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作者:萦索(起点vip2013.03.29完结,剩女、权谋、平凡生活)-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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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岁贡,这是赔礼钱。我们东夷跟大周世代友好,前有长公主下嫁我国先国主,后有我东夷嫡出明珠嫁到大周,就好比世代联姻的通好之家。如今我们东夷先有天灾,后又兵祸,老百姓过得苦不堪言。难道身为通好之家的大周,不该尽力帮忙吗?况我们要求也不高……”
“还不高?每年三百万两的白银,几乎抵得了我大周三分之一的国库收入了”
“阁下说笑了,大周疆域辽阔,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可能只有一千万的税收?连那弹丸之地的安南,随手送人十几万两黄金,眼睛也不眨的。区区三百万,对大周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要得太少,恐怕也失了大周的体面。难道,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那我东夷上下,恐怕要怀疑天朝的诚意了”
“怀疑就怀疑”某些冲动的人已经撸起袖子,很不能上前狠狠的教训几个出言不逊的家伙,“谁怕谁来有本事战场上真刀真枪,倒要看看你们东夷,能不能战胜我们的兵马大元帅”
话刚说完,就被七皇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急忙有人拉着那冲动惹事的人。
可惜,已经晚了。东夷二皇子身后的幕僚冷冷淡淡摇着扇子,“你这狂生,说话可以代表大周吗?若是真要开战,请允许我东夷士兵护送我国公主和皇子回国我等是受大周皇帝陛下的邀请而来,不想在此做客收到此种羞辱来来来,我等回国后,必将亲赴战场,哪怕战死到一兵一卒,也绝不屈膝投降”
俞清瑶听了,恍惚的在想,她来参加的不是徐侍郎家的赏花宴会吗?怎么东夷使者团的人到了,连金尊玉贵的皇子殿下也在?甚至两方人马唇枪舌箭,在谈判场外进行谈判?
很倒霉的,她想抽身而退也做不到了。有人激动的看到她,立马迁怒——这丫不是那谁谁?住在驸马府上的,很受诗仙提携。他也是东夷使者团的,听说这几天名声鹊起,该不会是跟这两个东夷幕僚一样,面目可憎吧?
二六五章 匹夫有责
二六五章 匹夫有责
置身事外那么容易吗?俞清瑶很杯具的被牵连进来,一句“阁下如何看待东夷索要岁礼?”,弄得她险些里外不是人。
要知道,她对外的身份是“东夷使者”,东山王某个受宠公子——不受宠,也不可能成为使者团的一员。但内里,却是彻彻底底的大周人啊她想为大周百姓说句公道话,可此时此刻,说出来就是卖国不说又被众人紧紧盯着,上不上、下不下,无处可逃。诚然,可以借万试万灵的“尿遁”遁走,可那样一来,“姚青”的名字彻底臭了。瞥见弟弟俞子皓在人群中“担忧”的目光,性格中有一股倔犟气的俞清瑶,打死也不能退缩的。
“呃,圣人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姚青只是寻常皇族子弟,若说国家大事么,不如在座各位,怎敢胡乱发表意见?”
