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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诗选-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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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其普特姑娘的儿子。尽管他没有继承母亲的信仰,但他发自内心地钦佩她。现在,他母亲不在了,为了怀念母亲,他发誓要为被社会遗弃的、受到迫害的印度教徒姑娘提供特殊的避难场所——

①纳瓦布:莫印政府时代,英国统治者赐给伊斯兰教封建主的一种称号。

科莫拉在这里得到了在自己家里没有得到的温馨。在家里,婶婶总是叫她“滚开”,听到的是,她是魔鬼,她是灾星,她带来了灾难,只有她走开家里才会得到解脱之类的辱骂。她叔叔时不时地悄悄给她一些衣服,但由于怕婶婶知道,她也不敢穿,而是偷偷藏起来。科莫拉来到拉其普特姑娘之地,她仿佛成了女王。在这里,她受到了无限的尊敬。她的周围男女仆人成群,他们都来自印度教徒家庭。

随着年龄的增长,科莫拉内心出现了青春的躁动。霍比尔的一个儿子开始悄悄地进出科莫拉住的地方。科莫拉与他心心相应,两情相悦。

有一天,科莫拉对霍比尔·汗说:“爸爸,我的宗教信仰没有了。我所喜爱的就是我的幸福,就是我的宗教信仰。原先我长期信仰的宗教,使我与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无缘,它欺骗了我,把我抛到了屈辱的垃圾堆里,信仰那种宗教时,天神的仁慈恩泽从来也没洒在我的身上。那里的天神每天都使我感到羞辱,这些我至今都难以忘却。爸,你知道,在你的家里,我第一次得到了爱。我虽是个极为不幸的姑娘,但我懂得生活的价值。那给我提供避难之所的天神,对他出于爱的尊重,我向他顶礼膜拜。他是我的天神——他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是穆斯林。你的第二个儿子,科里姆,我从心里接受了他。我的宗教信仰与他的宗教信仰也是连系在一起的。请你不要把我看作穆斯林,对于穆斯林,我丝毫也不反对。相反,我对印度教和伊斯兰教都很尊重和信仰。”

他们的生活旅程就这样延续着。与他们过去的至爱亲朋也绝交了。对霍比尔·汗来说,科莫拉并不是他们的家庭成员。他想忘掉这件事,可总是萦绕心怀,他给科莫拉取了个名字叫梅赫尔占。

此时,科莫拉叔叔第二个女儿结婚了。结婚时和科莫拉一样遭到不幸。途中也有一伙强盗呼啸而来。不过,这次强盗们被猎获物的假象蒙骗了。该他们倒霉,是该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姑娘身后突然传来叫喊声:“小心!”

“嗨,霍比尔·汗的孩子们来了。大家快跑,不然就完蛋啦!”

强盗们一哄而散。姑娘周围的人也跑了,把姑娘一个留在花轿里。姑娘胆额心惊地站在那里。突然她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看到一支长矛上绑着霍比尔·汗的画着新月形的旗帜。那位手持长矛者是位绝代佳人,她无所畏惧地站在不远处。

那位美人对索罗拉说:“妹妹,你不要害怕。为了你好,我会把你带到一位好心人那里去避难。那位好心人给所有的人都提供避难场所。他从来不计较什么种姓!”

“叔叔,向你鞠躬。别担心,我不会触摸你的脚①。现在请你把这样东西带回家里去。你们放心,这件东西不可接触者没有触动过。你对婶婶说,很久以来她那极不愿见的人,也是一个要吃要穿的凡人。她的那份债务今天我是可以偿还的,但我不愿意这样做。我给她带来了一匹红绸子。不光这一点,还有一把用锦缎装饰的坐椅。我妹妹如果什么时候遇到不幸,要她心里想着——她还有一个穆斯林的姐姐,她会来保护她的。”——

①行触脚礼本是印度教中表示尊敬的最高礼节,但由于科莫拉已被穆斯林收养,如果再对叔叔行触脚礼,将是一种侮辱。

(1941年6月24—25日)

黄志坤译

泰戈尔的文学圣殿

——《泰戈尔文集》序



刘湛秋





在喜玛拉雅山的另一端,那个叫印度的国家,在我们的心目中,总是披着神奇、美丽、甚至不可探测的面纱。 

真的,印度曾是我们的“西天”,是中国人朝圣取经的所在,是信佛者和幻想者灵魂超脱的天堂。 

可以想象,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会诞生出多少优秀的人物! 

