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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遇"禽"故纵-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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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苏忆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个几乎陌生的女人,即使从小她动不动就打他骂他还说些难听的话侮辱范蓁蓁和她母亲,可是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称职的母亲,而且她和父亲在一起近二十年,他从来都相信是因为爱情让她身不由己地插手进了别人的婚姻,这不是她的错。可是现在……他发现他快要不认识她了。

    “我告诉你苏忆,你记好了,我要他死!”

正文 秦帅出现

    这一夜范蓁蓁混混沌沌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梦里秦帅和乔劲的面孔不断交叉变幻,一会儿是秦帅略带阴霾的面孔握着她肩膀逼视着她说:“你明明还爱着我!”可没等她辩解,眼前的人却一下子变成了儒雅中透着冷漠的乔劲:“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就这样不断变化,反复折磨着范蓁蓁脆弱的神经,让她翻来覆去苦不堪言。最后的最后,定格在了自己扬手扇过乔劲刚毅侧脸的画面上。她再一次注视着乔劲舔过嘴角,然后冲她冷冷一笑:“我要把你禁锢在身边,作为你这么做的代价。”

    “啊——”范蓁蓁尖叫着从床上一跃而起,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的左脸,好像梦里他已经以牙还牙讨回来一样。范蓁蓁这才意识到当时自己那一耳光意味着什么,她竟然打了乔劲,在父亲自首杨淑云携款外逃自己走投无路的节骨眼,她竟然得罪了对她最有利的人。

    她将夏凉被捂到脸上,转身又跌入床上。心里懊悔的要死,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如此尴尬的局面。他会不会因为这一耳光从此对父亲的事撒手不管了?还是会像杨淑云那样落井下石推波助澜呢?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从她以往对乔劲的认识,他并不像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或许他会理解自己当时崩溃的心情吧?不对不对,那可是扇耳光啊,有哪个男人心甘情愿被女人扇了左脸之后,还会好脾气地说:如果不解气我不介意向你提供我的右脸。

    范蓁蓁趴在床上装死,她心里不断闪过梦里乔劲对她说话时脸上的那股狠劲,她敢打赌这个男人一定记仇,怎么办呢?!

    床头的闹钟响起,她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已经七点钟,她要快一些了,就算乔劲记仇也没办法,了不起就把自己的左脸给他,让他打回来好了。

    这样想着,范蓁蓁竟有种视死如归地豪迈。她翻身下床将头发随意一拢扎在后面,就进了洗手间。今天她可是要去看看父亲,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如果真的是钱能办到的问题,那么真不是问题了。

    还有杨淑云……不知道苏忆回去以后,事情办得怎么样。她从父亲那里知道杨淑云手上至少存了几百万,还不算苏青海每次带她出席就酒宴给她添置的顶级珠宝,如果她把那些东西都折价的话,范蓁蓁冷笑,够她十辈子都花不完了。当然还不算她名下的别墅,据她所知那套房子苏青海可是写了她的名字。

    想起这些范蓁蓁气极将手里的牙刷狠狠砸到琉璃台上,这就是苏青海背叛母亲换来的代价。想想她跟母亲的生活,从小住在父亲单位分得家属大院里,灰褐色的墙皮上爬满了张牙舞爪的裂缝,有时候她顽皮用手敲一下还会脱落一大片。家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两室一厅,爸爸说等有了钱就带着他们换大房子,可是他有钱了,却不要她跟母亲了。

    后来父母离婚,她被判给了母亲,苏青海出于内疚给了母亲一笔数目可观的抚养费和分手费。可是作为人民教师的母亲同样有一身傲骨,并没有多拿他一分钱,而是带着她搬回了学校分给母亲的单人宿舍。

    可是就算这样,母亲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父亲的不是。每次她哭着说讨厌苏青海不认这个爸爸的时候,母亲都会将她揽在怀里,然后口气怅然地说:虽然父亲离开了这个家,可是他还是爱她的,那是她的父亲,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果现在是母亲陪在苏青海身边,肯定不会像杨淑云这样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想,母亲一定会想尽办法砸锅卖铁也要把父亲弄出来的吧。

    范蓁蓁突然很害怕母亲知道这件事,她身体不好总喜欢担心,如果C城的报纸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苏氏垮台的事……

    范蓁蓁烦躁地将毛巾扔到一边,跑到卧室拿起手机就给母亲拨了过去。电话里面机械的女声不断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不甘心又拨通了母亲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并不是母亲。

    “刘阿姨你好,是我,蓁蓁。我妈在办公室吗?我给她打电话关机了。”刘阿姨是跟她妈一个办公室的语文老师,平时和母亲关系很好。

    “哦,蓁蓁啊,你妈去N市参加学术课题研讨会,还没回来啊。可能还得过几天。你有急事啊?”

