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穿越了-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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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起伏,未曾想还能得此清闲。”老先生抿了口热茶,“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却,忽然而已。聿儿到底不明白这个道理。”
“此话小溪倒不敢苟同。若无他的谋划,何来您与我之悠哉?”物质保障在任何时代都是头等大事。若想出世,必先入世,不然从何来出世的资本?“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先生亦不必太过牵挂。我想他既已选择这条路,定是不悔的。”
“丫头又何必为那小子说话?唉,是聿儿负了你。”
我差点喷茶:“我与他怎有谁负谁一说?”旁边阿术很冷静地递来巾子。“老先生,若真要细说,论情,他付出的远比我多得多,应该是我负他才对。即便他不娶小题,我与他恐怕也没有未来的。”
“我与他之间总似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可能是因为彼此的观念不同罢。若勉强在一起生活,我怕我终有承受不住的一天。”婚姻不似爱情,婚姻不仅仅是爱情。
老先生不语,却是秦洛开口:“姑娘这番话,对我家公子恐有不公。”言辞间甚有不满。
“请讲。”我虚心求教。
“公子一片真心相待,更不惜以命相换,却得来你这番说辞,任谁听了都替公子不值。”
“确实不值。”我幽幽叹气,“好在他回头是岸,选了小题。”抬眼见秦洛面色疑惑,我认真说道:“他待我的好,我都记得。然而过日子不是两个人简单的在一起生活。他有他的目标和方向,我亦有我的想法和念头。彼此无法兼容,只好一拍两散。”稍稍停顿,我正色反问:“你说的‘以命相换’,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辰版下卷】
苦中作乐须尽欢
次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我揉着惺忪睡眼出现在雪儿的视线里。
“饿了吧?”她放下手中女红。
不顾肠胃蠕动的摇滚乐,我挪到她身边:“你在绣什么?”啧啧,好精致的一朵芙蓉。
我是个具有高度自知之明的自恋者,虽然这双细皮嫩肉的手拿手术刀没什么问题,但对针线活就自觉地退避三尺了。面对如此心灵手巧的美女,心中的景仰之情全线汹涌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其实不难。”看到我双眸闪现激动的泪花,她淡然笑道,“无非一个‘勤’字。”
重重叹口气,我耷拉下脑袋:“可是我从来就不是贤妻良母的料。”
“用点心自然就会。我教你罢。”她舒展笑意。
呃,在王府里也是闲得发霉,不如找些事情做。“这个建议不错,反正我很悠闲有的是时间。”我眉开眼笑,“只是,恐怕你会……崩溃。”
吃罢午饭,我便急急拉着雪儿开始练习基本功。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
“啊——”某人开始抓狂,“我又扎到手指头了!”
雪儿完美的面容出现几次抽动:“慢慢来,别急躁。”
一个时辰后……
“你、好象……又错了……”雪儿温柔的声音幽幽飘来,仔细感受,里面带着点颤抖。
某人盯着手中的绸面翻来覆去观察,然后茫然抬眼:“哪里?”
又是一个时辰……
“你已经发呆很久了。”雪儿换成了小心翼翼的口吻,“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自己琢磨不一定明白。”
“我只是把视线集中在一点以改变我以往对事物的看法。”
“……”
晚饭时分。
韩戟独自一人出现在落梅轩,被一张冰冻三尺的脸和另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惊得一愣。
雪儿强自镇定住起伏跌宕的情绪,僵硬地屈膝行礼。而我依然心无旁贷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手中的绸缎,来个视而不见。
“这是,怎么的了?”素来冷静的二皇子此刻颇为茫然。
“她说她正在进行深层次的研究。”雪儿瞟向我,眼神哀怨。下一秒,猛然跺脚道,“我……我受不了了!殿下自便,雪儿先行告退!”
