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苍白是曦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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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叹息。
　　“怎么会？”袁品胜一向是只在老爷子面前嚣张，可是在商界的信誉还算不错，在业界内人脉也是颇广。许多和我谈判的人，末了都会问一句沈老董事长最近可好？袁董最近可好？
　　顾老爷子语重心长地笑道：“颜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就算你在法国历练了五年，你在袁品胜的眼里，依旧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说罢，顾老爷子又狠狠地吸了口烟。
　　“爷爷，此话怎讲？”顾宸远的眉头也是紧皱。
　　顾老爷子招呼着我们坐下，叹息，说：“你知道，他今天来找爷爷是做什么的？”
　　我和顾宸远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联姻。”
　　果然如此。顾家前些年和袁家交情极好。袁媛有一个妹妹叫做袁依，前些年在英国留学，算算日子，也是时候该回国了。如今，袁品胜将袁媛嫁进沈家，换得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大约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带着袁媛来拜访顾老爷子。
　　我很庆幸，提前将顾齐远和徐阮送出了国门。
　　顾老爷子笑了笑：“他们这次的目标可不是齐远，而是宸远。”顾老爷子笑得像只狐狸，来来回回打量着我和顾宸远，“我看你们还是早些日子把婚礼办了吧。免得爷爷夜长梦多。”
　　顾宸远兴奋地看了看我，最后神色暗了下来，牵强地笑了笑，说：“爷爷，还是等汐汐同意了再说吧！”
　　“也罢！你们的事情，就随你们吧。”顾老爷子不知想起了什么，“当年如果不是他的怂恿，沈颜宓那孩子怎么会绑架颜汐，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想置颜汐于死地？”
　　沈颜宓？
　　顾老爷子的话像是炸弹，将我炸的思想全无。
　　顾宸远看出了我的异常之处，坐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抱住我，低声说：“爷爷。”
　　“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情，爷爷老了，不管了。只是颜汐，你要记得你所有看到过的，听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顾老爷子看着我，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最后吩咐顾宸远将我送回去，自己上了楼。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却又是把什么话都说了。
　　若是按照顾老爷子这样说来，这些年我所收集的资料，岂不是做的都是无用功？这么多年，沈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许多媒体都忌惮沈家的势力，根本不敢大肆报道，而那天老爷子给我看的那些报纸，不仅是头版头条，而且图片清晰，根本就不像是偷拍。
　　那一瞬间，我才感觉自己好傻。
　　每一次，总是说自己回来要报复所有的人，那些直接或间接造成沈颜宓死亡的人，都逃不出我的掌心。可是，到头来我却连沈颜宓是怎么走的，都不知道。而那些看似是仇人的人却是一次又一次帮我的人。
　　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五年仇恨的积累，不过是一个没有人看见的笑话。
　　这样的发展让我倍感无力。
　　顾宸远将车子停在我公寓的楼下，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看着到了就开车门。顾宸远猛然将车门关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颜汐，没事。我们会查清楚地。没事的。”
　　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哭，哭了就是弱者了。可是，在顾宸远面前，我总是伪装不了坚强。
　　那一天，在顾宸远的怀里，我哭的乱七八糟。
　　最后，还是顾宸远捧着我的脸，擦干我的泪，温柔地笑着说：“颜汐，不哭。不然明天我就没办法带着你去参加宴会喽。乖！我今天不走了，唔，给我留一块地板好不好？”
　　看着他耍宝的样子，我不禁破涕而笑。
　　顾宸远停好车，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我上了楼。顾宸远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我的主卧，并且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理由是防止我的半夜哭的骚扰。没有办法我只好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一夜无梦。



　　　　　☆、第十五话

　　第十五话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到现在我的大脑都有些混沌。