    “没,谢谢你刘阿姨,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挂上电话范蓁蓁沉默了,她妈去了邻市那就是说暂时还不会知道这件事。她不由舒了口气,她最好趁着母亲不在的时间尽快将父亲的事办好。

    门铃在这时响起,范蓁蓁第一反应就是苏忆。

    果然房门打开,苏忆一身疲惫地站在门外,脸上还残留着五道明显的手指印,抬眼看她时还没说话先红了眼睛。范蓁蓁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先将他拉进屋里。

    “怎么回事,你妈打你了?”范蓁蓁皱眉问。

    苏忆不出声,默默地坐下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得不成样子的纸和一张银行卡,然后一言不发地推到了范蓁蓁的眼前。范蓁蓁眉头一挑,拿起眼前的两样东西看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竟将她吓了一跳。那张看起来皱得厉害的纸条,竟是一张支票,而面值是八位数。

    “这……是你妈给你的?”范蓁蓁问的有些迟疑,她注意到了苏忆脸颊上的伤,还有他身上的狼狈,看来事情进展的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苏忆低头,两手不停地相互搓着。过了很久才局促地说:“我趁她睡觉的时候,从她包里偷得。我妈她……今天十点的飞机,我……”他说不下去了,手臂盖在眼睛上,呜咽两声才断断续续地又说,“这些……对爸爸……会有用的吧?”他尽力了,他甚至偷了自己母亲准备出国养老的钱。

    范蓁蓁将他揽进怀里,手指不停摩挲着他细软的短发,眼里也蓄满了泪水。“一定会有用的,怎么会没用呢?爸爸一定会很欣慰,谢谢你,小忆。”与其说在安慰苏忆,不如说她是在不断地说服自己。她跟苏忆现在就想溺水者,想尽办法地抓住身边以前的浮木,在如此绝望的时候相互安慰,相互鼓励。

    等到苏忆收拾干净出来,范蓁蓁已经拿好了出门要带的东西,他们要尽快赶去警察局,问清楚父亲犯得究竟是什么罪,如果能有机会见到父亲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匆匆忙忙地收拾妥当,范蓁蓁打开房门正准备往外冲,却被堵在门口的身影骇住,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苏忆口中回老家的秦某,不禁瞪大了双眼。

    “你……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其实她想问,你不是回家了吗?据她所知他的老家离这里可是足足6个小时的车程,照苏忆昨天所说,他应该是昨天下午回去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不由回头瞪了一眼苏忆,后者跟她一样目瞪口呆中。

    “刚回来。”秦帅的声音嘶哑,脸色疲惫,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劳累。他静静地看着范蓁蓁,然后微抬手伸向她,只是还没触到她分毫,人已经无知觉地倒在了范蓁蓁身上。

    范蓁蓁大惊失色,堪堪扶住秦帅一米八多的身躯,好在苏忆及时上前扶了一把,不然说不定两人都得倒下。秦帅瘦削的脸压在她的肩胛,喷出的热气让她整个人很不自在,她艰难地将身子向后撤,企图与他拉开些许距离。可是她一动,秦帅的眉头就会更皱几分,看着他疲惫不堪消瘦的样子,范蓁蓁实在狠不下心都他不管不问。

    她难受地别过头,深呼吸几次之后,对另一边的苏忆说:“先把他弄到床上去吧。”

    其实昨天苏忆告诉她,秦帅为了她专程驱车赶回几百公里外的家时,她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她在秦帅面前什么分量,不用谁提醒她十分明白。如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抽身出来,她可不愿意再莫名其妙地卷进他跟林樾的感情里。

    那几次与林樾的见面,她看的很清楚,林樾还爱着他,而他看林樾的眼神也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她不知掉林樾攀上的男人是否真实存在,但是她有她的骄傲,这个男人在她想千方百计得到他时他无动于衷,那么就不要在她决定放弃以后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范蓁蓁将秦帅安排在床上之后,用湿毛巾简单给他擦了擦脸。几天功夫他居然瘦的这么厉害。苏忆在身后一直一副欲言又止地深情,她知道苏忆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原谅秦帅之类的劝解的话。可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和背叛,谈何原谅呢?

