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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巴黎圣母院-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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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去呢?啊,科学的真理!多少哲人从遥远的地方飞来,结

果碰得头破血流!多少五花八门的体系撞到这扇永恒的玻璃

窗,像苍蝇似地嗡嗡作响!”

他顿止了。最后这些想法,使他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科学,

看上去他冷静了下来。雅克·夏尔莫吕向他发问:“喂,我的

大人呀,您什么时候来帮我炼金子呢?我老是炼不出来。”副

主教听到这一问话,完全回到现实中来了。

副主教面带苦笑,摇了摇头,说:“雅克大人,读一读米

歇尔·普谢吕所著的《能的对话与鬼的法术》①

那本书吧。我

们所做的并非完全无罪的。”

“轻声点,大人!这我也料得到。”夏尔莫吕说道。“不过,

当你仅仅是国王的教廷检察官,年俸只三十图尔埃居,不搞

点炼金术怎么行呢!我们还是小声点为好。”

就在此时,从炉底下传出一种吃东西的咀嚼声,夏尔莫

吕本来就心神不定,这一听益发紧张了,问道:

“什么响声?”

原来是学子躲在炉底下觉得非常不舒服,也感到非常无





3巴黎圣母院

①原文为拉丁文。

聊,东摸西找,总算找到了一块老面包皮和一块三角形的发

霉的奶酪,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大嚼起来,权当一种安慰和

一顿早餐。他饿极了,嚼得特别响,而且每吃一口,咀嚼声

非常清脆响亮,这就引起了检察官的警觉和惊恐。

“那是我的一只猫,在那下面吃耗子,正饱餐一顿喽。”副

主教赶忙说道。

夏尔莫吕听他这么解释,也就心定了。

“其实,大人,”他卑恭地笑着说。“所有的哲学家个个都

有其心爱的小动物。您是知道塞尔维乌斯所说的这句话:诚

然,无处不存在精灵①”。

这时,堂·克洛德担心约翰再耍什么新花招出来,遂提

醒这位可敬的弟子说,他们还得到门廊去一起研究几个雕像

呢,于是两人走出了密室,学子如释重负,“喔唷”了一声,

松了一大口气,因为他正在发愁,深怕膝盖顶着下巴,会磨

出老茧来。

六户外七声咒骂

可能导致的后果

“赞美主啊②!”约翰君从洞里爬出来叫嚷道。“两只猫头

鹰总算走了。噢嘘!噢嘘!哈嘶!吧嘶!吗嘶!跳蚤!疯狗!







巴黎圣母院



②原文为拉丁文。

原文为拉丁文。

魔鬼!他俩的谈话真把我腻坏了!我的头简直就像钟楼敲钟

似的,嗡嗡作响。还有那发霉的奶酪!快!赶紧下楼去带上

大哥的钱袋,把所有的钱统统拿去换酒喝。”

他用深情和赞赏的目光,向宝贝钱袋里面瞥了一眼,又

拉了拉身上的衣裳,擦了擦皮靴,掸了掸沾满炉灰的袖子,打

着唿哨,跳起来旋转了一圈,仔细瞧了瞧密室里还有什么东

西可拿的,顺手从火炉上捡起一颗像是护身符的彩色玻璃珠

子,好作为珠宝拿去送给伊莎博·蒂埃丽,最后这才把门推

开。他哥哥出于最后一次宽容,让门开着,而他出于最后一

次恶作剧,也让门开着就走了,活像一只鸟儿,欢蹦活跳,沿

着螺旋楼梯直冲下去。

在黑暗的楼梯上,他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嘟嘟哝哝,退

到一边去了。他猜想准是卡齐莫多,不禁觉得挺可笑的,所

以再沿着楼梯往下走时,一直笑得直不起腰来,到了广场还

笑个不止。

一回到地面,跺了跺脚,喊道:“啊!巴黎的石板路真好,

令人起敬!该死的楼梯,连雅各天梯上的天使①

也会爬得喘

不过气来!我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想起钻到那高插云霄的

石头螺旋楼梯里去,仅仅为了去吃长了毛的奶酪,去窗洞孔

张望一下巴黎的钟楼!”

