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帝姬-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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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莲妃的身子不大好,经不得劳累。”
淑妃忙道:“也就是借莲妃妹妹去帮忙臣妾督一督工。再说了,臣妾也还有个小小的私心,如果有哪处不合皇上的意思,皇上就看在臣妾与莲妃妹妹都是头回管这样的事,宽宥则个。”
应帝虚指点了淑妃两下,脸上笑意盎然,道声:“依你,去吧。”
何人到访
被点将的莲成惊讶的指着自己,“我?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啊。”
“朕就是想让你跟着淑妃好好学学怎么样管理后宫。她倒也不会真的放手让你做什么,你就一旁看着她是怎么做的就是了。”
于是莲成便到揽翠宫向淑妃报到。
“妹妹快来,姐姐都快烦死了,一桩桩、一件件的。”淑妃看到她,高兴的迎上来,拉着手就往里走。莲成确是半点不懂这些事的,从小到大,何曾用得到这些,也没有人教她。
皇帝万寿,该有的礼仪可是半分不能差错。到时还会有不少藩国使团出席。稍有不慎,就会失了国体。打仪场,仪乐班台子,大庆典席,各班艺马,走宴场……样样都得安排周全妥帖了。淑妃这才觉出废后当年的不易,十年前应帝双十的万寿节,她也不过同样的年纪,硬是操持的妥妥当当的。幸好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礼部的官员是自己娘家的人,不致使绊子。宫中各处的总管太监还能拿捏住。
淑妃拉了莲成来,倒是后面对应帝所说的那个理由真实几分。再者,自己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独断专行恐人后议论。有个同居妃位的莲妃襄助,才说的过去。
莲成毫无头绪的坐下,淑妃正在传御膳房的总管太监问话。看她也真是没经历过,就让她坐在一旁先听听。万寿节当日,丹陛上下要布置200多席,不当耍子的。淑妃要过问的就到总管大太监这一级。由他把所有的具体安排呈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添补。上面有什么意见也有总管大太监去向下传达。
如是半个月,莲成就坐在旁边看着淑妃怎样调教宫人、安排各项事宜。只是一概不发表意见,便是淑妃问她,也只答一声“依淑妃娘娘的意思办就是。”淑妃也挺满意她的知趣。反正名义上是二人一同办理。
倒是淑妃教训宫人的手段令她开了眼界。淑妃武将世家出身,治理宫人跟治军一般,甚有威仪。那种时候的淑妃是有点仪容严整,不苟言笑的。只不知在应帝面前是不是又会换上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莲成正坐得发闷,李霄进来找淑妃。小小的孩子,长的唇红齿白的,只是对莲成有股敌意。不乐意叫她,也不欢迎她过来。莲成不以为意,她当年还对刚进宫的秀女搞过恶作剧。这个孩子喜欢她才奇怪呢。在皇宫里,能当面表现出恶意的也就只有孩子了,还是被宠得肆无忌惮的孩子。听说,应帝很疼这个幺儿。
李霄被淑妃督着不甘不愿的叫了声‘莲母妃’就跑了出去。
临回去时,想衣告诉莲成,“那小孩儿抓了虫子要吓你呢。”
莲成失笑,她怎么会怕虫子,她吃过的可能比李霄见过的还多。不过二三十只各式小虫从头上的绿荫棚子掉下来,还是让莲成吃了一惊。这小子还真是挺恨她的,费心收集了这么多。她要是没有轻功,提前知道也不好一下子全避开。
淑妃当即让李霄道歉、罚跪。莲成笑笑离去,省得她在场,淑妃不得不惩罚儿子。回头,帐可全记在她方莲成身上。
想衣还在愤愤不平,“明明是男人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干什么都要怪到女人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不能给有妻有妾、有子有女的的男人做小老婆。”
“莲成,这世上真的有那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负’的感情么?”
