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湖宝藏-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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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去!”温内图叫喊道,“以后会燃起欢庆胜利的篝火,到那时候对我们来说就为时已晚了。”
“我们把这个酋长也带走吗?”老铁手询问道。
“好的,”老枪手悄悄地说,“我想去……”
他吃惊地停住了。因为这时,一个矮小、瘦削、瘸着腿走路的小家伙,从黑暗中闪电般闯出来,挥舞着猎枪,用枪托把酋长稳准狠地打翻在地上。随后,他抓住红种人的脖子,迅速往前拽,拽进黑暗中。同时,他嘴里还迸出虽不是很大声的,但还是可以听明白的话来:“凡是老铁手和老枪手能做的事,我们萨克森人大都也能够做,懂得做!”
“那是瘸子弗兰克!”老枪手惊讶地说,“小家伙真鲁莽。我们必须赶快追上他,免得他干傻事。”
“鲁莽?肯定不是!”老铁手答道,“他是个古怪的侏儒,这是事实。但他勇敢大胆,根本不是轻率。我教育过他,可以说,我为他感到欣慰。”
他们急忙往前走,跟在矮人后面,进入了黑暗中。他们几乎已到达隐蔽处的人口,这时在他们面前响了一枪。紧接着,矮人用英语笑着说:“笨蛋,朝哪儿开枪,你可得注意呀!要是你想要击中我,你就不可以放空炮!那时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好吧,夜安!”
“砰”的一声,好像来自沉重的一击,随后鸦雀无声,一片沉静。三个人继续往前冲,碰上了弗兰克,“回头!”他命令道,“这儿有人会要开枪和刺杀!”
“住手,别开枪!”老铁手警告说。
“噢,是老铁手呀!”小矮个子又用他家乡的说话方式说,“您谢谢上帝让您开口说话!要是我听不出您的声音,真的,我会开枪把您打得粉碎。”
“您为什么离开了隐蔽处?”老铁手问道。
“只是出于对您的担忧我才披挂上阵的。您刚刚离开,就响起一阵大喊大叫声,仿佛是希姆布赖人闯进了条顿人中间。接着而来的是一阵射击,我很为您牵肠挂肚。所以我就拿着枪,悄悄地溜走了,其他人在黑咕隆咚中没有察觉到我离开。左边枪声阵阵。估计您要朝右边走,因此,我也向右走。那个酋长呆头呆脑地站在树旁,这使我恼火,我垂直地给他轻轻一击,他就平躺地上了。我把他拽走,拖到安全的地方。可他对我来说太重了,我在他身上坐了一会儿,稍稍地休息了一下。这时悄悄地走来了一个红种人游击队员,把枪瞄准我。我把他的枪打到一边,他的子弹飞进了银河。我用我的枪托把他打倒,倒在酋长身旁。该拿这两个小子怎么办呢?我一个人无法将他们拖走。”
“我们帮助您。现在迅速离开!那儿底下已停止射击,估计犹他人现在要回来了。”两个失去了知觉的印第安人被拖到隐蔽处,照样被捆绑住,嘴里塞进布团。
的确,犹他人回来了,而且是作为胜利者回来的。于是燃起了许多篝火,人们用火炬在树林里搜索死者和伤员。纳瓦霍人按照印第安人的风俗习惯已将他们的伤亡人员带走了。在每个被找到的死者身旁,都有大声的悲叹和怒骂。把尸体堆在一起,以便光荣地埋葬。人们发觉少了三个酋长,看来是被纳瓦霍人俘获了。这时,森林中又响起了愤怒的斗士们不停地狂叫声。仍然剩下的两个首领,把卓越的斗士们召集来讨论,讨论时人们高声地、怒冲冲地发了言。
这使温内图想到要再次悄悄地溜出去,以便可能了解到犹他人所作的决定。这种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红种人相信这儿别无他人,只有他们自己,所以便认为小心谨慎是多此一举。已被打退的纳瓦霍人肯定不会回来,而要是还回来,那就在底下山谷出口处设置岗哨。至于在山谷中间仍有比纳瓦霍人危险得多的敌人,他们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就这样,温内图听到了犹他人将要采取的一切行动。
