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大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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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继续走!”
继续往前,可是这一缺口已不再往岩石中延伸了。但在它的终止处,一种意外的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在这里相互重造着好几英尺厚的人的骷髅和骨头堆。有明显的被鬣狗或豺狼和秃鹫等动物啃咬过的痕迹。其间混杂着被撕碎了的衣服破片,而有些破片则挂在我们上面的锐利的岩石棱角上,这就向我们说明了这些骨骼是怎样到这里来的。我们所在之处肯定是汉姜·贝的刑场,他把被他判以死刑的人从岩石投入山缝,这并不是一种罕见的事例,因为我们数了骷髅在20个以上。
“这就是他的俘虏的命运!”埃默利低声说。
“或许也有那些不服从他命令的自己部下。我想,这种事将不再发生!”
“是的,除非他能够把我们也推下来。”
“他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十个这样的汉姜·只还敌不过一个苏族①的酋长呢。现在到阶梯上去!”
①苏族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一支。
我们又找到了阶梯的人口。
看来从前这里曾一度有地震袭击过岩石。我们利用着的裂缝大概就是地震的结果,现在登上的上坡路肯定也不是人工开出来而是大自然撕裂开,然后才被修成一连串阶梯来使用的。
我们必须随时准备碰上来取水的强盗。因此我们只能小心地摸索着前进,避免发出任何响声。攀登的路是如此窄,我们只能一个跟一个地走。若与敌人相遇,我们相互帮助就不可能了;然而对我们有利的是,对方也只能一个人过来。梯级的高度相差极大,我们在经过较长时间的困难攀登才到了阶梯的尽头而未被发觉。
由于沙漠里缺乏木料很难看到一扇门,但我们仍然发现入口是封闭的。入口前堵放着一块岩石,试探一下表明,要借助于某种我们看不见的装置才能往里移动。我们费尽了所有的努力想去移开它,但却徒劳。
“现在怎么办?”博斯韦尔问道,“我们必须进去。”
“或者我们从外面冲入城堡。”
“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而且虽然我们骑得很快,也可能贝和他们匪帮已到达这里,用巧计要比公开强攻更好。”
“那么在这里也可以借助于阿拉玛了。”
“啊!用什么方式?”
“黑夜尚未来临,而我的坐骑跑得很快,我骑着到城堡去,从里面把它打开。”
“天啊,太危险了!”
“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危险。你认为我应当害怕吗?”
“呸!但你能知道将会遇到的情况和障碍吗?”
“我有着珊瑚块和我的精良武器!”
“好吧!但我陪你去!”
“那不行,你要让我们的人没有领导吗?”
“对的!这些阿拉伯人经验不足,使人无法对他们放心。”
“科恩德费尔可陪我去。”
“好的,真够大胆的。但我告诉你,如果贝和他们的无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我也将把他们撕成碎片。”
“我预感到不会有那些事情,到午夜我就会把所有的事都探听到了,然后你就和我们的人上来,我让你们进城堡。”
“可是如果你未能成功呢?”
“那么以后的事就完全听任你的判断了,对这种情况我无法事先确定。”
“我在这里等候一小时。若你未打开入口,那么我们一小时后就会到达城堡前,我将用一声猫头鹰叫声作为给你的信号。如若你还未到来,那我就认为你已在危险中,并将冲进城堡。走!”
我们又走下来并安全地会合了我们的人。当特布人听到我要和科恩德费尔到城堡去时,他要求允许他陪我去。我必须拒绝他这个愿望,因为他曾跟踪了沙漠匪帮,并曾被他们中的一些人看到过。因此,他可能会在城堡中被认出来,使我们行动的成功发生问题。
我骑上了我的毕沙林骆驼,而约瑟夫则从埃默利那里拿了一匹默哈力骆驼,然后快速回到我们来的路上去。在马蹄铁形山的一个支脉我们拐了弯,向正前方的城堡骑去。
当我们到达高耸的开放的大门时,太阳正好沉没在西面的天际下。尽管我们小心地观察着古老的废墟,但直到现在还没有窥见到有人,可我猜想我们的到来肯定已被发觉。正当我们要进入大门时,从边上柱墩后走出四个人并把他们的长猎枪对准我们。
“站住!你们想做什么,陌生人?”
