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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使的愤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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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发现,妇女充任刑事犯的辩护人有不利的地方,因为她们侵入了男子们的世袭领地。目前,担任刑事犯辩护律师的妇女还是凤毛麟角,一些男律师对她甚为反感。有一回,詹妮弗发现她的文件包上被人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句反语:女律师能提出最好的动议。辛茜娅为了表示反击,在她的办公桌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最适合妇女的地方是众议院……和参议院。

许多陪审团初次交手时总是对詹妮弗怀着偏见。因为由她处理的许多案子中,当事人都出身低微,而人们往往把她和当事人联系在一起。人们都以为她会穿戴得像简·爱一样,她没有称他们的心,不过究竟穿什么东西上场是她很费了一番心思的——她不能穿得过于考究,以免引起女陪审员的妒忌;同时又要注意打扮得富有女性感,不至于使那些男性陪审员产生误解,以为她是个同性恋者。要是在过去,詹妮弗本人肯定会对这些考虑嗤之以鼻的。可是在法庭上,这些无情的现实却是需要正视的。因为她踏进了男子的世袭领地,她必须加倍努力,必须干得比自己的对手出色。詹妮弗学会了不仅从自己的角度对案子做好充分准备,并且从对手的角度对案子进行周详的考虑。她俨然是一位统兵的将领,为决战运筹帷幄。

内线电话传来了辛茜娅的声音。“有个男人打电话来要找你,他既不肯讲出自己的姓名,也不愿告诉我是什么事。”

要是在半年之前,辛茜娅肯定会把电话一挂了之,可詹妮弗历来教导她不应拒绝任何人的要求。

“把电话接进来吧,”詹妮弗说。

过了一会,她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詹妮弗·帕克吗?”

“是我。”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这电话保密吗?”

“保密。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的事。这……这是我朋友的事。”

“哦,你的朋友出什么事啦?”

“你要明白,这件事必须严守秘密。”

“我明白。”

辛茜娅走进来,递给她一份邮件。“等一下,”詹妮弗说。

“我的朋友被家里人送进了疯人院,可她并没有疯。这是一桩阴谋,有关当局也插手了。”

詹妮弗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她把话筒搁在肩上,一边翻阅着这天上午的邮件。

那人继续往下讲:“她很富有,她的亲属图的是她的钱财。”

詹妮弗说:“往下说吧。”一边继续阅读邮件。

“如果他们发现我在设法帮助她,他们也会把我关起来的,这对我可是桩危险的事,帕克小姐。”

詹妮弗得出结论:这是桩棘手的案子。她说:“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建议你找一位好的精神病专家给你朋友看病。”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他们全串通一气。”

“我听懂了。”詹妮弗宽慰他说,“我……”

“你愿意帮她的忙吗?”

“我根本无能为力……我看,你这么办吧。你干脆把你朋友的姓名和住址告诉我。如果我有机会我会去调查的。”

话筒里沉默了良久。最后那人又说:“这事不得外传,请一定记住。”

詹妮弗真希望他赶紧把话讲完。她上午的第一个当事人已在接待室等着了。她忙说:“我会记住的。”

“她叫库柏。海伦·库柏。她在长岛有一座大庄园,可他们把它夺走了。”

詹妮弗照他的话在面前的一个本子上做了记录。“好。你说她住在哪个疗养院来着?”忽听到咔嗒一声电话挂断了。詹妮弗把记录扔进了字纸篓里。

詹妮弗和辛茜娅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说:“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

第16章

亚当·沃纳几乎打一开始便意识到自己和玛丽·贝思的婚姻是一大错误。当时为了保护一个孤苦伶仃、容易受人斯侮的弱女,他和贝思结了婚。这完全是由于一时感情冲动之故。

过去,他为了不伤玛丽·贝思的心,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可是现在却又深深爱着詹妮弗。他想找个人谈谈,于是想到了斯图尔特·尼达姆。斯图尔特向来富于同情心,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处境的。

两人的会见和亚当原先的设想完全是两码事。亚当刚跨进他的办公室,尼达姆便说:“你来得正好。我刚和选举委员会通过电话。他们已正式要求你参加美国参议员的竞选。你会获得全党的支持的。”

