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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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纶展所说的自己舞技不错显然是含有着自谦的成分,他的舞步不疾不徐,每一个脚步恰好踩在乐点上,身体的每一次轻微的运动都是在为下一个音符的跃出而做着准备,似乎不是他在配合着音乐,而是他在指挥着音乐,每一个音符都是在他的变化纷繁的脚步指挥下才相印成趣。
探戈最大的特点就是舞者两人的身体接触会扩放到最大,无论是任何舞步,都会是一份充满诱惑的心悸。
钢琴在音乐高|潮到来前有力的击键,仿佛是在下一个旋转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旋身,即将以王者的姿态去征服这个舞池,征服所有人的视线和心灵。
林凡晖看着前方,探戈中很少会有双方目光直接对视的时候,但是就算只是在转头时,两人目光短暂地接触到,林凡晖都能够直接从魏纶展的目光中感受到灼人的热度,使他都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逐渐加热,魏纶展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柔柔地化成了纷杂的红色丝线,将自己牵引住,使自己无处可逃。
一次次地更换着舞步,一次次的身体摩擦和相互碰撞,舞步更像是一种耳鬓厮磨的存在,旋转,轴旋,一次次地脱离出魏纶展的身体控制,但是紧接着就是一次新的相拥,那是比之前更加热情数倍的紧密。
林凡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更加紧促,自己亦可以听见魏纶展在自己颊边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浑浊,两人靠得如此之近,一人吐出的呼吸顷刻间就被另一个人呼吸入体内,然后是不断地纠缠,却好像无论怎样都无法得到满足,所以只有继续地舞动,继续将原本属于对方的气味吸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遍又一遍,似兽一样永不止息,永远不知道欲望的尽头,或许只有两者交融,不分彼此,才会停息。
原有的束缚在探戈中一片片瓦解,有一种暧昧的情愫一点点酝酿,慢慢地发酵、膨胀开来,他们没有那么漫长的时间,也没有那么绵延的耐力,所以他们的欲望永不止。
两人的心脏在尖叫,心中似乎有兽在嘶吼,紧密的身体绞磨使他们的心脏在此刻无限制地接近着对方,似乎连跳动的频率也是一样,旋转,腾越,像是力与力的一场角逐,连音乐都被他们踩在脚下,此时世界只剩下他们,他们亦是有彼此。
探戈是富丽的,它拥有着戏剧中才能存在的表白与呼应。可是此时的探戈不管怎么看却像是一场两个人的战争。双方咄咄逼人,丝毫不让,在肉体之上的是灵魂的剧烈相互碰撞,他们在一串无形的乐声中隆重登场,所有的,或应有的默契在彼此的眼神中交错。乐曲中前后矛盾而又错落有致的风格,完美的和声在此时却也只能黯然失色。
音乐中激情将舞者的情绪推到最高点,却突然减慢下来,迅速地回到首调收尾。
有力的臂膀——修长的长腿——游动的思绪——在一声坚定的了断中——定格。
两人停了下来,剧烈地喘息,目光却紧盯着对方不放。
一首曲尽,脑中似乎什么都想了一遍,又似乎只余下空白,正如这首乐曲的名字一样,只为佳人,却永远只差最后一步,余下的只有怅然若失。
一步之遥,这一步是由谁踏出,亦或是……就这一步……两人总将分离……
在这个虚假的生日,一次只差一步的舞蹈,在这个深夜之间落下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嘛~~这章就算是虐来临之前的甜品吧~~
其实也不会很虐的,因为……我发现现在虐魏总,就是虐我儿子,所以……某货只能无力扶墙……哎,摇头
感谢留言的亲~~:zmlya、空空阿go!、溺死的鱼、抛钻颖玉、绿松石、在在宝贝、出门了、小L
送飞吻~
正文 53脚伤
“卡!很好!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拍下一场!”方导拿着扩音器对着片场大声喊道;顿时原本安静的舞室变得嘈杂起来;人们开始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工作。
林凡晖松手将王芩玢放开。
王芩玢笑着说道:“凡晖;你的探戈跳得真是不错。”
林凡晖微笑着回礼:“你也跳得不错。”
两人有礼貌地相视而笑;点头示意之后;就朝着自己座位所在的方向走去。
王芩玢的助理小步地跑过来,将水和毛巾递给王芩玢;她随手接过,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助理脸上带有一点兴奋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很累?我就说了嘛;像你那样练习一定没有问题的,刚才那场戏真的很美,太浪漫了!”
