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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鹈鹕案卷-第42章

小说: 鹈鹕案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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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基恩说道,他们又往外走了。“费尔德曼要用会议室。”他穿过了新闻编辑室,走进一个豪华的房间,中间是一长条桌子。房间里人声鼎沸,但是她一进去便全体肃静。费尔德曼把门关上。他向她伸出手去。“我是杰克逊·费尔德曼,主编。你一定是达比吧。”

“能是别人吗?”格雷说道,还在气喘吁吁。

费尔德曼不跟他多说,脸朝长桌。他伸手一指。“这位是霍华德·克劳特汉默,总编辑;厄尼·德贝索,国外新闻助理总编辑,埃利奥特·科恩,全国新闻助理总编辑;还有文斯·利茨基,本报的律师。”

她彬彬有礼地朝一个个人点头,她根本记不住听到的每一个名字。室内至少有五十个人,全都卷起了衬衫袖子,全都深切关注这件事。她感觉得到大家的紧张心情。

“把录像带给我,”格雷说道。

她从包里拿出录像带交给他。他把录像带插进录像机。“我们20分钟以前拿到录像带,可是我们也没有看过。”

达比坐在一只靠墙的椅子上。一屋子人都朝荧屏靠近,等待画面出现。

荧屏上映出日期——10月12日。接着是柯蒂斯·摩根坐在厨房的饭桌上。他手拿一个开关,显然这是连通摄像机的。

“我的名字是柯蒂斯·摩根,在你们看这个录像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真是一句异想天开的开场白。大家都为之动容,更加向前靠近。

“今天是10月12日,我在自己家中录下这盘带子。家里只有一个人。我太太去看医生了。我本该去上班的,不过我打电话去请了病假。我太太一点儿都不知道与此有关的任何情况。我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你们观看这个录像的时候,你们一定已经看见过这个。”他拿起了陈述书。“这是一份我签过字的陈述书,我准备把它跟录像带放在一起,可能会存放在市中心一家银行的安全保管箱内。我接下去读一遍陈述书,再谈一点别的事情。”

“我们已经拿到陈述书,”格雷赶快说了一句。他靠墙站在达比的身旁。谁都不朝他看。他们的视线都固定在荧屏上。摩根慢慢地读陈述书。他的两眼一会儿看着纸面,一会儿对着镜头。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

他读了10分钟。每次达比听到鹈鹕两个字,她便闭上眼睛,轻轻摇头。一切事情都起源于此。这是一场噩梦。她还要听下去。

摩根念完了陈述书,便把它放在饭桌上,再看一下一本法律拍纸簿上的笔记。他的生活舒适,神态从容。他是个英俊的小伙子,看起来不到29岁。他在自己家里,所以没有戴领带。只穿一件上了浆的扣住领尖的衬衫。他说怀特和布莱泽维契不是个理想的工作所在,但是400名律师中大多数是老实人,也许根本不知道马蒂斯这么个人。事实上,除了韦克菲尔德、维尔马诺和爱因斯坦之外,他不相信还有别人卷进了这个阴谋。该事务所有一个合伙人或叫杰拉尔德·施瓦布,此人阴险狡诈,有可能参与这个阴谋,但是摩根没有证据。有一个原来当秘书的人,暗杀案子发生后没有几天就突然离职了。她的名字是米里亚姆·拉吕,她在石油和天然气部干了18年。她也许会知道点什么。她住在丘契瀑布。还有一位秘书,他不想说出她的名字,曾经告诉他,她偶然听到过韦克菲尔德和维尔马诺两个人的一次谈话.谈话的内容就是摩根是不是靠得住。但是她听到的只是断断续续的词语。在他的办公桌上找到便条之后,他们就对他另眼相看了。特别是施瓦布和书克菲尔德两人,就好像他们想要一把将他举起来顶在墙上威胁他,如果他敢把便条告诉别人,就要他的命,但是他们又不能这么干,因为他们吃不准他是否看过了便条。他们又不敢对这件事情小题大做,但是他一定看过了便条,他们几乎可以确定他是看过的。如果他们胆敢共谋杀掉了罗森堡和詹森,天哪,他们也随时可以于掉他,找到人接手他的工作,他不过是个合作律师。

利茨基频频摇头,无法相信。大家坐久了,屁股麻木得熬不住了,都在座位上挪动一阵。

摩根用一番令人揪心的告别语作为结束:“我不知道谁会看到这一盒录像。我想那时我已经死了,不论谁看都与我无关。我希望你们利用这盒录像带给马蒂斯和他的坏律师定罪。但是如果看录像的是那几个坏律师的话,你们大家便都要下地狱。”

格雷退出了录像带。他挂着两手,含笑面向大家。“好了,先生们,我们带来的证据够了吗,你们还嫌太少吗?”

