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作者:萦索(起点vip2013.03.29完结,剩女、权谋、平凡生活)-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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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丫鬟竟在屋里拉拉扯扯,一个执意阻拦,一个愤怒交加,谁也不肯相让,差点打了起来。
俞清瑶也不制止,偏着头闲坐着,看戏一般。看了一会儿,才斜瞟了一眼沐薄言——那意思很明显,怪不得呢,主子没规矩,下人当然也没规矩了直把沐薄言臊得,面色通红
“好啦拉扯成什么样子了,有没有规矩啦?你们要打架,自个儿出去打别在屋子里碍眼。”
“少爷……”
“听不见我说的话的吗?要打出去打”
烹茶委委屈屈,明明她是为少爷出头啊在岚曦院伺候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沐薄言沉了脸,可惜不是为刚刚辱骂过少爷的俞清瑶,而是自己——她把同时挨批评的煮酒忽略了,恨恨的瞪了俞清瑶,伤心的捂着脸,跑了出去。
煮酒比她好一点,知道略微整理衣角、发髻,行礼后才缓缓退出。
只是想起刚刚对打的画面,两人五十步和一百步,谁也没有可嘲笑对方的。
沐薄言非常羞愧,
“对不起啊,表妹,我把她们宠坏了,竟忘了主仆尊卑刚刚有什么话语冲撞了你,表哥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俞清瑶淡淡的,“赔罪严重了。丫鬟而已,我度量再狭窄,也不至于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跟自己过不去。便是有该‘赔罪’的,也不该是这个吧”
沐薄言苦笑下,“表妹,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否则,我也不会自作主张……原本以为你会高兴的。唉罢了,实话告诉你。你把多宝格后面的粉彩绘八仙落地大花瓶里的卷轴拿过来。”
“干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俞清瑶依言走到多宝格后,见这个粉彩落地大花瓶,细颈圆肚,造型美观,用色精湛,里面只装了一个画轴,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但用檀香木为轴,以石灰汤转色,表面一点灰尘也无,似经常在主人手里赏玩。
带着疑惑的心情,她缓缓展开画轴,随着画作一点一滴暴露眼前,顿时眼睛放大,整个人都呆住了。用素白绫装裱得极好的画面,已经半旧了,但没有丝毫掩盖这幅画本身的魅力——或者说,是画中人的绝代芳华。
可怜俞清瑶两世为人,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说不出是哪一部分特别出众,可就是美的珠玉生辉、惊魂动魄。此女称不上“倾国倾城”,那天底下还有谁配?
如此绝代的佳人,自然有匹配得称号——京城明珠。
再一细看眉眼,可不与俞清瑶有八九分的相似吗?
“这是……这是……”
尽管心理已经知道了答案,可俞清瑶捂着嘴,不敢相信,是害怕,也是情绪过于激动。
“没错,清瑶妹妹,这是你的娘亲,我的姑母画像——应该是她十六岁时在国公府上画的。那时,她就已经是名扬京城的‘第一美人’了。”
沐薄言轻轻说道,语气轻柔,“姑母绝色倾城,又多才多艺,性情温婉,当年不知有多少人来求娶,门槛都踩破了至今,京城里再也找不到像姑母那样绝代的美人了。”
一边说,一边细瞅俞清瑶的表情,见她果然面色大变。刚刚咄咄逼人的锋利、棱角,彻底消失了,变成思念、伤心,那一霎那的脆弱,叫人想好好保护啊——
“姑母画像存得不多,不过我们安庆侯府跟威远侯府是世交……祖母跟威远候太夫人是闺中密友来着,呃,所以林通明手里也有一副,是他满地打滚耍无赖要来的。我跟通明很早就认识了,知道他的心事。他自打见过姑母的画像,就疯魔了,做梦都梦到娶姑母。”
“可惜,晚生了十几年也只能做做梦了。知道画像中的人是我姑母后,他每回见到我,都要感叹两回。可惜我没有嫡亲妹妹,否则一定娶回去。清瑶,你知道吗?第一眼看见你,我几乎要开心的叫起来。你跟姑母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不是老天做媒吗?”
