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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禁断×孪生(三部完结+外章+番外)-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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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他失望了。
  若晓声音逐渐变得开朗活泼,甚至充满雀跃,和以前的她是如此不同,教他陌生。那声音,似乎只是个嗓音相似的少女,重复着每周一次的长途电话,嗯,我很好、这里很棒,哥哥我今天开了发表会喔……
  你很幸福吗?礼若晓,只有他知道,原本这机会是属於他的。
  若暮从来就不是圣人,他是个从懂事以来就在社会黑暗角落拚命苟活的卑劣者,听着她说她很幸福,离开他後的她,很幸福,心就像撕裂一样的疼痛起来。
  
  以为让她离开,她才会幸福。结果,她的幸福只是换来他的地狱。
  
  他仍然继续弹着钢琴,不对,更努力地弹,手指敲打所演奏出的音乐,是他绝望叹息的唯一出口,同时也是改变他命运的最後一条路。他承认,他那时是这样天真地想着的:若晓很幸福,那无论如何,我也要过得跟她一样幸福,甚至比她幸福才行。当时他相信乐器是他溺水的最後根浮木,他说什麽也要紧紧攀附着。
  他一路靠着奖学金、公费,参加许许多多的比赛,把钢琴当成武器,为自己抢夺幸福的利器努力在这世界挣扎着。
  而国中开始,他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也是武器。
  一开始是国中学校理事的独生女向他告白,而他接受了。并在顶楼平台上吻了她,隔天,就听说理事长捐了一大笔钱给孤儿院。後来,她邀他到她家的别墅,整齐典雅的制服下穿着是法国手工黑色蕾丝胸罩,平常一副温柔善良的好女孩模样,躺上床就彻底变成荡妇似的不停浪叫。他把手指插进女孩那里时,那喷出来的白液竟然还散发着一丝腥味,叫他反胃的极想吐。
  但他忍住了,只要满足女孩,当她娇喘连连地倒卧在他身下,嗓音沙哑却依旧随着他连续勾弄的手指,不停发出淫荡到不像国中生的浪叫时,若暮说出的任何请求,几乎都会实现。
  後来是几个捐款晚会上认识的贵妇。不知是丈夫年纪太大无法满足还是根本就欲求不满,她们一见到若暮,就脸红地闪避着他的视线。那时後,虽然他才国中二年级,十五岁都还不到,但那些女人却依旧自动送上门似的拚命讨好。
  所以,他成为她们的情夫。
  女人的身体构造很简单,只要随便抚摸挑动,她们就会张开大腿叫着若暮的名字。
  那擦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抓过他的肩膀,随着他的捏揉而淫叫不已的女人,唇膏和妆全花在脸上,布满汗水的情欲光景,光只是肌肤散发出的热气,都叫他反胃。这些有钱有闲,对人间疾苦浑然未知的女人,贪婪地以为自己沉浸在浪漫的恋爱偷欢中。
  全身都觉得恶心,每个毛细孔都涌起鸡皮疙瘩,每每和那些赤身裸体的女人纠缠在一块时,若暮会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但也因为这样,他得到奖学金,得到许许多多的机会,出国比赛的机票、住的饭店和各种支出他从没愁过。
  他的身体,换来了他曾以为的幸福。
  而现在,他多想把这个是他妹妹的少女,一同拖下这样的世界。





☆、(番外)他俩都是傻瓜

  礼若晓呆呆地坐在学校顶楼上一角,顶楼风大,她不太淑女地盘着腿,用指尖顺了下没绑好的发丝,把它从脸上轻轻拨开,然後沉默地叹了口气。刚才她被尹伊承那混蛋拉着犯校规跑到校外吃午餐——去他的午餐!结果,饭吃得都快噎死了,还不小心遇到文娜娜,也顺便被泼了杯水。
  「呼…」她仰起脸,像老菸枪般重重地吐了口气,想要把累积憋在肚子里的苦水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现在是副主修课的时间,她没去练习室,也没去图书馆自习,而是……翘课了。若暮今早说过,副修课时会来找她,但她不想看见他。因为不想看到礼若暮,又或者她现在谁也不想看到,上课钟打了,就她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随意乱晃,听见远处有脚步说话声就转弯…结果误打误撞跑到教学大楼的顶楼来。顶楼安全门没锁好,她推了几下就打开了。
  没有人,安静的地方。
  只有风声呼呼地吹,楼底下树木骚动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体育馆传来的吹哨声、其他教室飘泄而出的模糊乐音。
  
