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久生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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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竹挑眉,一颗一颗解开肖伦的西装扣子,温柔地替他脱下,再顺手放到一旁的木椅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接待刚回家的丈夫的妻子。
然後是领带,容安竹凑过去啃咬肖伦的下巴,一边抽开他的领带结,解放了他的喉头,於是舌头随着吻下移,带来彷佛蛇游走过的湿痕。
肖伦咕哝了一下,分开这麽久,容安竹的这份举动对他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衬衫也被解开了,容安竹用嘴唇和鼻头蹭着他的胸前,然後慢慢下滑。肖伦知道他要做什麽,即使做过很多次,也不禁深呼吸了一下,缓解骤然加速的心跳。
即使布帘挡住了嚣张的阳光,但室内的光线仍然很充盈,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床上随着微风抖动的帷幔,可以看见天花板一角的蛛网,可以看见容安竹的头顶上那带着一点光晕的发丝和发旋。
也不是没有在白天厮混过,但莫名的,肖伦就是觉得现在的他们真放荡。
或许是因为地点不同,这不是他们所熟悉的环境。
或许是因为「久别」重逢。
或许是因为,他来找他了,而他在等他。
容安竹调整了一下位子让自己半蹲半跪得更舒服,然後解开束缚着肖伦早已激动起来的小帐篷。那东西彷佛在隐隐跳动,诉说着它的活力。
肖伦的双手在他的耳边和肩背来回游移安抚,他突然想到了一点原因,这是第一次他们用这种位置,他站着,而容安竹却甘愿以膝着地。
肖伦的胡思乱想终结在容安竹的唇碰上他的时候。
湿热的触感让肖伦腰间一阵酥麻,快感自尾椎骨而上,直达後脑勺。他没忍住而轻轻摆动了一下腰,却被惩罚似的在腰间拧了一把,力道不重却充满警告意味。
容安竹即使跪着,此刻也占据主导。灵活的舌头自上而下卷动着滑过,又自下而上,彷佛是在描绘柱体的形状,还有跳动的脉搏。
他用自己的上颚磨蹭着他的顶端,在听到男人骤然粗喘的同时,自己也感觉到一阵酥麻的快意从腰後到腰前,他试着吞下这个调皮活跃激动的东西,那端头一直顶着他的口腔上部黏膜,这样的刺激让他不自禁地被唤醒了胯间象征。
後脑勺的头发突然被抓住,肖伦想要他抬头,於是他抬头,湿润的双眼和男人对望。
「容安竹……」肖伦低哑的声音这麽唤着,「我要你。」
容安竹眼睛勾了勾,慢慢吐出嘴里的东西,带着一丝银线。
「到床上去,」舔舔嘴角,「如你所愿。」
……
光裸的身躯在日光下,带着特有的自然光泽。
「没有套子,怎麽办……」肖伦在容安竹耳边似轻叹地说,一边不停地在入口磨蹭着跃跃欲试。
容安竹一手挡住他的下巴:「那就滚下去。」
「……」肖伦撇着嘴,长手一伸,拿过刚才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外套,然後掏出一整管未开封的KY和一打保险套。
禽兽。
「果真有备而来。」容安竹似笑非笑。
「就说我们心有灵犀。」肖伦单手打开KY盖子,直接挤在容安竹那处。
冰凉的触感一瞬而逝,很快便被肖伦的手指弄得火热滚烫。
容安竹的手本来放在肖伦肩上,视线和他的一会儿对视,一会儿看着自己下身。肖伦与他对视片刻後,却拉下了他的手来往下。
自己的手指,碰到了那个为肖伦准备着的地方,恶劣的男人还想让他自己先伸进去。
他伸进去了。两根手指,和肖伦的两根一起,随着摩擦的频率加快,彼此诱惑的眼神中,情欲暴涨。
手指渐渐抽出来,然後一起握着肖伦的那根,引导着进入他体内,潮湿炙热的体内。