费尔德曼已经站起来在走动。“你怎么找到摩根的?”

“这说来话长,”格雷说道。

“你就长话短说吧。”

“我们找到一个乔治城大学的学生,去年暑期在怀特和布莱泽维契事务所当过书记员。他认出了一张摩根的照片。”

“你们怎么弄到照片的?”利茨基问道。

“你别问。这不是我们要报道的新闻。”

“我主张刊登这篇报道,”克劳特汉默大声说道。

“刊登,”埃利奥特·科恩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费尔德曼问道。

“达比昨天去过怀特和布莱泽维契事务所。他们透露了这个消息。”

“录像带和陈述书放在什么地方?”

“藏在第一哥伦比亚银行的一只保管箱里。摩根的太太今天早上5点钟给我钥匙。我的做法一点毛病都没有。鹈鹕案情摘要已经由一个独立的消息来源完全证实了。”

“刊登,”厄尼·德贝索说道。“用大号标题。”

费尔德曼在史密斯·基恩的身旁站住。两位好友相对审视。“登吧,”基恩说道。

他又转向律师。“文斯?”

“在法律上没有问题,不过新闻写好以后我想看一下。”

“要花多长时间写得出来?”主编问格雷。

“案情摘要部分已经写好一个大概。再有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给我两小时写摩根。顶多再花三小时。”

费尔德曼自从和达比握手之后还没有露出一丝笑容。他走到房间对面,跟格雷面对面站定。“万一录像带是假的,怎么办?”

“假的?我们谈的这件事已经死了不少人,杰克逊。我见到过摩根的未亡人。她是个实实在在的活寡妇。报上登过他被杀害的新闻。他已经死了,连他的法律事务所都说他已经死了。录像带上就是他本人,告诉我们他快要死了。我知道那就是他。我们跟公证员谈过话,她是看着他在陈述书上签字的人。她也认出了他。”格雷的嗓门也大了,环顾一下全房间的人。“他所说的一切都证实了鹈鹕案情摘要。全都证实了。马蒂斯、讼案、杀人事件。再说,达比就在我们这里,案情摘要是她写的。接着又死了几个人,他们还在全国各地追逐她。从头到尾没有丝毫漏洞,杰克逊。这是一篇真实的新闻。”

费尔德曼终于展颜一笑。“这不止是一篇新闻。两点钟以前写好它。现在11点了。就在这个会议室里,关上门写。”他又在踱来踱去了。“我们准两点钟到这儿来读你的稿子。现在都别说话了。”

大家都站起来,走出房间去,但是每人都要跟达比握手之后才肯出去。他们也不明白该向她祝贺呢,还是该向她道谢,还是该说点别的,所以他们便干脆只向她笑笑,握一下手。她一直坐在位子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格雷在她身旁坐下,两人手拉着手。他们面前是干干净净的会议桌。桌子四周是放得整整齐齐的椅子。雪白墙壁,日光灯开着,还有两个狭长的窗口透进来亮光。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道。

“我不知道。现在是到终点了,我想。我们走完了全程。”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太高兴。”

“我为你高兴。”

他对她看看。“你为什么为我高兴?”

“你把一段段材料拼在一起,明天一发表就引起轰动了。说不定会得普利策奖。”

“我从未想到过这个。”

“骗子。”

“好了,就算我想过。可是当你告诉我加西亚已经死了时,我就再也不想什么普利策奖了。”

“这不公平。我们在一起动脑子,而所有的光荣都归你一个人。”

“我很乐意写上你的名字。我要写明你是案情摘要的作者。我们要把你的照片登在头版,跟罗森堡、詹森、马蒂斯、总统、维尔希克、还有——”

“托马斯?他的照片也跟新闻一起登吗?”

