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女星奋斗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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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居然是我的身份证还有名城公寓的钥匙。
我愣住，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程启骁还是要再次把我交别人。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愿意理会我，如果不是因为沈立夏，他根本就不愿意看见我。
这么多天、这么多年以来，他宁愿打电话给我，都不愿意见我。其实我也恨他，我花了三年时间才能这样坦然地再次站在他面前。
我知道沈立夏就是他的软肋，是他的伤疤，就像我在沈立夏心里，我在他的心里一样。
可是我却无话可说，我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我们三个人，注定我最被动，注定我最不能反抗。因为我得到这一切，原本就应该感激涕零，我有什么资格质疑？
程启骁的样子很放松，他转身，准备走开。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出声叫住他：“程启骁！”
他回头，疑问地眼神中透着冷漠，就这样看着我。
而我却是对他粲然一笑，语气很家常：“好好拍戏，不要太辛苦了。”
我知道他错愕住了，他微一蹙眉，却很快又恢复了平淡。
但是他这样的动作还是落到了我的眼里，却觉得很得逞。我知道他很别扭，因为这样的话，在他心里只有沈立夏才配对他说。
他错开视线，“嗯。”
其实我不知道，这会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最后一次在非公众场合见到他。
当我伤春悲秋完之后，我才恍惚发现，这里就剩下我和林司晟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的心突然升腾起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因为我上次跟他装傻，真的得罪他了吧？不过也是，他这种风云人物，怎么会容许别人拿一句“什么？”来糊弄他呢。
“要我捧红你？”林司晟忽一挑眉，盯住着我的脸，“柠檬茶妹，我宁愿你是来敲诈我的。”
☆、还是摊牌先
我一直告诉自己，要淑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后我吃饭还是喝粥，可都要靠他了。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林司晟虽然把玩世不恭、随性的姿态摆给公众，可是他的威信和手腕，是用来征服威佳国际千千万万的员工的啊，又怎么可能被我轻易亵渎。
我假笑两声：“林总说笑了。”
林司晟含着丝笑意，只是打量我：“长得这么妖言惑众，启骁还真放心让你到处乱跑，就不怕带你上警察局去认□犯？”
自从我去了澳洲之后，就没少听人夸我，不过这么夸我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说我应该是笑呢，怒呢，还是蹬鼻子上脸呢？可是我忘记了，跟人叫板儿就是我的潜意识。
所以我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呢，我就已经选择了蹬鼻子上脸。唉，果然又没有控制住。
我笑起来，说：“不用去警察局，林总您得上杂志社找我了，标题我都想好了，威佳国际掌舵人林司晟战线升级，破折号，西餐厅甩洋妞。您觉得霸气吗？”
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这话都说成这德行了，人家林总还临危不乱，看我跟看戏一样。
他只是看了我片刻，说：“我希望你的聪明是用来对付媒体的。”
林司晟语出，我突然就接不下话茬儿。
他笑了笑，“上次在Godear，我也见识过你的演技了，模样还算是过得去，威佳的确需要你这样的潜力新人。”
我没说话，只是有些错愕。我这是得到他认可了？
林司晟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我虽然不知道你跟启骁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启骁宁愿欠我人情都要让我捧红你。”
看我又一动不动地瞅着他，林司晟似乎更是满意我的反应。
他笑看着我，“我和启骁是很多年的朋友，他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做，所以从今天开始，请你无时无刻都要记住一点——”
我：“……”
见着林司晟半严肃半认真的看了我好久，我终于迫不住压力，捣蒜似地用力点头，开始向他保证，“别说一点了，您说十点我都记得住，我记性可好了。”
林司晟唇角勾笑，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文件纸，然后递到了我的跟前。我正愣着呢，他也已经欣然起身，然后拿上了他的西服外套，说：“走吧。”
我继续反应迟钝，“去哪儿？”
林司晟跟看一个怪物似的上下打量了我几遍，最后才说了句：“我总得知道你的老窝在哪里吧？否则我拿了钥匙往哪里插啊？”
我：“……”
难道他就没有文雅一点的词儿吗！我又不是土匪，又不是小偷，又不是管道工人……
林司晟那迈巴赫真是吓死人了，这么树大招风的车他还真敢开。估计每个人看到这车都得行一分二十七秒的注目礼。
豪车就是不一样，司机轻车熟路地开动着车子，而我则是非常安逸地和他并排坐在后座上，然后开始看合同。
其实我就是无聊，想找点东西看。我也不管合同上面写啥，反正看了也是白看，因为林司晟这厮肯定不会讹我，因为讹我就是讹程启骁，他总不会讹程启骁吧？
他应该不会，吧。
他开始找我说话：“我听启骁说，你一直在国外做T台模特，也上过不少时尚杂志，你怎么会想要回国发展呢？”
我没回答，而是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然后问我自己的：“诶诶，上次你在Godear甩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八卦周刊上的这个啊？”
只见林司晟嘴角微微一抽搐，没有说话。而他的司机也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戴上了耳机。
我思索了片刻，又说：“应该不是，杂志上那个是韩国人，Godear那个，应该是你在英国的老相好吧？”
他抿了抿下唇线。没等他说话，我又开始扯：“幸好你这车窗贴的是深色单向的玻璃膜，否则我还没被你捧红，我就已经被娱记写成你的绯闻女友。”
遇到十字路口，林司晟看了一眼路况，竟淡笑说：“你想得倒挺美。”