“我们是旅游者,那里既无食品也无水,想在你们这里过夜并从你们这里买我们所缺的东西。”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谁告诉你们这里有人居住?”
“我们在平原上看到了你们牲口的足迹,让我们进去吧!”
他们投了一个有疑问的眼光,然后其中的一个用一种多少有些指望的脸色表示:
“那就来吧!”
“你们能以先知的名义给我们一个临时住宿处吗?”
“来吧!”
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据点,那就休想活着离开城堡了。这一点从他们的脸部表情就可看出。这我很清楚,但为了试验他们就又进一步问道: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告诉了你,你可以进来!”
“在你们这里《古兰经》会保护我们吗?”
“你把我们当作是杀害客人的强盗吗?”
“是不是随你们的便!你们并未向我们致意问候,那我们还是再回去吧!”
我转过我的骆驼,他们把枪又立即对准我们。
“站住!这裹住着汉姜·贝。你们将再也看不到撒哈拉沙漠了!”
我对他表示蔑视,握紧了我的一件武器。
“你向我威胁不是瞎眼了吗?你没有看到我们所带的武器吗?或者是你认为我们只是和你们玩玩的?你不认识我所骑坐的牲口吗?真主给了你眼睛,可是你却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他才认出了我的骆驼。
“贝的毕沙林!是谁把它给你的?”
“他自己。当他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于午夜在等候他派往法国人的城市的穆赫穆德·本·穆斯塔法·阿伯德·伊勃拉欣·贾阿古勃·伊本·巴萨尔时,我把他从狮子的利爪下救了出来。看,这里是他的阿拉玛!”
这个长长的,他们很熟悉的名字以及珊瑚块使他们确信了。然而他们的脸色依然阴沉。
“你属于哪个部族?”
“我是德国人。”
“一个异教徒?你到沙漠中来干什么?”
“我是到贝这里作客的,我要和他交谈。”
“那就留在这里!他来之前你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让我的骆驼蹲下并从上面下来。约瑟夫也如此做了。城堡上面有只孤独的兀鹰在盘旋。难道它预感到会在山缝中找到我们作为食物吗?我拿起来复枪并把它射了下来。强盗们用他们的火枪是结果不了它的。他们很惊讶,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你们的嘴唇连向我们问一声好都不干。提防我们眼睛和我的子弹吧!”
“你有这个标记却威胁我们?你这是偷来的!该死的异教徒。”
说话的人拿枪瞄准,然而我的左轮枪比他的更快。我仅仅扳扣了二次,因为科恩德费尔的子弹已经击中了第三个,而第四个则被他的枪托所击倒。
我们立即再装上子弹,然后等待着看是否会有新的敌人出现,但在大院中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汉姜·贝为守卫城堡只留下四个人?从所处位置的孤独和安全来看,这完全可以理解。我们还得再搜索一番。
一半倒塌的建筑内部比外部好些。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开着的、有柱子支撑着的大厅,边上似还毗连着许多房间。我们看到大厅是空的,就走了进去。边上的房间都没有门,而且同样空无一人,现在我们经过后面的一个出口到达第二个大院。这个建筑物肯定是在18世纪建立的,这正是强大的穆萨人涌入石质沙漠的时代。正当我要踏入这个大院时,科恩德费尔抓住了我的手臂。
“等一下,先生!那边柱子后面还站着一个恶棍,他背朝我们,而且根本没有察觉到我们。”
在我回答之前,强盗已转向我们,并立即开了枪,子弹擦过约瑟夫的手臂。
“天啊,这家伙真不小心,他要射杀我多么容易呀!”
随着这一声叫,施塔弗尔施泰因人阔步跳过院子并扼住了那个人的喉咙。、我快速跟着他,因而还能及时阻止他杀死那个人。
“放开他!或许我们用得着他。”
他把手从喉头拿开,但仍紧抓着他。
“为什么你向一个汉姜·贝的客人射击?”我问这个俘虏。
我已清楚,除他之外城堡内已无别人。他在回答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客人?那些等着你们的人在哪里?我听到了枪声,你们是谁?”
