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穿越时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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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不要撒娇啊!
我忍不住大汗,这家伙,了解我的程度让我自己都心惊不已。
“我能不忍心么?”我不去看他,“你有你的后宫,我有我的爱侣。”我站起身来,拍拍衣袖上根本没有的尘土,“这龙椅是你的,国家是你的,你未来的路也是你的。而我,有我的人生。”
“我给你一个天下,还不够么?”我嘿嘿两声,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僵硬得可怕,“我……”
他抱住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俯下头,在我脖颈上咬了一口,我不反抗任他去,就算他是吸血鬼我也认了,谁叫,我说要离开。
“不能,留下来么?你是宰相啊。”他说,“朕需要亲信。”
“我可以继续为官,苏州杭州都是好地方。”我低声说道,“但是,不是汴京——”
我静默着,其实他心下也该清楚,只是不曾说过。我从来都不是可以当幸臣的料,赵悫,你若真知我,便不该要求我。
掉落这个时空,在宫里胡乱打拼,给你一个安宁天下,是我仅能为你做的。
尽管那句话说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盈空。
“我要迎娶盈空,然后两人一起去江南,在那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我重重地咬着音,“皇上,就这样。”
“那朕呢?”他听出我的重音,“朕的幸福、快乐,又在什么地方?”
“请自己寻找。”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无力承担别人的幸福。”
“贺堂羽!你是个懦夫!”赵悫低低喊道,直视着我。我嘻嘻一笑:“是,又怎样?”
“你并没有那么爱她,所以你会歉疚……你要那栋机关楼,也是因为发现自己心思动摇,想要补偿她吧?所以你之后才会那么自责,是吧?”赵悫站起身,和我面对面,“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不能抛开一切接受我……”
我看他半晌,然后微微笑着转身,回过头看他一眼:“皇上,堂羽告辞。”
“贺堂羽!你——”自4由55自7在
“你知道的,我是倔强的。”我对他笑着,“皇上,我不要你,无论原因为何……”
“你是懦夫——”
“我还是胆小鬼。”我回转头来,他屋中有好大一面铜镜,我看到自己的脸,看到自己的笑容。薄薄的唇微抿着,有人说,薄唇者薄情。
“我去找宋枢密,戏该收场,而我也该下台一鞠躬了。”我向门口走去,“皇上,请不要搞错我扮演的角色哦。”
我是贺堂羽,盈空的“男友”,杨家的义子,皇上的宰相。
如此,而已。
第十七章
婚事在准备中,我看到盈空的笑容,微微有些歉疚。但我相信,我是会带给她幸福的。很幸福很幸福,足以掩盖一切阴影的幸福。
阴影是有的,虽然已经越来越小——如果说阴影是赵憬的话,那么离我彻底除去他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只是属于赵悫的阴影却有扩大的趋向,在他常常看着我的眸光中。
我想,我该离他远一点。或许是懦弱,我并不想和他再接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初入宫时候那个什么也不懂的二十岁少年,除了任他动手动脚,没有其它生活方式和谋生手段。现在,是他更需要我,而非我要依靠他。
尽管,他需要我的,是连我自己都不知何时生出的阴狠。太后疯癫入了冷宫之后,我以“照顾太后不周”为由,对后宫进行了大清洗。太后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和外边有关系,我一顶“居心叵测”的帽子扣过去,对方如果不归到我这方的话,我手下绝不容情。朝中对我议论渐多,甚至给我取了一个很有趣的外号“血羽”。我听到这些总是笑笑,摊开我的手,想象上面有多少血迹。
作为宰相,也可以躲着皇帝,至少我处置这些人的时候基本上晃点过了赵悫。只是当我处置到金嬷嬷那家子的时候,赵悫来找我了。
“放过金庆。”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把玩一把金色的小刀,刀身上镶了宝石,看起来晶莹剔透。只可惜这样美的刀,却是不中用的。刃窄身薄又镶了东西,稍一使力便会断掉。
“太多装饰了,反而害了它。”我放下小刀,对赵悫笑道。赵悫盯着我:“堂羽,放了金庆。”
“皇上,金庆是憬王在宫中最后的势力,我不能放过他。”我对他微笑,心知肚明他的心软和求情是为了什么,偏偏不肯答应。
“堂羽,金嬷嬷虽然跟了太后那么多年,但朕小的时候,她是唯一照顾朕的人。朕不想她的儿子……”
我摇摇头:“皇上,你太心软了,一个老嬷嬷,就算她照顾过你,又抵得了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我心底还是有几分酸涩的。似乎能看到母亲刚死就要搬到仇人宫中,认仇人为母亲的小小男孩,不被任何人注意,甚至被欺辱被嘲讽。唯一对他好的只有一名嬷嬷,所以,他在那时便决定一定要好好回报她。我清楚这家伙对恩情的重视,可是不行,那个金庆,我一定要除去。
“堂羽,你就不能手下留情一次?”赵悫皱紧眉问我,看着我的黑色眸子透出神光。我摇头:“皇上,很遗憾,我对金庆没有半点故人之情。”
赵悫起身走近我,我心中一凛,向后退去。他停在我身前,用极忧伤的眼神看我:“堂羽,朕已经让你太多,你就不能让朕一次?”
