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爱(高干) 作者:夜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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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乙的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徐易风绝不会轻易放过的,她紧张的看着穆泽。这件事,小夏要是知道她该是以什么心情来面对他们。萧乙这辈子对于这件事她心里一直存在着内疚感,她不想骗小夏,可是当年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做出什么选择。她的眼圈一下红了,心里隐隐的觉得总有天,纸是保不住火的。
她不敢想象要是有那么一天,小夏、穆泽还有她到底会是什么样。
“他什么也没有做。”穆泽沉了沉脸色,“乙乙,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萧乙吸吸酸涩的鼻尖,她扣着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只要她好,什么都好。”
孟夏拎着饭盒过来,乐乐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三日不见,恍如一世。穆泽抬起头看着她,孟夏点点头,眸光不自然的避开。
穆泽弯着腰,“乐乐——”
“叔叔——”
穆泽伸开手,乐乐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穆泽抱起她,把她抗在肩头,小姑娘一下子就乐。
“小夏,我进去吃饭。乐乐,过来,阿姨给你准备了好玩的。”萧乙转身进了里间。
穆泽一步一步走近她,凝视着她,眼睛酸涩的难掩,声音却是出奇的平静,“可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孟夏心口却是酸涩的难受,眼底慢慢地濡湿,她咬着唇拼命忍住眼泪,终是下了决心一般,坚定的点点头,“穆泽,我答应你,我们结婚。”
我们结婚。
哀莫大于心死,何况她的心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她要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就要切断一切后路。和徐易风断的彻彻底底的。
徐易风,我不是你的玩偶。在海边的时候,孟夏就想的清清楚楚。萧乙为了她决绝的断了对穆泽的爱意。徐易风如此逼她,她死寂的心突然不甘了。
穆泽一时间僵在那里,希冀的目光一瞬间染上了不明的色彩,过了一瞬,他沉声说道,“好。”
他爱惜地把她拥在怀里,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孟夏沉默的埋首在他的心口,他胸膛宽阔似乎能承载一切,“穆泽,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我不应该答应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以后……我会努力去爱你。”
穆泽低着头,两个人紧紧的相拥着,他低着头,眼睛自然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那般的深,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心口压抑的难受,过了半晌手慢慢的松开,软言道,“傻丫头,能娶到你我求之不得呢。”
时间静谧的行走着,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叹息,仿佛一阵萧瑟的冷风吹过。
晚上,穆泽回到家里,直接把婚事摆在台面上一说。
当时穆母正拿着乔奕琦刚送来的水晶花瓶,花瓶直直地砸在地面,一声脆响,支离破碎,拉开了穆家焦躁的一夜。
“你疯了?阿泽!”穆夫人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平日的端庄,整个人处在癫狂的状态,她的儿子竟然要娶那样的女人。
“妈,我只是和你说一声,你们同不同意和我无关。”穆泽的坚决难以改变。
穆夫人错愕的喘不过来气,“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她愤恨地说道,心里对孟夏厌恶到极点。乔奕琦扶着她的身子,安慰道,“大姨,你先冷静冷静。”她的脑子一时间发懵。
他们要结婚?她甚至觉得是错觉。
穆泽看到自己的母亲也有些不忍,他以一种坚定的语气淡淡说道,“妈,我已经申请了法国一家研究所。”
穆夫人的脸色瞬间僵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
“妈,您和小夏相处过你就会知道她人真的好。”穆泽无奈的抚了抚额角。
“好?怎么个好法?能给我生个孙子吗?”穆夫人脸色凝重的盯着他,咄咄的说道,“阿泽,你以为不知道?一个不能生的女生,哪家婆婆能接受?!”
乔奕琦一脸的震惊,心里又是悲又是喜。孟夏,你何其有幸遇到穆泽。
35
大院的路灯明晃晃的亮着;周围一圈小虫扑闪着。穆泽僵硬着身子坐在车里,一旁的烟灰缸已经积压了十来跟烟头,他眉目深锁,望着窗外怔怔地出神;耳边传来几声轻叩声。
他侧过头抬眼一看。
乔奕琦拉开车门;坐进副座。她的鼻尖微微一蹙;嘴角动了动;“我不是来给大姨当说客的。”
穆泽用力地熄灭的烟头;不置口否。
“哥——”乔奕琦歪过头;“孟夏——她答应了?”她扑扇着大眼;眼睛里还有些不信。
穆泽嘴角淡漠地扬了扬;眸色有些发深;“琦琦,你放心,小夏不会去找徐易风的。”
“哥!”乔奕琦不满的叫道,她紧握手,一脸的漠落,她蹙着眉心,“从孟夏回来之后,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安定过,你知道吗?易风前几天一直不在,我是他女朋友,我却连他的行踪都不知道?孙秘书说他出国了,呵——”她表情有些痛苦,“你那几天疯狂的找孟夏,我就猜到。哥,不是我小心眼,只是我担心。从孟夏回来之后,易风就变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她苦笑一声。
“琦琦,你明知如此何必非要执着于他呢?”
“那哥哥为什么也非孟夏不可呢?”
两人俱是一愣。
穆泽拍拍她的肩头,“好了,我先送你回去。”
***
孟夏这日回到星城,就递交了辞职报告,简宁淡淡的扫了一眼,“给我一个理由。”
孟夏坦荡荡的看着他,“我要结婚了。”
简宁眸光微微一闪,沉默了一瞬,才说道,“孟夏,你应该知道“星城”在国内的影响,大把大把的设计师想进来,你设计的那组婚戒已经确定是这季的主题了,现在选择离开,不后悔?”