容安竹仰着头,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逸出一声呻吟。
肖伦又缓缓而温柔地抽出,接着残忍快速地推入。
「啊啊……」容安竹的声音低沈,却又带着一丝丝缠绵。
肖伦双手捧住他的脸,梳理着他的头发,俯下身去吻他,眉毛、鼻头、嘴唇。这麽温柔的同时,下半身保持着一定速度和力道的撞击,容安竹的柔韧和温暖几乎让他疯狂。
「再快一点……」容安竹低哑道,「再重一点……」
「不。」肖伦却拒绝。
现在多麽忍耐,到时候就多麽快乐。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容安竹瞪他一眼,转开头去闭着眼忍耐着。
「我们慢慢来,」肖伦在他耳边说,一边伸出舌尖舔着他的耳心,如愿地感觉到包裹他的那处骤然缩紧,「相信我。」
接着不再言语,肖伦没有食言,带着韵律的撞击使得快感虽然没有如洪水般爆发,却是潮水般绵绝不断,不断攀升。
容安竹觉得自己快要没顶的时候,肖伦突然发力,九浅一深,一尾活龙直顶得他张了嘴不断低喘。
「肖……肖伦……」容安竹抓住他的臂膀,「慢一点……」
「呵,真难伺候……」肖伦一边保持快速抽插一边在他耳边调笑,「偏不……」
「啊……哈啊……混账……唔!」容安竹到了极限,却被一把握住根部,不满的张口咬住了身上正大动着的男人的肩膀。
肖伦安抚地在他耳边低喃:「一起……安竹……等我一起,为了我……相信我……」
感觉快要在容安竹体内爆发的时候,肖伦松开了对他的桎梏,看到男人眼角被逼出的水滴,以及倏然绞紧的紧致後穴,让肖伦在倾泻的时候也忍不住快速冲刺。
待到似乎最後一滴都射完的时候,肖伦才放松下来,双臂撑在容安竹头两边,缓缓低头,伸舌舔去容安竹眼角的湿痕。
「很爽吧?」肖伦喘着气,问道,带着一点笑意。
不是得意的笑,只是温情的笑。
容安竹喘着气,半晌吞咽一下喉结,没有回答,只是勾勾嘴角,抬手揉乱肖伦的发。
只有吃晚饭的时候两人才稍微离开了床,随後又继续厮混。
直到半夜,容安竹才揉按着酸疼的腰,推开了还在他身上蹭的肖伦。
男人不满地咕哝了一下,却也没有再冒进,而是侧卧在一边,单手撑着头,另一手在容安竹腰下留连。
有些猥琐的动作,但是仍然爱不释手。容安竹只是白了他一眼,但却并没有阻止。
外面的喧嚣逐渐沈淀下来,窗外月光如水,倾泻进来,容安竹忍不住侧头看向窗户。然後他渐渐地起了身,下了床,赤身裸体的走到窗边,带着一点好奇地看着窗外的月亮。肖伦没有阻止他这稍嫌怪异的举动,反而走到他身後,双臂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不要离开。」肖伦说,「待在这里。」
「待在哪里?」容安竹反问。
肖伦紧了紧双臂:「这里。」
容安竹侧头,抬起一只手来,向後放到肖伦的脖子上,将他微微拉向自己:「这里是哪里?」
肖伦开了开口,却没有出声。
「是你怀里?」容安竹轻笑,「还是你心里……」
猛然被搂着自己的人翻身,压在窗棂上,肖伦一手撑在他身後,一手扣住他後脑勺,不容分说地吻上来。
很激烈的吻,这个下午还说要「慢慢来」的男人,此刻闪电雷鸣般的,气势如虹,想要把容安竹吞下去。
容安竹没有反抗挣扎,反而很是纵容地,也抱紧了他,毫不示弱般的回吻。
唇舌纠缠,牙齿咬啮,五分锺没有停歇的防守反击,待到最後喘着粗气分开的时候,容安竹尝到了自己舌尖的血腥味。
「唔……」容安竹吐出舌尖来,肖伦又含住,轻轻吮吸那渗出来的血珠。
这次又好温柔。
半晌,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肖伦用自己的鼻尖蹭着容安竹的:「留在这里。」
容安竹不答,只是微微笑着。
「留在我心里。」
「好。」
第二日,两人飞回了S城。
公司里员工激动之情溢於言表,只差没有双手高举欢呼三声。本来大家排队在门口举牌迎接,但是进来的容安竹一挑眉,便立刻作鸟兽散状。
容安竹怀疑自己这样一个严肃正经的人,怎麽可能有这样一群活宝员工呢?