王芩玢的目光落在正在和片场里每个经过他身旁的人打着招呼的那个男人的身上,他浅笑着,那是一种热情但是不会让人生出厌烦的笑容,很灿烂,却又含有几分内敛,王芩玢扫视过林凡晖打招呼的几个人,里面有摄影师有美妆师,有舞美师也有场务和只是负责场内搬运的人员,各色职业的人,更多的是连王芩玢都不认识的人。
王芩玢轻轻地转动着自己手中的水杯,自己以前也很重视和片场里的人打好关系,但是是从什时候变得不一样了呢?没想到今天一比,才知道自己在出名之后,就无意之间已经逐渐和片场里工作人员的关系分割开了,开始只和导演、编剧、制片人打好关系,还……真是……
保养得很好的手指轻轻地在水杯上不断转动,却带着一分不知名的意味,似疑惑,又似自嘲,为了这场戏,王芩玢练了很久,因为这一场男女主角共舞的戏是整个电影中最重要的戏份,但是她自己心里知道,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想要冲击最佳女演员的奖项,但是……
王芩玢的手指顿住,稍显无力地托住水杯,就在刚才那场戏中,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两人共舞的很好,搭配得也很默契,但是作为戏中人,王芩玢却很清楚地知道,在舞曲的末端,已经不是自己自主地在舞动,而是林凡晖在带着她舞动,她就像是一个玩偶娃娃一样,在林凡晖的怀里,舞出他想要的舞步,带出他想要的感情,做出他想要的表情。
王芩玢低头喝了一口水,眼眸垂下,直到那水从口中慢慢淌过自己的喉咙,才感觉自己那从身体深处衍生出的干涩才好过一点,或许自己真的是在这个圈子里呆太久了,都忘记了原来的那个自己,只剩下了一个用尽任何手段想往上爬的王芩玢。
王芩玢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助理,转身低声吩咐道:“你注意一下,如果有机会记得向林凡晖示好。”
助理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何王芩玢会这么做,但是依旧点头示意自己以后会注意的。
□;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只怕将来这个林凡晖只要抓住了机会,他的前途就会变得不可限量,在他未成名之前的交好才是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也是回报率更高的,谁都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没那本事,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失。
王芩玢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硬是让她做出了九分的妩媚之态,没关系,就算自己的才华不在,但是只要自己还在这个圈子里,只要自己还站在这个位子上,一切就都还有机会,没关系,都可以慢慢来……
林凡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思绪却已经游离开来,抬手,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略带自嘲地扯出一丝笑意,自己主动向魏纶展示好或许是自己下的最错的一步棋了。
人心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就连它的主人也永远不会知道它的将来会是怎么样,它是多么的骄傲,又多么让人厌恶,完全无视人自己的意愿,而是自顾自地行动着,做出的结果却是与人本来想法完全相异的。它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子,随性而胡乱地做事,打碎一切原本的计划,却依仗着大人的宠爱而更加肆无忌惮。
就连自己都不会没想到……在刚刚和王芩玢共舞时,自己脑中所想到的却是魏纶展的样子,不受控制地忆起他的所有,他充满控制欲的舞步,他那让自己的身体似乎都会被灼伤的热切眼神,他逐渐缭乱和浑浊的呼吸……魏纶展就像一个闯入者但是却堂而皇之地自做主张地占据满自己的脑海,一点点的蚕食,慢慢地渗入,让自己无路可退。
林凡晖呼吸黜浊地吐出一口气,真的到时候了,不能够再退一步,不然就会衍伸成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林凡晖睁开眼,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只余下冷冽的光芒在慢慢地凝结,也许,魏纶展,我们之间真的只差了一步,但是这一步我是如何都不会踏出的,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性,等待着我们的未来只有一种结果……