果真一如我的预言。
好吧,这个时候我不表示些什么就太对不起此刻的氛围了。“我只是在思考。”摇头晃脑几下,以显示我的学究气息,“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博大精深,小小的一枚绣花针竟有如此大的学问。”
雪儿掩面而奔。片刻后,落梅轩回荡起韩戟的大笑。
“喂……”我没好气地嚷道,“哪里有这么好笑?虽然你是我的衣食父母,也不能欺人太甚。”
他仍是毫不客气地笑着,朝雪儿离开的方向道:“你竟能让雪儿变脸!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而且我同时还让永远板着面孔瞪着死鱼眼的二皇子大笑出声,这更难得吧?”我哼哼几声。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自己出言不逊了。赶紧低眉顺眼,余光瞟去,却见他缓缓收敛了笑意:“倒真是很久不曾这样开怀过了。”语气淡然无波,仿佛说得不是自己。
“哈,哈哈。”我尴尬笑笑试图驱散压抑气氛,“我饿了要吃饭,二皇子请回吧。”
“我和你们一起。”说罢,他大摇大摆地坐下,“吩咐雪儿多准备一份。”
呃?你想让我得肠胃应激性溃疡?见他完全无视我泪光闪闪的神情,我狠狠跺一下脚,不甘不愿跑去找雪儿。
落梅轩自成一院,厨房小灶一应俱全,雪儿不仅陪伴左右,还负责我的穿衣吃饭。
第一次软禁期间,她已经摸清了我的口味,牢牢把握住清淡与酸甜完美结合的原则,追求花样多变举一反三,曾另我赞不绝口乐不思蜀。
我一边嘟囔一边围着雪儿转,看她熟练地洗切炒焖,翻掌为风覆手是雨,眼花缭乱间便出了四菜一汤,色香味均是我喜欢的。景仰之情再一次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雪儿,让我试试吧?”某人睁着纯洁灵动真诚无比的双眼,使命地眨巴眨巴。
没反应?
“好雪儿,我一定用心学!”某人泪眼婆娑发动温柔攻势。
她百忙中回头瞅了我一眼,是更为无辜的神情:“去陪二皇子吧,饭菜马上就好。”
看来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为好,我怏怏地挪到门口观望着。陪韩戟?我不想去锻炼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
一桌子的好菜,严重勾引我的无敌大胃——它在欢快的冒着酸酸的泡。我二话没说占据有利位置随时准备先下手为强,却见韩戟慢悠悠地起身,蜗牛般爬到桌旁坐定,而雪儿站在一旁犹如石雕纹丝不动。
“雪儿,快坐下吃饭呀。”我招手示意。
她略一迟疑,眼光飘向韩戟,见他微微点头,才优雅落坐。我牵拉面部肌肉,额头阵阵冷汗——肚子一饿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大权在握掌控生死的人物。
意识到这点,便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我小心翼翼低眉顺眼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咬牙切齿地吃着饭——这氛围,完全丧失了享受美食的乐趣,该死的韩戟!
心里正骂着痛快,碗里突然出现一块糖醋排骨。茫然抬眼,对上韩戟闪烁地神情:“瘦成这样,外人还以为王府养不起一个丫头。”
妈妈说,好孩子要懂得礼尚往来,我夹了几片青菜扔到他碗里,媚笑道:“绿色蔬菜有益健康。”
余光中见他细细咀嚼,真是给我面子,不由暗中自我得意。施施然夹了菜往嘴里一塞,一咬,随即哀声大叫。
“怎么?”他神色一变,在对上我的哭脸后转为不解。
“雪儿,有蒜末。”我含糊抗议,想着当面吐在桌上似乎不雅观,咽下去又是绝对做不到的,于是一脸沮丧。
好在雪儿及时递过一只小碗,解了我的窘境。
“难受死了,最受不了蒜的味道!”我纠结眉头,灌下一大口汤。
“就你最挑剔。”雪儿秀眉微扬,“不吃蒜不吃姜不吃葱。做菜怎可能缺了这些佐料?”
可是就是不习惯嘛。我噘起嘴,低声嘟囔:“没准是遗传……我妈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姆妈?”韩戟突然发问,“你的母亲?”
他的耳朵倒是挺灵敏,可惜听力不行。我笑嘻嘻点头:“是呀,我娘也不吃蒜不吃姜不吃葱。她比我还厉害,不吃长得不好看的动物,不吃颜色奇怪的素菜,总之挑剔的很。”说完面朝雪儿,摆出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道,“尽管如此,我爹还是把我娘养得白白胖胖。所以呀,雪儿,你应该要向我爹看齐,想尽一切办法也把我养得白白胖胖。”
雪儿听罢我的话后满是诧异。倒是韩戟,原本浅笑的神情不知为何渐渐严肃起来,盯着我半响后,才问道:“你、不是孤儿?”
