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作者:萦索(起点vip2013.03.29完结,剩女、权谋、平凡生活)-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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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怜我白白准备今天请假一日,陪我儿去徐侍郎家赴宴。既然喆喆都不理会我,算了吧。她这么能干,一定能应付徐侍郎家的宾客。”俞锦熙吃完了,擦擦嘴,笑眯眯的说。
“横竖有沐家的小子跟着,就算打架斗殴也伤不到我的喆喆身上——只要她见机快,聪明的躲起来。”
俞清瑶听说这回父亲不跟她一起,心理一跳,但抬眸看着父亲嘴角挂着的轻嘲,知道这是逼着她低头呢低头就要听话,听话就要选面首……上下思量了一番,于是强硬的命自己抬头挺胸,不就是自个儿赴宴啊,怕什么怕反正景暄、表哥、景昕,熟悉亲近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说帮着她周旋,至少不会拆她的台。若是发现不对劲,她提前脚底抹油——悄悄溜走就是她连御状都告过的人了,怕什么啊
俞清瑶不停的安慰自己,许是被“面首”二字深深的刺激了,她以大无畏的勇气,真的自己骑马去了侍郎府。不过才走不远,在转角的街头就遇到在赛马会认识的某位公子。
人家对他抱拳行礼,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她只得僵硬的下马拱手还礼,生硬的寒暄。害怕被人发现了她的不自在,额头隐隐冒汗。
其实俞清瑶多虑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使者团的成员,大周乃是泱泱大国,哪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会在街头对“使者”无礼?不怕被人嗤笑吗?展现风度还来不及因此,寒暄进行的非常顺利,对方原本是客套,没打算深谈下去,可见俞清瑶礼数周到、态度恭谨,没有自以为是、目下无尘的厌人习性,热情就多了几分,话题扯到京城的风土人情了。土生土长的俞清瑶当然早知道了,但从别人口中听说,又是一番滋味。
她不能拒绝,更不能直言——不用你说我也晓得,只能装成很感兴趣的模样,对方说的任何小事都认真倾听,不轻易发表意见,需要的时候就啧啧赞叹两声。
这其实,是一种很高明的说话技巧。
对方未必不晓得那一声声的赞叹未必出自真心,但谁听了都高兴啊觉得自己受重视。何况,还是个“出身高贵的皇族子嗣”呢?没多久,俞清瑶就在对方心理留下了“虚心”“谦逊”的印象,好感蹭蹭上升。
俞清瑶并没有把这件小事记挂在心,应酬往来么,就跟她女装时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各家姑娘夫人一样的,表面上说得热络,内心里不一定怎么看你呢到了徐侍郎府邸大门前,见两个衣帽周全的小厮过来迎接,她便笑着拱手道别,跟着小厮进府了。
却不想,亏得她刚才不曾失礼,让那人印象极佳。否则她闹了那么大的笑话,不就没人在徐侍郎跟前周全说情了?
笑话是这样发生的,原来过府做客,男宾女宾是分开的。女宾请进门后坐着轿子从穿堂后的夹道进入内宅,而男宾则步行从大堂后往书院去,两者之间的路径完全不通。否则,随意串门,也不叫男女大妨了。
俞清瑶穿着男子的衣裳,心理还是没转过弯来,小厮换成了两个俏丽丫鬟,径直领她往内宅里去,她也没怀疑。等到发现后花园里的莺莺燕燕,一起朝她投来怒视的目光,她大惊之下,才撩起下摆慌不择路的逃了。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回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唉,到底怎么回事?她以“姚青”的身份貌似才出现几回,有谁会故意陷害她?
会不会是景昕?
