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矜持一点-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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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忽然低下头,声音闷闷地说道,“知道。”
“我知道你是因为梁司翰一时不能接受我,我也知道你的态度忽然转变一定和身边的人有关系,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我就一个个查下去,直到查明为止。”韩熠昊清楚地告诉她,他绝对不会到此为止。
“韩熠昊,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以你的条件,多的是女人愿意倒贴,何必对一个有男朋友的人纠缠不放。”从善闭眼说道,她在心里说服自己,韩熠昊这样的男人她是要不起的,趁早放手对大家都好。
“因为遇到一个人不容易。”他醇厚的声音低低响起,包含着无限深情,“蒙哥马利曾说过--爱就是一个准心。从善,你就是我唯一的那一个准心。”
068 质问
二战英军名将蒙哥马利那短暂却终身美丽的爱情故事从善也知道,如今从同样身为军人的韩熠昊口中听到这句话,从善忽然听到了心里筑起的心墙垮塌的声音。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说的话总能轻而易举就感动她,是她感情太丰富,还是他太擅长花言巧语?
想到后者,从善猛地想起路嘉仪的话,心情立刻跌入低谷。
韩熠昊忽然抚上她的胸口,从善一惊,慌忙掩住,斥责道:“你干什么?”
他却唇角勾笑,宛如黑曜石般的眸越发耀亮,忍不住调侃道:“你不是还打算用身体补偿我吗?”
从善一听,领子拽得更紧,脸红耳赤地怒视他,吼道:“你敢!”
“我什么都没做啊。”他将手举至两侧,以示“无辜”。
“那你刚才想做什么?”从善仍然警惕地盯着他,做出防备的姿态。
“你看那边。”韩熠昊忽然朝窗外一指,从善下意识就顺着望去,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银白之光闪过,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惊觉颈上一线冰凉的触感。
“早知道你不会戴那条钻石项链,所以我定做了这一条银链,既不招摇也精致小巧,很趁你。”韩熠昊一边说着,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项链替她戴上。
“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从善阻止道,拦住他的手。
“其实这条项链我早就找人定做了,不过做工很精细,花费了几天时间。”韩熠昊掌心托起这条并不贵重却无比精致的项链,在车里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如月辉般的皎白光泽,映入那双比苍穹更深湛的眸中,宛如星辰般耀眼夺目,“这两天你不见我,不理我,我先是生气,但后来我想到,这或许是因为我逼你太紧,让你承受了太多压力的缘故。你不戴钻石项链,是怕它太过惹眼,引来无端猜测。你不肯接受我也是因为我是韩熠昊,你怕外界的流言蜚语。”
从善不说话了,一开始她的确是顾忌他的身份,不想别人说她妄图飞上枝头做凤凰,若换做另一人如此倾心对她,或许她不会觉得抉择如此艰难。
“你还担心我是图一时新鲜,才对你起了兴趣,害怕这只是富家公子玩的狩猎游戏,所以你一直保留,我向你迈出一步,你就后退一步。从善,你自小坎坷,尝尽冷暖,不肯轻易交付真心我很是明白。所以我只能一直等待,你不愿我高调,我可以放低姿态,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如这条项链般,能默默守护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他将话说完,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将项链戴在她的颈上。
饶是冰做的铁铸的心,听到这番话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无故避不见你,你就没有想过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的原因吗?”她低头摸上那链子上细小的花纹,她看得出那是一棵树蔓延滋生的枝叶,坠子是一滴心形的琥珀,里面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柯拉果汁液,虽不奢华,却处处可见细节的精美绝伦。