他走了几步,瞥见堂·克洛德和雅克·夏尔莫吕这两只

猫头鹰正在观赏门廊上一座雕像,遂踮起脚尖走到他们跟前,





3巴黎圣母院

①典故出自《旧约·创世纪》第二十八章,雅各梦见有只梯子从地下直抵

天上,上帝的许多使者在梯子上爬上爬下。

只听见副主教悄声对夏尔莫吕说:“是巴黎的吉约姆叫人用这

块镶着金边的天青石来雕刻约伯像的。之所以把约伯雕刻在

这块点金石上,是因为这块点金石必须经受考验和磨难,方

能臻于完善。正如雷蒙·吕勒所云:用特殊形式加以保存,灵

魂方能得救①。”

“反正对我都一样,拿着钱袋的是我呀。”约翰心想。

这时他听见背后有个人扯着响亮的大嗓门,连声破口大

骂:“上帝的血!上帝的肚皮!假正经的上帝!上帝的肉体!

别西卜的肚脐!他妈的教皇!长角和天杀的!”

“十拿九稳,只能是我的朋友弗比斯队长!”约翰嚷了起

来。

副主教这时正向国王的检察官津津有味地解释说,那条

龙的尾巴藏在一个浴池里,浴池立即升起青烟,出现一个像

国王的脑袋,说着说着,突然听到弗比斯这个名字,不由打

了个寒噤,陡然顿住,这叫夏尔莫吕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副

主教转过身去一眼看见他的弟弟约翰站在贡德洛利埃宅第门

口,正同一个魁梧的军官攀谈。

那正是弗比斯·德·夏托佩尔队长先生,背靠着其未婚

妻家的墙角,像个异教徒在那里骂街。

“是您呀,弗比斯队长!”约翰拉起他的手说道。“您可骂

得真带劲呀。”

“长角和天杀的!”队长应了一声。

“您自己才是长角和天杀的!”学子回敬了一句。







巴黎圣母院

①原文为拉丁文。

“得啦,可爱的队长,谁惹您了,干吗这样滔滔不绝,妙

语连珠呢?”

“对不起,哥们。”弗比斯摇着他的手应道。“脱了缰的马,

一下子停不住呀。刚才破口大骂,正像骑着马在狂奔喽。我

刚从那班假正经的女人那里出来,而每次出来,胸总是堵得

慌,塞满骂人的话儿,得吐出来才痛快,要不,就会活活憋

死,肚皮和雷劈的!”

“您想不想去喝两杯?”学子问道。

队长听到这话儿,顿时平静了下来。

“那敢情好,可是我没有钱。”

“我有!”

“得啦!拿出来瞧瞧?”

约翰神气活现,直截了当地把钱袋掏出来放在队长的眼

皮底下。这当儿,副主教把夏尔莫吕丢在一边,随他去惊讶

得呆若木鸡,也尾随到他们身边,在几步开外停了下来,仔

细观察着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而他俩却全神贯注地看着

那钱袋,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

弗比斯叫嚷了起来:“约翰,一只钱袋在您口袋里,这简

直是月亮映在一桶水里,看得见,摸不着,只不过是影子罢

了。不信,我们打赌,里面装的是石子!”

约翰冷淡地应道:“那您就瞧瞧我钱包里装的这些石子

吧!”

话音一落,二话没说,随即把钱袋往旁边界碑上一倒,那

副神气俨如一个赴汤蹈火救国的罗马人。

“真正的上帝呀!”弗比斯嘟哝道。“这么多盾币、大银币、





3巴黎圣母院

小银币、每两个一个合图尔币的铜钱、巴黎德尼埃、真正的

鹰钱!真叫人眼花缭乱!”

约翰依然一副神气十足和无动于衷的样子。有几个小钱

滚落到泥浆里去了,队长兴冲冲弯下身去捡,约翰连忙阻止

他说:“呸,弗比斯·德·夏托佩尔队长!”

弗比斯算了算钱,郑重其事地回头对约翰说:

“您知道吗,约翰,一共是二十三个巴黎索尔!您昨夜到

割嘴街抢了谁的钱啦?”

约翰一头鬈曲金发,把脑袋往后一昂,轻蔑地半眯起眼

睛,说:“人家有个当副主教的傻蛋哥哥呗!”

“上帝的角呵!”弗比斯叫了一声。“那个神气十足的家

伙!”