“这要看费尔曼。他是这篇报道的编辑。”

她想了想,没有说什么。

“好了,肖女士。我有3个小时去写我平生最大的一篇新闻。一篇要使全世界震惊的新闻,一篇会把总统拉下台的新闻,一篇破了人命案子的新闻,一篇会使我名利双收的新闻。”

“你还不如让我写。”

他们关上门,清理了桌子。一个新闻助手推进来一架带打印机的计算机。他们再叫他拿一壶咖啡来,以及一点水果。他们把整篇报道分成一个个小节,开头是两起杀人案子,接着是路易斯安那州南部的鹈鹕官司,马蒂斯和他跟总统的结交,鹈鹕案情摘要以及它所引起的轩然大波,卡拉汉、维尔希克,还有何蒂斯·摩根被杀害,然后是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韦克菲尔德、维尔马诺以及爱因斯坦。达比把案情摘要以及关于马蒂斯的情况都按比例予以压缩。其余都归格雷负责,他用计算机打出粗略的笔记。

12点半,史密斯·基恩送来了中饭。达比吃了一个冷三明治,观看下面街上的车辆。格雷在翻查竞选捐款的报告。

她看见了他。他斜靠在第十五街对面的一幢建筑的边墙上,如果不是他在一小时前就那么斜倚在麦迪逊旅馆的边墙上的话,他本来也没有什么令人生疑之处。他正喝着一个泡沫塑料杯子里的饮料,两眼看着《邮报》的大门。他戴一顶黑帽子,穿劳动布茄克,牛仔裤。年纪不到30岁。他就站在那儿看着马路对面。她小口小口地吃三明治,看了他十分钟。他喝着杯子里的东西,一动不动。

“格雷,请到这儿来。”

“怎么回事?”他走了过来。她指给他看那个戴黑帽子的人。

“仔细看他,”她说道。“告诉我他在干什么。”

“他在喝东西,他靠在那楼房的边墙上,他在看着我们这房子。”

“他穿的什么。”

“一身劳动布的衣服,戴顶黑帽子。怎么了?”

“一小时以前我看见他站在那一边的旅馆墙边。现在他到这边来了。”

“那又怎么样?”

“那就是说,他在这儿转悠,至少已经有一个钟头,什么也不干,只顾看着我们的房子。”

格雷点头不语。现在不是说句俏皮话的时候。那家伙看来可疑,她感到关切。她已经被追踪了两个星期,那些人从新奥尔良跟到纽约,现在也许又跟到了华盛顿,受人跟踪的事儿,她知道得比他多。

“你说什么,达比?”

“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家伙显然不是个街头醉汉,干吗要这么干?”

那汉子看一下手表,慢慢地在人行道上走远了,看不见了。达比看一下手表。

“现在是一点正,”她说道。“让我们隔15分钟再看他在不在,好吗?”

“行。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这么说,是为了让她放心,但是不起作用。

他朝她看着,慢慢地又去弄计算机。

格雷使劲打字,然后又走到窗口。

他看见他是在1点30分。“达比,”他喊了一声。她朝窗外看去,慢慢看清了那个戴黑帽子的人。现在他穿一件墨绿色的风衣,隔十来秒钟朝大门口看一眼。这就使他更其显得可疑,不过他的身体被一辆送货卡车稍微挡住了。他点燃一支香烟。他朝《邮报》看一眼,然后注视着报馆前面的人行道。

“那家伙是冲我来的,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儿?他跟的是我。”达比说。

“也许,”他慢慢地说道。

他们继续埋头工作。1点45分,她又站在窗口,那人已经走了。打印机响了一通,第一稿出来了,她立即开始校读。

几位编辑都手拿铅笔在看稿子。利茨基律师纯粹为了一睹为快。他所得到的愉快似乎超过其余几位。

这是一个长篇报道,费尔德曼好像一个外科医生一样在大动手术。史密斯·基恩在边上空白处写着。克劳特汉默看了很满意。

达比站在窗口,那家伙又来了,现在穿一件藏青法兰绒上衣,牛仔裤。天色阴沉,他手棒杯子,喝一口,看一眼《邮报》,看一下街上,再举杯喝一口。这会儿他在另一幢房子的前面。

一辆汽车在他那边的街沿停下。后面车门开了,原来是他。汽车立即开走,他看一下周围。略有一点跛脚,比以前好得多了,胖墩若无其事似的走向戴黑帽的人。他们交谈了几秒钟,胖墩便朝南走向第十五街和L街的路口,那家伙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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