  一切都离她很远。
  若晓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可以让她“逃离”的容身之处。最近有太多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心很乱,有无数的声音同时在其中吵杂,没有节奏、规律地胡乱重复着。尹伊承的结盟计画、文娜娜的改变……还有,她那哥哥,若暮。
  她猛然地爬起身来,站直身子,往前又走了几步。手抓住铁丝网,把脸凑近,望着被眼前铁丝网禁锢住的风景——其实,被铁丝网困住的明明是她自己,但她擅自主观的认定是外头风景被关住了。从学校外的住宅区,到更远的整个城市、边缘上群起的连绵山缘,都可尽收眼底。
  小时候被迫背了不少唐诗,在她记忆里,那些诗人超爱爬高上楼,然後对着由高往下的风景吟诗作对一番,那时候她不只一次在电话里跟若暮抱怨过——诗人真邪恶啊,自己烦恼就自己烦去,干嘛顺便拖累一千年後的我们咧?话筒里总传来若暮的笑声……
  她指关节紧扣住铁丝网,脸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柔靥。真奇怪啊,她看到若暮时,永远都很难把他和十年前的男孩、十年间无话不聊的好哥哥连接在一起。
  见到他以前,她曾以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分开,心还是系在一起的。
  她果然……是傻瓜吗?
  
  * * *
  
  礼若暮坐在钢琴前,眼前,黑白分明光洁耀眼的琴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让他厌恶过。
  从前,他靠着琴,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当然这个『一切』并未真正包含过他最初也是唯一想要拥有的『她』。他为她练琴,为了取悦她、讨她欢心。
  结果,他却依旧无法拥有她。虽然他至始至终都在伤害她,但也许…他们不是双胞胎吗?他懂她的,她也会懂他…不是吗?
  所以他以为,若晓会慢慢了解自己,甚至能爱上他。可到头来,他像个傻瓜般一个人痴痴地坐在琴前,依旧是只有他一人,紧抓着寂寞,揪着那满是伤痕的心脏,唾弃着自己。
  
  见到她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恨透了抛下他离开的妹妹。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才发现,他的恨、他的悲,他对她所有的那些埋怨,只是因为她不在他身边。
  他得不到同样的回报,所以恨。始终怀抱着卑微的期待,以为有一天她会了解,所以怨。
  我…爱你,礼若晓。
  他在脑中重复了几千次几万次,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若暮的彷佛脸庞凝结住般的一片霜寒,他无法动弹,全身像被浸泡在黏稠还会咕噜咕噜冒泡的黑色岩浆中,不断往下沉。
  心脏紧缩,每一次血液的流动都针扎过似的一次剧痛,提醒他、嘲笑他……他还活着,还活在那个地狱之中,他从来不曾摆脱过,阴影会永远陪伴着他,像诅咒。在地狱中,他只觉得冷。黑暗吞噬了他,所有的光辉,他曾经热切渴望拥有的一切,都静静地,被那包围住他的绝望…蚕食而尽。
  他很不安,更准确来说,自从十年前,他和她分离开後,他的心就早已被挖去了一大块,再也无法完整。
  有些时候他会迷惑,他对她的执着,会不会只是她拥有那些他失去的、他没有的一切,而他的空虚、恐慌、不安,以及嫉妒,则全翻搅在一起,变成对若晓的执着?
  所以这能算是爱吗?他真的能以为,他是真真切切地爱着她,而不是为了自己内心丑陋的念头才执迷不悟地占有了她吗?

作家的话:
接下来~~~~宴会篇噜,请期待^_^(奸笑)




☆、(番外)她一点都不想见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泰依丝罗。」
  那样对我说的,就是我现在法律上、名义上的父母,亚当和渊。其实那一瞬间,我很困惑,因为我不懂,为什麽…我明明叫作礼若晓不是吗?礼若晓怎麽可以忽然变成泰依丝?我依旧还是那个原本的我,没有任何变化呀。
  很奇怪,人真的…可以变成另一个人吗?不同的人,不一样的名字,可以这样随便改来改去吗? 
  