本以为以他的性格,她如此冷待对待,他必定怒火中烧,愤而离去。却不料他却只当自己做得不够好,考虑得不够周全,让她受了委屈。
心间像吹起一阵风暴,粗粝的沙尘刮得她的心一阵阵抽痛,他能不能不要对她这么好,她的防备她的抵御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你不肯告诉我原因,我只能自责自己做的太差,不仅不能替你分担心事,反而加重你的心理负担。”他苦笑道,曾经发过誓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再受一丝伤害,可现在他却连让她开心的能力都没有,真的很无用。
他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指尖滑入她的掌心,牢牢扣住,多想就这样永远不放,直至地老天荒。
“其实。”她的唇启了启,艰涩地说道,“是因为别的原因。”
“那你肯告诉我吗?”他知道她松动了,诱哄她说出心结,只有知道问题所在,他才能想办法解决。
她缓缓抬头,清亮无一丝杂质的清澈眸子望着他,内心却纠结万分,如果她质问他,他会不会因此更加厌恶嘉仪,可如果不问他,万一这件事还有其他隐情,她就会又一次平白无故错怪他。
再说,整件事都需要有一个交代,否则韩熠昊是绝不会罢手的。
“你和嘉仪是不是过去就认识?”下了很大决心,她终于问出了口。
他却笑了,“果然是和她有关。我和她的确在以前就见过,但并不熟悉。”
“我要听你们之间所有的事情。”从善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道。
他微微有些诧异,他与路嘉仪并无过往,为何从善要一直纠缠这个问题,不过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愉悦,因为这说明她开始在乎了。
“两年前,她曾参加过我指挥的军演,不过我对她并没有印象。那晚我将你抱回屋,她等在屋里,说暗恋过我八年,但我真的不知情。”韩熠昊将他所知道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你和她曾经不是恋人?”从善追问道。
“我说过对她根本就没有印象,更何况我从来没有恋人,以前都是逢场作戏而已。”见她脸色有变,韩熠昊急急解释道,“我知道不该这么荒唐,但那段时间我的压力真的很大...”
她对他以前的“风流史”根本不敢兴趣,打断他的话,直奔核心,“那你有没有一夜风流醒来不知对象是谁?”
“为什么这么问?”韩熠昊也察觉到了她问话的重点,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看他的表情,从善就已经隐约猜到答案了,她的心跳得狂乱,害怕自己的猜测变真,因此语气克制不住变得激动。
无论如何,她要听到他亲口承认或者否认才行。
069 心冷
“我。”韩熠昊微微吸了口气,点头承认道,“有。”
唯一的希冀瞬间破灭,心像掉进了冰窖,冷得透彻心扉,从善推开他的手,坐回副驾驶位上,目光直视前方,寒声道:“开车。”
“那都是遇上你之前的事了。”韩熠昊害怕她这样的表情,无喜无悲,只剩下冰封般的寒冷,他着急地说道,“谁都有过去,如果你真的介意,我道歉。但你理性地想想,难道你要求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还是处男吗?再说,难道梁司翰就只有你这一段感情吗?”
“可是他不会和我的好朋友上床!”愤怒如同岩浆般轰然爆发,从善向他大吼,极力压抑的情绪终于宣泄,在这一刻,她不再去告诉自己,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追究他的过去,她只知道,她满心都充斥着被“背叛”的耻辱,快要让她崩溃。
“你说什么?”韩熠昊愣住了,他幽邃的眸微眯,重复道她的话,“你说我和路嘉仪上床?是她告诉你的?”
她扯出一抹冷笑,面容比冬天的霜雪还要森冷,她讥讽道:“怎么,做了还不敢承认?”
“你宁愿相信她的片面之词?”韩熠昊扬声问道。
“我也不愿相信。”她的笑纹更深,语气却更加寒凉,“可你刚才已经间接承认了,我还如何不信?”
“就算我有过一夜情,但对象也不一定是她。”韩熠昊极力想挽回。
她却反唇相讥:“那也不一定不是她。”
“从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等回国后,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给你一个交代。”韩熠昊向她保证道。
从善扬起手,打断他的话,转过头,情绪渐渐变得平静,说道:“你不用向我交代什么,你和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从善。”韩熠昊有些心慌地唤道,他伸向她的手却在半空停住,颓然无力地落下,“难道真因为我曾经犯下的过错,就要全盘否定现在的我吗?”