凭林昶那种天马行空、我行我素的性子,迷恋永远也得不到的画中人,绝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俞清瑶能理解,连她看到画像,都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可怜她的五官都随了母亲,却没有母亲十分之一的美丽。
母亲的气度、才华,还有那抹超脱世俗的悠然闲适,根本不是满腹心事、一心复仇的她能比拟的。
她不反感林昶因见了母亲的画像,就着迷上了,那应该是少年人不含杂质的爱慕之心。而且,她终于明白,前世林昶为什么一直追逐自己,段晓天那么败坏她的“美”名,也丝毫没打消他的心意。
只是,这不该是表哥几次逼她摘下面纱的原因“我明白了”
缓缓的收起画轴,俞清瑶不客气的收了起来,并且打算不管主人同意不同意,都带走。
“多谢表哥你的美意。但我最后重申一次,我不喜欢林昶,一点也不喜欢。麻烦你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无聊事。就算他看到我的容貌,又怎样?我绝不会答应嫁他”
“为什么啊?林昶无论家世、人品,性情,都是上上之选。况且他是我的好友,将来有什么,表哥也能替你出头,狠狠的教训他——其实根本不可能,凭他的心意,见到了清瑶妹妹你,肯定如珠如宝,绝不敢有丁点对你不起。”
这番话,好耳熟啊?
俞清瑶想了想,方才想到,似乎前世表哥也曾这么说过——林通明是我的好友,他要是敢背着你做坏事,表妹你放心好了,我替你出气记得当时她有些感动,可经历死后重生,这番话未免太讽刺了。
教训,凭什么教训?用拳头吗?
安庆侯几代单传,人丁稀少,目前舅父只在礼部做了不高不低的三品官,可威远候人丁兴旺,在朝中为官的人多了去了,势力越来越大;安庆侯府,最值得称道的是曾祖母贵为公主,但早早去世了,而威远侯府呢,人家曾祖母是郡主,位分低了些,可人家还好好活着呢五世同堂,连皇帝都下旨赞赏给林家的福气。林家还出了个“德妃”,生育了十二公主、十四公主,虽是外戚,妙在没有皇子,只有人拉拢,没有人打压。
“多谢表哥你替我着想终身……但我已经说过了,林昶不是我预期中的夫婿人选。三个婆婆,林家的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林昶的母亲、祖母、太祖母,那都是人精啊她又不是单纯白痴的少女,只看得见林昶俊美的外表,看不到被三重大山压迫的惨痛后果,说什么都不会跟林昶靠近的。
说完,俞清瑶怕沐薄言又犯傻,干脆说得直白些,“我压根就瞧不起靠父荫度日的纨绔京城七君子,哼都是吹出来的,不见有什么功勋值得称道。每日只晓得玩乐,也不多读书,白费了大好光阴。文不成,武不就,过了二三十年还是如此,就是一混吃等死的,我俞清瑶宁可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这等人况且,林昶的身份,是他想喜欢谁,就能娶谁吗?”
“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就别胡乱招惹人表哥你若真心替我着想,就别害我被林家的女眷当成攀附的女子,轮番鄙视了”
俞清瑶自问,说得已经够清楚明白了,拿着画轴头也不回的离开岚曦院。
留下沐薄言张口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且说烹茶气呼呼的离开岚曦院,越想越是伤心啊虽是丫鬟,可她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等闷气?思来想去,直接往凝晖堂去——她想告诉夫人杜氏。
夫人可是少爷的亲生母亲,听到有人奚落她的儿子,肯定非常生气。
只是,她去的不巧,杜氏出门应酬了。凝晖堂只有李春家的在。
把事情经过首尾一说,李春家的心中有数了,装成同仇敌忾的模样,“竟有这等事?回来我一定好生跟夫人说道说道看她俞清瑶还敢持宠生骄?”
一三一章 自尽
一三一章 自尽
李春家的本想等杜氏一回来,就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上一说——当娘的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羞辱?在她预想中,杜氏听说后,即便忍耐着不当场发作,也会对俞清瑶从此冷淡下来,漠不关心。那时候,她再暗示厨房、针线坊的各处人手,轻易而举的报婆婆被迫离府的仇了不曾想,当夜杜氏回来的晚,又喝了酒,随后便熄灯休息了。等第二日,俞清瑶来得比她还早,请安之后就一直呆在凝晖堂里,面不改色的说笑,倒叫人没空下眼药。三日过去了,李春家的才找到机会,抽空把事情说了。
杜氏果然勃然大怒,“可有虚言?”
“奴婢万死也不敢欺瞒夫人啊”
“你是听谁说的?岚曦院发生这等事,不来回了我,反倒跟你先通了气?”