但是,对中国人最熟悉的,恐怕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甘地,一个是泰戈尔。而在这两个伟人中,泰戈尔仿佛对我们更接近,更具体,更有传感性和独特的魅力。 

岁月那样无情地流逝过我。 

在我童年稚幻的梦中,泰戈尔的云彩、溪水、野花曾那样驱动过我的想象力,使我贫穷的童年有了一笔巨大的财富,我曾有的一本蓝封面的、薄薄的、由郑振铎先生译的《新月集》时常陪伴着我,度过那些快乐和忧伤,受屈辱和奋发,饥饿和苦读的黎明和黄昏…… 

现在,当我已越过天命之年很远的时候,泰戈尔的作品依然如此新鲜,只是更显深邃、幻丽,像高邈的天空,像恒河的波影。 

这决不是我一个人的体验。我敢说,几乎所有文学青年都受过泰戈尔的沐浴。泰戈尔那长满大胡子的、和善的、像圣经一样的肖像永远是我们崇拜的偶像。 



我一直在思索,泰戈尔的魅力在什么地方呢? 

为什么几乎所有批评家和诗坛巨子都尊称他为大师呢? 

大诗人庞德在听另一位大诗人叶芝朗诵泰戈尔诗歌时惊呼:这是为“一位大诗人,一个比我们中间任何一个都要伟大的人的出现而感到激动不已”的时刻。 

这仅仅是两位大诗人的虚怀苦谷或者一时冲动吗,显然不是,这是他的真诚流露与实事求是的评价。 

那么,泰戈尔为什么能使我们激动不已呢?到底他的魅力何在? 

从表面看来,他的作品很少有所谓高深莫测的玄机,也不刻意于宏伟的构制或摆出所谓巨擘的气势,其语言又如此质朴无华…… 

真的,我们几乎找不出什么秘密武器来吓唬读者和我们自己。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一旦进入泰戈尔的世界我们就不得不跟随他前行。 

这种魅力来自一种精神的显现和一个灵魂的裸露。 

在印度的古哲学中,“梵”是宇宙万物的统一体,是人类和谐的最高象征。泰戈尔的生命中浸透了这种哲学的意念,但是,泰戈尔不是宗教者,因此,他把这种意念不是引向来世或虚无飘渺的天庭,他扎根于泥土,培育着从泥土中生长出来的鲜花,他爱着人——从国王到乞丐的各色人群,因此他寻求到了那种“梵我合一”“天人合一”的境界。他并不想指点人们什么,他只想向人们倾诉什么。 

在《吉檀迦利》中的“你”是谁?是诸天之王吗?是国王吗?是他爱恋的女人吗?是他的挚友吗?是陌生的过路者吗?也许是,也许都不是。那个你就是“你”。谁面对着泰戈尔,谁在读泰戈尔的书,谁就是那个“你”! 

那是一种象征,是真善美的象征,是泰戈尔的世界中最高爱情的象征。如果你净化了自己,你也就是这种象征,你也就达到那种境界了。 

泰戈尔在对你说话,在悄悄地、坦露心灵地、极富情感地说话。此刻,任何的故弄玄虚或娇情作巨著状都是丑陋的,多余的、任何的包装也显得委琐了。 

所以我说,泰戈尔的魅力在于“泰戈尔和你”。你们之间和谐交融,你慢慢地真正的把这“你”看成了你自己,你倾刻就变了,你和泰戈尔合二为一。 

世间还有什么文学作品比这种魅力更富魅力呢? 



任何时候,我打开泰戈尔的书,不管翻到哪一页,我都会读下去,而且瞬间进入那种感觉,泰戈尔的感觉。 

那是充满生命力的、洋溢着欢乐的、点燃着光明的、倾心于爱恋的大千世界。 

让一切欢乐的歌调都融和在我的最后的歌中——那 

使大地草海欢呼摇动的快乐,那使生和死两个孪生弟兄,在广大的世界上跳舞的快乐,那和暴风雨一同卷来,用笑声震憾惊醒一切的生命的欢乐,那含泪默坐在盛开的痛苦的红莲上的快乐,那不知所谓、把一切所有抛掷于尘埃中的快乐。 

接触到这样的文字,我们的心怎么能不升腾起来?我们会有辉煌的感觉,我们内心潜藏的低沉、消极、忧郁甚至绝望的意念顿时会被泰戈尔的欢乐春风一扫而空。 

难道我们活看不需要这样吗?难道我们不需要文学作品带给我们这种美好的、使我们更愿意活得更美好的原动力吗? 

