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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烹肉(叔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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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也能给我这样的日子,可是我只想要宁泉,爱情也好,习惯也罢,我不想在这个坎儿上改变。你怕很多事情,但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怕,跟你一样,潜在的危险,能避就避。”
  余诺一将所有的心事和思虑一股脑儿的倾倒了出来,许是甘宁泉下定决心的分手刺激了她,又或者是终于打开了她紧阖的心门,吐出了积攒几年的糟气。
  周能安静垂听,直到日落西山,她才启了干涩的嗓子,“对不起。”
  余诺一笑了笑,“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也想全怪你,可怪不了。男人变心了就是变心了,我也不是这么犯贱的人,只是总也没法甘心,因为那个人是你,能能,是你,你只是妹妹而已。”
  周能送了余诺一出门,菜香溢在楼道里,隔壁敞着一条门缝,上了年纪的大妈拎着一袋垃圾出来,见到立在门口的周能,朝她笑了笑,又转头朝屋里喊:“老冯,看着锅啊,别焦了!”
  周能怔了怔,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冯至,又立刻摇了头将他甩出脑海。
  胡晓霞和赵尽染从国外带了礼物回来,周能上门取走后又去了一趟南大。钱涛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又酸溜溜的说:“周学姐是如此好男色啊,可怜我本也有张倾城倾国脸,只是被青春痘祸害了!”
  姜昊没好气的把篮球抛给他,迎向周能说:“你别理他!”又牵了她的手往校门口走去。
  正值饭点,校门外一排道上尽是油烟滚滚,周能守在炒粉干的摊位前,朝摊主嚷道:“多放点儿辣啊。”
  摊主抄起辣椒罐头往里倒入了一大坨,姜昊笑道:“我都没你这么爱吃辣。”
  粉干装了碗,两人寻了张路边的石椅坐下,如校园里的情侣般就着一只碗吃了起来。
  姜昊狼吞虎咽几口,说道:“我火车票买好了,咱们三号走吧。”
  周能问道:“你上次不是说一号就走吗?”
  姜昊抹了抹嘴,应付道:“嗯,有点儿事儿,晚两天走就成。”
  周能盘算着需连续请假的事情,又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叮嘱他好好学习。有人突然喊:“姜昊!”
  周能转头过去,赵琦正站在不远处,脸上没什么笑容,向周能瞟来一眼,又将视线投向了姜昊。
  周能正想打招呼,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抿唇接起,才说了几句话,便朝姜昊对了对口型,匆匆离去了。
  赶回公寓,甘宁泉已倚在门口等了许久,周能赶紧掏出了钥匙,甘宁泉握住她的手抹了抹,皱眉问:“吃什么路边摊了?手上都是油。”
  周能抽出手,扯了笑打开了门。
  落座说了几句,周能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哥,不用去四川了,我找到了。”
  甘宁泉一怔,“找到了?”
  “嗯。”周能思量片刻,开口说,“我找了私家侦探,浩浩后来被带到了吉林,现在好好的。”
  甘宁泉苦笑道:“原来你瞒了我这么久,不信我吗?”
  周能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说。”
  甘宁泉叹了口气,又说:“那改天约出来见见。”
  说完了姜昊的话题,两人又一时静默了下来。甘宁泉凝着她许久,发现她原本圆润的脸蛋儿如今竟尖了下巴,心疼话语徘徊在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说道:“能能,跟冯至分手了吗?”
  周能愣了愣,摇了摇头。
  甘宁泉蹙了眉,周能下起了逐客令:“哥,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儿回去吧,我下次带浩浩来见你。”
  甘宁泉心头微酸,起身笑了笑。走到玄关时他顿住脚步,周能险些撞上他。
  “能能,我希望你把我当做普通人。”撂下这句话,他才终于走了。
  周能一阵烦闷,抱出一大堆零食窝在了沙发上。吃吃喝喝不知时日,碎屑落了一地,她又去拎了拖把出来,弯腰起身时浊气突然呼出,她灵光一闪,撩起袖子往卫生间跑去,转眼从客厅转战到卧室,地面家具被她擦得一尘不染。只是卫生间漫了水,她筋疲力尽,又倒向了沙发。
  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省台的主持人总是比中央台的年轻漂亮许多,画面里省委领导工作忙碌,这头致辞,那头与群众握手。播完了这些无趣的新闻,主持人又开始秀起了字正圆腔,省里做了一档专题,对十五年前的一宗轰动全国的打拐清缴行动进行了十五年后的跟踪报道。
  手中的薯片落了地,周能怔怔看着屏幕,久久无法回神。
  第二天她打了电话给姜昊,姜昊含糊其辞说着有事儿,周能沉声道:“你到底在哪里,我有事情找你,现在就要!”