我一木,这男子已经失去了初见面时对我的锐气和霸气,这样子的他,看起来好奇怪。
“皇上,胜利就在眼前。”同志仍需努力,“我不能留下任何不稳定因素。”
我一扬眉,不用看镜子都知道我现在是怎样一张脸。赵悫看我良久,忽然上前,我知道他要做什么,闪身躲开。现在的我虽然也没有利落的身手,但粗糙的闪展腾挪还是做得到的。
赵悫的手停在半空,我看到他表情,忽然有几分不忍,却不表现出来。赵悫忽地咬住下唇,我故意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他,然后听到他的声音:“堂羽,你真的如此绝情?”
我微微笑着看他,也不说话。他眼光变了几变,最后终于敛了眼神:“堂羽,记得你以前曾和朕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心中一怔:“皇上,我饶过别人,别人会饶过我么?你还是心软啊。”
赵悫深深看着我:“堂羽,朕的话,你倒是记得很熟。”
我不自在地把头侧过去:“皇上的话金口玉言,臣当然要时刻铭记。”
赵悫忽然凑过来,扼住我双手,反抓到背后,然后用单手制住我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抱住我。我毕竟武功不如他,倒也懒得反抗,闭上眼等着。却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不尽无奈:“堂羽,朕真的后悔,不该把你牵扯进这些风风雨雨里……”
他的唇落到我眼侧:“朕不愿你清澈的眼染上血腥的颜色啊……堂羽,告诉朕,该怎样做才能使你从血腥中挣脱出来?”
我睁开眼,对他笑着:“皇上,男儿为功名,满手血腥又怎样?”
赵悫看我,眼中仅是悲哀。他忽地俯下头吻住我,我睁大眼看他,感觉不到缠绵,只觉得他周身不尽悲伤。片刻,他放开我的唇,低声喑哑:“不要笑……朕知道,是朕让你手上染血的!”
“我有我自己要保护的人。”我试图翘起嘴角,却被他这句话打败了,“皇上,我还有盈空……”
“堂羽,你不要做宰相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朕吧。”他说,“朕已经不能忍受了……”
我又笑了起来,拉起他的手:“皇上,无论如何,你的手现在比我干净,何不干净到底?”
杀兄,杀母,大杀臣子,这种事还是让迟早会从政坛上消失的我来做吧,他若有他说的那样心硬,又怎会放赵憬嚣张到现在?
我轻轻叹息,赵悫才是那个什么都明白偏偏不肯去做的人吧?
“堂羽!你听朕说——”
我推开他,从他怀抱中挣脱:“皇上,我会放过金庆——”
“但这些血腥,还是我来染吧。”
“宰相大人。”有人喊住我,我看去,是名太监,有几分眼熟,我却想不起是谁。他对我施礼:“宰相大人,淑妃有事找您。”
我皱起眉,想想多半又是于清寒和碧丝之间的问题,可见作媒人真是艰难。现在于清寒是皇上这边的人已经不是秘密了,这小宫女皇上也可以下旨赏赐,快点成婚省得有事就来找我。我想着,跟那人后面走,忽然发现不对:“淑谊宫不是这个方向吧,你带我去哪里?”
