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吧,小辉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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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他的车上下来,步伐不稳,他扶着她,他搀着她,他们还谈笑宴宴,他甚至还在她额上亲吻……
他的手抓着栏杆发白,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里,疼痛得那么鲜明,心里早就鲜血淋漓……
不能这样,小辉煌你不能这样……
你好,痒痒挠
“辉煌,你最近很不对劲哦。”秋秋递给她一杯红茶,“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摸摸脸,“脸真的很难看吗?”
“好似很多心事似的。”秋秋顿了顿,“那天聚餐完后,你是不是上了谭董事的车子。”
她木着脸点头。
“你不是说要和他划清界线的?”
“有点事找他。”其实又是去和老妈视频,一聊就聊到很晚。
那天回到家,小兽一脸惨白,双眼直勾勾盯着她,一付眩然欲泣的样子,走路都打飘。面对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也只是冷冷地反问他,关你什么事?
他和她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不尴不尬的位置,不明不白的关系,彼此的耐心都快被消磨贻尽。她明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意义,也明明知道他分明就是看到了。她说,关你什么事。他脸上的苦笑更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直看着她,欲言又止。
走啊,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等看着我这张越来越难看的脸?
他的条件比她好得太多太多,难道为了他妈妈的一句话,就想以身报恩?
这不是封建时代啊!
她可以扔掉他的行李,甩他一脸钞票让他滚,只要她可以忍住不看他的眼睛,不看他的脸。
她可以指着他的鼻子用最难听的话骂他,把他贬得一无是处,只要她狠得下心。
她没有这么干。
她赶他赶到一半,功败垂成。
她斥责他到了末了,他却说我爱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明知道他只是缓兵之计,她如果理智些就应该就这么甩下话让他自己主动滚蛋,把眼睛捂上不看他失望的脸,把耳朵捂起来不听他说的任何话。
明知道这样不可以,因为或许到了末了,不该是她的依然也不会是她的。
假如她聪明点,断了这关系,继续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会更轻松。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只要一个极低的姿态,一个眼神,她无法抵抗。
她无法视而不见,就像那个晚上,她知道她回房后,他一个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晚餐和秋秋在日式料理店吃了自助餐,承着自助餐‘扶墙进,扶墙出’的主旨。加上最近心情郁闷食量大增,她和秋秋把自助餐牌上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连小涮锅都吃了两个。
撑得不能再撑了。
咬着一根牙签去结账时,秋秋突然捅了捅她,“谭清。”
她懒懒地转头,感觉食道都被堵得满满的,多偏点角度都会拧到胃。“商务应酬吧。”
“好像不是哦,几个人勾肩搭背的。”秋秋对帅哥最是敏感,“你这个继兄很有手段哦,不但公司里的人对他比对太子还尊敬,连人缘也好得不得了。”
“哦。”她懒懒得应了声,上次他送她回来还借故亲了她一下,她当时没有发作,只是浑身细胞抖鸡皮抖得快起义了。那时才知道,她居然本能得抗拒着除了那个小坏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的亲密接触。
想必谭清也感觉到了。
“走啦。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她推了秋秋一把,“走了。”眼角扫过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一群人。
那群人是很抓眼球的一群,就算她不认识其中的任何一个,也会不自主多看两眼。
“资本家们成群结队的气场太强大了。”秋秋喟叹,“辉煌,现在的有钱人不得了,以前有钱人是有钱长得不咋滴,不然就是欠教养。可你看看那群,举手踢脚都有名仕风范,你看那个是不是混血儿啊。”
“举手投足!”她更正,有些不耐烦,“走啦。”
正扯着这花痴女呢,可巧谭清的眼就这么扫过来了,他和身边人说一句什么后就直直过来了。
“吃饭?”