  姜昊无奈开口:“我在打工。”
  “打工?”周能诧异道,“我不是给你钱了嘛,你怎么还打工!”
  姜昊叹气,“就是过年那阵,我工作的最后一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打破了一个琉璃灯,那灯片儿要两万多一盏,你给的钱刚好救了急,不过还有剩下的钱,我得自己赚啊。”
  周能哑然:“什么灯片儿要这么贵啊,你现在还差多少?”
  姜昊说道:“就是南湖大酒店,大堂上面不是琉璃灯嘛,那些灯片儿真是这个价。”他算了算,又说,“我现在还差六千多。”
  周能想了想,说道:“你以后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钱我这里还有,你别再打工了,我现在就给你送来。”不待姜昊拒绝,周能便挂了电话。
  打车赶到酒店时正值饭点,酒店外的停车位已无虚席,周能遍寻一阵,又问了礼宾台,行李员问了问旁人,说道:“中午宴会厅有个会议,姜昊应该是去帮忙了。”
  周能道了谢,便熟门熟路的往宴会厅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我要开始撒狗血了,挺住啊,千万挺住,撒完狗血以后,冯叔叔才能吃到肉啊!!!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我俗……好吧我就是俗人一个。
  另外,评论满25字送积分的,字数越多积分越多,大家是不是都不稀罕我给的积分了,5555~


☆、37

  底楼的宴会厅内人山人海;周能掂着脚往里看,华服美酒映入眼帘,黑色制服中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
  周能寻向来声,女服务员拖着餐盘含笑相询。
  “你好,这里不是有会议吗?可是看起来不像。”周能又往里瞧了瞧。
  服务员笑答:“二楼的小宴会厅今天有三个会议;不知小姐问的是哪一个。”
  周能这才知道寻错了地方,道谢后便往楼上跑去了。
  一行员工推着餐车走来;问那服务员:“咦;怎么你也来帮忙了;休闲吧里没事儿?”
  服务员随意应了几句;便摸出了手机拨号。
  二楼转弯口放着一块电子屏;三个会议的名字在屏幕上一一显过,周能看到了省公安厅的字样,愣怔片刻,便疾步往指示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一扇鎏金雕花门前,大门便突然打开了,几个服务员或推车或端盘的走了出来。周能朝他们瞄了一眼,喊道:“姜昊!”
  姜昊把手中的托盘交给了其他人,便拉着周能走向了角落。“你这么快就到了啊。”
  周能“嗯”了一声,又说:“打你手机怎么是关机的?”
  “我锁进更衣室了,宴会上服务的时候不能带手机。”姜昊见她穿着一身冬衣,额上的汗都已粘了发,忙掏出纸巾替她抹了抹,又伸手拉开她的外套,蹙眉道,“你怎么回事儿啊,外面都三十度了还穿这么多?”
  周能一讪,顺手脱了外套,说道:“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又会降温的。”
  姜昊又将粘在她颊上的发往后拨了拨,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非得见面说。”
  周能顿了顿,往那扇鎏金雕花门瞥去一眼,“那里面是省公安厅的会议?”
  姜昊点点头,周能又说:“我昨晚看了新闻,省台要做十五年前的专题。”
  姜昊笑道:“原来就是这个事儿啊,里头的会议刚才也正在说这个,你怕他们采访你?当年没轮上你,这会儿也不定呢,你就为这个?”
  周能担忧道:“浩浩,万一有记者找你,你别答应好不好,我妈……我妈她身体不好。”
  姜昊挑了挑眉,“神经病还没治好?”
  周能面色煞变,厉声道:“浩浩,你说什么呢!”
  姜昊脱口后便心头一颤,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后悔一闪而过,可常年囤积的怨恨刹也刹不住,想也不想便接着说:“不就是神经病嘛,当年仗着神经病把你抢走,现在我要是上个电视说这事儿,她有什么权利阻止,她身体好不好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我妈临死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连声音都听不到,全是她!”