“你错在不该对不起我在乎的人。”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却夹着风雪的凛冽,“韩熠昊,你是男人,做了就要认!以前你纵情畅快的时候,为什么就不会想到后果?你玩完一个又一个,这种行为和人渣有什么两样!”
“你说我是在玩你?”他也笑了,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对待的女人,到头来,却因为一件陈年旧事而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
“无论怎样都好,我都不在乎了。”她忽然觉得好累,老天为何要对她如此残忍?为什么偏偏要等她动了心、用了情,才发现他与嘉仪之间的事。她不是不肯原谅他过去的荒唐,只是那人不能是嘉仪,不能是任何她不舍得伤害的人。
“好。”他看着她冷漠的侧脸,心也凉了,冷冷道,“如你所愿。”
车子发动了,两人不再交谈,直到回到军营,她下车,将颈上的项链取下,还给他。
他的眼倏地被项链的光芒刺痛,脱口而出道:“从善。”
她却将项链放在座椅上,最后扔下一句话:“你若伤害嘉仪,我绝不会饶过你。”
喉间的话骤然咽下,韩熠昊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猛地一拳砸在前方玻璃上。
转过一个拐角,确定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一直强撑着的情绪瞬间决堤,从善扶住墙慢慢蹲下,心疼得像要裂开,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折磨。
原来她早已爱上他了啊,不然怎会在得知他和嘉仪的事时,那样愤怒,那样痛彻心扉。
“咚!”一扇房门被用力踢开,睡梦中的齐名扬瞬间惊醒,他呵斥出声:“谁!”
一阵疾风闪过,一股酒气喷面而来,低沉喑哑的男声顿时响起:“陪我喝酒!”
听到熟悉的声音,齐名扬更惊讶了,借着门外洒进的朦朦月光,看清了径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熠昊!”齐名扬起身开灯,望着正提着酒坛喝酒的男人,发出连珠炮似的问题,“你这是做什么?军营中有明文规定禁止饮酒,这酒你从哪里弄来的?”说话间,他已将门关上。
韩熠昊却一把将好友摁在椅子上,扯开另一坛酒的泥封,塞到齐名扬的怀里,大声说道:“出了问题我扛,今晚你不陪我喝酒,就不算我兄弟!”
“发生什么事了?”韩熠昊这么不正常,齐名扬肯定这家伙遇上事了,想了想,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影响他心情的就只有沈从善了,“是不是和你的小女警出问题了?”
“我韩少活这么大,从没对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过,结果呢,她为了任何人都可以拒绝我。你说我是不是在犯贱!”大口灌酒,韩熠昊只想用这辛烈的酒来浇灭内心的苦闷。
“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看看还有没有解决办法。”齐名扬将酒放回桌上,皱眉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她从来不肯相信我。”韩熠昊恨恨地捶在桌子上,酒坛一颤,洒出的酒液滴在粗糙的桌面上,很快就被吸干了。
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齐名扬总算弄懂了争吵的原因,想了想,说道:“你指的是你大哥出事的那两年?”
“恩。”韩熠昊闷闷地点点,继续喝酒。
“为什么不给她解释?”齐名扬说道,那两年韩熠昊的确放浪形骸,可若不是韩家出了那样的事,韩熠昊也不会用酒精和女人来麻痹自己。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在意的不是我的荒唐事迹,她认定我对不起路嘉仪,说到底,我在她的心中谁都比不上!”韩熠昊边喝边说道。
“别喝了。”齐名扬看不下去,抢过他快空了的酒坛,低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除了喝酒就不能想补救的办法吗?”
“怎么补救?”韩熠昊忽然泄了气,“实际上,我根本不记得有没有和路嘉仪上床。如果姓路的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从善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沈从善之所以很在意这件事,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