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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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微笑了一下，然后用树枝的头戳了一下 Grawp 的后脑勺。
巨人发出一声怒号，在寂静的森林里回荡。头顶树梢上的鸟受惊飞了起来，转眼间不见
了。其间，在哈利和荷米恩面前，巨人 Grawp 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用手撑着站稳
了。他转着脑袋看是谁把他吵醒了。
“好了，Grawp？”哈格力用愉快的声音说，从新把那根粗树枝举起来，准备好再把
Grawp 戳一下， “睡得好吗？”
哈利和荷米恩一直尽可能地往后退， 但还保持着巨人在他们的视线内。 Grawp 在两棵还
没有被连根拔起的树间跪了下来。 他们吃惊地抬头望着他巨大的脸——好象是穿过空地阴影
里的一轮灰色的满月。他的脸好象被凿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球——几乎不成形的鼻子又粗又
短；歪斜的嘴里满是像砖头一样大的奇形怪状的黄牙；还有眼睛，小小的，是像泥浆一样的
泛绿的棕色，由于刚刚睡醒，他们现在几乎粘在一块。Grawp 抬起脏兮兮的指节——每一个
都有板球那么大，放到眼睛上，精力旺盛地揉着。然后，没有任何预兆地，以惊人的敏捷走
了起来。
“哦，天哪！ ”哈利听到荷米恩在旁边受惊地尖叫道。
绑在 Grawp 手腕和脚踝上的绳索另一端的大树不祥地咯吱咯吱响了起来。他有——就
像哈格力说过的——至少十六英尺高。 他蒙蒙胧胧地向四周张望， 伸出一只像遮阳伞那么大
的手，捉住了一棵高耸的松树靠上树枝上的一个鸟窝，把它倒过来倒了倒，发出一声怒号，
显然对里面一只鸟也没有感到很不满意。 鸟蛋像手榴弹一样掉在地上， 哈格力把他的石弓举
在头上，保护他自己。
“无论如何，小 Grawp， ”哈格力喊道，一边担心地向上看，以防再有鸟蛋掉下来， “我
带了一些朋友来看你。记得吗？我也许告诉过你。记得吗，我说我也许要做一次旅行，让他
们来照顾你？你还记得吗？小 Grawp？”
但是 Grawp 只是又底低地吼叫了一声；很难说他是否在听哈格力说话或者甚至他是否
听见了哈格力说话的声音。他现在正抓住那棵松树的树尖，向自己过来。很明显的，他喜欢
把树放开时看它到底能弹开多远。
“现在，小 Grawp，别那样！ ”哈格力喊道， “这就是你怎么样停止拔出其他的——”
毫无疑问的，哈利看见树根旁边的土开始裂开。
“我给你找着伴儿啦！ ”哈格力大叫道， “伙伴，看见了吗？往下看，你这个大小丑，我
给你带来了一些朋友！ ”
“哦，哈格力！别！ ”荷米恩呻吟道，但是哈格力已经又举起那根大树枝，对着 Grawp
的膝盖，狠狠地戳了一下。
巨人放开了松树，它令人担忧地摆动着，落下来的松针像雨一样几乎把哈格力淹没了。
然后他向下看去——
“这儿， ”哈格力说，指着哈利和荷米恩站着的地方， “是哈利，Grawp！哈利波特！我
走了以后他会来这儿看你的，明白了吗？”
巨人才刚刚注意到哈利和荷米恩站在那里。 他们剧烈地颤抖地看着他——他低下那个像
石头一样的脑袋，模模糊糊地看着他们。
“呃，这是荷米恩，看见了吗？她——”哈格力犹豫着说。他转向荷米恩，说， “你介
意他叫你赫米（Hermy）吗，荷米恩？荷米恩对他来说是个蛮难记的名字。 ”
“不，一点也不介意， ”荷米恩尖声说。
“这是赫米，Grawp！她也会来看你的！好不好？呃？两个朋友给你——GRAWP，不！ ”
Grawp 的脑袋到处向荷米恩冲去；哈利抓住她把她塞到树后面，所以 Grawp 的拳头打
到了树干上，但也差点够到他们了。
“宝贝，宝贝！GRAWPY！ ”他们听见哈格力呼喊着，荷米恩躲在树后紧抓着哈利，摇
着他呜咽着， “坏孩子！你不能抓——嗷！ ”
哈利从树后面探出头来，看见哈格力正躺在地上，用手捂着鼻子。Grawp 显然已经失去
兴趣了，他又站直了，正忙着把松树尽可能的拉过来。
“好了， ”哈格力厚重地说，用捂着他正流血的鼻子的手把自己撑起来，另一只手抓起
