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愤怒-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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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如果政府当时要她回国,她会自觉自愿地回来的。作为一名本地律师,她开业范围很广,又远近闻名,简直难以想象她会逃跑。”
争论进行了半个多小时。
争论结束时,贝内特法官说:“同意以五十万美元保释被告。”
“谢谢,阁下。”詹妮弗的律师说,“我们这就付保释金。”
十五分钟后,吉诺·加洛扶着詹妮弗钻进了一辆轿车。
“办理保释手续时间不算长吧?”他问。
詹妮弗没有作答。她在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在新加坡时,她完全与国内隔绝,不知道美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确信,她的被捕决不是孤立的行动。追捕的也不可能只是她一人。她此刻极需同迈克尔谈谈,了解事情的原委。迪·西尔瓦如果想以杀人的罪名将她重新投入监狱,手头非有十分可靠的证据不可。他……
吉诺·加洛说的两个字引起了詹妮弗的注意。
“……亚当·沃纳……”
詹妮弗从沉思中猛醒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也不必担心那个亚当·沃纳了。麦克正派人去干掉他。”
詹妮弗感到自己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他?什么时候?”
吉诺抬起握方向盘的一只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大约十五分钟以后。这次安排得像是出了车祸。”
詹妮弗突然感到口干起来。“在哪里……”她话也说不出了,“准备在哪……哪里下手?”
“新迦南桥上。”
他们此刻正驶在昆士路上,前面就是商业中心,那里有家药房。
“吉诺,能在药房前停一下吗?我要买点东西。”
“行。”他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了商场的大门,“我替你办吧。”
“不,不。我,我一会儿就好。”
詹妮弗钻出车,匆匆地走进商场。她突然紧张起来。商场后部设有一个电话亭。她掏出钱包,可里面除了几枚新加坡硬币以外没有零钱。她匆忙走到出纳员那里,从钱包里抽出一元钱。
“帮我换点零钱,行吗?”
那个出纳员不耐烦地拿过钱,给了她一把银币。詹妮弗飞快地冲到电话机前。只见一个肥胖的女人正拿起听筒,开始拨号。
詹妮弗说:“我有急事,不知能不能让我先……”
那女人朝她瞪了一眼,继续拨着号。
“喂,哈泽尔,”那胖女人大声嚷道,“我的命没算错。今天是我最倒霉的日子!你知道我准备去德尔曼鞋店取的那双鞋子吗?他们店里竟只有一双鞋是我穿的尺码,你能相信吗?”
詹妮弗碰了碰那女人的胳膊,恳求道:“对不起!”
“另找地对去,”那女人朝她嘘了一声,按着又转回身朝听筒里说起来,“还记得我们看到的那双羊皮鞋吗?卖掉了!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办?我对那店员说……”
詹妮弗闭上眼睛站在那儿,什么都忘了。她内心十分痛苦。迈克尔不应该杀害亚当的。她得尽一切可能救亚当的命。
那胖女人打完电话,转身对詹妮弗说:“我本想再打个电话,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得意地笑着走开了,为自己在这次小小的较量中获得的胜利感到骄傲。詹妮弗一把抓起听筒,给亚当办公室打电话。
“对不起,”他的秘书说,“沃纳参议员不在。你想留个口信吗?”
“这事儿很急,”詹妮弗说,“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
“对不起,不知道。如果你想……”
詹妮弗挂上听筒。她站了一会儿,思考着。然后又飞快地拨了一个号。“罗伯特·迪·西尔瓦。”
等了不知多少时间,电话里终于传来了声音。“这儿是地区检察官的办公室。”
“请迪·西尔瓦先生接电话。我是詹妮弗·帕克。”
“对不起,迪·西尔瓦先生在开会,他不能离开……”
“你一定要把他找来听电话,事情十万火急。快!”詹妮弗的声音颤抖着。
迪·西尔瓦的秘书犹豫了一阵。“请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罗伯特·迪·西尔瓦来接电话。“什么事?”他的口气很不友好。
“听着,好好听着。”詹妮弗说,“亚当·沃纳就要被人杀害了。时间是十至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准备在新迦南的桥上动手。”
她搁下电话。她再也没什么事可做了。她脑海中闪过亚当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她看看表,默默地祈祷:但愿迪·西尔瓦能迅速行动,及时帮亚当脱险。
罗伯特·迪·西尔和瓦放下话筒,瞧了瞧办公室里的六七个人,说:“这电话真怪。”
“谁打来的?”
