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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九弦濯香令·梦九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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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恢复了辨别正邪是非的能力,正因为如此,他知道他必须救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不得不向九霄梦难妥协。
沈月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束手毫无对策。段星遗颇是沉着,只冷冷地站着,一双剑眉似有思虑,眼中仿佛还藏了更深的含义。沈月蛮看着他,期待他可以想出法子来对付九霄梦难,可是他们都知道,他们此刻已是肉在砧板,黔驴技穷了。

§心毒破碎离分

十天。这期限亦是一种魔障,催促着陶夜稀连夜赶路。石窑魔窟在点苍山,从天山前往点苍山,非得夜以继日快马加鞭才可以。此刻陶夜稀刚走过天山脚下的云湘镇,便看前路横着一匹红鬃烈马,马背上坐着的,正是青岳寨主水泠泠。
陶夜稀无心与她纠缠,只喝问,你怎么会在此处?水泠泠扬了扬手里的九节鞭,道,我青岳寨耳目众多,要找你还不容易。压寨相公,上次要你跟我拜堂成亲,我连喜服都准备好了,谁知你竟然发了狂,幸亏那山崖没把你摔死,咱们再回去重新拜堂如何?
陶夜稀想起在青岳寨被这女子缠得头疼,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道,我没工夫跟你成亲,你找别人去吧。说着,勒紧缰绳,便打马从她身边飞驰而去。水泠泠亦不遑多让,立刻驾着红鬃马追去,一边追一边大喊,相公,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陶夜稀也曾自命风流,可是遇上这胡搅蛮缠的水泠泠,却反倒奈何不得。况且他一心只系在沈月蛮的安危上,又怎能对别的女子好言相向。赶了一阵路,水泠泠追上来,他便恼怒地对她,你要是再跟着我,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水泠泠挑了挑眉,哟,怎么不客气啊?吃了我?还是……喂!人家本来就快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处置,都由你啦!
陶夜稀索性不理她。正要到溪边取水,忽见远处烟尘滚滚,有一队疾行的人马,转眼就到了近前。领头的骑马者一身灰袍,宝剑加身,还戴着厚重的头盔,那头盔上的火焰图案煞是惹眼。
烈狱门?陶夜稀眉头一皱。来者大笑,陶少侠好眼力,在下正是烈狱门四大护法之一黑风。水泠泠蔑笑,原来是烈狱门斩风、夺云、惊雷、灭霜四大护法之一的斩风护法。不知您这是要去哪里?我青岳寨或可为您指指路,或者再办一场酒宴为您洗尘也未尝不可。
黑风显然并不是一个爱逞口舌之快的人,他的佩剑与他周身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他的来意,他是冲着九霄梦难而来。不光是烈狱门主,还有许多的邪派中人,都想凭借九霄梦难来修炼魔功。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他们都未曾收服九霄梦难,如今听说九霄梦难落在濯香门人手里,他们自不免闻风而来,想讨个便宜。
黑风一声令下,同来的烈狱门弟子便蜂拥杀上,将陶夜稀和水泠泠困在阵中。水泠泠长鞭一挥,套上她的红鬃马的马脖子,再拉着陶夜稀纵身一跃,两个人骑上马背,马蹄挥舞,急急地奔跑起来。
风吹着女子的发丝,像绸缎般飞扬着,有淡淡的栀子花的清香。她撅着嘴笑道,本姑娘可不是害怕哦,只是不想跟那些邪派中人纠缠,免得脏了我的浣花九节鞭。陶夜稀不禁好笑,青岳寨可不见得是什么名门正派吧?
水泠泠回头看他,你这人,帮了你还不对我好点!赶明儿你娶了我,我非要你天天在家洗茅房。
哦!你这么凶,我更不敢娶你了。陶夜稀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又开始说起笑来。其实想来,在青岳寨时,水泠泠对他的纠缠,并无恶意,他对她虽然无奈,却也不至于太仇恨,他是洒脱豁达之人,最不善就是斤斤计较。水泠泠问他,难不成你刚才忽然有一瞬间动了愿意娶我的念头了?他自知失言,只好又抱以无奈的一笑,埋头赶路了。
马儿出了天山地界,到一片漠漠的平原时,正遇上天降暴雨,他们只好在路边的驿站歇脚,水泠泠看陶夜稀神态焦急,便问他究竟是要去哪里,陶夜稀将事情的始末说了,水泠泠便安慰他,剩下的九天一定来得及赶去点苍山。
刚说着,铺天盖地的黑云雨雾已经夹着腾腾杀气在驿站外盘旋呜咽。是烈狱门的人追来了!陶夜稀倏地站起身,手已握紧吹魂笛。水泠泠拍了拍他的肩,喂,你现在这样冲出去,只怕跟他们纠缠起来,斗个三天三夜也收不了场,你的师兄师姐怎么办?
