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准备再去泰坦尼克号?”洛威特轻轻地问。
老人点点头。
一个大屏幕的显示器,路易将用三维动画合成的泰坦尼克号沉没时的模拟情景的资料放映出来一一
屏幕上,一艘船一一露丝可以依稀看出那就是泰坦尼克号一一的水下部分在屏幕上显现出来,向冰山撞去……
“……当日,泰坦尼克号船艏右侧撞向冰山。”路易像一个真正的讲解员,详细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就像他亲眼目睹了惨剧发生的经过。确实,在经过无数次论证与试验后,不仅路易,所有参加模拟的人都相信他们所演示的就是真相。
露丝目不转晴地盯着屏幕,她像一个局外人似的,听着专家讲述着力与力的分解……
“……冰山约重20万吨,它漂流的速度约为每小时26米。撞到冰山后,在水下面,船体很快就被碰撞裂开,船身撞出许多洞……”随着大胡子路易的讲解,屏幕上的船下部显示出水已经漫进船舱。
“……船6个密封舱进水,一小时后,船艏部分已经涌进453吨水。水位高涨时,溢过隔水舱,不幸的是,隔水舱比E舱要高得多……”
屏幕上,船开始倾斜,人们屏住呼吸,眼前的模拟场面如此逼真,就像大家身临其境一般。
“……这时,船艏开始沉下去,海水从锚链孔涌入,船艏开始离开海面,不断地翘起升高。起初是缓缓的升起,接着越来越快……就在泰坦尼克号最后向下猛冲之前,船艏上翘到几乎与海面垂直,这样一来,拉着第一个烟囱的牵索就支持不住,牵索一断,它就向右眩倒了下去。”
屏幕上,船已经几乎垂直,船上的烟囱开始倒向水面……
“……直到三个螺旋桨脱离水面,整个船艏翘起来。当这个庞然大物倾斜到45度角时,每平方厘米的压力已经达到2。3万吨。船艏越来越高,压力越来越大,巨大的压力使龙骨弯曲,船身无力承受重压,结果会怎么样,”路易把两只手手指对起来:“结果舱底开始断裂,船艏向后倒,船头向下沉,拖动船艏变成垂直,毫无伸延性的脆钢船体彻底断裂……”他把两只手成90度对接,此时画面上的船就如他所示,船身断裂开来一一”
人们被这绘声绘色的叙述以及逼真的模拟画面所震慑;以至没有人出声。
“……这时,主杆还连着,那船艏倒回水面,和船头垂直,船头继续下沉,不久彻底断裂开来,船体分成了两个部分。几分钟内,船艏开始进水。”路易话音刚落,画面上分裂的船艏已经被水淹没,
水面上最后一点儿船体消失了,泰坦尼克号全部进入水中。
眼见着这幕惨剧的终了,老人的面孔却如大理石般,毫无变化。也许,此时的心境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
“凌晨两时20分,泰坦尼克号终于下沉,当时离撞冰山仅过去2小时40分钟,船头部分倾斜沉下,落在半里以外的海底。……”
伴随着路易那不带感情的解说,人们可以从屏幕上看到船的前半截斜着滑向海底。
画面确实做得逼真,以至连船在海底激起的泥沙和气泡都如实地显现出来了。
“精彩吗?”路易一直对自己用电脑做的这个模拟分析极为得意,只是出于保密的要求,他的这份东西一直未能见到天日,今天有这样一个机会,又有这样特殊的听众,他自然迫不及待地拿出展示一番。看到人们专注的神态,他简直就忘乎所以了。公正地说,他的这一套东西就是拿到任何一个大型国际学术会议上也是会一鸣惊人的。但是,科学技术可以模拟再现世上一切事物,却惟独无法模拟人的感情。
“先生,多谢你精彩的分析。当然,身临其境,感觉有点儿不同。”老人站起身来,就像刚才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形象时一样,轻描淡写地以一句幽默掩饰了她的真实感觉。
一直观察老人表情的洛威威适时地插了进来:“可不可以分享一下您的感觉?”
