时叫我姚姚,喝醉就叫我小书呢——舌头还发直,‘小苏’……‘小苏’……我很想你……”姚玉书学着陈奕南的样子。
我猛地一震,我想,那个“小苏”其实是我。
我看向陈奕南,他挪开视线,并不看我。
“好可惜哦,他就只喝醉过一次,还想再看看呢,真可爱。”姚玉书的声音很遥远。
我已经不会想与陈奕南无关的事了。恍恍惚惚就回到了学校。
圣诞节,我知道了两件事:一件是林雅琪的电话号码,一件是陈奕南还在想着我。
林雅琪似乎对我很有好感,那天回来之后经常发短信给我。
有的时候说“今天食堂的菜变好吃了”,有的时候说“我发现教室外面有朵云特别像只小狗”,有的时候又会说“好幸运,买到了超市最后一袋果冻”。看到她的短信,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来,虽然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但每一件都是快乐的。那些短短的文字带着阳光的味道通过手机传到我眼前,而我,就是一只想晒太阳的猫,在她的短信散发出的阳光中舒适地伸着懒腰。
林雅琪真的是个好女孩,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阳光没有阴影。她很会关心别人,温婉友善的态度如春风一般让人沉醉。
这样的好女孩,值得人追,值得人好好的疼惜爱护。可我不是那个人。每当我有“如果与她在一起也不错”这样的想法时,陈奕南的脸就会不适时地出现在脑海里。尤其是,想起姚玉书说的那些话,想象他喝醉酒叫着我的名字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说“我想你”,我就很心痛。心,还是没有死透啊。
想着陈奕南的我,不敢太接近林雅琪。那么纯洁的她,如果不能给她无杂质的爱,那么还是不要把她据为己有的好。
球队每周一三五训练,姚玉书和林雅琪几乎都会来。我们训练的时候,她们就坐在场边聊天。每组训练的间歇,她们就跑过来给我们擦汗,递水。俨然是两对小情侣。训练结束后,四个人再一起吃晚饭。这些事情通过高远传到307,成了307卧谈会的八卦新资源。
我发现陈奕南对训练越来越心不在焉,他在悄悄观察我和林雅琪。我还发现陈奕南看林雅琪的眼神很复杂,每当林雅琪因为我的某句话露出幸福的微笑时,陈奕南都会不屑地转过头去。
这些发现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先甩了我,现在却又露出一副吃醋的样子。同时我也觉得很悲哀,因为我会为这些发现而感到一丝欣喜。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不再依赖他,不再爱他。那么,这些讨厌的小情绪又跑出来骚扰我做什么?
马上就期末考试了,各社团组织的活动也陆续停止。篮球队最后一次训练。
这天没有太阳,天阴惨惨的,很冷。
姚玉书和林雅琪明天有考试,处在疯狂备考的状态,没有来。
最后一次训练,每个人都很亢奋。我们没有做往常的体能训练,简单的热身后就开始打比赛。狂而猛,这场比赛的激烈程度甚至高于与经管系的那次对决。我仍然和高远搭档,陈奕南赛红了眼睛,野兽一般,向我们展开猛烈的攻势。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抹了把汗。这才是男人的比赛!
看着高远一记精准的篮板球,我高呼一声:“漂亮!”高远转过来,对我做一个胜利的手势。
“破镜,能不能重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耳边说。我愣了一下,回头,看见陈奕南后退着跑开,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我。周围的一切都扭曲了,充血的头脑不会思考,只是反复念着那句话:“破镜,能不能重圆。”
“芹菜!”高远的喊声将我拉回现实,一个高速飞行的物体朝我砸来。我应声倒下。篮球重重砸在我脸上,我只来得及偏过头。
这一下砸得我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回过神时,陈奕南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怎么样?”
我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疼得我龇牙咧嘴:“那你告诉我,好马,吃不吃回头草。”
陈奕南仍蹲在那里,我爬起来,拍拍身上,脸上火烧火燎地疼,对赶过来的队友说:“没事,继续。”
这场比赛打完,我呈大字型摆在地上。队友陆续离开,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缓慢的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
陈奕南的脸,就在我的脸上方几十公分处:“小苏,你不是马。”
他清晰地说。
我用手臂挡住眼睛,不说话。
他又说:“你没跟林雅琪怎样吧。”
我放下手臂,直直地瞪着他。
“你们如果在一起,我这里会很疼。”他揪着心口位置的衣服。
“我爱你,小苏。”他说着,手撑在我身体两侧。轻柔的吻落下来。
“为什么……你不踩几脚呢……”我喃喃地说,“在灰烬里踩几脚,那么,就不会再烧起来了。”
我用手臂环住他,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疯狂的亲吻。
咸咸的,他汗水的味道。我舔着他的脸,抚摸他汗湿的头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
空旷的篮球馆只有我和陈奕南两个人,彼此粗重的呼吸声更显得清晰,在空气中回荡。
陈奕南的上衣已经被我脱下,我伏在他身上,听他的心跳。他的手一下下抚摸我的头发。
“做吧,小苏。”这样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