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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十日谈-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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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女主人已经死了一般。那娘儿拿天主的名义求她别闹出声来,快帮助她穿上衣服。她
从使女口里,得知除了那送衣服来的人和这儿的佣工,没有别人知道她在哪里,因此又稍微
宽慰些,求他们千万别把这事声张出去。

他们这样讲了几句后。那娘儿因为不能行动了,就由庄稼汉把她抱下塔来,使女跟在后
面,一不小心,从梯上摔了下来,跌断了一条大腿,痛得她大声吼叫,好比一头狮子。那庄
稼汉急忙把女主人放在一片草地上,回头来照顾使女,看见她已跌断了大腿。又把她抱起
来,放在草地上和她的女主人躺在一起。那娘儿只望使女照顾她,谁知她也跌坏了,真是祸
不单行,她越想越苦,竟又放声大哭起来,好不悲惨,害得那庄稼汉不但没法安慰她,反而
陪她一起淌泪了。

这时候太阳快要下山,眼看就要夜色苍茫了,那庄稼汉依着女主人的意思,赶回自己家
中,叫他的妻子、两个兄弟带着一块木板,一起回到荒塔边,把使女放在木板上,抬回家
去。那么稼汉还带来一瓶冷水,让女主人喝了,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抱着她走回家去,
把她送进房中。

庄稼汉的妻子伺候她吃了稀饭,又帮她解开衣裳,扶她上床睡觉。他们当夜设法把主仆
两个送回佛罗伦萨。那娘儿本来十分狡猾,捏造了一篇谎话,说什么她们遭到凶神恶煞的作
崇,因此两人得了这种怪病;居然骗得她的兄弟姊妹和其他的人个个相信。大家立刻请医生
来替她调理,她忍受剧烈的痛楚,发了一场高热,脱了几次皮,还并发了其他的痛症后,总
算逐渐痊愈了。那使女跌断的一条腿,也同时医好了。那娘儿吃了这个大亏后,从此死心塌
地,忘了她的情人,再不敢卖弄风骚,愚弄男人了。那学者听说使女从塔上摔下来、跌断了
腿,觉得这仇报得好不痛快,也就不去揭穿她们的隐私了。

这就是一个愚蠢的少妇存心捉弄别人而得到的报应。她只道一个学者也象一般人一样,
是好欺侮的,却不知道学者多半是比魔鬼还精明呢。所以,各位姐姐,千万别愚弄人,尤其
是学者,更加愚弄不得。



第八日 故事第八

柴巴发觉妻子和自己的好友私通,立即威胁妻子,把那好友骗进木柜,再又把他的妻子
骗来,在那木柜上行欢作乐,以报还报。

小姐们听说爱伦娜遭到那样狠心的报复,都为他难受;她们又认为,那个学者未免做得
太凶狠,太不近人情,甚至太残酷,可是爱伦娜也是罪有应得。这样一想,小姐们就不怎么
同情她了。潘比妮亚讲完了故事,女王吩咐菲亚美达接下去讲,她顺从说道:

可爱的小姐们,我想,你们刚刚听到那个学者那么狠心,一定多少有些难受,所以让我
来讲个欢乐的故事来平息一下你们的恼怒。这故事很短,说的是一个青年受了人家的侮辱,
却能够心平气和,至于他所来取的报复手段,那更是一点也不粗暴和激烈。从这个故事里可
以看出,一个人受了别人的伤害,只要适可而止地报复一下就是了,实在不必做得太过火。

想必你们都知道,从前西埃那地方有两个青年,一个叫做斯平纳罗丘·泰涅纳,一个叫
做柴巴·第·明诺。两人都是门第高贵,家道殷实。他们都住在堪莫利亚街上,而且还是贴
邻,交情之厚,宛如亲兄弟一般,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密,经常在一起。他们都各有一位如
花似玉的妻子。

且说那斯平纳罗丘到柴巴家里去走动得太勤了,柴巴在家他也去,柴巴不在家他也去,
因此和柴巴的老婆处得很熟,最后竟发生了关系。两人就这样明来暗往,过了好久都没有人
发觉。有一天,柴巴明明在家里,他妻子却当作他出去了,斯平纳罗丘来找他,他妻子说,
柴巴不在家,于是斯平纳罗丘立即走上楼去,见她独自一个待在客厅里,并无旁人,马上就
抱住她,彼此亲吻起来。柴巴在一旁把这些情形都看在眼里,不做一声,只是躲在原处静看
下文如何;不一会,果然看见他妻子和斯平纳罗丘两人挽着臂膀,走进卧房,锁上房门。他
自然不禁大为恼火;但是马上转了个念头,心想,如果把这事情声张出去,非但于自己无
补,反而只有更丢面子;为今之计,莫如想出一个办法来,既使自己能够报仇泄愤,又使得
家丑不致外扬。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于是一直躲藏在原来的地方,让斯平纳
罗丘和他妻子欢乐,只当作不知道。