“詹妮弗·帕克。她说有人要暗杀沃纳参议员。”
“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谁知道!”
“你看消息可靠吗?”
地区检察官迪·西尔瓦说:“见鬼。我才不信呢!”
当詹妮弗跨进办公室的大门时,迈克尔不由自主地再一次为她的美色所动。他每次见到她都是这个样子。从外表上看,她现在依然是绝无仅有的美貌女子,但内心里她却背叛了他,完完全全地背叛了他。他盯着她那曾吻过亚当的桃红色的双唇,打量着她曾经偎依在亚当怀抱中的袅娜的身段。
她边向里走边说:“迈克尔,很高兴又见到了你。谢谢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如此神速。”
“没问题。我一直在等你,詹妮弗。”她永远也无法弄清他这句话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她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了下来。“迈克尔,究竟出了什么事啦?怎么一回事?”
他仔细打量着她,一半是佩服她:她暗地里帮助政府摧毁他的王国,现在竟还能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连连询问出了什么事!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吗?”
当然知道,他想。这样你就可以向他们提供更多的情报。他想起了那只被折断脖子的小小的黄色金丝雀。那样的结局就要轮到詹妮弗了。
詹妮弗看着他的黑眼睛。“你还好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好过。”他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要不了几分钟,一切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沃纳参议员就要出车祸啦。这将大大地削弱调查委员会的力量。”他望望墙上的钟。“我马上就能接到电话。”
迈克尔的举动有些古怪,令人心里发毛。詹妮弗突然预感到了危险。她知道应该马上离开……
她站起身来,“我还没来得及打开行李,我去……”
“坐下。”迈克尔的声音冷若冰霜,使她毛骨悚然。
“迈克尔……”
“坐下。”
她朝门外瞥了一眼,只见吉诺·加洛正站在那里,背靠在门上,漠然地望着她。
“你哪儿也去不了啦。”迈克尔告诉她。
“我不明白……”
“住嘴。不许再说一个字。”
他们坐在那里等着,互相对视着。沉默笼罩着整个屋子,唯有墙上的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詹妮弗想从迈克尔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但那里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透露。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迈克尔抓起听筒。“喂?……确实这样吗?好吧,撤。”他搁下听筒,抬头看看詹妮弗。“新迦南桥上布满了警察。”
詹妮弗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变得高兴起来。迈克尔注视着她,她竭力不使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来。
詹妮弗问:“这是什么意思?”
迈克尔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因为那儿不是亚当·沃纳的归宿之地。”
第62章
花园之州①高速公路上的双桥在地图上无法找到,它横跨分隔南北安博伊的莱里顿河后,分岔成两座桥,一桥向北,一桥向南。
①指新泽西州。
轿车在珀斯安博伊西部行驶,朝着南大桥疾驶。亚当·沃纳坐在车后座上,身旁坐着一名秘密警察,前排座上另有两名秘密警察。
六个月前,格莱·雷丁受命担任沃纳参议员的贴身警卫。六个月来,他对亚当·沃纳已十分了解。他一直认为亚当为人坦率,平易近人,但奇怪的是,今天参议员却一直沉默不语,变得孤僻起来。一定碰到了棘手的事了,雷丁想。他认为沃纳参议员无疑会成为美国下一届总统。他有责任保证他的安全。他再一次检查了那些确保参议员安全的防卫措施,一切正常。他感到非常满意。
雷丁又看了一眼这位很有希望的下届总统。他在想什么?雷丁心里很纳闷。
此刻,亚当·沃纳精神上正经受着折磨。他从迪·西尔瓦那里得知,詹妮弗已经被捕。他简直不愿想象她像一头动物似地被关在一个远离他的地方。他不时回想起他俩共同度过的欢娱时刻。他爱詹妮弗,除她以外,他从来没爱过第二个女人。
坐在前排的那个秘密警察回过头来说:“我们将按时到达大西洋城,总统先生。”
“总统先生”,又这样称他!根据最近的民意测验,亚当的票数遥遥领先。他成了这个国家新的民族英雄。亚当知道,这在相当程度上是由于他领导的对有组织犯罪活动的调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这次调查却将把詹妮弗·帕克彻底毁掉!
