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 作者:engelchen(晋江编辑推荐vip2013-05-19完结,西方罗曼)-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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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笑了起来,满是讥讽,“谢谢你的仁慈。”
外面的阳光很烈,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可他的一颗心却直直地坠入了冰河深处。对他而言,从以往后的每一天,都将在暗无天日的炼狱中受煎熬。走到出口,立即有人宪兵上来接手。
“送他去军事法庭。”
路过微微的时候,弗里茨突然挣脱开身边的士兵,脚步一转,向她大步走去。在大家做出反应之前,他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上去。最后一个吻,带着颓然的决绝,再无后路可退。恨自己无法融入她的生命,更恨她不肯爱上他,这一吻,掺着他的血,如狂风暴雨般激烈,一遍遍冲刷着她的心。
口中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她几乎要窒息,可是他的拥抱是那样用力,他的亲吻是这般沉重,让她无法挣扎,也无力承受。那种天崩地裂的绝望,通过两人相触的唇,传递了过来。
最后一次了,微微,我的微微……
想到之后便是永别,他的心,如刀割般,万箭穿心的滋味,让人发狂。他听见弗雷德气急败坏地在旁边叫人拉开他,感受到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的痛楚,可是他怎么都不愿放手,一种凄楚、一种无力爬上了伤痕累累的心头。
他发疯似地啃噬着她的嘴唇,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一个吻,却被演绎出了惊心动魄的色彩。
这世上最伤人的,从来不是武力制造出来的伤口。灵魂上的创伤,真正地刻进了他的心扉,融入骨血,无药可救,而之后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是黄泉、是地狱,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了。
她突然想起了那颗眼泪,沉重却又纯净的眼泪,清清冷冷地坠落,滴在自己的心尖上。她下意识地回抱了他一下,一种莫名的伤悲,缠绕在心中,越来越清晰。她为什么会难过?不是一直痛恨他吗?还是说,是他悲戚欲绝的情绪感染了自己?
她站在那里,直到这个男人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曾经两人交集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1933在昏暗的小巷中,救了浑身是伤的他;1938年的水晶之夜,他送她进监狱;1940年,他在集中营里对她施虐;1942年,在苏联雪原上两人的生死相偎;1944年,在柏林空袭中,他用生命保护她……两颗恒星在激烈的碰撞之后,最终交错而过,越行越远。
“微微,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来纠缠你。”头顶响起弗雷德的声音,被他抱在怀中,她怔怔地发着呆,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即使梦醒了,却感受不到真实感,她还是痛。
当弗雷德掏出手绢给她擦脸的时候,她才赫然惊醒自己竟然泪流满脸,为什么哭?因为那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吗?怎么会?她应该高兴自己终于摆脱了他,她要感谢弗雷德的,替她除了这个心头大患。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只是觉得很累,身心俱疲。没有说话,连饭也没吃,倒头便睡,闭上眼睛都是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一直缠着她入梦。
弗里茨……
我们私奔吧。
不是中枪,而是中毒,一种叫做林微微的毒。
对,就算是下地狱,我也势必拖着你一起。
我会跟着你,一直到你心里头的那个人是我为止。
……
口口声声要拉着她一起坠落的人,可是在地狱门前那一秒,最终还是推开了她。他一直跟着她、缠着她,现在彻彻底底地从眼前消失了,只是她的心里呢?是不是还能维持对他的恨?
她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去,埋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生命里曾有过这样一个男人,
伤过她,爱过她,救过她,
和她纠缠不清,让她忘不了,
虽然不能爱上他,但也同样是刻骨铭心。
作者有话要说:唉,鬼畜啊,鬼畜~~~~~
真是Whatgoesaround,esaround。
好在后妈我在给你关上一扇窗户的同时,又给你开了一个狗洞。你收拾收拾,准备穿越吧!阿门。
第三册的封面:介个不是鬼畜
下集预告:
“弗雷德,”她打断他的话,问,“那天,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嗯?”他的动作一顿,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你设下圈套,让简妮去饭店,然后陷害她被抓入集中营。这是不是真的?”林微微低声问。
她暗自揣摩着他的答案,会否认?会恼羞成怒?还是会爽快的回答?各种预想的反应都在脑中飞逝,可没想到,他在短暂地沉默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微微一怔,她随即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追问,“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记得?”
……
将脸在他怀中蹭了蹭,不得不向现实妥协,“这两星期,你都属于我的,我去任何地方,你都得陪着。”
“你想去哪里?”
她想了想,眼前突然一亮道,“去梅斯。”
“法国?”他有些惊讶,不禁问,“你去哪里做什么?”
“秘密。”她神秘地笑,“对,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
☆、244第二百三十三章诀别
休整了三天,林微微才恢复一点精神,心情不佳,总是闷闷不乐的。弗雷德守在身边,寸步不离。
发生在弗里茨和她之间的纠葛,只怕和敌军在柏林上空的狂轰乱炸一样惊心动魄。她在想什么,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是个聪明的人,那些不愉快的事既然已成过往,就没必要再提起触景生情。她的腹中有他的血脉,她的人也是他的,她最终是要脱出阴影,展望未来的。而这个未来,只属于他。
被食物的香味引下楼,走进厨房。她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弗雷德正忙着,一转身,看见屋子里突然多了个人,不禁被她吓了跳,道,“你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
“马库斯说你身体不好,能保住孩子那是个奇迹。要多吃一点下去,要不然……”
“弗雷德,”她打断他的话,问,“那天,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嗯?”他的动作一顿,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你设下圈套,让简妮去饭店,然后陷害她被抓入集中营。这是不是真的?”林微微低声问。
她暗自揣摩着他的答案,会否认?会恼羞成怒?还是会爽快的回答?各种预想的反应都在脑中飞逝,可没想到,他在短暂地沉默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微微一怔,她随即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追问,“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记得?”