同样,泰戈尔的光明是—— 

光明,我的光明,充满世界的光明,吻着眼目的光 

明,甜沁心腑的光明! 

呵,我的宝贝,光明在我的生命的一角跳舞;我的 

宝贝,光明在勾拨我爱的心弦;天开了,大风狂奔,笑声响彻大地。 

这种如瀑布的倾泻的语言使我的心花怒放,仰慕不已。 

而泰戈尔写爱情,写女人更是充满了灵性,充满了纯洁如玉的情感,充满了那种世界美如斯的憧憬。“妇人,你用了你美丽的手指,触着我的器具,秩序便如音乐似地生出来了。” 

这里的秩序不正是人性美所透露的音乐之声吗? 

甚至泰戈尔写女人的“玉臂”、“纤足”、“丰乳”也是如此的晶莹、美丽,既浸透炽热的欲望,又发散洁净之芳香。 

爱的旋律激荡起两朵浪花, 

溅落在那四片缠绵的唇下。 

强烈的爱欲是那样急切地, 

想在身躯的边缘久别重逢。 

这是泰戈尔对男女接吻的直接描写,谁能指摘这是猥亵呢?你可能因这些文字而躁动,但欲望的火焰更是圣洁的火焰。 

正是这些欢乐、光明、爱情构成了泰戈尔永恒的主题,像一部宏伟的交响乐中反复出现的主旋律,时隐时现,时轻时重,这样一步步迫切你灵魂的深处,并最终俘虏了你。 

从这个角度看,泰戈尔的“梵我合一”、“神人合一”就不是超然与外之物了。他创造的仍然是人,是充满七情六欲却又具有人类美德于一身的新人。这是泰戈尔的追求,也是所有大艺术家的追求。较之同时代、当代别的大艺术家,泰戈尔没有把更多的精力去发掘人类的丑恶,而是孜孜不倦地在美的领域中开垦、耕耘。他不是用匕首或鞭子去惊醒读者,他是用微笑去溶化读者。 

谁能写出孩子的睡眠被偷走那样美妙的画面呢?谁又能终生以其艺术之笔怀着对人类的爱并保持不谢的童心呢?只能是泰戈尔,永远的泰戈尔! 

当人类一步步朝向更现代化、更文明、更和谐的社会发展时,我们和泰戈尔是越来越近了。 



在这越来越近的像朝圣者队列般的广大读者群中,恐怕除了他的祖国的人民外,就数中国人了吧! 

二十世纪以来,中国几乎没停止过翻译与出版泰戈尔的作品,尤其近几年来,各种版本,各种编选本此起彼伏,像印度洋的波浪汹涌不已。这反映了开放的中国读者情感,也反映了泰戈尔对中国的情感。泰戈尔生前来过中国,并和中国大艺术家梅兰芳、徐悲鸿都有过深切的友谊。这恐怕也是世界别的大文学豪所难以享有的吧! 

现在由我来主编一套泰戈尔的文集,我深有在高山下,大海前的感觉。也许,我作为编辑的新鲜之处在于我只是泰戈尔的读者和崇拜者,而不是专家和译家,是我眼中的泰戈尔。 

可能,也别是一番风景吧! 



泰戈尔为自己建立了一座文学的圣殿。他的为人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在这座文学圣殿里,我们不是膜拜上帝、真主与佛祖,我们只是来寻找自己。 

此刻,任何的喋喋不休的评论都是多余的。我们只有怀着虔诚的心,默默地步入这座圣殿! 

嘘,安静些! 

在美的星空下,我们除了勇敢追寻,别无选择! 

  1994年12月5日于北京虎坊桥寓中 

新月集

郑振铎译

家庭

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

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

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

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我在星光下独自走着的路上停留了一会,我看见黑沉沉的大地展开在我的面前,用她的手臂拥抱着无量数的家庭,在那些家庭里有着摇篮和床铺,母亲们的心和夜晚的灯,还有年轻轻的生命,他们满心欢乐,却浑然不知这样的欢乐对于世界的价值。

孩童之道

只要孩子愿意,他此刻便可飞上天去。

他所以不离开我们,并不是没有缘故。

他爱把他的头倚在妈妈的胸间,他即使是一刻不见她,也是不行的。

孩子知道各式各样的聪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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