糟糕,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向来做事谨慎,想必是一早就派人调查了我的来历。
“孤儿就不能有爹妈了?没有爹妈,我怎么冒出来的?”我故意沉下脸色,心中却是一阵忐忑不安。
他又打量了我片刻,终究无言。
一顿饭吃得很不尽兴,我没精打采一脸萎靡。韩戟见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眉头微皱:“很累?”
用力地点头。他今天的心情似乎相当好,竟然放任我之前众多不敬的举止,念及此,我决定再赌一把。
沉默。又磨蹭了片刻,他终于起身:“你早些休息。”刚迈出门槛,又顿住步伐,回头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父皇下旨,如今我已是太子。”
赶紧将喜上眉梢的神情硬生生收敛住,我得体微笑,欠身道“恭喜”。
他锁住我的视线,亦不再开口。片刻后,才转身快步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微叹口气。想来他也是寂寞的。亲情淡漠,从小便是一个人的世界。偌大的王府想找个知心人聊天却恐是难事。处心积虑机关算尽终于胜利在望成功在即,连分享骄傲和成就感的人也寥寥无几吧。
只是,我们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这场宫斗,鹿死谁手我本就不在意,只因牵扯了朋友亲人才费心至此。而如今尘埃落定,我只想重新简单的生活。你的世界我不会参与。我的人生也不该有你的戏份。
呆立许久,我茫然地回了房间。
倚窗而立,抬眼见浩淼苍穹,繁星点点,脑海里蓦然闪现南宫聿帅气地音容笑貌。此刻,你是否已安然脱险?该是起程远赴异国他乡了罢。
月色撩人满池香
自打那日后,韩戟仿佛消失了踪影。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新登台亮相的太子,估计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所以说,像我这样做只米虫是件幸福的事。
吃罢晚饭我总是要出去溜达一圈——散步是减肥的最好方法,再说一个人逛大园子还是很有情调的。迷路?放心,遇到叉路时我总是选同一个方向,走累了或者走到死胡同了就往回走。再说,还有一张嘴可以问不是?
王府的设计是偏豪华型,豪放大气气魄夺人。我虽然对建筑没什么概念,但也算浏览欣赏了几户上流社会富贵人家的宅邸,比较之下也能感觉出些许差异。
行至一方水榭,我坐下来按摩放松小腿肌肉。
视野扫过,四周竟无一人,安静得很。晚风习习,吹散了一日的闷热。归家的鸟雀掠过树叉,不留下丝缕痕迹。
我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安谧。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晓月初升,月光如水,朦胧似纱。微风吹起缕缕发丝。池中睡莲摇曳,飘来些微清香。
“什么时候太子府的丫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了?”一个略微尖细高调的女声划破寂静。
我猛地睁开眼,见眼前站着两个面孔陌生的少女。为首的身量刚足,衣着华丽,眉宇微蹙,红润的脸庞带着些威严,只是眸子依然青涩,看来伪装严肃有些辛苦。
是哪位主子?我愣着不知该怎么反应是好,她身后的丫鬟一挺身,一手指着我道:“大胆!见到公主还不下跪?”
公主?我更加茫然,胸口却生出一股怒气,直挺挺地站着,牢牢锁住眼前人的双眸。
大概是对我不合平常的举动感到诧异,她们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转念一想,我笑问:“可是卓宁公主?”
她似已镇定下来,沉稳点头道:“既知我的身份,还如此胆大妄为!罪该万死!”
我欠身行礼:“公主千岁!民女小溪,是安岳的师妹。”
瞟了一眼,见她表情复杂,似有惊喜亦有疑惑,便开口补充:“师兄曾在小溪面前提及公主,故而知晓您的身份。”
“真的?他,有提到我?”她眸间流光溢彩,掩饰不住欣喜,竟眉开眼笑地上前拉住我的手,亲切盈盈,“竟会在哥哥府里遇见你,看来今天是来对了!做客么?安哥哥有没陪你一起来?”
我承认奸诈地拿安岳做了挡箭牌,摇摇头回答:“师兄不在这里。”她眼神微微黯然,复又绽开笑容:“他总是那么忙。”
牵手坐下,她竟是天南地北的与我闲扯起来。聊些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