老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看到通过水下光缆传递过来的沉船的画面,泪水涌上了她的双眼……时光在她的眼前瞬间倒转,于是,眼前那单色的画面变成色彩斑澜的活动景象——还是那扇门,金碧辉煌,两位身着笔挺礼服的侍者躬身欢迎……
这只是瞬间的幻觉,稍纵即逝,但这个幻觉却是那样清晰,似乎伸手可以触摸得到。84年漫长的岁月里,这场景。这瞬间、这一切时时入梦中。可是当你要捕捉它时,却又像一缕轻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幻觉过后,展现在老人面前的依旧是那锈蚀得几乎无法辨认的门。
“啊——”露丝被这强烈的对比深深地刺激了,她捂上了眼睛,似乎要挡住那令人战栗的图像,又像要留住曾在眼前出现的那份萦绕脑海的记忆……;
由于老人面对屏幕,没有人看到老人脸色变化的经过,因此当露丝这声轻呼后,丽莎马上扑到奶奶的身边,扶住了她略带颤抖的身于。洛威特和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我带她去休息一下。”丽莎扶着露丝要向外面走去,但是露丝挣脱开来:“不。”老人镇定了一些,她努力站直身体。
丽莎不放心,一次扶住露丝:“奶奶,走吧。”
“不!”露丝这次喊了起来,丽莎吓了一跳,急忙放手。
露丝缓缓地转过身子,坐了下来。
洛威特看着老人坐好了,转身对路易:“把录音机拿
来。”
望着露丝那布满皱纹的脸,洛威特仿佛看到千年古柏那皴裂的树皮,曲折的年轮,每一条树皮的褶缝里都记录着一段历史、一节往事、一个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每一道年轮中都埋藏着无数的秘密、无数的惊奇、无数悲欢离合的传奇……
“请告诉我们——”洛威特小声说,就除一个孩子依偎在老祖母的身旁,听她讲述那些久远的传说。
“事情从发生至今已经84年了……”沉默片刻,老人开口了,但似乎话只开了一个头就不知从何叙述起了。
“不要紧,尽量回忆吧.”洛威特鼓励道,并打开了录音机。
“你们想听吗?”露丝怀疑地看了看四周的人们。
当然!连丽莎也显出迫不及待的神情,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于了解奶奶的过去,从那张画开始,她已经被奶奶的身世深深地迷住了。
“事情发生至今已经84年了。”老人又重复了一遍。
人的记忆力是会逐年衰退的,它的色彩会暗淡下来,仿佛被太阳晒退了色一样,许多事都会淡忘,而84年对露丝来说,意味着一个轮回,她又重新看见了这艘令她痛苦与幸福的大船……
“……我好像还能闻到那股新涂的油漆的香气,瓷器餐具全是新的,床单从来没有用过……泰坦尼克号被称为梦幻之船,说得没错,实在不错……”
老人用诗一般的语言讲述着那艘为全世界称道的“不沉之舟”,在她的背后,屏幕上镜头围着被海水锈蚀的沉船慢慢地移动,透过那巨大的虽然残破不全的船身,仍感到有一种病态的美,当灯光扫过船体时,我们依稀可以看见那3英尺高的金色字母“TITANIC”仍然骄做地在船身上闪烁……
……渐渐地,幽蓝的海水变得透明了,就像一只神奇的手,抹去了海水的屏障,澄清了眼角的翳霾。时光似乎逆转了,随着视线的清晰,沉船瞬间变得崭新。阳光普照,人声嘈杂……在老人的叙述声里,我们回到了84年前——
1912年4月10日那个晴朗的日子,眼前是即将启航的泰坦尼克号……
第三章
1912年4月10日。
英国南安普敦,伯尔法斯特港。
4月的英格兰南部已是仲春时节,弥漫于整个冬季的阴湿寒冷的浓雾已渐趋消散。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和风从海面轻柔地吹来,薄雾在清晨如烟似缕,恬静安逸。
泰坦尼克号庞大的船体仿佛像一个巨无霸停泊在海港里。
码头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邮件车、货运车往来穿梭。如果从远处望去,你只能看到泰坦尼克号硕大的船身,人在这庞然大物的甲板上就像蚂蚁在蠕动……
一辆最新款华贵的汽车被吊进船中,随着吊臂的移动,我们看到密集的人群。这里有上船的,也有送行的;有观光的,也有服务的……各色人等在这块码头上汇聚成人的海洋,蔚为壮观。
伯特抱着一个小女孩挤在人群中,他们也是来乘坐这艘大船的,但此刻还没到该他上船的时候,只好观看着这个场面。
“船好大啊!”女孩仰着头,看着她所见过的最大的家伙。然后,她转过头告诉父亲:“爸爸,它就是泰坦尼克号。”