斯平纳罗丘一走,柴巴就走进卧房,只见他妻子还没来得及把头巾戴好,原来斯平纳罗
丘和她玩乐时把她的头巾拉下来了。她丈夫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她说:“难道你没有看见吗?”

柴巴说:“不见得吧,我看见了一些我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呢。”

接着,他就把他亲眼看见的那一幕说了出来,他妻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支吾了半天,
只得向他一一招供,因为她和斯平纳罗丘的来往怎么也抵赖不了。招供以后,她又哭哭啼啼
地求他原谅,柴巴说:

“娘们儿,你听着,你犯下了这样的过错,要想获得我的宽恕,除非依我一件事。我要
你去关照斯平纳罗丘一声,叫他明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到了快打第二遍午祷钟的时候就托
词把我撇开,来找你取乐。等他一到这里,我就回家来,那时你一听到我的声音,赶紧就叫
他躲到那个柜子里去,把柜子锁上。这些事都做好以后,下一步我到时候再吩咐你。你用不
着担惊受怕,我决不会伤害他的。”

他妻子只得顺着他的意思,答应照办不误,而且果真照办了。第二天两个朋友碰了头,
到了那时候,斯平纳罗丘因为和那位太太有约,就对柴巴说道:

“今天早晨,我要到一个朋友家里去吃饭,现在就要去了,免得他久等,再见吧。”

“吃饭还早呢。”柴巴说。

斯平纳罗丘回答说:“我还有件事情要去找他谈谈,必须早一点去才好。”

于是他辞别了柴巴,绕了点路,兜了个圈子到柴巴家里去了。柴巴的妻子刚刚把他带进
卧房,柴巴就回来了。他妻子一听见他的脚步声,故意装出十分惊吓的样子,照着她丈夫事
前的吩咐,叫斯平纳罗丘赶快躲到那个柜子里去,把他锁在里面。于是她走出房门,来迎接
柴巴,他问道:“娘们儿,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吗?”

“是,”他妻子说:“马上就可以吃了。”

柴巴说:“斯平纳罗丘到朋友家里吃饭去了,剩下他妻子一个人在家里。你到窗口去叫
她一声,请她到我们家里来吃饭吧。”

他妻子因为给吓怕了,不敢违命,只有照他的吩咐行事。斯平纳罗丘的妻子见她执意邀
请。又听说自己丈夫不回来吃饭,果然到柴巴家里来了。柴巴一见她走进门,就殷勤地招待
她,轻声吩咐自己的妻子退到厨房里去,于是牵着她的手走进卧房,随即转过身来,锁上房
门。斯平纳罗丘的妻子见他这样,就说道:

“哎呀,柴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赚到这里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吗?难道这就是
你和斯平纳罗丘的交情吗?难道这就是你对老朋友的忠诚吗?”

柴巴把她带到她丈夫藏身的那个柜子旁边,紧紧地搂住她说:

“夫人,你且慢抱怨,听我向你把事情说明白。我一向把斯平纳罗丘看作自己的亲兄
弟,不料昨天我才发觉我这样信任他,只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他竟然把我的妻子当作了你,
和她睡起觉来了。他到现在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我因为跟他是好朋友,也不打算怎样报复,
只不过以他自己的办法来回敬他一下就是了。既然他受用了我的妻子,我也要跟你乐一下,
你答应了吧?如果你不愿意,我自有办法向他报复。为了叫他自食其果,我一定要好好地作
弄他一下,使得你们夫妇一辈子也休想平安快活!”

