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2by周弯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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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当然是方方面面,需要你仔细去回想。”
仔细去回想容智恒对自己的‘不错’?项美景目前还没有这个心思。
乱七八糟与容智恒聊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她接着去做刚才没完成的事,将方洵俭的衣服打包寄去他的公寓。她不是嫌这两盒子东西占地方,但那晚碰巧知道他的新住所,又有意无意的在他跟前公开了与容智恒的关系,早些将他的东西寄还回去就好比是趁热打铁。至于他会伤到什么样子,她想去在意却也是不能够的了。
第二天项美景与容智恒吃过午餐之后就去现场检查船只装扮的情况,外出办事的钱敏经过附近,说自己空闲时间多便顺路来看看。
项美景拿出提前送来试吃的茶点招待她,两个平日里忙碌的女人难得抓住这半截悠闲的时光坐在船舱里边晒着不够温暖的太阳,边闲聊。
钱敏十句话里有八句离不开陈新育,一开始就说他前几天因为和朋友喝酒喝到胃出血,在医院住了三天,连跨年也没出得了院,人还没好利索就迫不及待的投身到工作中去,好似海成没了他就转动不了。
项美景安慰她:“男人投身到工作中总比投身到花丛中来的好些。”
钱敏自白:“我不是不支持他工作,就是希望他能多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这年纪也不小了,和朋友出去还能喝成那样,我就是不太高兴的。他说有些事我不懂,可能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我的确是不能完全懂。可再一想,他这行为还是不够妥当,万一被别人晓得了,肯定怀疑他对海成有二心。”
项美景一时没太明白钱敏这几句前后并不怎么顺畅的话含着什么样的深意,于是也只说:“他能干到现在的职位,肯定是有周密考虑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钱敏点了点头,又微微叹声说:“既然是认准了他,肯定就不会再改了。他要走什么样的路,我都跟上去,哪怕一失足失去了所有,我也不会离开他。”
项美景心中一触,神色变得不那么自如。她掩饰的端起瓷茶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说:“你在不知不觉间爱他爱得很深。”
钱敏看着她淡淡说:“爱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是不可能的,但除非是他要撇开我,或是我会拖累他,不然肯定还是要试着去坚持,等日子长了,慢慢就能变成天长地久。”
项美景发怔的看着钱敏。
钱敏对她一笑,补充说:“亲情也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嘛。”
项美景笑着点头,说:“一个人的生命有限,天长地久其实也不会太久。”
钱敏只待了大半个小时就赶着回去给陈新育熬爱心粥。
项美景独自坐了一阵,五点多的时候收到快递公司发来的短信,被告之今早寄给方洵俭的快件已经有人签收了。她估计是方洵俭交代公寓的管理员代签的,不晓得等他回来看到那些衣物之后会不会给她打电话。她觉得他虽然不是自尊心大过天的男人,但她做到这个份上,他应该不会再联系她了。
明明很清楚这样是对的,对彼此来说也是最好的,只不过江上慢慢浮起了浅显的流光灯影,在视线里朦朦胧胧的飘散着,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感。
鱼的泪(6)
(6)
蒙江雨的Party是七点半才正式开始,但因为主场在船上,所以五点之后就陆陆续续有宾客登船。
项美景是策划人,同时也担负迎宾的任务。每来一位宾客,她就会交代下属带去预先排好的房间稍作休息。
林启湘来得早,本打算与项美景一起迎宾,但考虑之下又表示还是不要在众人前表现的太亲近为好。
项美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故意扬眉说:“我觉得你们应该是一国的。”
林启湘虽然点头,却还是说:“就算是一国的也有疆土划分,尤其当某些界限明朗化之后。”
项美景低声笑了笑。
林启湘也低声问她:“你是怎么向他解释我们的过去?也和我通通气,万一遇到特殊情况,我们的说词总不能前后矛盾。”
项美景故作惊讶的表情看着他,开玩笑说:“我以为你早向他提起过了。”
林启湘摇头:“我倒是想告诉他实情,可这种事不好开口,他更不可能主动问我,但他心里肯定会有不少想法。我个人觉得没必要让他瞎猜,当然,我更尊重你的意见。”
项美景推断:“他很忙,应该没时间去瞎猜这些。”
林启湘提出假设:“换个位置去看,你也很忙,那忙完闲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去瞎猜他从前和冯艺茵是怎么相处的?”