肖伦不等他细想到答案,便拖着他去了总裁办公室。
几乎一个月没有进来这个熟悉的房间,容安竹勾勾嘴角,视线一扫,就看见偌大的办公桌上面两堆小山一样高的文件。
「这一堆,你的。」肖伦指着一边说。
「……」容安竹扯扯嘴角,「公司要倒了吗?」
「不,」肖伦走到办公桌後面坐下,「相反,公司要大展鸿图。」
容安竹在他对面坐下,捡起一份文件翻看。半晌,抬头:「你要干嘛?」
「我也不能一直做鱼肉,任人宰割不是?」肖伦耸肩。
容安竹又抽出两份文件来看。
「这次要嘛成了,我们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要嘛败了,回去开馄饨店,」肖伦笑说,「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非得这麽激烈吗?」容安竹稍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是这样不上不下的生活,你没有过腻吗?」肖伦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不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明知故问。容安竹丢下文件:「好吧,我加入。」
肖伦换了一间办公室,和容安竹的并在一起,然後附加了一个供休息的小套房。并不是说长期就住在了公司,只是有时候待晚了,也就懒得回家。
当然他们加班归加班,却不提倡员工加班。
某次杨副总不小心加班到有点晚,看总裁办公室灯还亮着,便想着先把报告交上去。敲开门之後,肖伦只穿着西装裤、扣子还开着,紧皱着眉头盯着他看。
杨副总微笑着说:「老板明天见。」
是的,总裁办公室,总是与香艳刺激这类词语挂钩的。虽然杨副总绝对没有胆量去想象当时里面的场景。
後来杨副总每到下班时间准时走人,不多耽误一秒,并且只是要他直属的下属,直接下了死命令,不能在公司待到超过六点半。
肖伦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还是回了本家,带着容安竹一起。
当肖伦牵着容安竹的手,大摇大摆走进肖家大门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肖老爷子坐在大厅的红木沙发上,一边喝着盖碗茶,一边慢悠悠地说:「回来了?」
「爷爷叫我回来,怎敢不从。」肖伦微笑着说,带着容安竹上前。
容安竹被他牵着,面色淡淡,没有不耐,没有炫耀,仍然那副不卑不亢的表情,一副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样子。
「爷爷,这是容安竹,」肖伦算是正式介绍,「上次你们见过了。」
「肖总好。」容安竹点点头,对长辈的尊敬态度。
老爷子眼睛抬了抬,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肖伦穿着淡色的休闲服装,容安竹穿的是同色系的粗麻衣服。
肖老爷子穿的也是粗麻衣服。
「你的房间还留着。」老爷子说,「今天晚上给你办了酒会,去好好准备一下。」
肖伦挑眉,看看容安竹,容安竹微笑着,不动声色。
老爷子和一干人等看着他二人眉来眼去,终於肖妈妈咳了一声。
「那我们先去了。」肖伦突然眉开眼笑,牵着容安竹就往楼上奔。
肖爸肖妈肖舅肖婶肖伯肖表弟堂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肖老爷子还在喝茶。
堂妹肖佳佳偷偷跟堂弟肖仁悄声地说:「……虽然不算帅气,不过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嘛……」
「……粗麻衣服……」
「他们上去干嘛?」
「换衣服嘛。」堂哥肖俭推推眼镜。
「要不要来赌会换多久?」肖佳佳鬼兮兮地笑问,「我赌两个小时。」
「半个小时吧……」肖仁不太确定。
「不到开席不会下来。」肖俭说。
「咳咳嗯哼!」肖妈妈假咳一声,一边偷偷看肖老爷子的脸色。
老爷子放下茶杯,看了看四周的人,慢慢开口:「谁要是能把这两人拆散了,有重赏。」
容安竹跟在肖伦後面,上了二楼,在走廊最里面的那扇门前停住。
「怎麽?」容安竹挑挑眉毛。
肖伦回头,耸耸肩:「没什麽,就是,你都不会紧张吗?」
「……」容安竹仔细想想,点头,「有点。」
很多人「见家长」的时候都会紧张,也会期待,因为除了见人之外,还会见到那个人从小到大待过的房间。
肖伦转开门把,容安竹终究是有一点好奇地跟着他进去了。
很干净的房间,不仅是一点灰尘都没有,房间里的摆设也很利落。双层的窗帘拉开着,宽大的落地窗玻璃外面是落光了树叶的枝干,冬日的阳光照射在干枯的树皮上,显得光影斑驳。
房间中有壁挂的电视机、高级立体环绕音响、两张单人沙发、一个茶几和几个内隐式的大衣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