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肉(叔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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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盛染,炊烟已升。河中的船舶三三两两的停驻下来,生火起灶安抚饥饿。周母边走边指着岸边的破旧平房,“以前我们就住在那里,后来我和她爸爸有了些资历,才分到了学校的福利房。”
冯至见那排平房险险的吊在岸边,墙角脱落,屋瓦稀稀散散,放眼看去只有心悸,难以想象周能的童年会在那里度过。周母又说:“你打个电话问问,看能能回来了没有,还有她要吃什么水果,一会儿到了水果摊给她买一些。”
冯至赶紧摸出手机拨号。
那头周能正对甘宁泉说:“你要不这里放我下车吧,别一会儿饶一圈再去医院了。”
周能不欲耽误他的时间,说了一半见冯至来电,她只好先接电话,听了几句后笑道:“那你们在桥头等我,我已经到菜场这里了。”挂了电话,她对甘宁泉说,“我妈和冯至在城桥等我,哥,你这里停车吧。”
甘宁泉怔了怔,明白周能不想让他和冯至见面,他苦笑一声,慢慢将车停在了路边。“你回去好好休息,工作别太拼命!”
周能连连点头,下车挥手告别。
甘宁泉坐在车里凝着周能的背影,压下紧跟着她的冲动。车中还放着国外分公司的各种文件资料,他只粗粗看过一遍,烦躁的再也看不了第二遍。
八月的傍晚像疾火缠烧,赤红闷热,走几步就能沁出汗水,偶尔一阵风过,温温的浇不熄燥热。
船舶“呜呜”鸣笛驶在河中央,周能蹦蹦跳跳登上城桥,远远就见到桥那头面对面说着话的两人,她步伐加快,急急走去。脚下生风,好似连桥面都跟着她动了起来,周能怔了怔,耳边划过重物碰撞的“轰轰”声,她一个趔趄,赶紧扶住栏杆站稳。
有人突然尖叫,货船卡在桥底,顶裂了桥心,裂缝大开。“轰轰”声还在继续,货船不自觉的挣动,城桥不停晃着。冯至循声望去,一眼便见到站在桥上的周能,城桥仿佛在挪动,他耳边突然划过褚钱大桥车毁人亡的新闻播报,短短两秒一闪而过,他呼吸滞在当场,撕心裂肺大喊:“能能!”
周母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再回神时,冯至已不顾一切跨上了裂缝愈来愈大的城桥。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结局了,好艰辛啊~(╯3╰)
☆、72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光顾了,明天可能会折腾我一整天,小声问一句:我能不能请假啊?
话说,看情况吧,我可能15日早六点半放结局,很大章的结局一次性放上来,甜蜜蜜的啦~然后接下几天,是三、四章的番外,大家可以不看的,反正都是甜蜜蜜无营养的内容,哈哈~
新坑16号开,文名《征夺战》,讲述征服和掠夺的故事,老丙的恶趣味你们懂的……咳咳~
周能紧紧抓着栏杆;指头已经泛白,双腿打颤失了知觉,她眼看着周围的人东倒西歪失声大叫,吓得魂不附体,直到胳膊被人紧拽,面前罩下一层阴暗;她才猛然回神,颤颤喊:“冯至——”
桥中央的裂缝好似又大了些;行人惊慌失措抱头乱窜。驶了一半的轿车堵在中间不敢再动;放眼望去;肇事的货船顶部竟已清晰可见;桥面斜塌下来;两侧石块“嚯嚯”的往下落,裂口已跨不过去。
冯至紧紧搂着她,安慰着“别怕”,又心有余悸的朝身后望去。
他刚才竟然不要命的从裂口上跨了过来,再迟一步,只能落得掉下河的下场。
耳边的船鸣声仿佛催命符,冯至敛声屏气,镇定望向菜场的方向。城桥并不太长,却也不短,中间的去路被截断,他们只能往后寻找出路。
