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爱着你 作者:婆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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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越来越重,之前一直有的那种自己会在有一天突然消失掉的预感也越来越深沈得无法忽视。而且我越是这样担心,就变的越来越软弱。而越是软弱,我就越是觉得担心。
“你跟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相比,好像变的有些暧昧了呢!”
莲有些惋惜般地开口。
我撇开了头。看向窗外底下的街道。伴随著车铃声,从街角的方向转过来的,是阿慎稍微摇摆的身影。这个家夥从初一学会骑车至今好歹已经有六年了,却为什麽还会是一副那麽菜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他那个拙的笑死人的表情──
“……喂,喂!”莲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
“什麽?”
“一点都不专心听别人说话,真够失礼的。”她对我抱怨著,同样看向窗外,“果然是对你意味重大的家夥啊!那个人。”
“哪个人?”我装著傻,身体随之跟著僵硬了起来。
“你看著他时笑得很白痴的那个人啊!”莲淡淡地嘲讽,带著女人固有的敏锐。
“呃!他回来了,我该走了!”
“真是的!”她也没反对,而且上前帮我拉开门,但是口中却仍然莫名其妙地对我不满著,“承认一下有那麽困难吗?”
是因为困难吗?我也希望只是这样而已……我想。对莲的唠叨於是感到了厌烦,突来的焦躁让我的嘴巴关不住胡话,“小莲,不如我们来吻别吧!”
“啊?”她一副眼睛脱窗的表情对著我,看的我开始反省自己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生理条件反射行为。
“呃……是开玩笑的。”我僵笑著。
“坏小子!有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吗?”莲狠狠地说完,猛一下把我推了出门去。
我被隔绝在门外,只能朝楼下走去。
随便开奇怪玩笑的我,真是没有节操。这样想的时候,胸口闷的厉害。
“咦?”阿慎从楼梯口转过来,出现在走廊上,一眼就看见了我,
“你站在门外干什麽?”
我揣著牛仔裤口袋里冷冰冰的钥匙,默默地看著他被风吹得泛起桃红的脸,隐约间有想要呕吐的昏沈感。
“我忘记带钥匙了。”
“丫……”他有些惊讶地看著我,“你在外面站了一个下午吗?”
“嗳。”他是白痴的吗?我是傻的我才会在外面站一个下午。
但是我说了…嗳…。
“你应该打个电话给我的。”他放下东西,找出钥匙来开门。
“忘了。”我回答。说到电话,从我得到他的移动电话号码之後,我反而从来没有打过他的电话。我甚至连号码也许也忘的差不多了,因为我们现在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面,根本不需要什麽电话。再说,就算我打了电话给他,他也不见得能马上来我这里帮我开门。更何况,现在我所谓的没带的钥匙正安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
正在我沈默下来的时候,阿慎又说了话:“天气变冷了,一不注意很容易得感冒的啊!”
切──跟婆婆一样说话,真是没意思。
“哦。”我一等他打开门,就抱过他事先放在窗台上的牛皮纸袋,率先走进房间。
“这个是什麽?”
“这个?”他指了指我怀里的袋子,笑了,“是在商场里刚好看到,顺便带过来的方便食品。”
“少卖关子了!到底是什麽?”我不满地朝他嚷著,硬是拆了开来。
“砂锅……你买这个干什麽?无聊啊?”
“因为刚碰到优惠期啊!”阿慎扬起理所当然的笑容,呕──
“拜托!阿慎~人生还很美好,你不要露出这种大妈级别的表情好不好?”