孟夏眼里有一瞬的惊喜,可随即只是淡淡一笑,“哪有什么后不后悔的,人生总要取舍的。”
简宁食指微微一动,“你的辞职信我暂时收下,不过还得上头安排。”
孟夏了然,当初徐易风以萧甲威胁她来星城,如今她要离开,于理也该和他说声,只是她没有那份心。
和简宁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在这里时间也没有多长,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呼了一口气,离开这里其实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孟夏去了一趟东郊的监狱。
空旷的郊野,一片房子,庄严肃穆,却没有一丝生气。孟夏站在大门口,双腿沉沉的,心里沉闷的难受,大抵是阳光太刺眼,她的眼睛一片酸涩。
离开C市的时候,她和母亲最后一次来看父亲。走的时候,孟之行只有一句话,“小夏,不要再来这里了,我也不会见你。”
后来她再来时,每一次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不见。她明白父亲是自责,没有脸见她。
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了,最后来这里,大抵猜到父亲不会见她,只留下了一封信。
“爸爸,等到我结婚的时,我再来看您。如果您不见,此生我绝不嫁。”
她死死的揪着手,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片玻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
许久,她终于看到了父亲,一瞬间她的泪水就涌上来,唇角颤动着,“爸爸——”
孟之行一头白发,满目的沧桑,瘦骨嶙峋,时隔五年再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心里抑制不住的悲凉,他颤着手拿起电话,“小夏——”
孟夏吸吸鼻子,抬手覆上那层薄薄的玻璃,掌心凉凉的,孟之行也把手覆上去。
父女俩一时间都哽咽难言。
许久,孟之行才找回声音,“小夏,对方怎么样?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他为了一己私欲一念之差害了她女儿的一生。
孟夏努力的弯弯嘴角,“他是大学老师,29岁了。”
“大学老师啊,好好。”随即孟之行顿了顿,敛了敛眉,“小夏,不要告诉别人你爸爸是谁,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死了。”
孟夏心里一痛,泪水陡然的滑下来,“你是我爸爸,永远都是,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傻孩子,婆家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父亲,会看不起你的。”孟之行重重的叹口气,“听爸爸的话。”
孟夏摇摇头,“爸爸,他人很好,他都知道。”她不敢把穆泽的家世告诉父亲,免得父亲又要为她担心了。
“爸爸,您看,这是乐乐,您还没有见过她呢。”孟夏把照片贴在玻璃上。
孟之行心里像被什么重重的打了一拳,嘴角颤动,“小丫头和你小时候还有几分像。”他的嘴里一片苦涩,他一手把自己的家给毁了,妻离子散,还有他的女儿。
他悔了五年,却是一辈子也不能还清了。
孟夏莞尔,“到底是我一手带到的,不是有句俗话侄女儿像姑姑吗?爸爸,等你出来,您可以教乐乐写毛笔字,这丫头现在上小班了,连笔都抓不好。”
孟之行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只是他们都明白那一天还要经历一段漫长的等待。
孟夏和孟之行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的语速很快,怕来不及一般,想把这年所有快乐的事都告诉父亲,可是不知道是快乐的事情太少,还是时间过得太快,父女这次相见很快就到时了。
看着父亲被狱警带进去,她的心像被人在用刀一下一下的划着。
孟之行最后一句话,“小夏,忘了过去,好好生活。”
回到家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多年以来双肩上那种无形的重力不经意间已经淡去了。坐车回到市区的时候天早已暗了。
5月的夜晚,空气格外的清馨。
拐进巷口时,她的心里骤然一紧,脚步一时间就顿住了,那辆车张扬的停在那里,分外刺目。
百来米远的距离,她脚步突然间就蹒跚了,孟夏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徐易风目光看着后视镜,那抹身影和乌龟一般慢慢的靠近自己,怎么以前不是恨不得时刻贴着他的吗?
他的车停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
徐易风下车,冷冷的看着她,浑身的气焰都在熊熊燃烧着,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耳朵,无论他说什么她都非要和他反着做是吗?
孟夏低着头,沿着路边走,慢慢的越过他。
徐易风气,“孟夏——”
孟夏的身形一顿,依旧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
徐易风冷笑一下,大步跨过去,一把扯过她的手,毫不费力的把她扯到车上。
孟夏刚准备开车门,只听“咔嚓“一声细响,车门落了锁。
“徐易风,你又要做什么?”她半倚在皮椅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车,整个人颠簸的浑身酸疼。车里的冷气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徐易风手指一动,关了冷气。一转眼,看着她幽幽的靠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他不禁想到那场车祸,那滩血,忽然间心里某个地方闷闷的疼。
“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答应今天晚上要给乐乐做烤饼干的。
他的脸色突然阴沉,略为靠近她,有些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急着嫁给她了?”
上午他刚回公司,孙秘书就把她的辞职信交上来,他离开三天,公司里一下子积压了太多的事,看到她的辞职信,他又怒又气,问原因,竟是要结婚!
结婚!
孟夏淡淡一笑,“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你是找不着男人了!”
孟夏脸色一白,蓦地瞪大了眼睛,面对他的嘲讽,她现在很淡定了,“是呀。”
徐易风被她不冷不热态度一蛰,抓过她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眼底两团火苗正熊熊燃烧着,“孟夏,在海边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和穆泽在一起,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去?”
他对着她的眼,一瞬不瞬,眸光带着隐隐的担忧,只是一瞬,孟夏还是恍惚的看到了。她惊奇,片刻的呆滞。
反应过来时,用力地甩开他的手,随即笑了笑,“我嫁谁和你何干?”她迎着徐易风的眼睛,一时间心里堵得难受,她想嫁他的时候,他弃之。如今倒是来管她嫁人的事了,真是可笑。
孟夏眸光一转,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