陶夜稀怒极无言。
水泠泠又道,我有办法,你听还是不听?
陶夜稀忙问,什么办法?水泠泠道,我扮成你的样子去引开他们,至于你呢——你就扮成我的样子,从后门走。嗯,我瞧你这脸蛋,扮成女子应该也是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呢?说着,在陶夜稀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陶夜稀一想,觉得这办法倒是可行,索性他骨子里也有顽皮的劲,便挑眉道,那就多谢水寨主了。
叫我泠泠!她媚笑道,你不叫,我就不帮你。
陶夜稀只好换了一副笑脸,肉麻道,泠泠,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水泠泠满意地点点头,记得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
待两人都交换妥当,一切便按照计划进行。烈狱门的人看见一身男装的水泠泠,果真误以为她就是陶夜稀,立刻追了上去。水泠泠夺了其中一名弟子的马,立刻向反方向跑去,其余的人因此穷追不舍。陶夜稀见状,暗自出了后门,骑了水泠泠事先备在那里的红鬃马,一路向点苍山疾驰。
第八天,他到了点苍山附近的十和镇,虽然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但仍是不肯多做歇息,并无时无刻不看紧了那面濯香令,生怕弄丢了。傍晚时分,他在客栈里稍作停顿,要了一碗充饥的面食,刚端上来,就看门外飞快地跑进来一个人。
水泠泠气喘吁吁道,相公,我终于追上你了!陶夜稀看她安然无事,心中也高兴,问她,你是如何摆脱烈狱门的?
水泠泠洋洋自得,道,本姑奶奶是何等人物,那帮饭桶怎能奈何我?
陶夜稀让她坐下,给她倒了茶喝,本就已经对她生出许多感激,此刻便更是关心她,尽问些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她却也不多讲,只炫耀自己勇敢机智功夫了得。后来店家又煮了一碗面来,她埋头吃着,话更少了。等两个人都填饱了肚子,便又继续赶路。
途中水泠泠一直喊累,要陶夜稀走慢些,到了溪边,她要喝水,陶夜稀便拿羊皮水袋灌了一些来,她喝过以后递给陶夜稀,说,你也喝一口吧,已经离石窑魔窟不远了,一定可以按时赶到的。
嗯。陶夜稀眼睑轻垂,应了一声,接过那羊皮水袋放在嘴边,作势要仰头喝下去,但那动作忽然停止,他将水袋朝着地上一摔,水袋破开,炸起一阵白烟。水过一处,泛起阵阵白泡。
水里有毒!
陶夜稀嘴角一挑,退后三步,与水泠泠成敌对之势。他戏虐笑道,你以为我察觉不到你在水里下毒吗?
水泠泠正是趁着方才自己假装喝水之际,将七步迷魂散掺在羊皮水袋里。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道,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迫不得已?
我对你用的,只是会让你暂时浑身无力意志消沉的七步迷魂散,并不是想取你的性命。我只想带濯香令去和黑风交换解药。
陶夜稀皱眉,什么解药?
水泠泠道,他们逼我吃了牵云龙胆。牵云龙胆乃是烈狱门炼制的一种致命毒药,服毒者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好活。陶夜稀便明白了,水泠泠之所以可以平安无事找到他,是因为她已经受到烈狱门的威胁。他的心顿时软下来,他知道不能全怪水泠泠,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自己连累了她。况且,此刻解救沈月蛮和段星遗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不宜再生枝节,他若能暂时安抚她,便也是替自己省了些力气。他便道,牵云龙胆并非是无药可解的奇毒,我答应你,一旦我救了师兄师姐他们,立刻想办法解你的毒。
水泠泠眼中湿润,问,你当真肯帮我?
陶夜稀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水泠泠顿时破涕为笑,挽上了陶夜稀的手,道,那我们赶紧去石窑魔窟吧!
一场或许会发生的恶斗就这样平息下来,平息得过分容易,倒让陶夜稀觉得不踏实,身边就像埋着随时要爆发的陷阱。

点苍山云蒸霞蔚,岿然屹立。水泠泠仰头看去,那最高的一处山峰顶,便是石窑魔窟所在。她问陶夜稀,你真的决定要放了九霄梦难?