关于他此刻提出的问句内容,她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得出的答案是明明白白的‘没有’二字。她并不是刻意强迫自己去回避容智恒结过婚的事情,实际上,从她初进宝雅,知晓整个集团的接班人是容智恒开始就也同样清楚他有一位传说中能与之举案齐眉的太太。尽管冯艺茵身体病弱,还过世了,可他尊重并且爱护冯艺茵的行为几乎是众人皆知。她甚至羡慕过冯艺茵,不是羡慕她头上顶着容太太的光环,而是羡慕她有个体贴的丈夫。现在这位让她曾经认为体贴的丈夫不但走出了丧妻的阴影,还走下高不可攀的神坛,站到了她的面前,而她竟然从未想过探知他过去的世界?
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很不了解他,电话里聊的事很少涉及她的‘过去’,也几乎不涉及他的‘过去’,是因为他们都小心翼翼将‘过去’隔离不让彼此窥探?还是因为‘过去’在他看来意义不大,所以只要抬头向前看即可?
无论如何,被林启湘这样一提醒,项美景就有些控制不住大脑,断断续续的去回忆关于自己所知道的冯艺茵的点滴。努力在脑中搜刮了一遍,又仔细搜刮了第二遍,她无力的发现除了大概知道冯艺茵的家世和健康状况极差之外,只有三件事让她对冯艺茵有印象。一是容智恒初来上海参加集团成立庆典晚宴,病怏怏的冯艺茵手臂上缠着容智恒向她借的丝巾,那时她想不到原因,现在来猜,可能是冯艺茵身体不经碰撞,手臂上弄了淤青,所以才需要一大块饰物去遮掩。第二是去酒庄选酒,她满心欢喜的等着方洵俭归来,结果被酒保告之之前送她白葡萄酒的神秘客人就是包下整层楼为冯艺茵庆祝生日的容智恒。最后一件事是与林启湘的关系被冯雨菲踢爆之前,林启湘无意说起容家在檀香山附近买了一座小岛,是以冯艺茵的英文名Yan命名的。三件事综合起来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冯艺茵这个三少奶奶当的很成功,不但容智恒尊重爱护,容家的长辈肯定也是喜欢的。至于容智恒爱不爱冯艺茵的问题,她觉得自己没办法摸准,也不可能去问他,又或者答案并不那么重要,反正她又没想过成为容太太。
胡思乱想的时间最容易消逝。
蒙江雨六点多亲自出来迎宾,才站了两分钟,容智恒与容玉兰、徐希黎就到了。
见面先是相互热情的寒暄一番,蒙江雨很时务的让项美景带三人上船。
徐希黎和容玉兰昨天才从澳门回来,情况没摸清,容智恒也没有特别讲起过和项美景已经确定关系,所以当容智恒十分顺手帮项美景翻清扭在一起的后衣领时,不光徐希黎和容玉兰怔住,连走在前面的项美景也是后颈一凉,条件反射的扭头。
容智恒是很淡定的。他没理会徐希黎和容玉兰的表情,只对项美景说:“领子没翻好。”
因为面对面的缘故,项美景不得不在意徐希黎和容玉兰的目光。她整张脸一下子红了大半,可当下解释无门,又难免有别的宾客注意这边,就只能飞快的对容智恒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往前引路。
容智恒心情很好,亦觉得这气氛有趣,一边跟在她后面走,一边问她:“我住哪儿?”
她不敢回头,就说:“Fiona旁边的套间。”
他又问:“Orchid和Sisley?”
她说:“都是单间。”
他继续问:“你呢?”
