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完结)-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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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摧毁,可内里却总是散发着一种气质,让我心疼的气质。
无法阻挡……
“默然……”我轻声唤道。
“你先告诉我刚刚那句话是不是只是一个玩笑?”他急切地打断我,原本清俊冷然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刺猬,浑身都竖起了刺儿。
这样的许默然我已经好久不曾见到了,还记得有一次,那个时候我是他的老师,只是随意地问了他一句你身上的裤子的事情好像就把他惹毛了,平时安静内敛的孩子一旦惹毛了后是很吓人的,那次他整个脸颊都紧绷了起来,看着我的样子异常严肃。
“不是玩笑,只不过……”
我顿了下继续道:“只不过……”
“你不用说,我懂的。”收起了那一丝颤抖,许默然又变成岿然不动的样子。
只是那双眼,看着我的那双眼,神情夏杂的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开始了再结束是种痛苦。但之于我而言,这种痛苦远远不如什么都没有的要好,一个机会而已,不行我也甘心了。所以,请不要收回,既然说了出来就不要收回。我们下周就结婚。”
“不要这样急……”我慌忙道。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好,不这么急,那就先订婚。”“嗯。”我点了点头,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一种情绪,一种似乎要让人窒息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先走了,默然……”说完,也没去看他的神色,急急忙忙地拿起皮包就走了出去。关于婚姻,关于那盛大的婚礼,披着白色婚纱的场面我不是没想过的。
不只一次,我想到了绿色的草坪,我穿着白色的婚纱在上面赤着脚在上面奔跑。
我想到曾经在一起时的日子。
我对秦子阳说。
我说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笑,嘴角的弧度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
笑得就连女人的我都嫉妒他的魅惑。
他说:婚姻并不重要,关楗是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然后他放下手中的红酒,一下子压过来,把我死死地控制在他的身下。我再想要问些什么,却被他的吻和那炙热的肌肤所掩埋。
大脑呈现空白状态,满脑子都是他的气味。
他说:苏念锦,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狠辣劲儿。
只是我想说,我内心其实一直有一个角落,那里面温柔的能溢出了水,那里面其实期许的只是最简单的小幸福。
电梯门开了,甩了下脑袋,想把这些抛开。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大脑中那个人的身影刚刚消退,现实中的真人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似乎就像是一个梦魇,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的掉。
也许他就是我的劫难,说了要经历的,汪定无法躲开。秦子阳蹲坐在地上,一条腿蜷缩着,一条腿伸向前方,手腕上还有着血,应该是刚刚跟许默然动手时弄的,只是我没有来得及注意到。如今在灯光下,似乎被放大了N倍,看起来格外显眼。
他看见我出来,立刻起身,站直了身子,但可能腿蜷缩的时间太长,无法一下子站直,一个踉跄向我摔了过来,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扶,脑海中却立刻浮现起一个画面,那时曾经他刚回国时接到她的电话我拉住他不让去时一把把我推开的画面。
双手硬是在半空中狠狠地顿住,缩了回来。
好在他反应快,用手迅速地扶住墙壁,但用力太大,那个受伤的手腕更是受到了力的阻击,秦子阳的整张脸都惨白的吓人。
费了好半天力才稳住呼吸,但他并不看我。
并没有抬起头来看我。
只是低着头,暗影挡住了他的脸,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
声音很冷很冷。
“苏念锦,你是我这辈子遇到最狠心的女人。”
我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我冷笑地看着他。
我说:“是吗,那我应该感谢你的,秦子阳,这个女人是你一手造就的。是你一手毁了她所有的梦想和希望。毁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和那本该拥有的小幸辐,也是你毁了她的纯白和简单。如今,你站在这里,好似受害者一样,用着控诉一样的表情看着我。说我的心狠。”
“跟我走。”
他不再说什么,干跪直接拉过我的手,用着他的蛮力要把我带走。
“如今你只剩下强迫与威胁了吗?秦子阳,你真让我瞧不起。”
“随你便。”
他仍是不肯批手。
“放手,秦子阳,我马上就要跟默然洁婚了。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苏念锦,不论是疯狂爱上你的,还是与你相濡以沫的,那个人都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想与你相忘于江湖。从此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相忘于江湖?”
“老死不相往来?”
每一个字他都重复地极慢极慢……
“你做梦,苏念锦,我告诉你,你那是在做梦。这辈子你都休想抽身。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一天,你就休想抽身。”
“男人真是下贱。给你时,你当个草,甚至连草都不如,恨不得丢在地上死命踩几脚。当不理你时又转过身来,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苏念锦……”他火了,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大的惊人,恐怕第二天就会留下一个清晰的红痕。
“我们在纽约的生活你就能够全都忘记,那些日子,你怎么可以全都忘记,你说过的话,你做过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今天让我的痛?那好,苏念锦,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确实痛了,狠狠地痛了,痛的每一狠肋骨都在抽搐,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好,你成功了,你还想要怎样?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不想要怎样,我想要结束。秦少,我们都该结束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从此不要再相见。也许……”
我顿了下,声音微弱道:“也许,我们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遇见了彼此。”
“呵呵……”
他开始笑,声音无限的苍凉,边笑边松开了我的手。
“错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呵呵……”
秦子阳,你痛了吗? 43
窗外一直在下着雨,好端端的天气不知为什么忽然就下起了雨。
路面很滑,有些积水,因为前几天这条中央大道正在维修的事,地下通道的管子要重新安了,造成整条街的交通都不通畅,原本的河堤路无法再走,要改走青年路,这样要绕上好几圈子。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给变成了一两个小时。
“真是纠结,这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司机抱怨道。
“没办法,国情所需嘛,不然这些人岂不是都没有活计干了。你以为这是国外呢啊,都是一段一段的修,不允许造成交通真正的不通畅,影响到人们的日常生活,这里谁管你这个啊,扒了修,修了扒的,也好,不然哪里来那么多工程,哪里有油水捞啊。”
“这倒也是,听说这里的工程被上海的一家公司给包了,看来又是很大的油水啊。”
“管它给谁包的呢,政府就那样,谁有关系有门路,这个给的多就给谁包。”说着几根手指捻了捻,做出数钱的姿态。
“哎……”
司机叹了一口气,从衣兜掏出一盒烟来,抽了一根回头看了看我们。
“不介意吧?”