  周能浑身打颤,努力将朦胧双眼抹净,只是出嗓的音已变了调,“不关妈妈的事,都是我不好,你不许骂我妈!”狠狠推了一把姜昊,她又说了一句“不许骂我妈”,扭头就跑。
  拐弯处一道高大身影立时跟了上去,姜昊在原地愣怔片刻,暗暗恨骂了自己几句,抬脚便想朝周能追去,远远却传来赵琦的声音:“姜昊,你给我站住!”
  姜昊回了头,赵琦走近问道:“我看了好一会儿了,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跟周能究竟是什么关系?”
  姜昊蹙了眉,“我晚点儿再跟你解释。”
  眼看他转身便欲追周能,赵琦冷声道:“你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就完了!”
  姜昊顿在原地,被赵琦打了岔,他道歉的冲动渐渐冷却了下来,恨意复苏,他朝鎏金雕花门望去,淡淡的应了一声。
  周能忍泪跑了下去,朦胧中跌跌撞撞,七拐八拐的好一会儿才到了大堂,她伸手抹了抹眼睛,走到礼宾柜台前问道:“请问一下,打破了琉璃灯,该往哪儿赔钱啊?”含着喏喏泣声,如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嗷嗷待哺的小狗儿,嘤嘤啼蹄,楚楚可怜,周能扒着柜台边沿,仰头望向行李员。
  行李员愣了愣,心脏不自觉的鼓了一下,正要回答她,却见周能突然被人搂进了怀里,那人说道:“赔给我!”
  行李员瞠目瞪向来人,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冯总”,忙抓起电话假装忙碌起来。
  周能挣了挣,又听冯至说:“回头我算个准确的数字给你,咱们酒店可就琉璃最值钱了。”
  周能正难过着,掰了掰腰间的手,见撼动不了,便焉了脑袋任大掌将自己撑起。
  有外国人举着电话嚷嚷,瞥见周能,忙撇下行李兴奋得跟她说话。周能愣愣听了片刻,眨眼时泪珠沾上了长睫,小嘴张颌几下,她露了泥窝指向二楼,又挥手与那人道别。
  冯至原先见来人与周能如此热络,立时皱了眉不悦,听了片刻才缓和了表情,见那人离开,他笑道:“没想到你西班牙语进步得这么快啊!”
  周能呆愣半响,疑惑喃喃:“你怎么知道……”
  冯至淡笑不语,搂着她出了酒店。
  后知后觉的上了冯至的车,周能才将“神经病”三个字埋进了灰堆,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摸出个信封,说道:“这里是六千元,我替姜昊赔给酒店。”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就是你们酒店的一个行李员,他春节的时候打破了你们的琉璃灯。”
  冯至抽过信封甩到了一边,凝着她含露的睫毛半响,问道:“你跟姜昊什么关系,他打破了灯要你赔钱?”
  周能恹恹的拽着包带,“反正我替他赔了,他不给你们打工了。”
  冯至蹙了眉,脑中重播刚才听入耳的对话,将字句拆散了拼拼凑凑,复忆起沈志宏曾经所述,疑窦愈聚愈拢。他又睨了一眼周能,那一对泥窝昙花一现,伤心的模样叫他心软如化,这几日独自生的闷气如炊烟一挥而散。
  冯至清了清嗓,说道:“行,你赔就你赔,对了,上回的那些肉都被我带回家了,现在跟我去拿一下。”
  周能忙说“不用了”,却哪里拗的过冯至,油门轰声顿启,霎时便驶离了酒店。
  冯至开到了家门口,正欲邀周能上楼,突然想起客厅里堆着烟烟酒酒,顿了顿,便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匆匆跑上了楼,他忙去冰箱里拿出了腌肉,刚阖上冰箱门,他止了止步,又去厨房拿了碗,将腌肉挑出了大半。
  转身回客厅时瞥见了茶几上的棒棒糖,他又捞起几根,这才下了楼。
  周能独自坐在车上,孤零零仿闻空洞中肆起了姜昊的话语,她紧了紧手,想找甘宁泉的冲动被她狠狠压制了下来。
  冯至上了车,将棒棒糖扔给她,说道:“呶,吃不吃?”
  周能接过拆开,说了声“谢谢”。
  路上冯至接了几个电话,交代了一番公事,周能在旁听了片刻,说道:“你要是有事情就走吧,我自己回去。”
  冯至笑睨着她,“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走?”
  周能一愣,脸渐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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