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爱(高干) 作者:夜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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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不愧是孟之行的女儿,到底有些手段。连穆家二少都甘于为她在大街上提东西,他的目光突然阴沉难测。
两个人走进店门口,就听到乐乐嚎啕的声音。孟夏慌得连忙跑进去,脸色瞬间有些惨白,她太怕了。
“乐乐?”
“妈妈——”
孩子一看到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她的腿边。
萧乙跟过去,深深地叹口气,她当时着了徐疯子的魔了,怎么舍得吼这孩子呢。“乐乐,乙乙阿姨保证以后再也不凶你了。阿姨的更年期到了,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乐乐不生阿姨气了好不?”
孟夏瞧着萧乙微微泛着红丝的眼圈,心里蓦地咯噔一下。
“呦,这小花猫是谁啊?”穆泽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伸手拉过乐乐。
乐乐虽然和穆泽见的机会不多,却也知道这个叔叔对她是极好的,她也从心里喜欢他,她抽泣地喊道,“穆叔叔好。”
穆泽一会儿就把乐乐哄好了。
萧乙把孟夏拉进去,萧乙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微微叹口气,终于说出来,“刚刚徐易风来过。”
孟夏心里一沉,蓦地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双手忍不住死死的攥紧,牙齿一点一点咬着泛白的唇角,努力使自己坚强却仍然止不住声音的颤意,“他——来干什么?”
一时之间,她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
萧乙有些疲惫的摇摇头,“我出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和乐乐说话,后来我带乐乐回来,故意说乐乐是我的女儿。”
孟夏努力的深呼吸,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直到胸口的窒闷一点散去,她的脸色才勉强缓过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厌恶我。”
孟夏咯咯一笑,那笑是那样的悲凉。
“这几年的事穆泽都处理好了,他查不到的。”
孟夏摇摇头,声音哑哑凉凉的,“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对我的厌恶就能变了,我家能恢复如前。”顿了顿,艰难地说道,“我只怕,他——”会把乐乐抢回去。她认识的徐易风从不会把主动权交予别人的。
孟夏蹙着眉,开始隐隐不安了。
“怕?”萧乙眼睛蓦地瞪大,张扬着她的愤怒,“小夏,你从来不欠他什么?该是他怕才对,他那么对你会遭报应的。这个世道还是有法的。”
萧乙不敢去想那些年,那些事。徐疯子的狠戾无情她是见识到了。可是,孟夏有什么错?是他……强了孟夏,却一脚把她踢开。是他亲口让你去打孩子。
孟夏吸吸鼻子,抬首对上萧乙的眼睛,哭笑道,“可我爸爸还在……还在监狱里。”
这是她才是她最担心的。
……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乐乐骑在穆泽的肩上,哈哈的笑着。孟夏和萧乙当时就怔在一边,久久的没有反应过来。
孟夏仓惶的脸色一点一点黯淡下来,孩子的成长没有父亲的角色,无论她做的怎么好,还是替代不了。她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欢颜,也许她该找个人,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妈妈,妈妈,我能摸到屋顶了,你快看。”乐乐天真的笑容似乎带走了刚刚一切的不愉快。
穆泽小心翼翼的放下她。
萧乙打趣道,“穆老板,真该把这段拍下来,给你的手下看看,铁面阎罗也有超级奶爸的温柔。”
穆泽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间温润淡然,萧乙离他这么近,却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这个男人。