“给我也来一根。”那个女的说着把手递了过去。司机看了她一眼,递给了她。
我摇了摇头。继续望着窗外。
“这位小姐到市中心什么地方下?”
“DJENG咖啡厅。”
“那里的东西挺贵的吧?”
“嗯,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吧,上次跟几个人一起去那喝的。也没喝出什么好来,挺怪的味道。苦了吧唧的,真不知道你们这帮人怎么爱去那里喝。”
“估计是环境好,是吧小姐?”
司机见我不说话又问了我一遍。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嗯,环境还不错。”
“这年头有钱人都清高。”
旁边的女人身上有一些酒味,这功夫可能酒劲上来了,对有钱人的怨念都撒了出来。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落在我手中的包上。
“这是LV的?真货还是假货啊?”
“朋友送的。”不太习惯闻她口中的味儿,我简短道。
“男的送的吧,这年头那帮男的也都贱。有点姿色的女的只要随便点都挺大方的,看你这张脸就是。”
“你喝多了。”
那司机似乎也听出来了她口气不对,直打着圆场。
“哪里喝多了,我才没喝多。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清高的女人,骨子里都一样的风骚。总是装什么装啊,吆,对了,前一阵子特流行一话来着,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说有些女人,白天里非诚勿扰,晚上让子弹飞,结果造就了很多赵氏孤儿。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请你自重。”
“好了,司机就停在这里吧,我要下了。”说完给了钱直接下了车。
心里却仍是有些不大舒服,不过想想就当倒霉,遇到了醉鬼。
可是那车并没有开起来,刚刚那满身酒味的女的打开车门,冲着我高声喊道:“苏念锦你装什么装,你就是一个烂货罢了。不喜欢许总你还跟他结什么婚,所有人都知道你跟秦少有着不清不楚的过往还跟许总这样干净的男人牵扯个什么劲儿,你这样对得起身边那些真心实意喜欢许总的人么……”
原来是认识我的人?最近这个城市认识我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哪天我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很多怨气冲天的女人用着哀怨无比的眼神望着,她们控诉着,面部狰狞,心里充满了腐烂的毒水,以前那些上层人士在我们眼中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是需要我们用来仰视的,就如同秦子阳,似乎我如何的仰视都无法企及到他的一个衣服边。
那样的飘渺,虚无。
我下了车,没再去理会她恶毒的言语与眼神,许是因为内心深处对于许默然的愧疚是根深蒂固的,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消除,直到我忘记秦子阳的那一天。
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在劝告我们,包括我自己。说要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只是许默然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就如他所说的,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就好,这样即使最后没能有好的结局,他也不用再执念于这段无望和期冀中的爱情里。“在想什么呢?”车窗拉了下来,张云天露出半张脸看着沐在阳光中的我。
“怎么没在里面等?”
“没耐心了,就出来等等看。”
“这段路的交通不太好。中间有些堵。”我解释道。
“恩,这个我知道,这条路的承包项目是由我负责的。”
“整条?”我惊讶地问。
“恩。”他点头。
“这次你来T市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不全是,算是之一吧。”说完他点了一根烟,却并不吸,只是握在手间。弹了弹上面的烟灰。
“你真的要跟许家的二儿子结婚?”
“恩。”
“你们不适合。”他说的斩钉截铁。
“适合不适合不试了又怎么知道。”
“你想借此来忘记秦子阳?苏念锦,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勇敢坚决的女人并不是这样。”
“我只不过是自私了一点,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我累了,真的累了。你明白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总会升起一股无力感与疲倦感。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我真的厌倦了。”
“许默然难道就不是,或许说他以前不是,但现在呢?现在的许家从来都不是我们这种白手起家靠自己打拼的人能够比的上的。”
“他不同,默然骨子里跟那些天生的官二代富二代不同。”
“恩,不同,因为什么?因为他贫瘠?”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不,不是尖锐,依然是沉稳的,低低的,带着男性特有的沙哑声,然而这一句不是尖锐的话却让人听着好似能刺破耳膜一样。它在冲击着我们的耳膜。用一种控诉的沙哑声一点点侵蚀着我们的耳膜。
“…。”
“…”
我没有回答,不想去谈这个问题。然而他却不想放过,他忽然走过来,按住我的双肩,逼着我的双肩逼着我看向他。
“苏念锦,怎么不考虑考虑我,如果真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可以帮你忘记那个人的人,怎么不选我,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事业有成,成熟稳重,有着你所想要的东西最关键的是我结过婚,有过孩子,而对于一个能够帮助你走出阴影却又不想背负太多负罪感的人来说我难道不比许默然更适合吗?”
我停住没动站在那里看着他,良久,最后转过身。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想说这些,那就不用说了。”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已经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