陶夜稀苦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他的至亲至爱,生死都握在他手上,说什么正道苍生,怕什么祸害无辜,他不管!他只要想起沈月蛮,她的笑,她的哭,她对他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都映在脑海里,他便觉得,只要能救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九霄梦难逃脱,可以另想办法再对付它,可是,心中的爱却只有一个。他若不能救她,无异于随之而逝的,也有他自己的生命。
谁知那烈狱门的人到底还是不肯罢手,山路走到一半,树林间便腾起沙尘与黑烟。刀剑的光,像无数交错穿织的丝线。
黑风首当其冲,像猛虎般扑来。
水泠泠九节鞭挥出,将其攻势阻在十步开外。黑风冷笑道,水泠泠,看来你对陶少侠真是情深意重,中了毒还要帮着他,那你就等着毒发而死吧!水泠泠怒道,我就算要死,也要你今天死在我前面!
伴随着黑风狂邪的笑声,水泠泠连出两鞭,打得连排的老树皮开肉绽。陶夜稀的吹魂笛甫一吹响,更是将这幽深的树林撼得地动山摇。他们以寡敌众,就算可以保住自己暂时不受伤,却未知可以坚持多久,对方若以车轮战相攻,那他们便是武功再好也难以长久应对。
天渐渐黑了,离第十天的期限只剩最后几个时辰。
混乱之中,几道真气劈碎了林中那棵最大的千年古榕,古榕的枝叶断裂落下,山林忽然开始旋转起来。
原来这片树林是以五行八卦布置的,他们不慎触动了启阵的机关,那些树与石,根茎挪移,藤条纠缠,将这场混战更推上一个巅峰。陶夜稀叮嘱水泠泠小心跟着他,切不可走散,但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他再回头看时,水泠泠已经不见。
他大喊了几声,便听水泠泠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她催促他,你快去魔窟,救人要紧!我还能与他们周旋,你救了人再回来找我!话音刚落,那匹红鬃马就好像听懂了主人的意思,飞奔到陶夜稀面前,陶夜稀借力一点,翻上马背,开始摸索着走出这片迷林。赶到山顶时,只见那石窑魔窟散着幽幽的紫光,仿佛是一张在等待猎物的血盆大口。
濯香令在陶夜稀的怀里,亦开始蠢蠢欲动。
陶夜稀知道,每一面濯香令,在濒临毁灭之前,里面的封印都会打开一道通往外界之门,那些被束缚在其中的,不管是什么,都能借助这道门散逸逃出。他便将令牌狠狠一掷,令牌在半空翻滚一阵,落入了魔窟。
顿时,万籁俱寂。
陶夜稀屏息等待着,等待着,却不知那濯香令中,阿鼻地狱般的世界里,沈月蛮和段星遗亦正在接受着考验。

黑石嶙峋,熔浆暗涌,漠漠的旷野里,一道白色的圆环亮着,就像一扇门。门外站着陶夜稀,他们看见他正焦急地等待着。段星遗忽然松开了沈月蛮的手,道,你赶紧出去!沈月蛮一惊,问,你难道不和我一起走?
段星遗苦笑,你忘了,我就算离开这里,也是活不了的。我已经受了伤,这十天对我来讲,已经是额外的附赠了。这十天,外界日升月沉,这十天凄风苦雨,他们在不见天日的炼狱里煎熬着,依偎着,终是到了尽头。
沈月蛮何尝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离开这里,段星遗就又要回到他奄奄一息的状态里去,他胸前的伤口,那么显眼,那么狰狞,每天都提醒着她,她终有一天会失去他。有时候她想一想,宁可陶夜稀不要救她,她就这样和段星遗过完最后的十天,然后偎在他怀里,跟九霄梦难同归于尽,化为飞烟,纠缠三生。
然而,这一次无论成败都只有一个结局。
一个凄美的结局。
段星遗附在沈月蛮耳边,轻声道,你可知道凤舞斩的第九重境界为何?
沈月蛮脸色骤变。她如何不知?她曾听母亲说过,凤舞九重,便是用刀者将自己的生命化在那最后的一击上,可与自己的敌人同归于尽,可使山河震怒风云变色。原来段星遗早已经想到了这个办法。他一直在等,等沈月蛮有机会逃出去,然后便以凤舞九重毁掉濯香令,毁掉九霄梦难,也毁掉自己。
时间已经不多了,濯香令在魔窟之中飘移翻滚,禁锢九霄梦难那道封印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九霄梦难的精魄,正在一点一点从那道白门向外倾泻,它很快就要全身逃出,它狂妄的笑声就像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刺在两人的耳中。
段星遗催促,快走啊!
沈月蛮大哭着,大喊着,说她不走,可是她却说不出一个劝服段星遗的理由,她甚至无法劝服自己。因为她知道,这是阻止九霄梦难逃脱的最后的办法了。段星遗说,月蛮,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濯香门上下,都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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