“我……那太好了,”亚当说。

“我们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孩子。首先得着手进行组织工作。我打算建立一个资金筹措委员会。我认为我们该从这儿入手……”

接下去他们为竞选活动讨论了整整两个小时。

谈完之后,亚当说道:“斯图尔特,我有件私事想跟你谈谈。”

“恐怕来不及了,有位当事人约我晤谈,亚当。”

亚当突然感到斯图尔特·尼达姆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亚当和詹妮弗相约在西城的一家乳制品餐馆吃午饭。詹妮弗已在餐厅深处的一个火车座上等他了。

亚当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詹妮弗从他的脸上便猜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亚当告诉她说,“我已被推选参加全国参议员选举。”

“是吗,亚当?”詹妮弗一下子变得兴奋无比,“那太好了!你肯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参议员。”

“竞选肯定相当激烈。纽约州不是个好对付的地方。”

“那有什么关系,谁也阻止不了你获胜的。”詹妮弗知道自己的话实在没有夸大。亚当有勇有谋,能为自己的信念坚持不懈地奋斗,正如他曾经为她的事据理力争过一样。

詹妮弗握住他的手,一往情深地说:“我真为你感到骄傲,亲爱的。”

“别急,我还未选上呢。你一定听说过差以毫厘,失之千里的谚语吧。”

“那跟我为你感到骄傲又有什么相干。我是多么爱你啊,亚当。”

“我也爱你。”

亚当想把自己准备和斯图尔特·尼达姆讨论、但实际并未讨论过的事告诉詹妮弗,不过后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等把事情妥善解决之后再跟她说不迟。

“你什么时候开始竞选活动?”

“他们要我立即宣布开始竞选。我将得到全党一致的支持。”

“太好了!”可是詹妮弗的心头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她眼下不想用言语表达这一感觉,只是她知道自己或迟或早总得正视它的。她希望亚当竞选获胜,可是竞选参议员如同在她头顶上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宝剑①一样。亚当在竞选中将提出种种改革措施,以争取选票。他一旦当选,詹妮弗便将失去他。他的私生活从此将容不得半点丑闻。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如果让人们得知他有个情妇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在政治上自杀。

①喻临头的危险。达摩克里斯是希腊民间传说中狄奥尼索斯国王的大臣。有一次,国王在宴席上让他坐在一个位子上,头顶上方用一根头发悬吊着一把宝剑,以示名位、权力是随时可能带来危险的。

当晚,詹妮弗失眠了。这是她自爱上亚当以来第一次夜不能寐。她睁着两眼直到黎明。

辛茜娅说:“有你的电话。又是那个火星人打来的。”

詹妮弗不解地望着她。

“喏,就是那个讲疯人院的事情的人。”

詹妮弗早已将那件事置之脑后了。他八成是个精神方面需要治疗的病人。

“你告诉他……”她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自己来跟他讲吧。”

她拿起话筒。“我是詹妮弗·帕克。”

传来了熟识的声音:“我告诉你的事调查了吗?”

“我还没机会哪。”她想起自己已把记下的姓名、地址扔掉了。“我愿意帮你的忙。你能告诉我姓什么吗?”

“不行。”他轻声答道,“他们也会来迫害我的。你去调查一下吧。海伦·库柏。长岛。”

“我可以推荐一位医生……”电话挂断了。

詹妮弗坐着思索一会后,请肯·贝利来到办公室。

“有什么事啊,头头?”

“我想……没什么大事。有个怪人给我打来好几次电话,又不肯留下名字。你能不能打听到一个叫海伦·库柏的女人的消息?据说她在长岛有个大庄园。”

“眼下她在哪儿?”

“不是在某个疯人院就是在火星上。”

两个小时之后,肯·贝利带回了叫詹妮弗大吃一惊的消息。

“你的那个火星人下凡了。威斯切斯特的海泽思疯人院是有一个叫海伦·库柏的女病员。”

“你没弄错吧?”