“夫人”李春家的慌忙跪下了,“夫人这几日事忙,早出晚归,谁敢拿小事给夫人添乱?何况涉及清瑶小姐……烹茶也是害怕,才先来跟奴婢说一声。”
杜氏犹自气怒,一拍花梨木茶几,“把烹茶叫来”
岚曦院与凝晖堂距离不远,不多时,烹茶便袅袅娜娜的来了——她知道夫人这是要给少爷撑腰,故意装得弱柳扶风、可怜兮兮模样,没说话,眼眶先红了。
“你把经过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是,夫人。前两日……”
一边说,一边潸然留下,把俞清瑶的“恶形恶状”形容的令人发指,而受害者沐薄言,因为才挨了杖责,身上一层痛,心上又是一层痛,又起不来身,回骂都没力气。两厢一对比,俞清瑶可真是心底恶毒啊害了兄长挨打不说,还特特过来奚落羞辱。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换做别人,听到自己儿子受这种气,没有“怒发冲冠”,也会“怒不可竭”吧?。可杜氏不同,静静的听完了,面上居然没什么表情。
“今天难得雨晴了,叫上阿吽过来。”
“夫人,少爷的伤,不好移动吧……”
杜氏摆摆手,“用春凳抬着,不妨事。整日在院子里闷着,怕他早就憋坏了。”
烹茶与李春家的面面相觑,不懂夫人此举何意?按说有什么话,夫人可以让心腹侍女传达啊,抑或亲身去岚曦院,路又不远,抬脚走几步就到了。
可惜,若让她们猜中了,那主仆之别就成了一句笑话,杜氏当家主母这么多年,能被两个能力一般的下人攥在手心?
夫人令下,自然容不得下人插嘴质问。李春家的十分会看人眼色,觉得有些不对头,及时收了报复的心,笑笑称“小蹄子们办事不牢靠,少爷才挨了打,可别粗手粗脚,碰了伤口。倘或裂开了,那可如何是好奴婢不放心,须得亲自去看看。”
接了任务,便出了凝晖堂。
一边走,一边想,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
烹茶就没这么多的心机,低着头,还在猜测夫人一定是愤怒极了,呆会儿怎么惩罚俞清瑶?是痛骂一顿,还是冷言冷语的讥讽?最好断了她的饮食,清清静静的饿上几天,看她还敢嚣张。不过,她手头有钱,想要什么买不到?唉,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惩处的法子。
……
两个健仆抬着春凳,过门槛的时候特别小心,生怕一个不慎,摔到了。伤患者沐薄言悠哉悠哉的趴在上面,整整齐齐的穿了石刻青色锦边弹墨直缀,后腿处盖了一条又轻又薄的缎面缠枝暗纹蚕丝被。
果然知子莫若母,他很高兴,虽然是沿着抄手游廊从岚曦院到凝晖堂,但毕竟是出了屋子,不再憋闷的躺在床上瞪着床上的雕花纹路。
“娘,娘儿子这几日都没来给您请安。”
“罢了,你有心就成。”
杜氏叹气一声,命人把圆凳搬来,坐在春凳旁边。含笑看着儿子,又瞅了下烹茶,“阿吽,娘从来不管你院子里的事情。只是,今儿你的大丫鬟特地来求我做主,说你受了欺负,不得已,娘必须出手管一管了。”
“啊,娘,儿子什么时候受欺负了?”苦主沐薄言,一脸的茫然。
杜氏淡笑一下,把李春家的如何说,唤来“证人”烹茶,又是如何说——怪异的是,刚刚烹茶说得多么声泪俱下,令人感同身受啊所有听了烹茶话的人,若不认识俞清瑶本人,恐怕都觉得俞清瑶是个心胸狭隘、自私透顶的女子。
但由杜氏平板板的声线复述一遍,事情就变成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似乎没什么。
沐薄言越听越皱眉,一只胳膊肘撑着身子,一只手指着自己鼻子,“弄、弄错了吧?清瑶哪里骂我了?”
烹茶这时,真有“怒其不争”的感觉啊“少爷,您别替她说好话了。有夫人在,您掩饰什么呢?昨儿俞清瑶哪里是来看望?分明是来羞辱的一进门,不问少爷伤势,张口就说少爷活该还句句讽刺您是京城纨绔,骂您不知羞耻……”
沐薄言微微红了脸——他屡次把林昶带到妹妹面前,如今细想,没考虑到妹妹的实际年龄才十一,的确不大合宜。清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