“对了对了，你刚才说要我记住那一点，别一会儿我给忘了，我记性不太好。”我扭头看着他，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的侧脸上，有一种印象派的画风，很自然也很迷人。
我也开始疑惑起来，这人干嘛不进娱乐圈发展发展呢？说不定他的风头真的能盖过程启骁等众多男星。
红灯。
林司晟突然侧过头，然后看向了我。
真是少女杀手，我瞬间被他的目光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目光温和，却很坚定，“请你务必都要记住一点，你沈莫菲是我林司晟旗下的艺人。”
我：“……”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是不是都会他身边的女人说上这么一句：“请你务必都要记住一点，你是我林司晟的女人。”
还别说，我还就怕他说成这样。
林司晟这种情场高手，就是能够做到似勾引非勾引，将众多小姑娘的心玩弄于鼓掌，最后若无其事地踩碎。我这种快要看破红尘的人，穿上防弹衣才敢不怕他呢。
我终于憋出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又说：“你必须做到百分之百的相信我，你能做到吗？”不是询问，不是征求意见，这是老板下的指示。
上一句说得不叫人话。
可是这一句。明明知道这句是再平常不过的官话，可也许就是因为这么一句，他还是戳中了我的某个感官。
信吗？不信吗？这还真是个问题。
我瞅了他一会儿，又瞅了前面那个聋子司机一会儿，心理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跟他摊牌。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说：“林总，我跟你说个事。”
林司晟的手指正在十分有规律地敲打着皮质座椅，突然看到我这么严肃，貌似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表现出了他的不以为然，他说：“你最好坦白，不要以后惹了麻烦再知道错。”
他还在卖弄他的威严和自以为是的时候，我这句话已经接着他的尾音蹦了出来，“我整过容。”
林司晟的错愕没收住，挑着眉惊讶地看向我。
我没管他接不接受得了这个事实，我已经盯着他的眼睛，又丢出一连串炸弹，“拉了双眼皮儿，垫鼻，削骨，抽脂，还有隆胸……”
我的声音不敢大，到最后甚至越来越小，可还是一样一样的数给他。我勉强一笑，说：“所以你看到的这张脸，原本不是属于我。”
林司晟的表情越来越错愕。我们就这么看着对方。
绿灯亮起，车子已经缓缓发动起来。而林司晟就这样瞪住了我。
估计程启骁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沈立夏这么漂亮，而她的妹妹就平凡成这个模样？
我第一次见到程启骁的时候，我正赶着回去给孙大爷烧水呢，我哪里想过会跟这个帅哥扯上任何关系，我正眼都没看他，绕过他就走。
可是这个人突然叫住了我，“你认识沈立夏吗？”然后我就站住了脚步，水桶里的水翻出了水花，溅湿了我的鞋子。
我认识，我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到城里去的姐姐，沈立夏。
我早就没了依靠，在村上小学看大门的孙大爷看我可怜，于是就收留了我。而我从来不知道，我还会在有生之年再一次听到我亲人的名字。
也就是从一天开始，我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就是跟着程启骁去了首都。
我没想到沈立夏居然会成为一个明星，也没想到她已经死了。其实我对沈立夏没什么感情，只有年少时曾经见过她几次，而后就再没有了印象。
我不知道沈立夏漂亮到可以做一个明星，更不知道我丑到连跟她同一个姓都不配。
那年我十七岁。程启骁托人让我去读了一所技校，起码有点文化和技能，才不会饿死自己。
我曾经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可是知名女星沈立夏的死讯，对我今后的生活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它让我没有办法屈于过这样的生活。她曾经的万丈光芒，她曾经的敬仰和掌声无数，她死后人们对她的种种评论，还有程启骁对她的好都让我感到了不甘。
明明就是打一个娘胎出来，为什么沈立夏可以拥有的这样多？
我的乖巧和朴实终于被这样的心魔给消磨殆尽，而我和程启骁最后只剩下了争吵和歇斯底里。
我没有办法原谅他，是他将这一切的痛苦带给了我。哪怕他还给了我别的东西。
我非常清楚我自己的过往有多么不堪回首，所以我三年来，都逼自己好好得过，努力地工作，努力地生活，努力地笑。
我不得不把自己修炼的刀枪不入，只有这样，才有了今天的沈莫菲。
如今的我，是又欢脱又能折腾，上得了镜头，装得了正经。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也许是因为左胸口第二根肋骨下面，早已经被人掏空了，无法再被轻易中伤。
我如今跟林司晟不过只有两面之缘，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地告诉他我整过容的事情。
这相当于，我已经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现给他看了。
我这样做，也许是因为程启骁相信他，而我相信程启骁。虽然我很恨他，恨透了他。
豪车就是豪车，性能真是好得没话说，环保无噪音。而车厢内，更是装满了寂静。这样的坦白无疑勾起了我的回忆，而林司晟突然的沉默，让我怀疑自己的坦白究竟是对是错。我的心开始咕咚咕咚地往深渊里沉。
我不敢再说话去试探林司晟什么了。因为我这样做的后果，这相当于在我的太阳穴再开一枪。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问我：“启骁知道吗？”
我突然感觉到了疲倦，用手扶住额头，语气平静：“程启骁知道，医院是他联系的，钱也是他付的。”
☆、那就女二号
半年以后。
由冯一指导的电影《谍战》开机发布会上，我跟在冯一，方力杰，杨晓梅身后走到了台上，迎接着各种各样的闪光灯和话筒。
我不过出道半年，我就已经蹿到了国内知名导演冯一的大银屏上当女二号。这种不知道是不是晴天霹雳的霹雳，就这样在娱乐圈里面炸开了。那轰动效果，曾经让我一度找不到北。
就在前两个月，冯一筹拍了一部斥资两亿的民国谍战片，正在全亚洲的范围内征选女主角，杨玉婷。当官方放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广大群众早就沸腾了，忙不迭地帮着冯一挑女主角，顺便把男主角的名单也给冯一拟了一份。
玉婷，玉婷。虽然我起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有些胸疼，可是林司晟居然指着这名字跟我说：“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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