“嗯,我们刚吃完。”她抖了抖发票,“你朋友啊。”
“我在英国的同学。”他回头示意,漫不经心道,“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嗯?”吃多了果然大脑反应慢。
谭清的眼睛扫了扫装路人状的秋秋,直言不讳,“交往的事。”
于是,辉煌眼睁睁地看着好友的嘴成了鸭蛋状……
算来,这是姓谭的对她第二次的逼宫了。
第一次还好,就两个人,可这一次,几乎就是众目睽睽之下了。
这个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不管是家里那只也好,面前这只也罢。暗算也好,明刀也罢。为什么总就这么随意呢?只要自己的目的可以达到,不管别人的想法和窘迫,什么手段都用上。这样的人活着真就没有负担,但这样的任性却能明明白白地能刺伤人。在感情这方面,男人任性起来就没有理由可讲的。成熟如谭清一样,他对自己的示好简直就莫名奇妙,年少如程海吟一般,他就像个守护着自己认定的器物一样对她紧咬不放。
或许她贪心了,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份她可以放在掌心里珍惜的慢慢煨热后可以给她温暖的感情而不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灰姑娘式的艳遇和狗血一般的青梅竹马久别重逢。
家里那只,一想起家里那只,她就头疼。再看看甩下一个炸弹就走人的无责任伪路人谭清离去的背景,她的胃也开始疼起来了。
这两个男人,一个说爱她,引她头疼。一个说要和她交往,让她胃疼。
看来她是没有穿越女猪的命了,要被几个甚至十几个几十人男人围着说我爱你,我要追你……她估计直接倒地成了重症肌无力。
昏沉沉地回到家,没有正眼看坐在桌边等她的小兽,直直回房间。
“辉煌,”他在门外敲敲,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们谈谈好吗?”
她不应他。
他又叫了几声,她依然不回他。
他失望地在门外踟躇了一会儿,便不再作声。
辉煌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心里酸的涩的什么滋味都有。
蓦地,门外的人又敲了敲门,“辉煌。”
她把蒙在脑袋上的被子紧了紧,就想在耳朵外捂上层猪油,这样啥也听不见了。
“……热水器我开好了,你要洗澡吗?”
她腾地掀开被子,脸颊因为闷气和气恼变得绯红绯红,凶霸霸地吼,“多事!”气死了,他这是在提醒她什么?
连洗澡这种事他也要管?
可恨!
她今晚就不洗澡又怎么样??
门内的金主蜷身在被窝里翻滚抑郁且愤怒着。
门外的小兽在对手指,默默然地想着,怎么找一个和她单独面谈的机会都这么不容易,果然失宠了干什么事都不得力了……
半夜睡得不安稳的程小兽隐约听到了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皱皱眉, “三更半夜的,没公德!” 想想自己的窘迫,不由满腔悲愤地低低咒了声。
淡定,淡定,睡一阵子沙发不代表着永远。
他自我催眠到一半,又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给打断。
这简直忍无可忍嘛!
他跳了起来,刚要拉开窗户咆哮无良邻居时,却发现呻吟声原来来自于她的卧室。
“辉煌,辉煌!”她的声音痛苦分明,出什么事了。
“我……我……啊呀”里面传来闷闷的碰撞声,还有椅子倒地的声音。这下他再也无法淡定了,也不管她之前说的不准踏入她的房间半步否则必眇他一目剁他一爪子的警告,抬起光脚丫就踹开了门。
“辉煌!”
此刻,这阵子黑口黑面黑心的金主李辉煌正以极囧然的姿势面朝地板PP朝天地蜷在那里捂肚子抽搐着。
他紧张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灯光打在她脸上就一片惨白,大颗的汗珠涔涔地滴下嘴唇咬得死白,似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他呆站在那里,一腔冰冷。眼前她的脸和母亲重病时的脸叠在一起,就像一支尖锐寒杀的矛直直刺捅进他的心脏。
“救,救……”她团身翻滚到他脚边,爪子划挠地板,吱吱作响,声音变调,大脑失调,“……加你薪……”
“医……医院……”
他恍如大梦初醒一般,抱起她像没头的火车一样往外冲……
……
“……吃得太多,精神压力太大,阑尾炎,把它开掉了,”她躺在病床上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有气无力。“你别过来了,丢死人了。”
挂了秋秋的电话,她的目光失神地望向一处。
他站在病房外小阳台上帮一个老伯支起简易钢丝线当衣挂,一身白衣白裤的,和护工似的。
护工……好似没这么有型的。
她看到他似乎要扭头过来了,赶紧移开眼睛,稳住,稳住,辉煌,他送你来医院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为此感动感激感慨万千!这些是他应该做的。
“小伙子真不错,”被帮忙的老伯声音很大,“你女朋友醒了,正往这儿看呢。”
老头子话好多哦,她把脸扭到一边,鼻孔放大地喷出一口气。
“辉煌,你好点没有,”他居然还敢笑得这么舒心地往她旁边坐,“伤口很疼吧,饿不饿?……呃,医生说要等你排了气才能吃东西,”他看看她的脸色,“你排气了没有?”