犹他人想在当夜就葬掉死者,挽歌可以留待以后补唱。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救被俘的酋长们。这事甚至比等候温内图一行明天到达还要急迫。因为这些人要到银湖上面去,无论如何必定落入犹他人手里。所以要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以便在黎明时,可以跨上马,踏上跟踪追击的征程。
现在,温内图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退回来。他看见在隐蔽处附近站着几匹马。这些牲口在战斗期间受了惊,离开了其它牲口。阿帕奇人突然想到新的俘虏——三个酋长和一个斗士,还是要一起带走,为此需要四匹马。牲口附近没有人,它们不怕他,因为他是个印第安人。他抓住一匹马的笼头,把它牵到隐蔽处。老枪手坐在攀缘植物帷幕后面迎接它。其它三匹马也是这样弄进来的。它们虽然稍稍打响鼻,但温内图使它们很快就平静下来。随后,阿帕奇人认真地把通往他们隐蔽处的所有足迹都抹掉了。
在隐蔽处里面,谁都不会觉得时间过得慢,因为要讲述和要倾听的事是那么多。瘸子弗兰克在他的朋友和老表旁边坐下。弗兰克与胖墩儿耶米,虽然有过种种表面上的口角,但从未离开过耶米。可自从他找到了这个阿尔滕堡的老表之后,情况就变了。杜乐说话不愿高深难懂,并能让老表把话讲完而不随时纠正他的话,这样他就很有力量使他的老表依附于他。
由于可以预料到第二天将非常艰苦劳累,安排好岗哨后,其他人便去睡觉,这当然很难做到。人们过了半夜才入睡,却在拂晓时又醒了,因印第安人的撤退并非没有嘈音。山谷里再没有一个犹他人了。这时,人们就可以离开隐蔽处了。
为安全起见,首先派岗哨驻守在山谷的出口和入口处,接着搜查整个山谷。人们发现了一处群葬墓,它不外是在尸体上面简简单单地垒起的一堆石头。周围还有几匹死马,它们是被射偏的子弹击毙的。如果要避开犹他人,通往银湖的道路就要穿越荒凉的地区。那儿不易找到足够的食物。这时,马正切合需要。一个西部地区的汉子没有苛求,不爱挑食。如果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他也以马肉充饥。倘若他是印第安人的客人,时常会把已喂肥的狗作为节日烧烤给他端上来。因此,人们割下马肉中最好的部位,分发给大家,并点燃了几堆篝火,每人可以在火上烧烤他的一份马肉,以便保存起来。
犹他人撤走后,白人们取出了俘虏们口里的布团。但当他们要求还给他们自由时,人们三言两语答复他们:温内图在“湖畔树林”偷看了他们的信号语,因此暂时还不能释放他们。他们默默无言。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查看被杀害的人。他们被严重折磨致死,这些站在尸体旁的汉子,早先见过许多尸体,有过许多经历和体验。但当他们见到死者刀痕累累的躯体时,他们也感到毛骨悚然。播什么种子,收什么果子:流浪汉们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遭遇最惨的是红发康奈尔:他头朝下被倒吊在刑讯柱上,与他的同伙一样,身上衣服统统被剥光了,红种人私分了收缴来的衣服。被掠夺的藏宝图无影无踪,去向不明。如果不能把它从犹他人那里要回来,只要两个“熊”肯定没有把银湖的秘密泄露出去,那就得信赖老铁手对这个传奇般的宝藏隐藏处的了解了。
人们从刑讯柱上取下死者,将他们并排地放着,用石块盖上。接着,他们跨上马,由温内图带路,沿着一条秘密的小路,朝银湖奔去。
15.在银湖畔
几天后,他们已经接近长途跋涉的目的地了,在这些白人的眼前展现出一幅颇富魅力的景象。他们途经一条缓慢向上延伸的峡谷,峡谷两边耸立着高大的岩壁,色泽几乎使人眼花缭乱。一座座的砂岩金字塔,或者并列地,或者一个接一个地耸立着,它们以不同颜色耸入云天。这些金字塔,时而展现笔直地垂下的塔壁,时而又有许多柱石、突出的尖角和边缘可同城堡对照。太阳斜照在这些卓越大自然形成物上,让它们闪烁出无法描写的五彩缤纷的光泽。有些岩石呈浅蓝色,有些呈现出深深的金红色。这中间还有闪烁黄色、橄榄绿、火红的铜色光泽。与此同时山沟里有一种饱和的蓝色阴影。但是这种使观看者为之倾倒的华丽景色,其实死气沉沉,它缺少生命和活力。这些岩石之间没有一滴流水,深深的底层寸草不长,在坚硬的岩壁上看不到一根绿色的树枝,见不到一片令人赏心说目的绿叶。