俞清瑶努力的想,现阶段,也只有景昕会小鸡肚肠的记恨她。不过,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啊,难道他只为了让自己出丑?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本以为会成为徐侍郎府上不受欢迎的客人,被驱逐出去,不料大公子亲自过来,对底下下人不经心而道歉,甚至为俞清瑶找好了理由——外国人外国人哪里知道大周的习俗民情?不知者不罪啊有这一条光明正大的理由,到了内宅,女眷们大都“宽容”的体谅了。
因此,此事只成为小小的插曲,除了暗中捣鬼的人不大爽快外,其他人都一笑置之。
……
赏花宴开始,吏部徐侍郎案牍劳形,早没了春花秋月的心思,与几位上了年纪的门客漫步转了一圈,就会花苑的书房里。至于年轻的才俊们,则在众多牡丹、芍药中设下了案几,有人泼墨作画,有人摇头苦脑的作诗,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话的,说的也是“名花”,不过不是种植的,而是名动京城的花魁。
隔着青碧的湖泊,隐隐约约传来琴声,以及娇俏女人的声音,那里就是女眷所在了。
俞清瑶惬意的住在水榭垂栏前,一手握着竹竿垂钓,一手倒了黄酒,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男人跟女人的身份真的截然不同。比如她现在的姿势,换做女人,在客人家敢这么做吗?就是在自己家,也得小心防范底下不轨的下人,害怕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飞语。而做男人呢,她大大方方的,随便别人怎么看再往深一层想,男女之间的差别何止这些简直天差地别男人在外拈花惹草是常理,可女人未嫁时有丁点不好的传言,这辈子毁了大半男人可以浪子回头,女人一步错,就是终身恨凭什么,要受那么多的不公平待遇?
某一种朦朦胧胧的念头闪现,便再也消除不了了。
就在俞清瑶皱眉沉思两种身份的不同时,忽然身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咳、咳敢问是姚青、姚公子吗?”
“我是……”
刚一抬头,俞清瑶就愣住了。
迎着她惊讶的目光,俞子皓露出羞涩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初次见面的生涩。
“在下俞子皓,这是我朋友江林,张玉宁。”
俞清瑶深深吸了一口气,估量这两人都是俞子皓国子监的同学,礼数周全见礼。
通过姓名后,俞子皓很是为难的道,“本来初次见面,不敢唐突,可是……在下有一件天大的难处,辗转反侧,唯有请姚兄你帮忙了。还望姚兄大发慈悲,救我于水火之中。”
说罢,深深的行了一礼。
二六四章 谈判
二六四章 谈判
什么天大的为难事情,需要俞子皓弯膝折腰啊?
俞清瑶的神经紧绷起来,疑惑的打量了他身后的两个同伴。江林和张玉宁,同样穿着国子监的藏青色直缀,书卷气很浓,不同的是一个斯斯文文,乍一看很有温如晦的气韵。另一个则身材削瘦,衬得细细的脖子托起硕大的脑袋——尽管此人五官长得恰到好处,并不难看,但这样独特的身材、样貌,绝对是会让人记忆深刻,且暗暗发笑的。
以俞清瑶对弟弟的了解,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不屑一顾,以此推论,这个张玉宁必定某一方面能带给他巨大帮助的,才能抵消跟可笑之人并列站在一起的羞辱。
她心理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对照前世的记忆,可惜丝毫没有任何有关张玉宁的印象。反倒是江林……她那贤惠早逝的弟媳妇,不就是出自江家?
如果没记错的话,恐怕就是江林没出五服的堂妹现在,郎舅就亲亲热热了……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成为亲戚的缘分?
俞清瑶并没有把俞子皓的求助当真。自打她斩断了最后一丝姐弟情分,就努力的回想,把前世今生弟弟的言行、举止、作为,揉碎了,掰开来,反复仔细分析——事实上用旁观者的角度,不意气用事的话,俞清瑶并不缺乏明辨是非的慧眼。她的弟弟,虚伪是一,但他的虚伪是包裹在真诚里,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虚实实,叫人瞧不见他的真实想法。其次,也是最厉害的,他天生有一种本事,让人不自觉的朝着他设定的方向走。
比如,在本家他同样被排斥,被钱氏派去的几个老嬷嬷管教的连吃饭说话都要受拘束,可结果呢,不费吹飞灰之力,就借着自己这股风来到京城,她跟钱氏闹翻了,跟俞子轩代表的俞家家族关系很僵,可他却继续跟俞家来往;到了京城后,他思念父母双亲,可最后出面要求的都是她她被舅父、舅公疼爱,可他貌似得到的也一丝不少。甚至,没有花一分心思,就轻轻松松进了国子监……连县公爵位都是从天而降,不要他流一滴汗。
有利的,从来没少过他那一份;有害的,连抄家那等大祸,也没牵连。这是运气,还是强大的实力?