她已经将他们领到船舱房间,不选择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此刻处在惊讶与各种复杂思考中的容玉兰和徐希黎分了房间,然后在她们夹杂着高兴与不怀好想法的笑容中领着容智恒继续往前走。
容智恒也不着急,等被带去房间,四下扫了一眼,觉得基本满意,然后才又将目光重新投回到她身上。
她特意镇定自若的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住专门给工作人员留的房间。”
他点了点头,断定:“三人间还是四人间?条件肯定没这里好。”
她被他一句话吓住了。
他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笑起来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Sisley住,我看她那张床很大,而且一定会喜欢有人临睡前与她聊天。”
她松了口气,但说:“那会影响徐小姐休息。”
他继续断定:“不会。”
她再次放低姿态,坦白说:“我和徐小姐还没熟到能同床共枕的程度。”
他坚持己见:“总要熟到那个程度,你今晚就适应一下。”然后认真补充:“或者你可以选择睡这里。”
她想也不多想,立马说:“我还是试着和徐小姐多熟悉一下好了。”
他又笑了一笑,招呼她过来沙发这边坐。
她边往沙发处走,边说:“Fiona在外面,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坐下,又示意她吃桌上摆着的新鲜水果。
她象征性的吃了两颗车厘子。
他说:“原来你喜欢吃这个。”
她实在没时间与他闲谈,起身的同时扭头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他,故意说:“其实我最爱吃榴莲。”
他对榴莲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所以立马一脸嫌弃样的看向她。
她摆出满脸的可惜:“就是过季了,再想吃也要等上几个月才好,不然摆上几块在果盘里,满屋子都会是香气。”
他有些严肃可笑的告诉她:“我最不喜欢榴莲。”
她已经往出走了好几步,笑说:“我知道啊,所以到了榴莲高产的季节,你一定记得离我远一点。”
项美景认为自己最后那两句很好的在容智恒面前搬回了比分,谁让他总是不打招呼的让她很尴尬的去面对别人?哪怕对方是容玉兰这样聪明的人,至少也该先旁敲侧击几下,现在搞得好像是她这个做下属的故意隐瞒情况不上报似的。而像徐希黎这样单纯的姑娘,对此的想法不会趋于复杂,只会高高兴兴把项美景当成自己人,特别是听容智恒说晚上要把她借给自己当床‘伴之后就越发的开心。
项美景从没有因为其他原因而去排斥厌恶徐希黎,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的。大概是因为心里清楚就算没有徐希黎,也会有别的张三李四横在她与方洵俭之间,相比之下,徐希黎让她觉得欣慰,至少是个心地善良、能给人温暖的好姑娘。
船上的节目不少,蒙江雨作为主人很能调动起全场的气氛,但若要静下心来当个旁观者,就会发现千万场宴会都是一种感觉,热闹非凡、唱唱笑笑、说说闹闹,然后一切荣光迅速散去,狂欢之后越发显得寂寞空虚。最后蒙江雨不顾江上的寒风站在船头挥手指向漆黑的水面,事先藏好的船艇骤然亮起,拼凑出一个巨大的型心,引得大家欢呼雀跃。
项美景大半场的时间都在忙,这时也被容智恒拉到他身边。
周围都站着人,不算挤,但难免有压迫感。容智恒让项美景站在自己侧前身,两只手扶住她的小臂,怕她会不小心跌入水里。
她满目都闪着亮光,不由得扭头看他。
见她一回头,他便不做多考虑的向前倾身,在她嘴角上飞快的啄了一下。
船上这么多人,虽然几乎都在看几米外的那条游船,但总可能会有人注意到这边。她惊了一惊,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连忙扭回头不敢再看他。
他在她身后轻笑,那笑声好似随着风飘荡了起来,一丝一丝落到她耳朵里。
下不了船,上不去岸,房间准备的好好的,所以无论是想早些休息,还是想玩通宵的人都没有一点负担。
项美景说好了与徐希黎作伴,把手上的事交代给娇娇,差不多十一点就拎着自己的小包去找她。
项美景原本还有些尴尬,但徐希黎表现的格外大方,等她洗过澡就拉着她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房间的大灯都熄了,就留下窗户边的落地灯,光线不太强,正适合细语。
她以为徐希黎会提方洵俭,可徐希黎一开口却是笑眯眯说:“我真高兴这个人是你。”
她倒是能明白徐希黎的意思,但对于这份高兴,她就真不好怎么回应,总不能来一句‘我也高兴这个是我’或者‘我不高兴这个人是我’吧?所以她只能干笑。
徐希黎接着又说:“其实那些人我都不怎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