“淑妃说去淑谊宫不大方便,所以在渝年殿等着大人。”太监说道,我想想也是,现在我是宰相了,入妃子的宫里总是有些奇怪。虽然估计赵悫不会认为我非礼他的妃子,但是……还是不妥。
“那好。”我跟着他走,前面的路却不是很熟,我毕竟不常在宫中乱窜,即使做过侍卫统领。向前越走越觉人少,我心生警惕,在脑中画了张宫中地图。
“前面就是冷宫了,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虽然这条路没走过,但毕竟常安排轮值,对宫中地形极为清楚。前面太监停住脚步,却不回头:“大人请跟我来。”
我皱眉:“算了,以后我有空去找淑妃吧,我现在有事……”
太监忽然回过头来,眼光并着刀光一起过来。我有防备,抽身闪开。虽然身上没带剑,但小刀匕首之流的也有几把。我抽出一把匕首,比了比对方的刀,觉得两者相差悬殊,实在不爽。
我跟那太监交了几下,他武功比我还烂,见势不妙呼哨一声,便有数人围过来。我微微皱眉,看向一名黑衣人(真是的,不能换个打扮么,这样太现眼了吧?),冷笑一声:“金庆,我放你一马,你就这么回报我?”
“太后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贺大人,在下无法。”金庆被我叫出来,倒也不抵赖,拱手答道。
我闪着,入宫不带太多暗器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少了护身法宝。然而身边毕竟还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能抵挡一阵。我一边打一边向后跑,逃出这一带就是我的地盘,他们再嚣张也不可能跑到侍卫中央——宫中除了他们这一挂,剩下的都是我的人。只要跑出这一带……
“想跑?没那么容易!”随着一声喊,我只觉得身侧一痛,火燎的痛感迅速弥漫。心念一动,想到的竟然是不感到麻木,可见上面没毒,太好了。
我强撑着翻出去,同时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再架几剑之后,我眼角余光看到过来的侍卫,脚尖点地向后飞去,然后幸福地晕倒在他们身前。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晕很久,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名侍卫在帮我包扎,我想就是因为他笨手笨脚才把我弄醒。场内乒乒乓乓交战,不过看得出侍卫占了上风,战斗已到尾声。
“金庆,你放下刀投降吧!”我喊话,“别忘了你还有个老娘,皇上就是看你娘面子才让我放过你,难道你忍心让这么大年纪的嬷嬷被你拖累吗?你现在投降,交代出幕后主使,我还能考虑放你娘一马,给你个全尸。”
金庆甩我一眼:“我娘也愿以命殉太后!”
“何苦。”虽然很痛,我还是笑道,“命是很宝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条。”
他忽然看向我,嘴唇微微翘起:“贺大人,如果你最尊敬或者最爱的人死去了,你会不会跟对方拼命?”
我正要点头,忽地心头一惊,看向金庆。只见他眼底几分得意,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站起身,也不管身上伤口,径自向思勤宫跑去。
他母亲,可以接近赵悫的!
我进去的时候冲得太急,赵悫正在喝茶,见我如此全身一震,茶杯掉在地上:“堂羽,你怎么了?怎么全身是血?”
我上下看着他,声音有点哑:“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他冲过来抓住我,“你受伤了!御医呢?御医!”他冲外面喊道,声音很大很大。
“金嬷嬷呢?”我也不管他,只是问道,“她最近有没有接近你?”
赵悫摇头:“朕让她出宫,算来也就是这几天走吧?她……”
赵悫没事?那金庆的得意眼光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忽地一震,金庆说的是:如果最爱的人死去……
我为什么会直接跑到思勤宫?我……
我推开赵悫,触动伤口,一张脸痛得扭曲。赵悫上前拉我,我一闪:“皇上,我先出宫了,告辞!”
“堂羽,你的伤——”他不放心追我,我加快脚步,甩给他一句:“若真担心我的伤,你就别跟过来!”
我,必须去看看盈空怎样了。必须!
所以,我不会回头,不会停住脚步。即使他在喊我。
“堂羽,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盈空看着我,泪水流出来,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柳颦在一边站着,见我伤口便一皱眉:“堂羽,谁下的手?”
“颦姐姐,你们这里最近有什么风吹草动没?”
柳颦摇摇头:“连赵憬都不再来了,除了每日出入的嫖客,这里安静得很。”
我松了口气:“最后的时刻快到了,你们要加倍小心啊!要不然先住进宫里?宫里现在应该是比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