说什么“天大的为难事”,呵呵,若真是,他大可孤身前来,一个人低声哀求——看在一母所出的份上,她真能见死不救?就是路边的乞丐她都会施舍点食物,何况是亲弟弟带着两个外人来算什么?还装成不认识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诈“不知阁下所言,是何事?姚青第一次来大周,人生地不熟,恐怕阁下所托非人。”
俞清瑶故意装成诚惶诚恐模样,躬身还礼,准备闲话两句就抽身而退——在不清楚俞子皓真正目的之前,她还是远着点好。
俞子皓听了,面露羞涩的笑容,“因为卿住在家父府上,因家父……尚了公主,府邸寻常人进不得,便是身为儿子的我,想要晨昏定省、日给父亲问安也做不到。唉”
他的悲伤那么真切,明亮清澈的眼眸被水雾蒙上,面对面,就在眼皮底下,居然找不到一丁点破绽俞清瑶再次赞叹弟弟的高超表演能力。若不是知道俞子皓根本不姓俞,估计她还会被这样真切的表情所迷惑“呃,驸马尚了公主,的确束缚很大。”
俞清瑶睁着眼睛说瞎话。驸马府又不是公主府,她在里面住了三天,除了第一天遇到蒙哥那次意外,其余时间,不曾见过妲妲公主一面偌大一个驸马府,划分了明显的界限,属于妲妲公主的,外人不能轻易踏足;而属于驸马的,俞清瑶随便游逛,自由极了……
俞子皓仿佛听懂所谓“束缚”背后的真相,露出委屈的眼神——知道也无所谓。驸马府能容下白吃白喝、爱发脾气的出嫁女,却不想接纳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奸生子。
俞清瑶才没那么好心,劝父亲接纳弟弟。俞子皓为人心性不值得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对男人来说,妻子跟别的男人所生下的子女,恐怕见一次,心理就堵一次“呵呵,其实阁下不必如此谨慎小心。我等前来,对阁下毫无敌意,只是想知道阁下是如何讨得诗仙欢心罢了。”
大脑袋张玉宁毫不在意的说。
说完,江林拉拉他的袖口,他不在乎的侧过头,“怎么,我说错了吗?诗仙一向吝啬对年轻人表扬,偶尔一两句赞美就不错了可唯独对他另眼相看,不仅亲自呆在身边足足三天,还把他接到驸马府里住——最要紧的,TM他还是个外国人”
俞子皓稍微露出一点尴尬、无措的表情,似乎害怕俞清瑶生气,连忙摆手,“别误会,其实我……我只是有三个月没见到父亲了,不知道他身体如何。”
“他身体很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俞子皓急急忙忙拉着两个同伴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俞清瑶一撇嘴,心道,问问父亲的身体,这是什么天大的为难事情?前后不一啊,这小子明显没说实话。到底刚才他所说的“天大为难事情”到底是什么?
垂钓要宁静平和的心境,这会子她心思繁多,不能沉下心了,便把钓竿一放,懒散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漫步从水榭走出。一路看到各色珍奇的牡丹,遇到花瓣十分美丽的,就驻足观赏一刻。没多久,走到石子甬道上,距离花苑中的朱亭上越来越近,隐约可听见抑扬顿挫的争辩声。
俞子皓的声线是她最熟悉的,即便夹在十多个声音中,一样清晰的辨认出来。为什么争吵?她快步走近,等到距离朱亭只有四五丈的时候,忽然警醒晕啊又中计了
俞子皓哪里是什么“为难事”,分明是用好奇心勾着她来,怎么她一点防备也没,就顺从的过来了?
此刻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亭子里的或站或立许多年轻人,居中的那人头戴金冠,一身银白织锦四爪金龙袍,地位竟然是仅次于帝王的……皇子。
此人就是前世从来无缘一见,最后被腰斩了的七皇子了。也是目前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和他对面并坐的,同样头戴金冠,身穿海蓝色织锦水龙袍,乃是东夷使者团地位最尊贵的,东茗的二哥——襄王是也。可惜没他妹妹的绝世芳华,五官生得不错,就是体态太过丰腴,圆滚滚的跟面团一般。
这叫在场的权贵公子、国子监学子,都对大周多了爱戴的热情。毕竟,长得跟像猪一样的未来皇帝,看着就碍眼吧?
七皇子简直被衬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一样,高贵、神秘、华美、出众。不用他说话,自有舌厉如刀的嘴巴替他说,“哼,自古两国和谈,只听说打败了要割地赔钱,没听说打赢了,还要年年岁贡”
“不是岁贡,这是赔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