肯·贝利显得很委屈。

“我不是那个意思。”詹姆弗连忙说。肯是她见到过的最好的私人侦查员。他没有把握的事决不乱说,从来没有搞错过什么事。

“我们调查那女人干什么?”肯问道。

“有人认为她是受迫害进疯人院的。我想请你把这件事的背景查清楚。再了解一下她家庭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所要的情况都已摆在詹妮弗的桌子上了。海伦·库柏是个有钱的寡妇,丈夫死后留给她价值四百万美元的遗产。她的女儿跟她们居住的那幢房屋的管理人结了婚。婚后六个月,新郎和新娘向法院提出要求,宣布老人精神机能不全,把庄园划归他们名下。他们请了三个精神病专家证明海伦·库柏精神机能不全。起诉得到法院认可,海伦被送进疯人院。

詹姆弗读完报告,抬起头看了看肯·贝利。“整个事情听起来有点蹊跷,对吧?”

“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这个案子里,詹妮弗找不到原告,库柏家的人既然把她送进疯人院,自然不欢迎詹妮弗插手。而原告因为已被宣判为精神失常,也就不可能请詹妮弗做她的律师。这个问题挺有意思。有一点詹妮弗是清楚的:不管有没有当事人,詹妮弗决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他人被无端送进疯人院。

“我将去探望一次库柏夫人,”她心里做了决定。

海泽思疯人院坐落在威斯切斯特一大片树林之中,医院四周围着栅栏,唯一的入口处有人看守着。詹妮弗还不想让库柏太太的家属知道自己所进行的工作,因此,她四处打电话联系,最后找到一个跟疗养院有来往的熟人。那人为她去拜访库柏太太做好了安排。

医院院长富兰克林太太是个相貌严厉,表情冷酷的女性,詹妮弗不由得想到了《吕蓓卡》一书中的丹弗斯太太。

“严格地说,”富兰克林太太哼哼道,“我是不应该让你进去见库柏太太的。这样吧,我们把你的这次来访作为一次非正式访问,不做记录。”

“谢谢你啦。”

“我叫人带她来。”

海伦·库柏身材纤细,相貌出众,快上七十岁了。蓝色的双眸活泼地闪烁着,目光聪慧。她态度端庄大方,就像在自己家里似地热情接待着詹妮弗。

“你真好,特地来看我,”库柏太太说,“不过,我不十分明白你为什么而来。”

“我是律师,库柏太太。我两次接到匿名电话说你在这儿住着,而你本不该来这地方的。”

库柏太太温柔地一笑,说:“那人肯定是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是谁?”

“他给我当了二十五年的管家。我女儿多萝西结婚时,她把他解雇了。”她说着叹了口气,“可怜的阿尔伯特。我想,他属于老派,是另一种天地里的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这样的人。你很年轻,亲爱的,所以你也许不明白世道起了多么大的变化。你知道当今世界上缺了样什么东西吗?仁爱。它恐怕被贪得无厌取代了。”

詹妮弗轻声问:“你指的是你女儿?”

库柏太太的眼睛中现出悲哀。“我不责怪多萝西。都是她丈夫不好。他这个人长相不怎么样,至少是道德上不怎么样,恐怕我女儿也没有多少姿色。赫伯特娶她是看中她的钱,结果发现庄园的所有权完全属我所有。他自然很不高兴。”

“他当着你面讲了吗?”

“是的,讲了。我那个女婿对这可够直率的了。他原以为我会把庄园交给女儿,而不是等我死后才给她。我本来想这么办,可是我信不过他。我明白他得到这笔钱财后会干些什么。”

“你以往有过精神病病史吗,库柏太太?”

海伦·库柏望着詹妮弗,凄苦地说:“据医生说,我现在患的是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可是詹妮弗感到,眼下正和自己谈话的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你知道有三个医生证明你精神机能不全吗?”

“库柏庄园的价值估算为四百万美元,帕克小姐。那笔钱可以用来左右许许多多医生哪。我担心你在浪费时间呢,庄园已经落在我女婿手中,他不会让我离开这儿的。”

“我想去见见你的女婿。”

广场塔楼位于第七十二东大街,那儿是纽约最漂亮的住宅区之一。海伦·库柏的寓所就坐落在这一带。现在门上的名牌上写着:赫伯特·霍桑夫妇。詹妮弗事先已给她女儿多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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