从两边的岩石上可以清楚地看出一些遗迹。这些遗迹表明,这儿有时也有水,而且是大量的。有水的时候,这条现在干涸的峡谷,就是一条大河的河床,湍急的洪水通过它汇入科罗拉多河。那时,峡谷数周之久无法走路,一名勇敢的西部地区男子或者印第安人,也不敢乘着摇摇晃晃、容易散架的独木舟破浪前进。
与此相应的是,峡谷谷底是一层深深的卵石,其空隙被沙子填满,这样就形成了一条难行的路,因为马每走一步,卵石都会陷下去,使牲口疲惫不堪,这样就得不时停住,让它们歇一歇,喘口气。
老枪手、老铁手和温内图骑马打头。老枪手对环境的关注引人注目。他们来到有两个高大石墩的地方,这两个石墩在高处相互靠拢在一起,底下有近三米宽的空间,里面似乎还要狭小。老枪手在这里勒住他的马,说:“一定是这里了,当时我找到矿脉后就从里边出来。但还是先瞅瞅吧,也有可能我搞错了。”
他想下马查看一下,但阿帕奇人骑着他的马朝岩石隘路走去,以他那安详、稳重的方式要求他的同伴们跟着他走:“请我的弟兄们跟我来。因为我们从这儿开始抄近路走,缩短了一大段路程。而且这条路马儿走起来比峡谷中的卵石地面舒适得多。”
“温内图熟悉这条岩缝吗?”老枪手惊奇地问道。
“熟悉。它起初还要狭窄,随后逐渐变宽,不是变成狭小的深谷,而是变成一片光滑的岩石平原,它像一块厚大的黑板平缓地升高。”
“你说得对!这正是我到过的那个地方。这块黑板升高超过一百米后通往上面。以后的情形又怎样呢?你知道吗?”
“这块黑板上面边缘那一边,突然陷落成为一个大盆地,盆地里有一条狭小的、蜿蜒曲折的岩石隘路通入上面银湖的宽阔山谷。”
“这也说对了。也许你在这个大盆地里发现过一点稀奇的东西吧?”
“没有。在那儿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水,没有草,没有动物,没有甲虫,没有蚂蚁爬过这永恒干燥的岩石。”
“我要证明在那里还是可以找到一些东西,一些比水和草远为宝贵的东西。”
“老枪手指的是他发现的银矿吗?”
“是的。我骑马长途跋涉,就是冲着这个岩石盆地来的。前进,我们在这儿拐弯儿!”
他们骑马进入岩缝,一个跟一个地走,因为这儿没有足够两人并行的地方。但两边的岩壁很快就越来越分开。在骑马者面前横亘着一块巨大的三角形岩石,它在左右两边后退着的岩壁之间慢慢地显露出来,它那笔直的底边对着上面明亮的天空。
骑马要从这儿上去,坡度不是那么大,也没有带来太大的困难。经过了大约一小时的攀登,队伍来到了上面。在骑马者们面前展现出一片向西绵延数里宽的岩石平原,老枪手和温内图曾经谈到过的那个深深的盆地,四进到其前缘部分。在盆地上面可见到一条黑糊糊的线条,那就是已经提及的那条隘路,从这条路就可以到达银湖。
现在要下到深处去,坡度很大,得要下马。因为有时下行有危险,所以人们为俘虏松绑,让他们从马上下来走路。到了底下,他们又得上马,重新被捆住。
老枪手想要指给他的同伴们看看他发现的发掘物,但又不能让犹他人知道。因此,他们被带进峡谷里,有几个伐木工留在他们身边监视他们。其他人根本没有再跨上马,来到盼望已久的发掘地,这一消息使他们激动不已。
盆地的直径起码有一英里。它的地面由深厚的沙层构成,掺杂有大至拳头大小的卵石。工程师帕特森用他那审视的目光扫视周围,然后说:“这里,我们有可能碰到富矿。倘若这里真的有贵金属,那当然可以指望存在可观的数量。水流从南边通过峡谷涌来,由于它不能继续流走,就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使山岩脱落,将其磨碎成卵石和沙砾。我们现在站在其上面的地面,就是通过被冲掉的岩块的沉淀而形成的,必定含有被冲蚀的金属,这些金属由于其自身的重量沉淀到最底下,在沙砾的下面。倘若我们往下深挖几米,就会清楚,我们此行是卓有成效还是一无所获了。”
“我们不需要深挖。这个从前的水洞的岩壁含有所寻找的金属,这就足以证实了!”老枪手答道。
“当然啰。如果这些岩壁里含有银,那么盆地的地面也肯定含有。”
“你们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