亚当抬头一看,发现他们正驶近双桥。桥前有条边道,一辆巨大的带有双轮拖车的卡车正停在公路另一侧的进桥口。轿车驶近桥时,那卡车开始行驶。这样,两辆车同时到达桥上。
秘密警察司机踩着刹车,减低车速。“瞧,这个白痴。”
短波无线电突然咋咋地响了。“灯塔一号,回话,灯塔一号。”
坐在司机旁边的秘密警察拿起步话机:“我是灯塔一号。”
卡车开始朝桥上驶去,一下子开到轿车的旁边。轿车司机的视线完全给这个庞然大物挡住了。他正想加速赶过它,那卡车同时加快了速度。
“妈的,他搞什么名堂!”司机抱怨道。
“我们刚刚接到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打来的急电,狐狸一号危险!你懂得我的意思吗?”短波无线电话还在说着。
这时卡车不发任何警告,突然向右一拐,撞在轿车的左边,把它逼得紧靠在桥栏杆上。轿车里的三个秘密警察立即掏出了枪。
“趴下。”
亚当被推倒在车底板上,雷丁扑在他身上护着他。秘密警察放下了左边的车窗玻璃,伸出枪去,但他们什么目标也找不到。巨大的双轮拖车的车身遮住了他们的视线,卡车司机在前面的卡车里,根本看不见。接着轿车猛地一震,又一次被撞在栏杆上,发出嘎嘎嘎的响声。轿车司机用力将方向盘向左打,想使车子不离开桥面,但卡车不停地挤压着,轿车不得不退回到栏杆上。桥下二百英尺的地方,冰冷的莱里顿河水汹涌澎湃,一个旋涡接着一个旋涡急速打转。
坐在司机旁的秘密警察抓起步话机话筒,狂呼起来:“我是灯塔一号!我是灯塔一号!救命!救命!全体出动!”
车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现在已经为时太晚,谁也无法救他们了。司机想刹住车,但是卡车巨大的挡泥板已卡住了轿车车身,挤着它直往前走。只消几秒钟,这辆巨大的卡车就能将他们掀下河去。开车的秘密警察想使轿车躲开卡车,一会儿踩刹车;一会儿踩油门,但卡车仍把它逼得紧紧地靠在栏杆上,丝毫动弹不得。卡车封住了向左边逃脱的通道,而右边则是压得嘎嘎作响的栏杆。秘密警察司机不顾一切地转动方向盘,但卡车则又一次狠狠地撞了轿车一下。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桥栏杆已经向外倾斜了。
这时,卡车挤得更凶了,死死地压着轿车的右侧。轿车的前轮撞破栏杆,被挤出桥沿,车上的人感到车子猛地向外一倾。轿车在桥沿上摇摇欲坠,车上的人都准备去见死神了。
亚当一点也不害怕,他只为这种无谓的损失和人力的浪费感到难以名状的悲伤。他本该和詹妮弗一起生活,生儿育女——突然,一个念头从亚当心底深处升腾起来:他们曾经有过孩子。
轿车又向外一倾。亚当大喊了一声,这是对过去和现在的非正义发出的抗议和控诉。
头顶上传来了轰鸣声。两架警方直升飞机从空中猛地俯冲下来。不一会儿,传来了机枪声。双轮拖车朝边上一侧,便突然不动了。亚当他们听着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谁也不敢动一动,因为他们知道,稍一动弹,车子就会翻下桥沿,坠入桥下奔腾的河水中。
远处传来了警车警铃的啸鸣声,声音越来越近。几分钟后,就听见有人厉声发出命令,卡车的引擎又一次发动起来,它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慢慢地向外移,使轿车脱离了它的压力。轿车猛地向里一侧,便稳稳当当地停住了。没多久,卡车倒车离开了现场,亚当他们从左窗看见了外面的情景。
桥上停着六辆军用车,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穿着制服的警察。
一个警察中尉站在被撞坏的轿车边上。
“门是无法打开了。”他说,“我们准备让您从车窗里出来——那并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