那夫人听了这话,加上柴巴再三再四地说了又说,不由得相信了,便回答道:

“我的柴巴,既是这个报应要落到我头上,我就承受下来;不过,尽管我们做这种事
情,而你的太太又首先对我不起,我还是愿意同她和好相处,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依旧与她和
好相处。”

柴巴回答说:“这一点我一定能够办到,而且事后我还要奉送你一颗名贵的宝石,只怕
你再也找不出第二颗来。”

说着,他就抱住她,吻她,让她横躺在那张藏着她丈夫的柜上,称心快意地和她玩了一
阵。

再说斯平纳罗丘躲在柜里,把柴巴的话和他自己妻子的回答,一句句都听在耳里,后来
又只觉得头上一阵阵的震动,简直气得命也没有了。他要不是害怕柴巴,真要在柜子里把他
妻子骂个狗血喷头呢。但是他又想到这都是他自己闯出来的祸,不能怪柴巴,柴巴实在算得
讲人情,够朋友的了。这样一想,他就打定了主意:今后只要柴巴还愿意和他做朋友,他一
定要和他更友爱。一会儿,柴巴玩够了,就爬下了柜子,那位太太向他要宝石,他就开了
门,把自己的妻子叫来,只见她走进来,笑了一笑说:

“夫人,你这是对我一报还一报啦。”

柴巴立即对她说:“把这个柜打开来吧。”

柜子开了,柴巴就叫那位夫人来看她自己的丈夫斯平纳罗丘。一对夫妻相见,实在是说
不出哪一个比哪一个更难为情:斯平纳罗丘一看到柴巴,知道自己的隐私已经给柴巴揭穿
了,固然羞愧,而他的妻子面对着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以及在她丈夫头上所
做的那番事情,她丈夫都听到了,知道了。

“这就是我给你的宝石。”柴巴指着斯平纳罗丘对她说。斯平纳罗丘爬出柜子,立即说
道:

“柴巴,我们这一来算是两相抵消啦。我刚才听到你对我的妻子说,我仍应当依旧是朋
友,这话说得很对。你我原是除了自己的妻子以外,什么都不分你的我的,现在依我看,索
性连我们的妻子也不要分什么你的我的吧。”

柴巴答应了,于是四个人在一块儿吃饭,说不尽的和好。从此以后,这两个女人,每一
个都有了两个丈夫,而每一个男人亦都有了两个妻子,从来没有过吵嘴骂架的事。




第八日 故事第九

两个画匠作弄一个傻医生,说是介绍他去参加盛会;晚上他如约赴会,来到郊野,他们
就把他推进粪沟,使他狼狈不堪。

小姐们把那两个西埃那男人交换妻子的故事谈论了一阵以后,女王看看除了有特权的第
奥纽以外,就剩下她自己没有讲故事了,于是开口说道:

可爱的小姐们,柴巴在斯平纳罗丘身上所耍的那个诡计,都只怪斯平纳罗丘咎由自取,
因此我也同意潘比妮亚刚才的意见,认为对那些自讨苦吃,或是自作自受的人,去作弄他们
一下,非但无可非难,而且值得赞扬,因此现在我也来说一个自讨苦吃的人的故事。

我要说的这个受愚弄的人,是个医生。他本是个傻瓜,到波伦亚去学医回来,竟然换上
了一副大学者的装束。我们天天都可以看到,多少人只要到波伦亚耽上一阵,回来不是成了
法官,就是医师、或是公证人等,穿着那镶有白毛皮和其他种种饰物的猩红色长袍,十分气
派;其实,这种人是否表里如一,那是可想而知的。我说的这个医生名叫西蒙·达·维拉,
虽然不学无术,祖传的遗产倒是很多。他是不久以前才穿着大红袍、戴着硕大的白毛皮头巾
回来的,自命为医学博士,就在我们现在叫做维亚·台尔·柯柯麦罗街的那个地方租了一座
房子行医。

这位新回来的医学博士,沾染了许多引人注目的恶习,其中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当他正
在替人治病的时候,如果看到街上有什么过路人,他都要向病人打听那人是谁。人们的举止
行动,他一点一滴都牢记在心,仿佛这跟治病下药也有莫大关系似的。他最注目的是两个画
匠,一个叫做勃鲁诺,另一个叫做布法马可,这两位我们今天已经提到过两次了。他们两人
形影不离,都是这位医学博士的邻居。他觉得这两个人和一般人不同,并不忙于生计,日子
却比一般人过得快活,便到处打听他们的境况,大家都说,他们不过是两个穷画匠。他心里
就想:他们既是这般贫穷,怎么还能够过得这样快活呢?他因此断定,这两个人一定都很精
明,另有生财之道,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从此他一心想要结识这两个人——即使只能结识
其中一个也是好的。于是他就设法和勃鲁诺交上了朋友。勃鲁诺和他交往没有多久,发觉他
原来是个傻瓜,便胡扯了许多荒诞无稽的故事拿他打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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