排气?
排气就是放屁。
他居然问她什么时候放屁?
她凶巴巴地回头瞪他,不敢大声吼,怕伤口裂了。饶就如此,她的眼刀威力也是够的,他乖乖闭了嘴,中规中矩地在她身边坐下。
麻药褪去了,伤口又麻又疼又痒,而他就这么坐在一边看书一边注意她的点滴。她想翻身,却又不想开口求他帮忙。可背部僵硬得很,又带着刺痒,她只好偷偷地上下磨蹭着床单。
他却注意到了,“辉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囧然状,死硬派得不理他。
她不理他,他却没有刨着问底,就默默注视着她。在这注视下,独自一人想私下干点什么是不太可能的事。
于是,在他坦然的注视下,她再也无法囧然地私下干些什么事。熬不过那像小虫子在背上爬来爬去的痒感,她借着微微侧身,好歹蹭了下痒。
“辉煌,”他开口了,“是不是很痒?”
她憋着一口气,硬梆梆“不是!”
“……可你昨晚没有洗澡。”
“……程海吟,你是不是以为我刚开完刀抽不了你?”
“就你的身体状况来说,现在是有点技术难度。”他居然敢嘲讽她?!
真是……真敢趁机造反!
“辉煌,别逞强了。”他把袖子捋起,笑眯眯的眼角溢出的奸诈不止一星半点,“我帮你挠挠。”
……
你好,谭小蟑
不知道是辉煌运气不好还是她RP太差了,本来手术完一天就可以排气了,她愣是两天没有排出来。
“不排气就只能先饿着了,水也最好只少少喝一点。”护士测了体温,嘱咐,“实在渴了就用棉棒沾一下嘴唇。”
这是不用说的,小兽一手纸杯一手棉棒早在伺候在侧了。
“为什么她一直排气排不出来?”他一付好学生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加快一下速度。” 看她饿得眼睛都青得发紫了。
“这个啊,”护士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含着笑意“不然你常常扶她下地走动一下,把气体压迫出来?”
也是,上悬气体不下坠是不会到达指定排放地点的,这么想果然有道理。他转头向她,“辉煌,我们试试?”
她咬牙,“关你毛事,要试也是我试。”挣扎起来。
这个时候再逞强显然是件不明智的事,何况她已经接受他的帮忙来医院开了刀,又接受了有爱的挠痒痒服务。现在再抗拒他的碰触就太TMD矫情装作了。
在他的挽扶下,她出了病房,到走廊走了几个来回。他不厌其烦地隔上十来秒就问“伤口疼不疼?”“会不会太勉强了?”“再走几步就回去吧。”诸如此类的似看护保育动物一般的保育员一样紧张兮兮的问话。
她不耐烦了,“要回去你回去,我还没有叫疼呢。”这么一顶,他乖乖闭嘴,一心一意地搀起她来
直直走楼层附带的小花园那里,顿时满鼻苍翠的味道,她停了下来,贪婪地呼吸着不带消毒水味的绿色空气。这时的气候已经慢慢回暖了,小园子虽然也有枯黄败叶,但也看得到枝条上抽出柔嫩的小绿芽。在一片萧然的景致里,带着一抹鲜明的春意。花开花落是再自然不过的景象,像枯败的叶子落下枝头,只要树根在,还是会长出新的芽儿来抽出新叶子。冬去春来,总是重复着这样的轮回,这是树与花的几生几世。
人也是这样,这一世完了,轮去下一世,只是重新洗白了记忆。所以,所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