谦逊的说了两句。这个“皇族子弟”倒也不是假的,她嫁给了景暄,景暄又是正经的东夷皇族之后,夫妻尊荣一体,她并不觉得羞赧。
有人不满,发起攻击:“你也是东夷使者团的人,怎么会没自己的看法?难道只会谈诗论画,夸夸其谈,拿笔杆子就胸有成竹,说起两国大事来,就连纸上谈兵都不会了?呵呵,若东夷年轻一代都是如此,我倒是为东夷伤感了”
俞清瑶听了,抬眸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个三十五六的中年文士,站在七皇子身后一脸讥屑。堂堂皇子身侧,怎么会有这等激烈冲动之人?不分好歹,见人就咬俞清瑶不知道,对方是觉得东夷二皇子面团般,太软弱了,所有对他的攻击全无着力点,得到的只有呵呵一笑;而二皇子旁边的幕僚,又是个针锋相对、口舌毒辣的,十分不好对付。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把苗头对准了,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姚青”了。
胜了,他可以找回刚刚的颜面,败了也无所谓,谁让“姚青”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俞清瑶此刻真是庆幸自己不是窝在后宅,对外面事情一无所知的妇人。因景暄随齐国公去了东夷缘故,她特意寻了各种渠道,了解了一些东夷国情,心内略微斟酌了一番言辞,心中有数了。
否则不然,此刻不得丢尽颜面
就算没人知道“姚青”就是自己,可这种当众丢脸,且是牵涉极广的奇耻大辱,大概会像前世的“手帕事件”毁了她的名誉一样,跟她一辈子死都无法摆脱想到这,她朝俞子皓投过去一瞥意味深长的眼神——真是好弟弟,她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而俞子皓,当真是聪明灵透的人,一接触到姐姐的眼神,立刻明白了。霎那间动了百转千回的念头——一是在七皇子面前好生表现的机会,一是亲姐的误解。误解就误解,没多少利害关系,反而在七皇子面前出头的机会不多。可话到嘴边,立刻变成了,“文长史的话未免有失偏颇。”
话一说出口,发现大家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俞子皓开始有些焦虑不安,绷着一根心弦,袖子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硬着头皮继续高声道,“姚青兄弟,年不过二十,一来大周就进了翰林院,得我父亲青眼,受诸位翰林学士的赞赏,可见是个向往圣贤之道的。纸上谈兵有何用处?兴许她向往的是文坛留名,对兴刀动兵的武事不敢兴趣。”
一番辩解,不知是说给那中年文士听,还是说给俞清瑶听。他的话,也有些道理。毕竟,文武双全的天才太少了,精通一方面就很难得。不能要求人家学了文,又要学武,既会作诗,又会耍枪弄棒。
俞清瑶没有因为弟弟放弃在七皇子面前表现的机会,出言为她转圜而感动、欣慰。相反,她认为这是俞子皓的另一层圈套——先置了个陷阱,把人弄了进去,末了再搭个梯子,把人救上来?怎么,她还要感谢救命之恩吗?
天底下有这种道理?
信任这种东西,远远比爱更脆弱,以往俞清瑶知道弟弟有可能长大以后,变成前世那种邪魅无情的人,可念在一母同胞、相依为命的份上,愿意替他操持、打理、付出。可自从发现弟弟对她用心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故意欺瞒,信任就破裂了……感情也随之急转直下,变得冷淡起来。
至于现在,发生今天这一幕,估计也是姐弟情分只剩下空壳的导火索……
淡淡的一笑,化身“姚青”的俞清瑶,根本不知道她今日一言,在朱亭里的众人心理留下的浓墨重彩的印象,“文长史,姚青是学文,不懂兵事。不过若说起东夷、大周两国的国事……窃以为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连屠狗之辈都以国朝兴亡为己责,姚青又怎敢落后与人?”
“只是姚青身份所限,又自知学问、才能远远不足,不敢胡言乱语,扰动人心。若是阁下一定要问,那姚青只能说……”
“岁礼不岁礼,都是枝微末节。其实关键是为了什么?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受灾,处在饥荒挣扎的老百姓身上东夷今年遭遇五十年一遇的大海啸,岷山港沉船无数,多少赖以生存的渔民拖家带口、食不果腹。”
“依此看,岁礼三百万两,能活人无数当真是功德无量”
一番话,以受苦的老百姓入手,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即便那中年文士,也不好说“那有不是我大周的子民”,如果一说,不被人批判成“没有人性”“丧尽天良”才怪不过话音一转,俞清瑶又用沉痛的语气继续说道,“东夷受了大灾,可大周也是常年天灾不断。前些年通江水患,沿江两岸的穷苦百姓失了家园,后来虽然重建,可近两年水患的爆发没有停止,一遇大雨,还有山体滑坡的事故,再加上北疆骚扰不断,大周的老百姓,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苦难多多啊。”
“大周的百姓同样辛苦,如何能让他们辛苦缴纳的税收,为东夷的百姓受灾买单?”(痛苦,除了买单二字,萦索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字代替了,亲明白这个意思就好)
“姚青不过是文弱书生,可恨手无缚鸡之力,文武安邦定国之才。每常想起受灾的百姓,都是心如刀割。盼只盼在座高才,解决天下黎民百姓的苦痛。姚青在此行礼了”
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
随后,俞清瑶坦然的直起身体,迎着诸人的目光,毫不怯场。似乎忘记了,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担忧被人戳穿身份,害怕的连说几句寒暄话都直冒冷汗。
她的心中,涌荡着一股激情——想到前世过的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她是深深的希望,那些执掌国家大权的上位者,能多少考虑一下底下要求不高,只希望能一家老小能糊口的普通老百姓许是她的话语出至真,不少人流露思索之意。七皇子不管心理怎么想,面上当然是“虚心纳谏”“感慨人才”,“不想君竟然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啧啧赞叹了一回,又道,“孤回宫,必然要向圣上原本禀明此事。刚刚文长史出言不逊,还望不要记挂心上。孤代他道歉了。”
“王爷切莫如此,姚青不敢当。”
俞清瑶赶紧闪开——她再怎么激动,也不会失了理智。笑话,若是她受全了王爷一礼,不管谁对谁错,传扬出去,都是她的不对同时,她也在感慨。七皇子不愧是天潢贵胄,虚怀若谷、礼贤下士,怎么就不入亲爹的眼,下场凄惨呢?