“……:(”
“你是为了我前几天说过想吃砂锅面的话而特地去买的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而且,如果我如果还记得的话,在很久以前,自小养尊处优的阿慎刚学会煎荷包蛋的那个时候,类似的事情也曾经在我们之间上演过,我看著他,叹了一口气,笑了出来。
“我知道了!阿弥,你现在是很感动,对吗?”误解了我的拿他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对我吐糟。
“是啊是啊!”我不甘不愿地敷衍著他,伸出手揉乱他的短发。
小时侯颜色微淡的头发,现在仔细一看,仍是没有什麽长进。
“住手呀!”他有点害羞似的笑著,一边努力地拨开我干著坏事的手。
真不爽,他为什麽看起来那麽容易满足的样子?我凝视著他的脸,胸口还是闷。
跑
我开始不停地跑步。
当我感到不安的时候,我总是会不停地跑。
这个习惯始於高中时,那段日子我老是作著一个相似的梦,做著跟阿慎追来追去的梦。这个梦没有结局。
醒来後,唯一剩下的,就是急速奔跑的畅快感觉。从世界的这一头眨眼间变幻到另一头的速度的魔术。
曾有某部电影上说,一直跑到全身的水份都蒸发出来了的话就不会流泪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了不流泪而跑步,但是当我跑著的时候,我确实会忘掉一切。
下课後,我拖延著回家的时间,在学校操场一圈,两圈,三圈地跑,一直跑到再也没有力气抬起脚为止。
不知道什麽时候,这竟然成为了我发泄情绪的方式。
然後, 田径队的教练在这个时候突然找了我。
“要我加入田径队?!”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但是那个中年的大叔就站在我面前,容不得我不相信,“不行啊……”
“虽然你不是体育系的,可是经过这次运动会,我们几个老师都很看好你!很难得的机会,而且如果能够参加比赛得奖的话,文化课自然也可以得到加分的!”
“问题不是这个……”
“当然,你如果觉得训练时间不方便的话,校队也有专门的住处可以帮忙安排的。”
“这样啊……”我突然就想到了阿慎,想到我们相处的模式可能会因此被打破,但是我却著魔般地答应了下来。
秋天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我加入了校队。
搬到了校队帮忙安排的宿舍,开始了没日没夜地自我放逐般的所谓训练。
“迟宣弥,你跑起步来就像是要跟谁去拼命一样。”
混熟了之後,队友们也开始调侃我,“你又不是跑一百米的,干嘛这麽虐待自己啊?”
对他们的话,我笑过之後,却也没有放进耳里。
说实话,现在的我已经变成跑步机器,只有听到风的声音听到满足我才可以吃的下饭,睡得著觉。而且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只有一直跑下去。
“你为什麽想要一直跑下去呢?”
在公寓附近,我碰到莲。她照例手中提著一袋面包。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沈浸在速度里会有些存在感吧非常敏感。这种东西说不清楚的。”
我跟她打著太极拳。
“那麽就是因为喜欢喽!”莲举起手搭到我的肩上,仰起头朝我笑,
“能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努力,是很幸福的事。所以要加油哦!”
“谢谢你,莲。”我抓过她的手,笑了,“莲,我同样也喜欢你。”
她抬起头看我,“还在开玩笑啊?不过,我也喜欢你。”
我们彼此相望,不禁都笑了出来。
“我好象一直会碰上比我小的男孩子呢!迟宣弥,你刚满二十岁吧?”
“你计较吗?”
“不是我的事,而是你的情人,他没有关系吗?”
“为什麽你会担心他的感觉?”一时间,我竟没有否认与阿慎的关系。
“你不会担心吗?……被他那样的眼神看著的话,我真的是不忍心让那麽可爱的孩子伤心呢!”