让她耿耿于怀的不是之后在集中营里所受到的苦,而是自己曾对他的那一份信任和依赖。
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他转过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弗雷德沉静地回望她,那盈盈蓝眸中溢满了一片坦荡荡的情深意重。
他握着她的手,道,“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如果有,我愿意拿一辈子去偿还。”
每一个字都带着真诚,看着他的眼,她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对啊,他的脑部受过重创,曾经的记忆都烟消云散了。想起两人曾在苏联的情景,在生死存亡间,他许下不离不弃的承诺。即便他失去了记忆,她换了皮囊,他仍然没有忘记她。只有一份深入骨髓的感情,才会让对她的爱变得有灵魂、有生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追随她,无论是在最幸福的时候,还是在最危机的关头,都始终有他的伴随。这一路走来的包容和付出,足以赎罪。
更何况,简妮都死了,她还要去计较些什么呢?
林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扯出个无奈的笑容,道,“既然不记得,那就算了。”
他环住她的肩膀,吻了下她的唇,转移开话题,道,“我的调令批下来了。”
“去哪里?”
“康斯坦茨,下个月月中上任。”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让她郁郁寡欢的心雀跃了下,现在已经是44年10月底,离帝国颠覆不到半年时间了。
“这几天我会尽快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然后将你送去苏黎世。”
“苏黎世?”她吃了惊,忙问,“不是说去康斯坦茨吗?”
他不答反问,笑着调侃道,“你不是总是吵着想去瑞士。”
“那是以前和你怄气的时候,现在,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听她斩钉截铁的语气,弗雷德笑了,将她抱在怀中,道,“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为什么不是现在?”她不由着急,“我一个人去瑞士,你怎么放心?”
“不是一个人,马库斯会先去打点,你和他在一起,我放心。”
“什么?”她叫了起来,抗议道,“你让我和陌生男人住在一块儿?我不干!”
“当然不是,我在瑞士有房子,是你和我的家。他去那里躲避战祸,我会另外给他安排住所。他这个人诚实可靠,你可以放心。”
“你什么时候在瑞士买了房子?我怎么不知道?”她一脸疑问地望向他。
弗雷德没打算隐瞒,便老实交代道,“42年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后。”
“啊,这么说来,你早就认为德国会败?”
他摇头,“不,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帝国的命运。房子是为你买的,留在德国,我怕自己有一天会保不住你。”
他的话让她感动不已,在42、43年的时候,她还傻乎乎地跟着少爷在战线上奔波受苦,可没想到,在这里却始终有一个人始终在为她着想,为她打算。他对她的这份心,可表日月,恐怕再无人能够相提并论了吧。
“既然你都知道德国必败,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瑞士?难道你还舍不得你这个少将的军衔?”
他摇头,起身走到窗口,道,“让我舍不得的是这个生我养我的国家,当初我们每个人都宣誓过,要誓死效忠。如今,让我违背誓言、丢弃尊严,做个懦弱的逃兵,我做不到。”
“那我呢?你就舍得抛弃我,违背我们之间的诺言吗?”她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紧紧地,不肯放手,“还有我们的孩子。”
“当然不舍得,所以我才会自动要求调到康斯坦茨。”他转身握住她的肩膀道,“你放心,微微,我不会离开你,任何时候,我的心都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心里再难受,也不得不妥协。投入他的怀抱,她闭起眼睛,只能任眼泪奔腾而下。
“你留在德国,我也不走,见不到你,还不如去死。”
弗雷德伸手点住她的嘴唇,不让她将这赌气的话继续说出口,“不要任性。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为了孩子、为了我们的将来。你知道,去年德国的婚姻法里新增添了一条法律条款,不是德国籍的孕妇,国家有权勒令其接受人流手术(德语原文请见备注1)。所以,我不能冒险,微微,你和这个孩子对我意义非凡。我需要你的理解,你要相信我,这样的安排绝不是我乐意见到的,但是为了将来的厮守,请你一定要忍耐。”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再反驳些什么?幽幽地叹息,好不容易在一起,不久后又要面临分离,幸福的日子真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听见她在叹气,他伸手将她抱得更紧,“我们还有时间。在上任前还有两个星期的假期,我会陪着你,每一分每一秒,都不离开。”
“那之后呢?”
“康斯坦茨到苏黎世才70公里,我每个周末都回来陪你。”微微在瑞士,他在帝国,不必为她的安全担忧,两人能够周末见面,而他又不必当个逃兵背叛帝国,一举三得,这个主意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了。
“星期一到星期五呢?”她撅着嘴,还是不开心,却也无可奈何。每个星期见一次面,总比那些在战线上生离死别的人要好。再说,战争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握住她的手,与她五指交缠,道,“不过五天的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将脸在他怀中蹭了蹭,不得不向现实妥协,“这两星期,你都属于我的,我去任何地方,你都得陪着。”
“你想去哪里?”
她想了想,眼前突然一亮道,“去梅斯。”
“法国?”他有些惊讶,不禁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秘密。”她神秘地笑,“对,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
本想在离开德国前,去和奥尔嘉告个别,可没想到,跑去医院,却得到一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