穆泽眼里闪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怜爱地看着乐乐。“我不介意早日贴上这个标签。”
萧乙眸光蓦地一暗,一瞬间气氛有些凝滞。
孟夏背对着他正在倒水,把水递给他,抱过乐乐,乐乐咯咯的笑着,露出了可爱的酒窝,孟夏爱怜地亲亲她的小脸蛋,这孩子有着和她相似的酒窝。
“妈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乐乐摸着孟夏的耳垂,“我想请叔叔去参加我们班游戏。”
“可是叔叔要上班,没有时间陪乐乐。”
“叔叔是大老板,可以给自己放假的。”乐乐兴冲冲的补充道。萧乙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要是大老板,就能天天放假。”
穆泽浅浅地喝了一口水,“对,叔叔是大老板,天天给自己放假。”笑应着,“小夏,除非你不乐意,不然我很愿意配合。”穆泽冲着乐乐眨眨眼。
乐乐可怜兮兮的盯着孟夏。孟夏看看萧乙,萧乙扯了一抹笑容,涩涩的。
“下不为例。”孟夏假装严肃振振说道,也只有和乐乐在一起的时候,她昔日孩子气的一面才会隐隐流露出来。
萧乙神情淡淡地打理着柜台,那些小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的她的眼睛发酸,手上一滑,一排银戒哗哗的掉下来。
萧乙蹲下身子一一捡起地上的戒指,孟夏听见动静也过来帮忙。
萧乙看着孟夏,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曾经她羡慕的小公主如今却被磨砺成这般。她细细看着手中的戒指,套上自己的无名指,只是到中间却带不进去了。
“怎么了?”孟夏感觉到了她的异样。
萧乙嘴角扯了一抹淡笑,扬扬手指,“哎,是你的还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合适。”
孟夏忽而一笑,“怎么突然这么文艺了。”
萧乙把戒指放好,“怎么说我也是一文艺人。”
“是呀,是呀,文艺女流氓。”
“去你的。”
***
饰品店的生意比刚开始好了一些,孟夏和萧乙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全部家当都已经投在里面了。
孟夏如今也全然适应了琴师这份工作。她没有什么太多的奢求,存钱,把女儿健健康康的养大,等着孟潇回来,还有……孟父刑满的那一天。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带着淡淡的小幸福。
酒店的大厅轻柔的音乐流转着。
“孟夏,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问她话的女孩子是J大音乐系。
孟夏摇摇头,“我大学没有毕业。”
女孩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完全不相信,随意不好意思地说道,“艺术这东西有时候像我们这种按部就班的反而出不来。”
“混口饭吃而已。”如果可以她也想把大学念完。
女孩子见经理向他们走过来,也按耐住心里的好奇。
“孟小姐,请随我来。”
又被点招了吗?
她朝经理点点头,“好的。”
徐易风背靠在背椅上,孟夏平静地看着他,她猜的不错果然是他。
徐易风左手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抬头闲闲地看了一眼孟夏,她穿着浅紫色的长裙,左手拿琴,右手拿弓,静静的立在那儿。
他定定的看着她,许久冷冷的说道,“孟夏,你过的不错。”嘴角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08
孟夏浅浅地凝视着他,时光把眼前这个男人雕琢地更加沉稳,他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也难怪……轻轻的挑了挑嘴角。“是的,我过的很好。”
父亲锒铛入狱,母亲胃癌而去,哥哥离乡背井,她一个人独独地撑下一切。她微微眯眼,双眼中泛着薄薄的雾气。她的生活早已不是一个“好”字可以定义了。
好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与你无关而已。
“孟夏,你父亲的事是他自己的种的因。”徐易风晃了晃手中的红酒。
孟夏心口一顿,他轻描淡写地在她面前提起她的父亲,她的心口一阵刺痛,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嗯,我知道。”鼻音重重的。可是她才是导火索。
自责还是像一柄利剑狠狠地在穿进她的心。
徐易风对于她的淡然,眉头一蹙,沉默了半晌,“当年那个孩子?”