“看这里的阿拉玛!城堡中有多少人?”
“直至只回来是五个人。”
“你错了!这里就是你一个人了,因为四个人已吃了我们的枪子儿,由于他们把我们当敌人接待。”
“你们拿着珊瑚块却杀害贝的人!你们是谁?”
“我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到这里来是接你们所拘禁的那个法国人的,他在哪里?”
“你说的不是真话!一个人会是幽灵的兄弟?”
“你问杀手自己吧!我一叫他,他就会来到。法国人在哪里?”
“我不告诉你。”
“我会找到他的,而你就将死去。”
“只会为我报仇的。”
“他不能为你报仇了。佩赫勒万·贝已打了他并打死了他的16个人,而他的兄弟和你们的头目,你们所等着的商队的向导,以及领队,都已死了。如果你不听从我,地狱也将会把你吞食掉。”
“向我证明你说的都是真话;然后我会做你要我做的一切。”
“那么来吧!我把杀手指给你看。”
我攀登过一处城墙缺口到山谷边上,正对着埃默利所在的峡谷,那个被我解除了武装的人犹疑不决地跟着我。
“哈啰—(口衣)一呵!”我向下呼喊着,埃默利就立即走到了前面。
“上来吧!”
“都弄妥了?”
“城堡已属于我!”
现在商队的人也走了过来并响起了快乐的喊声。天还很亮,足以使人们清楚地看到所发生的一切。
埃默利让照看牲口的三个人返回到浅盐湖去了,其中也有大个子哈桑。其他人前往阶梯入口。
“你看到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吗?你听不听话?”
“是的,老爷。”
“那就把阶梯前的石头移开!”
那个强盗进入一个窟穴,从里面拿来了火把,把它点燃,然后走进一个昏暗的小门。在我们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就是站在这个小门前守卫着的。梯级往下进入一间地下室,里面堆满了各种货物直至屋顶,汉姜·贝把抢来的货物贮藏在这里。在最外面的房角的两个滑轮上放着一块石头,石块用绳索固定在墙上。
“这里是阶梯!”那个俘虏解释道。
埃默利和我未能挪动石头原来是绳索的缘故。我打开了活结并把石块移到边上,几分钟后,商队就进入了城堡。我向博斯韦尔解释了几句后就转向了俘虏。
“法国人在哪里?”
“我一定要说吗?我们发过誓,要保持沉默。”
“你必须说!站在这里的就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如果你不听从,他就会要你的灵魂。”
“那就来吧!”
在窟穴的另一角上凿出了一座低矮深入的壁龛,用几捆货物代替门把它封闭着。里面的光秃的硬地上躺着一个被绳索捆紧了的人。
“雷诺!”
火把的光芒照在了英国人的高大身材上。
“埃默利!”他大声欢呼。
“出来,我的孩子,快!”
快速几刀就松开了绑,然后朋友们就拥抱在一起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已在火把的光照下把整个城堡搜寻了一遍,并派出一个人,去把我们的牲口拉过来,因为我们听那个俘虏说,匪帮将把他们的骆驼赶到浅盐湖,然后经阶梯登入城堡。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年轻人被解救出来的欢乐是巨大的,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的感谢。我们坐在一起直至深夜,叙述着我们所经历的痛苦与欢乐。然后我们就休息了,因为所安置的岗哨会保护我们不受任何意外事件干扰。
我第二天早上起身并走到院子中时,惊异地看到特布人在做一件可怕的事。他在夜里杀死了那个强盗,而现在则站在城堡的垛口,要把带血的尸体抛入山缝去。我质问他,但得到的回答不是别的,而是:
“以血还血,以命抵命,老爷。我已经发过誓,我是遵守誓言的!”
我们的牲口已经到来,这时大个子哈桑向我走来。
“感谢真主,老爷,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很担心,因为没有我你就不……”他中断了说话,“你看到他们从那边走来了吗?”
真的在下面平地上有一队阿拉伯人走了过来,他们是步行的,就是说他们的牲口已送到浅盐湖那边去了。他们将会发现一种出乎意料的接待。我派那个在战斗中还未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