冯至不假思索,拉着周能疾奔过去,桥身不断震动,周能害怕的抬不了步,冯至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蒙头朝前冲去。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桥上行人反应过来,撒腿往两头撤去。
冯至一鼓作气奔离了几百米,烈烈夕阳敛尽众人气力。
甘宁泉已跌跌撞撞的从车中跑下,远远见到城桥上张惶失措的人群,他险些没了呼吸,直到看见冯至抱着周能逆光跑来,他才感觉到浑身流动的血液。
从事发的那一刻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四分钟而已。
货船终于停了下来,轰鸣声渐逝,路人已纷纷报警,惊魂未定的描述着刚才的景象,还有人指挥着小轿车,让司机慢慢倒退。城桥便保持着倾斜破损的姿态,等待善后。
周能双脚沾了地,立刻扑进冯至怀中,起伏不定的心率传递给了对方。冯至猛得倾身,紧箍着她狠狠吻住,不似平日的旖旎,他只想发泄先前那刻心跳骤止时的恐惧。
周能被迫垫起了脚,乖乖的被他吮夺呼吸,周遭的喧闹哭啼在那一瞬静觅,汗水沾着发丝,添了几分劫后重生的笔墨,空气终于不再闷热。
那头周母的大声呼喊被淹没在焦躁惶恐的议论声中,她赶紧摸出手机打电话。
铃声响起,冯至和周能才缓缓分开。周能抬眼看他,这才发现冯至满头大汗,厉眸噙泪,沉沉呼吸压迫溢出。
冯至低低道:“接电话。”
周能“嗯”了一声,接起后听见周母的声音,她立刻哽咽难言,半响才表示平安无事。
周母差点儿瘫在地上,谢天谢地的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又让他们赶紧饶路回家,她要亲眼见到毫发无伤的周能。
甘宁泉隐在人群后,看着冯至紧护着周能往小路走去,他莫名的笑了笑,却渐渐模糊了双眼,直到警笛声远远传来,城管轰赶人群,他才挪动已然僵硬的双腿,怔怔转身离去。
周母加快步子往家赶,在半路截住了周能和冯至,她扛不住恐慌,当街将周能抱住大喊:“你吓死妈妈了,你真要吓死妈妈了!”
回到家后周母又忍不住嚎啕大哭,拽着周能的手不愿松开,靠在沙发上险些背过气。
周父听了冯至的叙述,也是心有余悸,在旁不断安抚周母,好半天她才止了哭,接过周父递来的热毛巾抹了把脸。冯至见状,趁机蹭到周能身旁,小声问着关切的话语,周能捏着他的衣摆乖顺回答,心跳终于恢复正常。
饭菜都已凉透,周父重新端进厨房加热,想了想,又多炒了一个菜,从酒柜里翻出过年时别人送给他的好酒,问冯至:“要不要来点儿?”
冯至自然不会拒绝,与周父客气的互挣着替对方倒酒。
周母终于有了好脸色,笑道:“别这么抢来抢去的,饭菜都凉了!”
周父连忙听话坐下,又将自己的酒杯递到周母面前,让她喝上几口压压惊。冯至小声问周能:“你要不要喝?”
周能点点头,用筷子沾了点儿,喉间微辣,尝起来倒也不错。
饭后周母去厨房切了水果,县电视台已经在播报货船撞损城桥的新闻。
货船远远超过了桥梁限高,城桥年久失修,它原本的承重能力早已落后淘汰,积年累月下来,竟已经不起货船的撞击,轻而易举的裂了缝。只是破损没有扩大,桥面并未坍塌,也幸好并无人员伤亡。
政府直接给出结果,会设计出最佳的方案,将城桥拆毁重建,只是这样一来,中隽小镇的交通将遭受打击,城桥是中隽的主要道路,四通镇上的东西南北,且也是公交车的必经之地。因此,后续如何顺利进行,还需从长计议。
周父唏嘘不已:“还好没出大事,这就是平时不办事儿,事后才火烧屁股!”
冯至笑道:“也好,至少政府反应的挺快。”他嘴上说的轻松,侧头看了一眼周能,见她全神贯注的盯着新闻,他才稍稍安神,搂着她的腰又贴近了几分。
周母打算去扔果皮,才起身就捂住胸口急喘气,猛拍几下喊:“不透气儿了!”
周父赶紧去卧室找药,边翻柜子边问她把药放哪儿了,又责话说:“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怎么自作主张的断了!”手上摸到了药瓶,他急急忙忙倒出了一粒。
那头周能已倒好了温水,慌慌张张问:“妈,你没事吧!”