“没错。”伯特回答。
一声喇叭吸引了小女孩的视线,她转过身,只见身后驶来一辆汽车,拥挤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汽车驶进码头。
车门打开了,一顶当时妇女时兴的蓝色的系着长丝巾的宽边草帽先探出车门,然后,是那身价值不菲的装束……当她抬起头来时,映入人们眼帘的是一张惊艳的脸庞,一双传情的大眼使得她那略显傲气的神情带有一丝妩媚。苗条又不失丰满的身躯裹在剪裁得体的裙子里引动人的遐思……这就是露丝·凯伯特,一个极为漂亮的女郎。
紧跟在她后面下车的是一个脸色阴沉的魁梧汉子斯派斯·勒杰。从他那职业性的目光和敏捷的动作上不难看出他的身份;接下来是一名年逾五旬的贵妇,她是露丝的母亲鲁芙;几乎与鲁芙同时跳下车的是卡尔·霍克利。
这位卡尔·霍克利——我们的男主人公,需要格外介绍一下。他出身望族,从降生到这世界上来,就命中注定是一个天之骄子。作为匹兹堡钢铁大亨的唯一继承人,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女人的心才是最难掌握的。尽管他自命风流倜傥,而且周围又有那么多的女性向他频送秋波,可是却一直未能使他真有所动。直到露丝·凯伯特出现在他的视野。
爱情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法用金钱或权利去俘获的东西。正因此,卡尔·霍克利才被露丝的任性与傲慢所折磨。如果不是有露丝的妈妈鲁芙在身边安抚,卡尔真的受不了露丝这种蔑视与奚落了。
所有的人一下车,目光便全被这艘大船所吸引。从码头望去,泰坦尼克号的船身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眼前,挡住了大海,遮住了天际。在人们眼中,除了这钢铁巨人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什么大不了,比奥林匹克号大不了很多嘛,卡尔。”女郎以一种无所谓的神情看着巨轮,不屑地说。
“你别小看了它,露丝,泰坦尼克号与其它的客轮不同,它比曼历但尼长一百英尺,而且更为豪华。”卡尔并没有理解露丝故作的矜持,急忙上前殷勤地解释。
露丝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径自地向前走去。
卡尔对身边的鲁芙小声道:“你的女作很难侍候。”
贵妇人淡淡地一笑,轻描淡写地把话叉开去:“人们说这船设计周密,永不沉没。”
“永不沉没。”卡尔肯定地说,又补充一句:“连上帝也难叫它沉没。”
“先生,请您到那边去,由正门检查行李!”一位穿制服的警卫拦住了卡尔。
卡尔马上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到对方手上:“我对你很有信心,所以委托你替我去那边办一下。噢,对了,请照顾我的侍从。”
钱使得原来傲慢无礼的警卫马上变得谦恭起来,他像只啄木鸟似的把头点个不停:“一定,一定,先生,我非常愿意为您效劳,您尽管……”
勒杰一把拉住警卫的肩膀:“对了,那车上有行李。”
警卫跟着勒杰来到后面的行李车,只见车上堆满大大小小的箱子。
“那边有十箱。”勒杰指挥着,“保险箱放到贵宾房。B52、54、56号房……”
警卫开始调集搬运工人搬动箱子………
卡尔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又放回口袋里:“两位女士,我们要快一点儿了!”
码头上,送行的人们向已经上船的亲友摇手挥别,尚未登船的人正在分开人群向登船的踏板挤来……
“我的外套呢?”露丝一边挤过人群一边问。
“我拿着呢。”母亲跟在后面应声道。
喇叭里响起了通告的声音:“三等舱的乘客在这里排队检疫!”
这种检疫制度仅在三等舱乘客间进行,主要对象是移民、爱尔兰农民及其家属、木匠、面包师、裁缝以及从瑞典、俄国和希腊的穷乡僻壤来的矿工等。对高级乘客从来没有人怀疑他们会带有跳蚤或瘟疫。金钱和身份就是最好的检疫。而对于三等舱的乘客就不一样了,首先,他们没有钱,而没钱往往与疾病和罪恶联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们将要在统舱里度过旅行的时光,是船就总会有不是那么舒适、不适合高等人乘坐但又属于乘客呆的地方,而任何老板都不会把这样的地方弃之不用,但也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