“至少皇宫里是没有的。”
**
随着万寿节临近,东玄、西陵、北戎的使团也相继抵达。与二月就在京城盘桓的南越宗宁,分别住在不同的驿馆里,有朝廷的专使负责接待。不少民间的艺人,甚至杂耍班子进驻皇城外城。朝廷在空地上给他们搭了帐篷居住,巡夜的士兵也明显增多。
至于民间,不用里正多加督促,已自发贴上了祝贺圣寿的大红吉字。京城的匠人们赶着用彩画和布匹装饰街道,商家还挑起了大红灯笼。今年是应帝登基后的第二个整十万寿,自然是要大庆的。属国纷纷前来朝贺,也颇有几分盛世景象。
华灯初上,京城一家不太能排的上号的妓院——寻芳楼,高朋满座。这是一座精致小楼,建于湖畔,楼前万倾碧波,楼上雕栏朱漆。虽不能与京城的四大妓院相比,但却是一处很有人气的风月场所。
宗宁与副将都暨进得楼来,银两赏定後小婢笑著在前引路。穿过曲折长廊来到後楼,就见一树雪白的梨花正静静绽放。
宗宁笑道:“梨花院落溶溶月,主人想必也是一位雅人?”
“雅人说不上,却实是‘蓬门今始为君开’。”话音未落,一个云髻高挽,淡妆纱衣的女子从缓缓开启的门户款款而出。微笑着向宗宁行礼:“属下红歌,拜见四王子。”
“是你?”宗宁倒是吃了一惊。此处是南越在炎夏京城的一处秘密所在。烟花之地,三两杯醇酒下肚,枕边软玉温香还能把持得住的男人只怕不多。莺啼娇呖,再是什么机密也问了出来。
他却不知红歌来了此处,微微叹息:“你又何必?”迈步走入屋中坐下。
红歌是他黑鹰军中下属之女,其父早年战死,只遗下一女。宗宁本意赠以财帛,将她托付于其伯父,红歌却执意要进府做侍女。最后便入了他的王子府中做女官。
两年前,红歌在宗宁食物中下了催|情药被识破,他念在她父亲份上只将她逐出。想不到她却入了这里,打探炎夏消息。
“我知王子必会亲至这京城,一睹炎夏之盛。是故辗转求得,来了此处相侯。”
宗宁手握茶盏,淡淡相询:“你的主子是谁,大哥还是二哥?”这才是他驱逐红歌的真正缘由。
红歌脸色一白,“我的心底只得四王子。”
宗宁一摆手,“我要的资料,可查齐全了?”
红歌默然取出他要的东西,见他转身就要离去,猛地扑了上来,抱住他的腰肢。宗宁本是可以避得开的,但心头略为闪过一丝不忍,迟疑了下,竟让她扑了个满怀。
“松手。”话中淡淡的,却有不容忽视的威仪。
红歌银牙一咬,竟是毫不放松。
“王子不是来此处暂避一晚的么,就让红歌伺候你。我、我还是……”不待她说完,宗宁伸指在她腕处一点,她一阵酸麻,不由自己的松开了手。
宗宁回身坐到椅上,“不错,我今晚确是为了避开北戎使臣才会到此烟花之地。你在我身边数年,当知我不好美色。出去吧!”摊开手里的东西,便在灯下翻阅起来。
原来,她竟是广平王的亲女么,只是何故流落民间,又怎么会到了应帝身边?出现在两国的交界处又是什么缘故。
一道人影避开巡夜的士兵,迅速掠进皇城,往栖梧宫的方向而去。
云想衣正在和莲成说话,察觉些轻微的动静,从窗口翻出,正待上房,就见到有两道身影快她一步已掠上房去。乖乖,莲成没说错,这俩丫头的轻功的确比她好。
“我这栖梧宫还真是人才济济。”莲成也来到屋外。
那两个从船上就一直跟着的丫头——碧透、墨香,追出几十丈无果,折返回来。
“娘娘,您无恙吧?”
莲成摆手,“没事,辛苦你们了,可有收获?”
“奴婢无能。”墨香、碧透低下头。
“你们是双生子?”莲成见她二人衣着、模样都一般无二,难怪在船上时有时搞得她头晕。在栖梧宫这么久,倒还没有理会过这俩丫头。
“不是。”
不是?不是双生子那怎么都得有些差别吧。
“我们是四胞胎。”
云想衣咂舌,一胎生四个,好生厉害。
莲成也比起四个手指,四个?
“令堂安好?”
两姐妹对视一眼,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同声答道:“家母很好,谢娘娘垂询。”
莲成的话脱口而出,才觉不妥。万一别人跟自己一样,没想到她们母亲还真的安好。不禁喟叹,有些人生一个就撒手人寰,有些人一次生四个也没事。
“四个都在我这里么?”
