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微笑我的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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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有没听说，我女儿这些年受的苦？”
话又被切了！皇寂头顶飘过大朵乌云……
看合箬母亲正色着，“那次小箬事故见到你表哥我们才知道你两个的事。原来那几年我好好一个女儿突然变得人没人样鬼没鬼相都是因为你。她念初中的时候哪次考试不是年段前几名，现在倒好……我跟她爸还一直奇怪。到后来她把命都要搭进去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还有你这么一号臭小子；所以现在你以为我们当父母的会放着你们不管？”
合妈冷哼一声；看对面坐着的小子垂着眼没动静。
“笨得跟头猪一样、缺心眼的家伙，边上有阿曛那么好的男孩子不喜欢偏要想着个死人不忘，不是缺心眼是什么？现在她好赖变聪明了，你赶紧走吧，两个人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合箬妈似乎卸下重担一样长声出气，起身要离开。
皇寂紧跟着站起来想要再说，“我不……”
合箬搭着扶手往下晃荡；身后一起的是那个“好男孩”召曛。俩笑得双剑合璧都能登台演出了，
一高一低、两个人对上眼，楞了。
合老妈见俩小孩从楼上下来、在心里大大后怕一把：年纪大了不记事啊，居然把自己嘱咐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还好召曛这小子有本事，知道自己挑时间把小箬带下来；恩，可以托付女儿终身的……
召曛跟在合箬身后止步；看到了皇寂，也正百思不得其解中，眼角扫到合妈背对客人、脸上隐约不明的愉悦神情，纳闷地低下头思索着；却先看清合箬垂在身侧的左手、上面一穷二白——那个、她当命根子存着的戒指呢？——刚才在琴室，因为角度方位的关系全然没有发现。
自动自发伸长胳膊把她手捞起来细看，确实是没有了；左手小指末处只剩明显勒痕，戒指大小的一圈是病态的苍白——真是戴得太久了……
三年前她病着时在家休养，但越养人越瘦；终于有一次，瘦到戒指从手上掉了。
她就在家一角落一角落翻地砖，一边念咕，“你也要走了……你也要离开我……”
疯狂到颠峰状态下的她跟傀儡似只会重复单一的动作和语言；召曛遥远两个吓都吓傻了。好在后来帮着她一起，找到了戒指。她就绑了根黑绳子，宝贝似的挂在脖子上。
那段时间她的脖颈上一黑一红两根绳子缠绕起来像是能勒死自己。
他以为那戒指是保她命的……“你戒指呢？”还是很自觉地问出口；没留意楼下仰头正看的皇寂一张脸已经黑成炭了。
……搞什么鬼！
某天晚上某间破旧老屋里，吊灯的昏黄照射下两只紧靠在一起的身影还不断盘亘在他脑间，直叫他无名火焚烧了半个多月；现在那两个又手牵手给他来个“现场演出版”！？尤其是在自己刚被深刻拒绝后……
皇寂要爆发了。
面色铁灰铁灰像在受某种刑罚；一挑凤眼斜眯着、隐藏住一切妄图毁坏所有的情绪……
合箬“噔”抽回手瞪上弱智曛一眼，“送人了！”
然后把本就不对称的眉毛七扭八歪得更畸形；伴随心里试想的各种可能性，不冷不热她开口向皇寂，“你家‘飞越’要倒闭了是吧这么没事做？”
才讲的不要见面，这时候就登堂入室到她老窝是要干嘛？挑衅啊？！
正现出一张和蔼可亲慈母脸看楼阶上女儿表演精彩分手戏的合妈听见了，想了想；脑中一个想法闪过，回身问那个招人不自在的小子，“‘飞越’？那个做房产开发的？”
近两年房市热，合家爹妈一致认为投资各类房屋最保值。于是在买下市内几处房子后，了解了滕皇集团下属“飞越”的招牌，在房地产业中有多响亮……那小子居然点头说“是。”？！
“滕？……皇！？”这么来的！那他不就是！？
皇寂不落人眼地深呼吸一气，不再看合箬；手伸进外套的衣内袋……
对着合母微一欠身，“阿姨，这是我的名片。”双手递出，“今天打扰了。刚才的事我还没有说完，不过看起来不大适合再继续。过几天我再拜访。”