至于那面团般,看起来毫无脾气的二皇子,微笑着看了一眼俞清瑶,眼中没有任何杀气,相反,似乎和善的很,唯独嘴角的一抹笑意,让人琢磨不透。
俞清瑶没有注意他。
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因为她寻了不少人,知道东夷跟大周的国情不同。
当年广平皇帝刚刚登基,野心勃勃,正是一展雄风、建功立业的时候。精兵强将派到东夷,把仅有大周十分之一国土的东夷,打得落花流水,堂堂国主都俘虏了,亲姐一家死的死,亡的亡。不说代价,只说这胜利,不可谓不大吧?
后来怎么就“和平”了呢?
不所求岁贡,还“岁礼”了呢?
原来,东夷的皇权极度薄弱,它的国家大权掌握在五大家族手上。国主俘虏了算什么?再扶植一个不久成了?
广平皇帝当初不明白,只有让五大家族臣服,才有可能彻底收服东夷的道理,着实下狠手,把五大家族的子孙杀戮过多了。以至于东夷上下抱成一团,拼死反击可怜广平帝原是眼热东夷的富饶,想获取巨大的财富来着,不想被拖进战争的泥潭,得到的却是满目苍夷的焦黑土地,和宁可自杀也不臣服的文臣武将不得已,只能放弃了。
这才有东夷跟大周三十年的表面平静期。
二六六章 交锋
二六六章 交锋
国与国的“友谊”怎能当真?
东夷上下当初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抵抗大周的士兵将领,虽说这些年来修生养息,老百姓安居乐业,渐渐有了国泰民安的兆头,但仍有不少人念着往日的仇恨,不肯罢休。
何况皇帝的野心,天下皆知牺牲了胞姐的一生幸福,怎么可能容忍东夷仅仅是削帝号、降为国主,就能满足了?皇帝要的是把东夷纳入大周的版图,建立他的丰功伟业可恨俞清瑶两世为人,局限于身份、地位、见识,能帮助她的记忆不多。毕竟,一个骤然跌落云端的弱女子,满心冤屈,开始想的只是替亲人申冤、告御状随后就为最现实的一日三餐而烦恼,谁会吃饱了撑的,问起东夷,这个跟她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小国怎样了?
仅有的,也是她做冰糖葫芦沿街叫卖时,偶尔听了人闲聊,记住了一耳朵——广平三十八年,《广平大典》修撰成功,而大周第一任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理粮饷、管理河道、兼巡抚事的“总督”,终于名正言顺的派遣到东夷,代表东夷彻底臣服。文成武德,皇帝的两大心愿在归天的那一年,完成了。
那闲聊的两人似乎颇为赞叹,称“史书”上有此二事,便是青史留名的好皇帝,可以盖过毒杀亲子、诛有功之臣的罪过了。随后,广平皇帝驾崩前留下“罪己诏”,悔恨杀戮过多,下旨不准活人殉葬,并告诫子孙不许随葬童男童女——光是此举,就让多少老百姓感恩戴德?
俞清瑶通过舅父一家的亲身经历,还有在市井生存过的点滴判断,皇帝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善用帝王心术的,甭管死前的罪己诏几分真、几分假,总之现在的皇帝,野心勃勃,且年纪越来越大——也代表他的耐性不多了。
最多三年。
留给东夷的时间最多三年,同样的,处在东夷与大周外交中心位置的景暄……时间同样无多。运气好的,熬到新帝上位,运气不好,恐怕就在这三年的风波诡谲中,丢了性命。
她帮不了他。
她只希望自己提到黎民百姓的一番话,会让这些上位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