“喝酒去吧。”约翰说道。

“去哪里?夏娃苹果酒店吗?”弗比斯问道。

“不,队长,去老科学酒家。老科学——老太婆锯壶把①。

这是个字谜。我就喜欢这个。”

“呸,什么劳什子字谜,约翰!夏娃苹果的酒好,门边还

有个向阳的葡萄架,每次在那里我都喝得挺过瘾的。”

“那好,就去找夏娃和她的苹果②

吧!”学子说道。然后

挽起弗比斯的手臂又说:“对啦,亲爱的队长,您刚才说到割

嘴街,这太难听了,现在人们不那么野蛮了,管它叫割喉街。”







巴黎圣母院



②双关语,“苹果”在俗语中也指脸蛋、乳房。

法文“老”的阴性可指老太婆,“科学”这个词分折成两截,意为“锯——

壶把”。

两个难兄难弟于是向夏娃苹果酒家走去。他们先捡起了

钱,副主教尾随着他俩,这些都是毋须交代的。

副主教跟着他们,神色阴沉而慌乱。自从他上次同格兰

古瓦谈话以后,是否弗比斯这个该死的名字就一直同他全部

的思想混杂在一起的缘故?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这毕竟

是一个弗比斯,单凭这魔术般的名字就足以使副主教悄悄地

跟随这一对无所牵挂的伙伴,惶惶不安,用心偷听他们的谈

话,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再说,要听他们所说的一切,

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因为他们嗓门那么大,叫过往行人一大

半听见他们的知心话儿,他们并不会感到怎么难堪。他们谈

论决斗啦,妓女啦,喝酒啦,放荡啦。

走到一条街的拐角处,他们听到从附近岔路口传来一阵

巴斯克手鼓的响声。堂·克洛德听见军官对学子说:

“天杀的!快走。”

“为什么,弗比斯?”

“我害怕被那个吉卜赛姑娘看见。”

“哪个吉卜赛姑娘?”

“就是牵一只山羊的那个小妞呀。”

“爱斯梅拉达?”

“正是,约翰。我老是记不住她那个鬼名字。赶快走,要

不,她会认出我来的,我不想这姑娘在街上跟我搭讪。”

“您认识她,弗比斯?”

听到这里,副主教看见弗比斯揶揄一笑,欠身贴近约翰

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接着弗比斯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摇了摇脑袋。





3巴黎圣母院

“此话当真?”约翰说道。

“拿我的灵魂打赌!”弗比斯说。

“今天晚上?”

“您有把握她会来吗?”

“这还用着问,难道您疯了不成,约翰?这种事儿有什么

好怀疑的?”

“弗比斯队长,您艳福不浅呀!”

这些谈话,副主教一五一十全听在耳朵里,把他气得咬

牙切齿,显然浑身直打哆嗦。他不得不停了一会,像个醉汉

似地靠着一块界石,然后再赶紧尾随着那对大活宝。

等到赶上时,他们已改换了话题,只听见他们扯着喉咙,

没命地唱着一支古老歌谣的迭句:

菜市场小摊的孩子,

生来像小牛被吊死。

七野僧

夏娃苹果这家驰名的酒馆,座落在大学城环形街与行会

旗手街的交角处。这是底楼的一间大厅,相当宽敞,却很低

矮,正中央有一根漆成黄色的大木柱支撑着拱顶。大厅里摆







巴黎圣母院

满了桌子,墙上挂着闪闪发亮的锡酒壶,经常座无虚席,坐

满酒徒和妓女,临街有一排玻璃窗,门旁有一葡萄架,门上

方有一块哗啦直响的铁皮,用彩笔画着一只苹果和一个女人,

风吹雨打,已经锈迹斑斑,它安插在一根铁扦上,随风转动。

这种朝街的风标,就是酒店的招牌。

夜幕渐渐降临了,街口一片昏暗。酒馆灯火通明,从远

处看去,好似黑暗中一家打铁铺子。透过窗上的破玻璃,可

以听见酒杯声,吃喝声,咒骂声,吵架声。大厅里热气腾腾,

铺面的玻璃窗上蒙着一层轻雾,可以看见厅里上百张密密麻

麻、模糊不清的面孔,不时发出一阵哄笑声。那些有事在身

的行人,从喧闹的玻璃窗前走过去,连看都不看一眼。唯独

时而有个把衣衫褴褛的男娃,踮起脚尖,头伸到窗台上,向

着酒馆里面嘲骂,嚷着当时取笑酒鬼的顺口溜:“酒鬼,酒鬼,

酒鬼,掉进河里做水鬼!”

然而,有个人却泰然自若,在这声音嘈杂的酒馆门前踱

来踱去,不停地向里面张望,而且一步也不离开,就像一个

哨兵不能离开岗哨似的。他披着斗篷,一直遮到鼻子。这件

斗篷是他刚刚从夏娃苹果酒家附近的估衣店买来的,大概是

为了防御三月晚间的寒气,说不定是为了掩饰身上的服装。这

个人不时停了下来,站在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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