  修女说过,我们两个,是一体的。但因为上帝不忍我们独自寂寞,所以才会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把我们一分为二。
  香香说过,她的妈妈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被她爸爸不小心害死了,香香因为这样才来到育幼院。而我们,连爸爸妈妈都没有看过的我们,就只有彼此可以保护彼此了。所以,我想要这样告诉若暮──我们一起去英国吧?
  因为,我们两个在一起,才是真正完整的不是吗?
  修女不是也这样说了吗?上帝让我们分离,来陪伴我们彼此孤独的灵魂。
  
  可是,若暮却说,他不要。
  
* * *
  
  嘟──嘟──嘟──
  「啊~什麽嘛!」手拿着话筒的少女皱着眉头,很不满的嘟嚷了声,然後像在泄怒似的,啪地用力挂上电话。
  礼若暮,你怎麽可以不接你妹妹的电话啊!她还特别算了时间,兴冲冲地想给他拨个电话,来场惊喜,结、果!他却没有接…难道有什麽比他妹妹还重要的事情吗?若晓叹了口气,耍赖般的往後倒下,全身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亚当和陈渊最近忙着公演,几乎不在家。
  既然他们不在,若晓自然也随意了,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下午快五点了都没换衣服,一身居家休闲服,从头遮到脚的松垮灰色棉裙──她本来就不喜欢穿得一副乖乖女的模样,那样做作的打扮一直都不适合她,她记得她小时候是最最最讨厌穿裙子的了,偏偏育幼院捐来的女孩子衣服,往往都是些人家不要的蓬蓬裙长洋装。之前院长疼若暮,总让他们两个先选,她都还故意不要那些女孩衣服,老跟若暮抢牛仔裤……而如今,她连条牛仔裤都没有,陈渊个性本来就像个公主,品味也偏好华丽,她一直很热衷给若晓买衣服。打开衣柜,全是些昂贵又漂亮的洋装。
  不适合,一点也不适合。
  她穿裙子很难看,弹琴手指也不灵活,脑子又笨,记谱和单字文法熬夜背了也还是记不住…更别提竖琴了,人家弹起来像仙女一样飘飘欲仙的,她却是像在卖命的卖艺奴隶,拚了命的练习,成绩却还只是那样。
  比较起来,果然还是若暮比较了不起啊,凭着和她完全不一样的脑袋,靠奖学金就读了音乐学院,还三番两次得了很多奖……真是讨厌的哥哥。
  「哼,讨厌!礼若暮你这个讨厌鬼!」
  她对着空荡荡的家低声骂了句,然後轻盈地一把跳起,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丫咚咚地往厨房跑去,打开冰箱往里头探头瞧──里头整齐的放了陈渊从餐厅外带回来的现成食物,烤牛肉、腊肠、培根牛排和烤马铃薯,还有青豆红萝卜的罐头。她完全不用担心饿肚子,今天要是他们没回来,她就可以邋邋遢遢的过一个属於她的舒服假日。
  不是泰依丝,而是真的她,礼若晓。
  已经多久…没有听过别人叫她真正的名字了呢?怀念的名字,怀念的自己,还有…怀念的家人。
  若暮,好想他。
  好想看一次活生生的他,那个对自己笑容满面,温柔宠溺的男孩。如果看见他…
  若晓从冰箱里取了点牛肉和马铃薯,放进盘子里摆进微波炉中,按下开关。在脑中开始幻想起那样的场景,和若暮再次见面的那天,她该怎麽面对他呢? 
  「有没有想我?」嗳,这样讲根本就像花痴,否决!
  「好想你。」?…不行,那样太老土了,感觉很像她和陈渊用电脑看的琼瑶剧,而且他们是兄妹又不是情人,那样说好像太肉麻了点……
  那、「你长高了,若暮。」──放弃,那听起来活像失散多年的母子,啧啧那样会被若暮嘲笑吧,说她太恶心了……
  
  呵呵,怎麽看,感觉都会被嫌弃啊。胡思乱想一阵子後,她自嘲地笑了笑,取出隔热手套把热好了的食物拿了出来,摆在桌上。又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哥哥,是我,若晓,我回来了…」她忽然一脸严肃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愣了下,旋即噗哧地笑出声来。
  她在做什麽呀?不过,如果叫若暮声哥哥,他会不会很吃惊呢?要知道她以前可是打死不叫他哥哥的。
  九月二十三号间隔不到一小时後的九月二十四日,是礼若晓的生日。
  当然,这是修女说的,关於他们的父母,不管若晓如何死缠赖打、乱哭乱叫,修女向来不肯透露太多。现在想想,又觉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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