    叹口气,将手里的湿毛巾压在秦帅额头上,她准备起身离开。时间已经指向十点,再不出门真的来不及了。可是就在她起身时,手腕被床上还在睡睡的人抓住,她错愕以为他醒了,转头去看秦帅依旧安静地睡着,只是手却不曾松开,她伸手去掰,没想到他握的很紧,掰得厉害了就看到秦帅皱着眉头一脸难受地挣扎,一边还在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蓁蓁,蓁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蓁蓁……”

正文 好梦

    多少次午夜梦回,范蓁蓁都会做这样一个梦:在拥挤嬉闹的街头,她一人置身闹市中最无防备的时候,有那样一个人会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来到她身边,执起她曾为他戴过四年戒指的左手,然后柔肠百转地对她说:“蓁蓁,其实我爱的一直是你,所以不要再生我气了,跟我回家好吗?”然后她就会像赌气离家出走的小媳妇一样乖乖地跟他走。

    可是每一次醒来徒留的只有空荡荡的床铺和湿了半边的枕头。

    所以当今天梦里的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不停地重复那句“不要离开我”的时候,范蓁蓁很没出息地湿了眼眶。这句话她等了太久,也太累了。

    范蓁蓁深呼吸压下满腔的泪意,狠下心使劲将秦帅握紧的手掰开。力道太大显然惊醒了床上原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的男人,初醒的疲惫和懵懂让他的眼里呈现一层茫然,不消几秒钟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不禁略带急切地握住了范蓁蓁垂在床前的手。

    “别走!”依旧是沙哑的嗓音,浓浓的疲惫。可是口气里的乞求却让人听了觉得那么不忍违背。

    范蓁蓁将脸别向另外一边,手就那么任由他握着,喉咙上下了好几次之后才勉强问出句完整的话:“你来干什么?”难道还要再让她提醒他一次,他们已经分手了吗?

    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好像唯恐她挣脱了逃开。“我……担心你。”

    “担心我?呵,我们非亲非故,我甚至还算不上你的前女友,何德何能劳你担心?”范蓁蓁眼里的湿意更甚了,她极度隐忍着,背对着秦帅的肩膀也在不停地抖动着。“或者秦大主持是来挖掘苏氏垮台的辛秘的吧?”

    倔强,爱逞强,口是心非总是她改不掉的毛病。

    秦帅虚弱地轻笑:“你总是喜欢把自己装成浑身是刺的刺猬,拒绝别人向你靠近。蓁蓁,这样的你,不累吗?”

    是啊,她是刺猬。她曾经为了靠近他,拔光了身上所有的刺,换来的是什么呢?不是她期盼已久的两情相许天长地久,而是比烟花还短暂的幻影,宛若昙花一现。这个男人啊,实在太过贪心,不愿付出自己的心却期望将她的心牢牢地抓在手里。

    范蓁蓁烦躁起来,她试着甩开某人攥紧的手,口气也变得很恶劣:“我没工夫跟你谈论这种无聊的问题。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眼角瞥过挂钟,她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已经快十点半,再不走估计自己只能去酒桌上找人了。

    秦帅看出了她的焦躁,知道她心里着急,手上略一使劲就把她拽地跌坐到床上,无畏地迎上范蓁蓁瞪视的眸子,他微微笑着:“别担心,有我呢。方涵是父亲最得意的门生,在N市也算是法律界的翘楚,他接手的案子还没有一个败诉的。有他帮忙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蓁蓁。”这次强行驱车回去就是为了将这位法律奇才带来,因为他知道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

    那句“别担心,有我呢”,差一点又让范蓁蓁跌下泪来。没有人知道从她得知父亲出事开始她心里有多害怕,她做梦都想有个人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她这一切都是梦,她醒过来她的父亲依旧是叱咤风云的苏豹子,依旧掌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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