在可预知的未来面前,一切幻想和憧憬都是枉然,就让我将一切都血淋淋地剖析在你的面前,让你自己走出那后退的一步……然后……一切就够会恢复到正轨……也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终结……
林凡晖强自掩下自己心中的感觉,无力地笑了笑,却连最起码的微笑都扯不出来了,这次……真的是赔大了……
“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给你拿点药,嗯?”袁铭皱着眉,看着林凡晖的脚说道。
“嗯,好。”林凡晖的脸上依旧带着柔柔的笑意说道,让袁铭心中的怒火想要发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力地叹息了一声,安抚性地揉了揉林凡晖的头,就出去了。
自袁铭出去之后,林凡晖脸上的笑意就完全消失了,一点都不剩。他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个舞厅建在二楼,一眼望下去,正好可以看见远处的森林,不是很密集,只是一片很小的森林,但是林凡晖很喜欢,在片场里休息的时候,林凡晖常常会在那里坐一会,或许只有十几分钟,但是林凡晖却觉得很舒服。
不自觉地移动身体想要朝向窗外看得更清楚时,却不小心碰到了脚上的伤口,疼得嘴里“嘶——”的一声,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脚后跟,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他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这几天本来练得就有点狠,身体有点吃不消,但是今天有舞戏要拍,林凡晖也没多说,直接就上了,在加上他饰演的沈思睿家境贫寒,所以在拍戏时候所穿的舞鞋质地也很低廉,更是打脚,在跳到一半的时候,林凡晖就觉得自己的脚扯得生疼,似乎是裂开了,但是颦了颦眉,还是咬着牙将这段舞给跳完了。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将鞋脱下一看,果然脚后跟那里已经裂了一个血腥的口子,正慢慢地往外面渗血水。袁铭一看到,当时脸就沉了下来。
林凡晖看着已经流下来的血,皱着眉,拿着纸巾一点点慢慢地将它拭去,他讨厌的血的颜色,太过于刺目了,刺目得让他会想起那一晚。
门吱呀地一声响起,林凡晖没有抬头,“袁哥,这么早就回来啦?药拿到了吗?”一边将手中的纸巾丢到废纸筐里面,过了一会,既不见来人走过来,也没听到他讲话,林凡晖有点疑惑地望去。
“凌轩?”林凡晖诧异地问道。
凌轩却并不像以前一样直接对着林凡晖的惨状出言嘲讽,而是脸上有点煞白地盯着林凡晖正在流血脚看,嘴唇抿得很紧。
林凡晖顺着凌轩的视线看下去,思虑出现在依照着凌轩的思维最容易想到的想法,略带笑意地低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伤不是很大,只要涂一些药就好了,不会影响到电影拍摄的。”
这话说完,却也不见凌轩接话,他依旧就这样瞪着眼看着林凡晖的脚,脸上的颜色却更是白上几分。
林凡晖眯着眼想了一会,似乎是恍然醒悟对面站在那里的小孩的想法,面带浅笑,但是也不多言,只是伸手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过了一会,袁铭就回来了,一边念叨着:“凡晖,我只找到了一些消毒的药膏,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一边开门,等进门才发现舞室里面的气氛不对劲,一眼就看到了凌轩,“凌轩?”带着疑惑而费解的语气,显然是觉得这个点这个地方不是他应该出现的。
凌轩堪堪将目光挪移开,对着袁铭,但是脸色却依旧有点发白,“我的东西掉在片场了,所以我回来拿。”
显然是觉得这样的理由有点不信,但是袁铭却只是挑了挑眉,就向林凡晖摇了摇自己手中的药膏,示意自己要帮他上药了。
林凡晖点了点头,袁铭用棉球沾了沾药膏,然后慢慢地将它涂抹到林凡晖的伤处。
在棉球触及到伤口时,林凡晖的身体激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身体变得紧绷,肌肉僵硬,双手紧紧握住座椅上的扶手,指骨发白。
袁铭不停地和他讲话,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效果甚微,直至药涂完时,林凡晖已经脸色变得比身后的刚刚被粉刷的墙壁更加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林凡晖扯出一丝笑,看着正在给他缠上医用纱布的袁铭,“谢了,袁哥。”
袁铭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有谢我的精力,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