合老妈看着突然变得沉稳镇定的年轻人，愕然接下他送近的名片，微张着嘴、低眼研究，吃惊不小。原来真的……？！
皇寂收回名片夹，盯牢合箬、抬脚朝实木楼梯移动两步，“小箬，送我出去一下！”
比说“小箬我送你回家。”还丫的一副不容反驳的腔调！
合箬打定主意不甩他……心说反正我大近视，我看不见你眼里说的啥、我看不见呀看不见！
“哼”、一扭头，抿紧唇不说话。
皇寂仰高的脸上，那双勾死个人不偿命的眼中幽邃愈深。
召曛不敢装看不见，手爬到合箬腰后，一推一用力，“去吧。”小声的催促在她耳边响起……
合箬没防备，身子歪了歪滑下一层阶，还好抓住了扶手；愤而扭头拿眼神抓住混球曛千刀万剐，但见他冲自己挤眉弄眼……
她回头，看见楼梯下皇寂也拿俩勾死她合箬不偿命的美凤眼攫紧她不放，
于是只好噘着嘴不甘不愿地跟他走。
合老妈在他们身后反应过来，急忙连声叫，“诶你两个给我等一下！”
召曛英勇地冲出来掩护，“阿姨您听我说！”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你还不去帮我追人！”人已经开门、转出了视线。
合老娘风韵犹在的杏目凌厉一瞪，点着召曛脑门数落，“你啊你怎么这么愣头愣脑我跟你爸妈看着都急！到底你是追不追我女儿了？！你……”
召曛嬉皮笑脸地边躲边劝，“阿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合箬没可能的您闺女都看不上我！……而且人皇寂也不是故意不给小箬消息，他不是失忆了没办法嘛！”
合大妈听后又捶骂眼前的阿斗半天，才消化“失忆”俩字儿；顿了手，“失、失忆？你说谁失忆？”
“就、刚才那个皇寂啊……怎么他没提？”召曛也怔了。
“……给我把话讲清楚喽！”
合箬并着皇寂肩穿过院子，龟速爬完不过三十秒的路程，他俩穷一切可能地磨蹭……
“怎么把车停外头？不安全。”她没话找话。
皇寂微微笑着，肉麻兮兮地说，“想跟你多走几步。”
果然合箬翻高白眼：这人扯皮也不逻辑思考下时间顺序。
他打开车门时，合箬抢着挥手道“Bye Bye”，“慢开不陪了。”
“陪什么？”皇寂奇怪地问。
她冷笑着阴骛着双眼看他，“我才不要再陪你坐车了。”
“……”皇寂头都痛了。
疯丫头脚踢车轮胎，一踏一下玩得欢畅，“看你这么开车，我就想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车子。偏偏没办法我这人懒得要死少不了坐车……可你知不知道，坐别人车我都坐驾驶座的正后面；科学证明发生事故时坐那个位子的人死亡率最低。谁知道真的假的……不过死亡率最高的位子是副驾座。”
皇寂看她的发随动作一摇一晃，遮掩住脸上表情；心里一个绞。
合箬左右脚轮流跳着踹轮胎，“可我坐你的车就一定坐你边上。如果出事的话，我离你最近，我们一起死的概率最近……我这么想的。所以每次你开车，我再怎么怕车怕你又出事故也要跟你一起……不过现在没必要了。
“其实我真是傻，你又不是不会开车。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到十八没驾照就一个人开着车跑老远自己玩去了；现在你拿着国际驾照回来，应该更高段才对。”
每次合箬开口都能把他堵成个哑巴。皇寂想，她倒是不说“以前”了；可不照样还是在跟以前比来比去？
“……诶你怎么还在这？”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送客出门的；停下大幅度踢踏动作后转脸看皇寂，“赶紧走啊以后别再来我……”
“你都要把我的车踢散架了我怎么走？踢够没？接着踢没关系。”他宠溺笑道——但合箬看他笑觉得怪怪的，跟以前不一样？——“还有，”
他慢慢欺身靠近，眼底对她的笑腻得益发不可收拾——合箬瞪圆了眼往后缩脖子；特没骨气地差点没招架住就要逃——“你说不再见面，我可没同意……”
拿余光扫到她身后家门处出现的两个人；他的嘴角邪魅勾笑，在合箬没来得及躲开之前亲下去，唇印唇。
合箬小眼对他同样不算大的眼，呆呆地开口还想说话，“喂……呜恩？！”