碧透、墨香点头,“还有两个妹妹叫执泷、烟恽。”
“好,你们下去休息吧。”
回到内室,莲成问:“会是云叔么?”因为宫中只有宫女太监,云叔自然是不能再进宫来的。
想衣摇头,“我都能发现,肯定不是我爹。”
那会是谁呢?
莲成想到一个人,又摇摇头,不至于吧。
应帝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南越宗宁今晚在何处?”
下面跪着的人答道:“在寻芳楼,有人远远盯着,确实不曾离开过。”
“看到的是正面还是背面?”
“是正面,他似乎也察觉到有人监视,一直与寻芳楼的头牌红歌在客堂饮酒。没有进内室。”
“去青楼就光喝酒?”
“是,那位红歌姑娘是清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达官贵人、名门公子不计其数,五陵年少争相缠头。南越宗宁倒是第一个得她青睐的。这么晚了还能留在她的小院。”
那会是谁?
“密切注意四国使团的动向。”
“是。”来人叩首离开。
还有什么人在暗中窥伺莲成么?
“萧泉,朕让你找徐家后人的事,有着落了么?”
“没有,皇上。徐家的人当年可是族灭,就真有落网之鱼怕也早就隐姓埋名,遁迹于世了。”萧泉为难的回答。再说了,真有徐家后人,怕也是恨皇帝入骨的。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还会接受应帝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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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宁任红歌一杯一杯的给他倒着酒,心头的念头早已转到了另三国的使团身上。在京城,与他国使节私下会面是大忌。北戎的察罕该不会不知道才是。千方百计的找他作甚。
“红歌,我既来过了此处,这里便不能再留了。你明日随我一道走吧。这楼里咱们的人也一并撤走。”不管这里是大哥的地盘,还是二哥的势力范围,那都是南越的力量。总不能任应帝端了。
“跟、跟王子走?”红歌的眼里露出一抹希冀。
“你的父亲既是我的下属,我自当照看你。你不要再做这些,回到南越,找个人嫁了,过几年平静的日子吧。”
他还是不肯要她。
“王子,您为何一直不娶妻呢?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您就让红歌跟着您,等王子妃入府,红歌自会求去。”
“我不娶妻,我不娶妻是为了不重蹈师傅当年的覆辙。十六七岁就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凑到一起过日子,等到终于遇上了心仪的女子,却早已没了去求娶的资格。”这个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向父王讨得的特权。在他这个年纪,娃儿也该能杠枪了。他却一直在寻寻觅觅。师傅说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是想遇就能遇得上的。他遇上了,却是对方已不是自由身了。
淑妃封后
“出去走走。”应帝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萧泉看了一下漆黑的天色,和半空那轮弯月。出去走走,现在?赶忙从小太监手上接过灯笼,跟了上去。看应帝脚下不停,往栖梧宫去。我说嘛!这都快二更了。
莲成早就睡了,她不是很在意是哪路大神来造访。坐监有个好处就是,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门口的小太监正在打盹,听到脚步声警觉的站直,前面打灯笼的是大总管,这后面的是谁还用讲么?正要行礼,看到大总管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值夜班的两姐妹看到是应帝,也就窝着没出来。
应帝进到寝房,隔着纱帘能看到厚厚的被褥下一个隆起,蜷缩成一团。怎么总是睡成这样?他时常夜半把莲成卷起的身体打开,可天明离去她还是睡回到那样。而且还喜欢整个儿缩到被子里去,也不怕憋着。
应帝撩起纱帘,坐到床边。
莲成对他从来就没有任何要求,除了出宫。这偏是他唯一不能答应的。有几回,他当着她的面召别人侍寝,悄悄观察她,反倒是松口气的样子。她就这么不稀罕他?
如果,她现在对他有要求,他能做到只守着她一个吗?李图可以,应帝不行。
醒掌天下,醉拥美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怀里的美人正是心坎上的那一个,不是更完满么,身心能同时达到愉悦。说实在的,有时他也挺烦雨露均沾的。他这个既得利益者,似乎不应该抱怨。可是那些女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的。他时时得防着,那些为了家族利益进宫的女人。不停的揣测,她们的浅语轻笑,哪句是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