　　洗漱好后，我到饭厅，顾宸远已经将早饭都准备好了。他围着围裙，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打扮。他将我按在座位上，说：“今天，你要好好吃饭。”说完后，给我盛了碗粥，从我后面绕过去，坐在我的对面。
　　我狐疑地看着顾宸远，今天的他有点奇怪。
　　几分钟后，他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说：“颜汐，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说着，他还跑到卫生间去照镜子。不过几秒钟，就嘟囔着没有，又坐了回来。
　　我心情大好，不语，低着头开始吃自己的饭。
　　过了没有多久，我和顾宸远的电话就开始叫了不停。大约都是公司打来了。无奈地接起电话，却是徐阮唯恐天下不乱地声音。
　　徐阮贼兮兮地说：“汐汐，你说顾宸远昨天是不是在你家？”
　　这徐阮，人在法国，难不成有千里眼？我只能回到是啊。
　　那边传来徐阮大笑的声音，说：“看来这消息没错了。喂！汐汐，你们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办？”徐阮笑得暧昧，弄得我倒是脸一红。
　　我轻咳了几声，说：“什么呀？你听到什么了？”
　　徐阮嘿嘿一笑，说：“沈大小姐，请您自己去网上浏览一下今天早上的八卦新闻吧。啧啧，每一家都在报道啊！”
　　那一边的顾宸远似乎是结束了通话，走到我身边，理所当然地从我手里抽走我的手机，然后走到阳台和徐阮不知道说了什么。我追过去，只听见徐阮说了句：“雨茜饿了，又开始哭了。我先去喂孩子。”就把电话挂了。
　　“喂！你和阮阮说了什么？”顾宸远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我不得不怀疑他跟徐阮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顾宸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手机塞还给我，自己进我的卧室，打开我的电脑。约是五分钟后，顾宸远将笔记本递给我。
　　这是一家八卦周刊地报道。
　　《沈家五小姐和顾家少爷温情续前缘》的表情煞是扎眼。我按住鼠标耐着性子继续浏览网页。我和顾宸远出双入对的照片，这家杂志倒是收集了不少，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是极为丰富的描写。
　　我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八卦周刊的想象力真的，是很惊人。
　　如果不是两家老爷子的授意，这些照片根本没有可能刊登。
　　我气鼓鼓地关掉网页，狠狠地合上本子，看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的顾宸远。这一次，不管我说什么，老爷子都不会再同意我解除婚约的要求。
　　顾宸远将我拉进怀里，他笑着说：“颜汐，这一次，你是真的跑不掉了。”
　　颜汐，这一次，你是真的跑不掉了。
　　颜汐，这一次，你是真的跑不掉了。
　　这一句话，我仿佛在很多年前就听过。那一个男声也是像这样的温柔。之后，是沈颜宓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啪！
　　狠狠地一巴掌。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要破壳而出。我揪紧了顾宸远的衣服。额角直冒冷汗。心底的恐惧在深深的蔓延。
　　“颜汐，你怎么了？”顾宸远感受到我身体的颤抖，焦急地问。
　　“我……宸远……我，好像要……想起了什么。沈颜宓……打我……”我的话语无伦次，还带着颤抖。
　　“没事。乖，没事的。我带你回沈家。”顾宸远将我打横抱起，没有拿衣服就冲出了门。一路上，我感觉得到，他将跑车开成了赛车。
　　到了沈宅，老爷子看着顾宸远将我抱进来，那一瞬间脸也是惨白。我缩在顾宸远的怀里，看着老爷子暴怒地打电话叫来陈医生。陈医生来了之后，只是问了我几个莫名其妙地问题。之后，他就被老爷子叫走了。
　　我宛若一个初生的婴儿，就这样躲在顾宸远的怀里，想要寻一处安稳之所。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地忙碌，我的心就莫名的安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心底的恐惧感慢慢地淡去。我第一时间从顾宸远的怀里跳了出来。周围人看我的眼光各异，却都是带着隐隐地笑意。
　　顾宸远拉着我坐在他的身边，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眉头从出公寓的那一刻就没有舒展过。我笑着摇了摇头。
　　顾宸远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之后，便是久久的互相凝望。
　　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陈医生从楼上下来，咳了几声。我和顾宸远才尴尬地回神。
　　陈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些怪，目光来来回回地在我和顾宸远身上扫。他说：“汐小姐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就好。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状况，就要看顾少爷的反应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医生能解决的。”