孟夏手不自觉的握紧琴,扯了一抹笑,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五官,轻声说道,“那只是一个玩笑。”
“是吗?”徐易风勾了勾嘴角,拿起酒瓶给自己满上一杯,悠悠地喝了一口,再看向她时眼神骤然尖锐,“孟夏,你知道的,我徐易风从来不接受欺骗。”
孟夏闻言只是淡淡地朝他笑了笑,“徐先生,您忘了您给了我十万让我打了,我既然拿了钱,定然会遵守的。”她突然弯起了一抹笑,“何况,真的没有。”
“我父亲是徐省长亲手送进去的……”孟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眼睛望着璀璨的水晶灯,“我再不孝,也不能生仇人的孩子。我怕会天打雷劈的。”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您,那十万块的确帮了我不少。”她弯着嘴角,努力地把压在她身上的沉重变得明媚。
徐易风迎着她的目光,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当年人人都说他太狠了,这五年梦回时,他也会梦到她的脸,却永远停留在那晚。
想到她在寒冬街头摆地摊冻得发抖,倔强的小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让他恍惚地觉得这个人不是曾经的孟夏。
孟夏看着他静默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徐易风蓦地扫过去,“你和穆泽什么关系?”
孟夏愣了愣,“这似乎和徐先生没有关系。”
徐易风嘴角一动,晃荡了下杯中的酒,有些嘲讽道,“你以为穆家的门是你能进的。孟夏,难道当年的事你还没有得到教训?”
孟夏眉间一动,语气隐隐地有些赌气,“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样的。”
闻言,徐易风愤怒一把上前扯住她的手,“不和我一样?”他冷冷一声笑,突然残忍的说道,“可你不是爱着我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骤然睁大,耳朵一瞬间有些嗡鸣。
细细的手腕全是骨头,他轻而易举地就圈住了,明明吃痛却死咬着牙不肯求饶,那倔强的表情深深地刺激了她。他的手不住的用力,孟夏手腕红印越来越深,两个人靠的近,他闻到她发丝间洗发水香味,微微皱了皱眉。
孟夏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挣脱,索性也仍由他,苦涩地一笑,心里流淌过阵阵心疼,“我的爱早已经终止在五年前了。徐先生,你忘了吗,是您亲手买断的。”
徐易风紧紧地锁着她,寒着脸,“孟夏,你在怪我?”
怪他?
徐易风慢慢松开手,孟夏倏地缩回手,毫无意外手腕上满是红印。她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怪他也好,恨他也好,总要把他装在心头。可是她的心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了,徐易风亲手毁了她那颗完整的心,如今支离破碎。
他不爱我,从头到尾。她又何苦把他装在心头呢?
“易风——”乔奕琦推门而入,柔柔的唤了一声,看到孟夏时,她微微一怔,嘴角依旧挂着笑。
“怎么来这了?”徐易风的声音依旧冷淡。
“我陪妈妈来的,他们在隔壁,你要不要见见?”
“下次吧。”
乔奕琦抿抿嘴角,她了解徐易风,所以从来不会去插足他的事。
她转身朝孟夏点点头,悄然打量着孟夏,一身长裙礼服,线条简洁,勾勒着她姣好的身材,淡淡的化妆越发显得她清丽脱俗,目光在她手里的小提琴略略停留,眸光一转,“听说你的琴声很动听。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听一曲?”
听说?轻飘飘的一句话,孟夏的脸色僵了僵。她倒真成了琴师了。
“不知道您想听什么?”
“《梁祝》。”徐易风坐在一旁,没有看向孟夏,冷冷地吩咐道。
《梁祝》,这是孟夏最喜欢拉的一首曲子,曾经她期盼着请求他去听她表演,每每他都嫌弃的皱皱眉,终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孟夏直起身子,闭上眼,小提琴的声音婉转凄凉。她最爱的曲,要献给最爱的人。可是却迟了这么多年。
她的人生完美的事太少了,凄凄凉凉的一段曲子。徐易风乔奕琦淡淡地坐在那儿,似乎都在沉思。孟夏僵着身子立在那儿,就好像踩着棉花一样,虚软无力。
人的命运就是这般奇特,儿时她和乔奕琦曾经一起上学,可如今,她要依附着他们才能生存下去。
她以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