她的话让我吓了一跳。我转过身,竟真的看到阿慎站在不远处。
世界真小,不愧是小说啊……
我兀自喃喃,却否认此刻我脚下站的,是我们租下的公寓前面的黄砖人行大道。
“慎……”我说不出话来。
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阿慎的脸了。自从搬出去後,我不知道抱著什麽心态,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他。甚至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好好跟他商量地说走就走。这一个多月,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过的。
他好象什麽都没变。仍是那张冷淡的脸,静静的眼神注视著我。
“小慎?”直到他旁边的人出声唤他,我才注意到那个人。竟然是瞿城。
我於是也注意到他手上提著的和阿慎手里抱著的印有同一家超市标记的购物袋。
我忍不住撇开了嘴角。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所谓的“只有我”,“没有我会活不下去”之类的话,也只是谎言而已。毕竟,我不该忘了阿慎还有那张连男人也会迷惑的脸。只是因为太习惯,我常常会忽略而已。
我再没有说一句话,与他擦身而过。
* * *
紧跟著不久的晚上,阿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我没有给他宿舍的号码,电话接到了舍监房。
我站在走廊上听了那个电话。
刚洗过澡,风从楼梯口开著的窗户吹进来,感觉有点冷。
沈默了一会儿,他便跟我问起莲。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她叫莲。”
“因为她所以你避开我吗?”
“你不要作这种胡思乱想好不好?这跟她毫无关系。”
“真的吗?”我突然觉得阿慎话筒里的声音带著鼻音。我们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只是有点低,也许刚刚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阿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他口气怪异地这样问我。
“我不想回答。”
因为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这种对话对我来说越来越不耐。
“有这麽难说出口的吗?”
不是难,而是时机不对。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经过我身边的队友时不时地朝我吹著暧昧的口哨。而电话的另一端,被同性恋人逼著问我是不是爱他,这太叫人难堪了。
“阿慎,我要挂电话了。”
“不要挂……如果你不爱我,也请你不要一声不响地逃避我!”
“那麽你呢?那个瞿城呢?”
“他什麽?你说的明白些。”
“已经够明白了!”我猛地挂了电话。舍监探出头来阴沈地看了我一眼,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我为什麽要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讲这种互相争风吃醋的白痴电话?真是搞笑了!
正在我转身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挫败地低咒了一声,接了起来。一阵鸡同鸭讲之後,才意识到那不是我的电话。
这回,我又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接下来的一星期,我上课没办法完全集中注意,训练也安不下心,跑到阿慎他们的校区,上上下下找了几乎全部的教室打听,才得到阿慎的消息,知道他最近早退的情况很严重。
最终还是没办法放下他。那天在电话里一直没办法好好跟他说清楚的事,总是如骨鲠在喉。
所以圣诞前夜,我还是去找了阿慎。
他没有在家。我一直等到了晚上9点多才不得不赶在门禁前回宿舍。
然後,在街角转身的刹那,仿佛预感似的,我回过了头,结果看到的是站在私家车前互相道别的两个人。
阿慎跟瞿城在一起。
我一直看著阿慎一个人上楼,然後开亮了二楼房间的灯。
这个时候,瞿城的车已经开走了。我继续在对街站了很久。之後才往宿舍的方向回跑。
出了公寓区,平安夜的气氛已经很浓。
在我们曾经经常光顾的超市门口,微笑的圣诞老人给了我一支绿色包装的糖果。
我连声谢谢也没有说,拿著跟我不搭调礼物,在这个寒冷的夜里继续跑著……
雪
12月份的天气已经是冷的不能再冷了。跑过苏堤时,口缘已经弥漫了白色的雾气。
3年前的冬天,阿慎向我告白,一年前的冬天,我对阿慎说,你只能选择我。可是今年的冬天,我却站在路口看著别人送他回家。
我们之间的所有阻碍我都可以放任去忽略。
可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为什麽还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呢?
我责怪自己不懂得对阿慎说一些好听的话,可是却觉得不想让阿慎觉得自己在两人中占有优势。总之一直将它归罪於同□情的无法圆满。似乎觉的在性别上没有优弱势之分的爱情就一定会是个倾斜的天平──可是,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这种种的说辞全部都是屁话一堆。真正软弱的是我这个人。
一直觉得在阿慎面前会自卑,只有骑在他身上的时候才会有变态的满足感。
虽然长时间一个人生活,可是一直却像个小孩子一样长不大。
太吝啬了的我一定会伤害到他!
对阿慎以我为中心而感到焦躁的同时,我何尝没有在享受他的谄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