周母连忙吞下药,灌了几口水后仍觉透不过气。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拍过心电图也照过CT,甚至还寻到市里有名的赤脚郎中那去把脉,每天煎服各种中药,最后却只能吃这些抗抑郁的药来缓解病情。
她有气无力:“我没事,我明天再上医院去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咽喉炎,我最近还觉得有痰,就是咳不出来。”
周父无奈道:“医生都说了你没病,你就别折腾了,明天再去市里配点药回来。”
周母瞪他一眼:“这里的医生技术不行,我明明就是喘不过气,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两人说着说着便争执了起来,周能着急插话,冯至想了想说道:“阿姨,这样吧,我明天带您去南江看看,我有朋友在省一工作,他认识专家。”
周母闻言,欣喜道:“真的?”又问了些关于专家的细节,她迫不及待期望明天眨眼就到。
定下时间后冯至起身告辞,又对周能说:“你别送了,我明儿早点儿过来。”
周能还未开口,周父和周母已经一齐说道:“能能,快去送送小冯。”
周能应了一声,随冯至一起下了楼。刚走到楼道口,冯至便突然刹了步,转身瞪着周能,暗色路灯下双眸幽深,“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
周能愣了愣,照实答道:“感觉还不错,就是上午时间不够,选择题乱蒙了十几道。”
冯至不想她还真的向他汇报,气急败坏道:“你还真想回镇上工作?事业单位就这么好?那我要不要把酒店开到中隽来?”
周能一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她本意虽并非如此,但她确实用功努力,争取通过考试。半响她才惴惴开口:“我不会回来工作的,我就想好好考试,至少不能对不起妈妈,我妈的脾气我了解,我如果考上了,她说出去面上有光。再说还要面试什么的,我们家又没后台,怎么进去。而且我这笔试还不一定什么成绩呢,你别生气。”
冯至蹙眉不悦:“那你还瞒着我,不让我送你回来,不就怕我知道嘛,你又不想回来工作,怕我知道干什么?”
周能小心翼翼去牵他的手,“我怕你不让我回来,你有时候可凶了。”她扯了扯冯至的手,“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了。”
冯至冷哼一声,沉沉道:“等我回去再收拾你!”说着,又忍不住往她颊上咬了一口。
周能面色潮红的回来,捂着颊上淡淡的牙印遮遮掩掩,匆匆洗漱了一下便躺回床上养精蓄锐。阖眼后却怎也挥不去傍晚在城桥上惊心动魄的画面,还有远离危险后,情不自禁的一吻。她不自觉的噙了笑,攥着薄毯翻来覆去。
第二天周母早早准备好熟食,装进周能的背包后叮嘱说:“你带回宿舍热一下再吃,宿舍里有微波炉吧?”
周能点点头,做贼心虚的催周母动作快些。
三人上了冯至的车,车中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冯至与周母不停闲聊,又夸省一的专家资历深,经验老道,一定能诊出病因,药到病除,周母愈发欢心。
冯至昨夜已派人安排了看诊,到了医院直接进了专家办公室,与专家客气了几句,便进入正题:“这是我丈母娘,说是总喘不过气儿,有时候手还会抽筋,晚上睡觉盗汗,您给瞧瞧。”
专家心里有数,笑着让周母坐下,慢慢向她问起细节。
周母的状况在这两年已得到改善,若非被南江的那一幕气倒,她连药都不用再服,归根究底只是心理因素,专家开了几个单子,又让周父领着周母去拍片。
路上经过宣传窗,专家的照片赫然醒目的挂在上头,三十多年的学医看症经验一目了然,更是名声显赫的海归人士,不管他的真材实料如何,看到这份简历,周母已去了一半的心病。
再回来后见到专家洋洋洒洒的在病历上写了好几百字,专业尽心,开出的药中含了治疗咽喉炎的药方,周母小声对周父说:“看吧看吧,我就说我是咽喉炎,你还不信!”
周父连连点头。
专家笑对冯至耳语:“是有点儿咽喉炎,主要还是精神方面,她受不了什么刺激,不过每天吃药也不会有事儿,到时候我慢慢给她减少剂量。”
冯至道谢,又与专家客气了几句才告辞。
中午冯至在医院附近的餐厅订了包间,询问了周母和周父的意见后才带他们进去。冯至已初初掌握了他们的喜好,点的菜色都是他们平日喜爱的,又递了菜单给他们:“叔叔阿姨,你们再看看还要什么。”
周父和周母直说够了,不要铺张浪费。
食至半途冯至突然开口:“叔叔阿姨,是这样的,我想和能能尽快结婚,就不知道你们是否允许。”
周能一口菜呛在喉咙里,涨红着脸猛咳,冯至连忙递了饮料给她,“吃这么急干什么!”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