皇寂暗笑不止跟进不放。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探到后面牢牢固定住她想逃开的脑袋瓜……不放松、一点点加深加细，把这个吻尽可能绵长到——起码到这傻丫头闭上眼睛为止！
彼此间的唇舌交战彻底吓呆了合箬，跟被十公斤秤砣压顶一个状态。俩眼傻张着，什么挣扎啊反抗啊光是用想的都想不起来遑论行动……只全全欣赏到他好看的凤眼紧闭，似是有馨柔的好心情；温醇浅淡的喜悦之感萦绕在四周。可是……
他好心情个头啊？！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步调跟个猪头一样……只是、面红耳赤不能思考外，感觉到她所不熟悉的皇寂……
皇寂心下笑意不绝，把怀里四肢僵硬了又隐隐发抖的丫头贴得更紧吻得更细致魅惑……
这个傻合箬，到底哪聪明了怎么别人都夸她？明明就还是个小呆瓜……
让他不想放手。
合妈和召曛也给看震了……半晌，那俩还未完呢召曛喃喃开口，
“阿姨，您还不信我没机会吗？”
然后抱着身边的大重铁门作“人生无望”状，痛哭流涕：“以前我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哪次有这待遇啊？！啊啊啊～～”
这次、真的……跟初吻说BYE BYE了……
闭上睁到酸的俩眼时，合箬这么想着。她开始渐渐感受到皇寂送给她的极至的甜腻还有……她以为能熔化一切的温度；四周冰冷的空气也好像能被阻绝……
因为似乎会站不稳，她僵硬地抬起手、刚搭上他紧搂抱住她的臂，他却慢速、结束了这个长得要人命的深吻……
……温暖不再；她重能呼吸新鲜空气后蓦地张开眼，
这下好了，整一个煮熟了的虾子。
皇寂笑了，额顶额地跟她玩贴面，“谢谢，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再打给你。”
旋个身上车前，他这么说着；跟着还要在她已有些发肿的红唇上多印一下。
……怎么跟买大送小索要赠品一样？！“靠什么生日礼物明明是你强买强卖你混蛋！！！”
合箬跳着脚朝驾车离开的他叫骂的样子、从后视镜里隐去；
可惜她无法从后视镜里看见他面上堪堪浮现出的、伤痛。
合箬气得脑□！
他到底什么意思！？
一回身，亲娘傻站着，弱智曛抱着自家铁门眼泪汪汪看着她；立刻火冒三丈，“外面有暖气啊都出来干嘛？！”
合妈被女儿一嗓子吼得登时回神，也正想破口教育回去、“大白天就在家门口亲成这样叫什么事儿？！”——
合箬倒是责问起妈了，“没事你把他招家来干嘛？你们都说什么了？！”
合大妈心里精精儿的，眼珠子不转一下就掐住要害，“我可是打给你的，你倒怎么回事手机怎么到他那了？”
合箬呆楞一下，马上疲了下来……见鬼！本来还想牺牲形象借泼妇行为把他们注意力吓歪了说……
“换个手机，用回原来的号；旧的不就丢掉了……是他自己要捡的不关我事。”
欲盖弥彰！
合箬摸出手机，“我原来号还记得吧？最早那个？”
“……？”老妈一脸莫名其妙；想问又没问的。合箬转向笨蛋曛，“我打给你。”
因为原来从不存电话簿，她跟人联系全靠脑子里记的对方的11位手机号——多数人不知道，知道不得吓死。
猪头曛看见她的新手机不禁乍舌，“靠你转性啊一换换一这么强悍的？”
“咻”、手机被抽走。合箬没工夫恼怒，看他摆弄得有模有样，就问，“很好吗？”
“废话。这牌子国内不多见因为功能太先进还有很多概念性的东西……”
“很贵？”她只知道东西都是有价的。
“还好，”他按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合箬稍稍松口气；也不知为什么在意这些。
“两万应该可以搞定。”继续乐乎。
“！？”合箬“吓”、瞪大眼，把手机抢回来多看了两下。“两万还便宜！？我买个两百的能用三年！靠把它卖了这辈子手机不愁了！”这人家里真金铺地砖啊两万块不是钱？！
合阿娘在边上痛心疾首：怎么家里给她吃穿用住的委屈到了吗怎么养个闺女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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