他的石弓。 “好的，他们在那儿。你已经见过他们了，而且——而且回来的时候他会了解你
的。是的。 ”
他抬起头看 Grawp——他正在拉松树， 像石头一样的脸上满是快乐。 当他把树根从地上
扯起来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好吧， 我估计今天够了， ” 哈格力说，
“我们要——呃——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可以吗？”
哈利和荷米恩点了点头。哈格力又把石弓扛在肩膀上，仍然捂着他的鼻子，带着他们往
回走向树丛深处。
有一阵，他们谁也没说话，即使当他们听见远远的撞击声——这说明 Grawp 终于把那
棵树放开了。荷米恩的脸很苍白和固执。哈利找不到什么话好说。假如有人发现了哈格力在
禁林里藏着 Grawp 的话会怎么样？而且他承诺过他自己、罗恩还有荷米恩会继续哈格力完
全无意义的尝试——去教巨人文明。哈格力怎么能（甚至用他极大的能力）骗得到他自己说
那些尖牙利齿的怪兽是可爱而无害的呢？骗他自己说 Grawp 会适应与人类相处呢？
“停一下， ”当哈利和荷米恩正奋战在他身后的一片灌木丛里时，哈格力突然说。他从
肩上的箭袋里取出一枝箭， 搭在石弓上。 哈利和荷米恩举起了魔杖——既然他们已经停下来
了，就也可以听见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移动。
“哦，妈呀， ”哈格力悄悄说道。
“我想我告诉过你们，哈格力， ”一个深沉的男声说， “这里不再欢迎你们了？”
一个男人裸露的上半身径直从半亮的树林中飘向他们。 他们看见他的腰部以下天衣无缝
地连接着一个棕色的马身。那个马人有一张高傲的、颧骨很突出的脸，和一头长长的黑发。
像哈格力一样，他也带着武器——满满的一筒箭，和一把挂在肩上的长弓。
“你好。Magorian。 ”哈格力警惕的说。
马人身后的树丛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又有四五个在他身后显现。哈利认出了黑色身躯、
蓄着胡子的 Bane，他四年前遇见 Firenze 的时候也见过他。Bane 装做根本没见过哈利的样
子。
“那么， ”在直接转向 Magorian 前，他用令人讨厌的声音说道， “我们都同意，我想，
当这个人的脸再出现在禁林里的话，我们该怎么做。 ”
“这个人，现在，是我吗？”哈格力暴躁地说， “就因为我阻止了你们那可耻的谋杀？”
“你不应该管闲事，哈格力， ”Magorian 说， “我们有我们的方法，不关你的事，也和
你们的法律无关。Firenze 背叛了我们，让我们丢尽了脸。 ”
“我不明白你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 哈格力很没耐心地说， “他除了帮丹伯多什么也没做
——”
“Firenze 变成了人类的奴隶， ”一个灰色的、脸上有深深皱纹的马人说道。
“奴隶！ ”哈格力严厉地说， “他所有给丹伯多做的只是——”
“他把我们的知识和秘密出卖给人类， ”Magorian 平静地说， “做这种丢脸的事是不会
有任何回报的。 ”
“假如你这么说的话， ”哈格力耸耸肩，说， “我可以告诉你你犯了一个大错误——”
“就像你们，人类， ”Bane 说， “我们警告过你们之后还要到我们的禁林里来——”
“现在，你们听我说， ”哈格力愤怒地说， “我们的森林！它不属于你们这些只生活在这
儿的马人——”
“那起码也不属于你，哈格力， ”Mahorian 平稳地说， “我今天会放你走的，因为你正
陪着你的小——”
“他们不是他的！ ”Bane 轻蔑地打断了他， “学生，Magorian，从那所学校来的！他们
也许已经从那个叛徒 Firenze 的教学中受益了。 ”
“不过， ”Magorian 冷冷地说， “杀害小崽子是骇人的罪行——那样我们就不清白了。
今天，哈格力，我们放你走。从今以后，你最好离这儿远一点。当你帮助那个叛徒 Firenze
逃脱我们的惩罚时，你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友谊。 ”