　　顾宸远笑笑，起来说：“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只是，汐汐会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陈医生神秘一笑：“这个问题，顾少爷，不是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么？”
　　被陈医生这样一说，顾宸远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他和老爷子匆匆道了个别，就拉着我离开了。一路上，顾宸远依旧是沉默。他的沉默却又加深了我的疑惑。
　　刚下车，我就拉住顾宸远的手，说：“顾宸远，我们谈谈吧。”
　　顾宸远沉默片刻，回了我一个，好。
　　早晨，原本温馨十足的公寓。桌子上还摆着顾宸远抱着我冲出去之前来不及收拾的碗筷。我们依旧坐在餐桌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再也无法受这沉默的压抑。
　　顾宸远抿着薄唇，一副懊悔的样子。他的不回答，无疑在我本已有些怒火的情绪上又浇了油。我不自觉地大声：“你说呀。”
　　许久，许久，顾宸远才开口问：“颜汐，五年前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被他这样一问，我一愣，说：“全部啊！”
　　“那你为什么会时常头痛？如果，你还记得，你刚才听见我说的那句话，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顾宸远的话语中带着微微的怒气。
　　“你试探我？”听到他这样的话，我的火气也不由地上来了。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这样试探我，我的心狠狠的一凉。
　　顾宸远冷笑，说：“试探你？沈颜汐，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说完，顾宸远摔门而出。
　　我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扫在地上，盘子，碗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碎裂。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我又蹲下身来准备收拾，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顺着手指流下，融在碗碟的残渣中。
　　最后，看着这一片狼藉，我索性做了甩手掌柜，也不管了。我一个人坐在书房，对着黑着屏幕的电脑，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按门铃。我一个箭步冲出去，以为是顾宸远回来了。开门，却是桑晓。
　　桑晓揶揄着我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一见是我，这眼睛都没神儿了。”
　　“别闹。”我听出自己话中的没精打采。这般摸样，难道是为了顾宸远？
　　呵！沈颜汐，别再说什么报复的鬼话，你回来，终究只是因为顾宸远。
　　桑晓将装着礼服的袋子给我，说：“别忘记了。今天晚上流光的商宴。”
　　不知道怎的，想着今天晚上的宴会顾宸远会去，我就怎么都不想出席。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放在那里吧。”
　　“今天晚上顾总回来接你。颜汐，别任性。”
　　“好了，我知道了。”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桑晓，我有开始坐着发呆。直到肚子开始叫，我才反应过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看了看表，顾宸远并没有来接我，现在想去，也已经来不及了。罢了，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
　　这一次，倒是真的做了一次甩手掌柜。
　　我刚准备进厨房去准备吃的，门就被猛然打开了，吓了我一跳。
　　是顾宸远焦急万分的脸。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顾宸远极其生气的问我。我一时无法回答，今天他走后，我也倒是因为赌气将手机扔在一边。公司有苏恒和桑晓，而他们也知道今天晚上我有应酬，不会打电话给我。
　　“没看。”我也同样不回以好语气。
　　顾宸远皱眉，显然是上午的怒气还未消，说：“快换衣服，不然我们来不及了。”听着他*的语气，看着他有点别扭的表情，我终究还是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笑出了声来。
　　“快点。”顾宸远略微不耐烦地催促。
　　我整理好一切之后就和顾宸远一起去了流光酒店。
　　流光不同于它的名字，设计的颇为豪华。难怪这里是社会名流聚会的首选场所，看来今天夏金是下足了血本。
　　我挽着顾宸远的手，和他一起走进这座富丽堂皇的酒店。
　　毫无意外地，我看见了夏茜。她的脸色虽然依旧憔悴，但是今天的她依旧光鲜亮丽，周旋在不同的人的身边，是她从小就会的。今日的她，在那些公子哥面前更是如鱼得水。
　　我和顾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