“我不会因为像你这么顽固的人而离开禁林的！ ”哈格力大声吼道。
“哈格力， ”荷米恩惊恐地尖声说——Bane 和那个灰色的马人都开始用蹄子刨地， “我
们走吧，拜托，我们走吧！ ”
哈格力于是继续向前走，但他仍举着石弓，眼睛紧盯着 Magorian。
“我们知道你在禁林里藏了什么，哈格力！ ”当那些马人们离开视野时，Magorian 在背
后叫道， “我们快失去耐心了！ ”
哈格力转过身，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向 Magorian。
“他在这儿多长时间，你们就得忍多长时间。他和你们一样拥有这片森林！ ”他大叫着。
哈利和荷米恩都使尽全身力气去拽哈格力的毛皮背心， 努力想让他继续往前走。 他低头看着
他们，仍旧闷闷不乐的。当看见他们都在推他时，他脸上露出温柔的惊讶的表情。他好象刚
才没感觉到。
“镇静点，你们两个， ”他说。他转身继续走，哈利和荷米恩在他身后喘着气。 “老倔驴，
虽然，是吧？”
“哈格力， ”他们在绕过一片蓖麻时，荷米恩有点窒息地说， “如果那些马人不希望有人
类进入森林的话，看起来哈利和我就不能——”
“啊，你听见他们说了， ”哈格力轻视地说， “他们不会伤害小崽子的——我是说，小孩
子。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被那些吓倒。 ”
“是不错的尝试， ”哈利对荷米恩低语到——她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最后，他们终于回到小路上。又过了十分钟，树木变得稀疏起来。他们又可以看见几小
块蓝天，远处，可以确切地听到欢呼声和吼叫声。
“又进球了吗？”当视野里出现魁地奇赛场时，哈格力在树影里停下，问道， “或者比
赛结束了？”
“我不知道， ”荷米恩悲惨地说道。哈利看见她的衣服被挂得更惨，头发里全是小树枝
和树叶，她的长袍有些地方被撕破了，脸上和胳膊上也有无数的擦伤。他知道自己也许看起
来会好些。
“我猜是结束了，你知道的， ”哈格力仍然斜视着赛场，说， “看——有人已经退场了—
—如果你们现在快一点的话，就可以混进人群里，没人会知道你们离开过！ ”
“好主意， ”哈利说， “呃，待会儿见，那么，哈格力。 ”
“我可不太相信他， ”等到哈格力听不见时，荷米恩异常不安地说， “我不相信他。我真
的不相信他。 ”
“镇静点， ”哈利说。
“镇静点！ ” 她激动地说， “一个巨人！ 禁林里有一个巨人！ 而且我们答应了要教他英语！
总是桀骜不逊的，当然，我们可以通过那些在禁林里来来往往的会杀人的马人！我——不—
—相信——他！ ”
“我们还没有做任何事呢！ ”当他们汇入吱吱喳喳叫着回城堡的赫奇帕奇时，哈利试着
让她安安静静地说话， “除非他被解雇了，他是不会叫我们做任何是的——但这也许根本不
会发生！ ”
“哦，得了吧，哈利， ”荷米恩生气的说道。她忽然停下来，后面的人不得不转向绕过
去。 “他当然会被解雇，实话说，就像我们刚才看见的，又有谁能指责 Umbridge 呢？”
哈利愤怒地瞪着她时，她停了下来，泪水慢慢地充满眼睛。
“你并没有那个意思， ”哈利平静地说。
“不，呃。好吧。我没有， ”她说，一边生气地擦着眼睛， “但是他为什么要和他自己—
—和我们过不去呢？”
“我不知道——”
“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他守住了鬼飞球， 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
“而且我希望他们能别再唱那首傻兮兮的歌， ” 荷米恩悲惨地说，
“他们还不够满意吗？”
一大群学生从魁地奇赛场走过来。
“哦，在碰见那些斯莱特林们之前，我们赶紧走吧！ ”荷米恩说。
“威斯里可以救任何球，他守住了任何一个环（球门） ，这就是为什么，全体格兰芬多
都在唱：威斯里是我们的王牌。 ”
“荷米恩， ”哈利慢慢地说。
歌声越来越响亮， 但不是出自穿着绿底银边的斯莱特林们， 而是来自一群缓缓向城堡移
动的穿着红色和金色的衣服人，他们的肩上正扛着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