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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蜗婚-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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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芝说她偏要是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她说她不怕装不下,不怕茶壶倒的水会渗出来,她是一个超级大的茶杯,配几个小茶壶就是了。

    她到后来果真是配了一个又一个茶壶。

    我还和温安年打过趣,我问他会不会也要一个茶壶配几个杯子,他信誓旦旦的说他壶里装的茶刚刚好只够一个杯子。

    我还引用了陆小曼和徐志摩大婚时,陆小曼便对徐志摩立下规矩:你不能拿辜先生茶壶的比喻来作借口,你不是我的茶壶,而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取用,牙刷却不能数人合用。我今后只用你这把牙刷刷牙,你也不准向别的茶杯注水。

    最残忍强悍的是时间,手掌翻覆间,便抽刀断了恩恩爱爱的浓情蜜意,抹去了真真切切的车水马龙,碾平了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但再丰盛的回顾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我季素,要在颠簸坎坷之际,复活。

    爱得死去活来,恨得至死方休,起承转合,愤责怒骂,等满身伤痕,静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轮圆月,方才慢慢的恍悟过来,那个弃了我负了我伤了我的人,不过是偶尔投在波心的一片云,还是一朵乌云,并非明月光,亦非朱砂痣。

    这一场婚姻纷争应该落幕,我要为自己好好的活,我想我也许不该打掉那个孩子,放下仇恨,那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做母亲的机会,和那个负心汉无关,是属于我的恩赐。

    就让过去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吧。

    在凌晨将醒未醒的刹那,我鼓起勇气删繁就简,决意去芜存菁地生活。没男人爱我,那我就要自己做最爱自己的人。

    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女人,像张爱玲说的那样:凡是我不想看到的不想听到的,我就有本事看不到也听不到。

    秦汤汤不就是想气我惹我恼我把我赶出这个家门吗?我要对她视而不见,我比任何人都有底气住在这套房子里,我的金钱我的青春我的心血都注入了这套房子,该走的,也不是我,是他们俩。

    我要安心安宁地住下去,料她秦汤汤除了不阴不阳的抛几句话,也不敢做什么了,我只要做到心无,则无。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季素,你不必落荒脱逃,你是这里的主人,我对自己说,我有底气我有信心我会过得更好,没有什么比过得更好能报复人了。离开他,我照样活的滋润,我不是绝望的离婚女人,我要做我自己,没有人和我一样,我是独一无二的我。

正文 第九十二章:蜗婚(92)

    清晨,起来的很早,做美丽健康的早餐给自己吃,当然,还给弟弟季飒准备了一份。牛奶荷包蛋全麦面包,外加一个西红柿,这些都是季飒见冰箱空空如也后去采购的。

    打开音响,放着《californiadreaming》,随着音乐,我愉快地煎着荷包蛋,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美食犒劳我自己,写动人的情书给自己,我爱自己,胜过别人来爱自己。

    婚姻没了,孩子没了,可我还有勇气,我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不会背弃只是爱我一个的男人,我要和一个比温安年强百倍千百的男人在一起,我要把他带到温安年面前,我会说:“你看吧,没有你,我过得多好,我遇到了我最最心爱的人。”

    我还要去拿着贤芝给我的健身房年卡去学热瑜伽,我要保持好我的身材,我还没有穿婚纱,我总有天要去拍婚纱照,不管有没有人娶我,我都要穿一次婚纱,在我年老之前。

    季飒咬着面包,吞一口热牛奶,异样地眼神望着我,说:“姐,你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怎么这么高兴,还听起了摇滚来了。”

    我把季飒手中的杯子和面包拿过来放在餐桌上,我幸福地笑着说:“陪姐姐跳支舞好吗?”

    我把音乐换成了《绿岛小夜曲》,和季飒跳了一小段慢四。好久没有跳过舞了,我特别的开心,满脸都是笑容。

    咎我要和过去告别,做最美丽的离婚女人。要一个简单安宁的生活,淡定,安静,无争。

    季飒继续出去找工作,我则留在家里调养身体,温安年和秦汤汤白天会去上班,我不用担心他们会打扰到我。

    我吃着自己煎的荷包蛋,白白的黄黄的蛋,象征着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全身没有一点的不适感,即使刚才跳了慢四,我还是无痛感,怎么别人引产都一个劲叫痛,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也许是老天可怜我了,不想我承受太多痛苦了,我安慰着自己。

    荷包蛋还没吃完,胃里又是翻滚,我呕出了声,忙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我趴在马桶边就开始吐,刚还在食道里还没下咽的蛋全无保留的吐了出来。

    胃里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收缩,我就觉得像是有一张手在我胃里搅腾着似的,吐得最后就是吐清水了,我干呕着,发出了极大的呕吐声。

    “哟,大清早的,吃多了撑的了啊,吐得声音这么大,真恶心人。”秦汤汤依靠在卫生间门边,捂着鼻子,扇着手说。

    我懒得理她,慢慢的站起身子,漱了个口,看见她的牙刷在那里,想到我前一次用她的牙刷刷了马桶的,我心里平衡多了,心想叫你嘴臭!

    走出卫生间时,我昂首挺胸,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算老几!我继续回到餐桌边,边看杂志听音乐边吃早餐。

    “怎么孩子都打掉了,我还是会吐呢?”我关上房间的门打电话给贤芝问,这女人竟然还在睡觉,起先还以为我是她的外籍男友呢,迷迷糊糊地叫着丹尼尔,我说我是季素,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疑问,明明孩子都打掉了,为什么我还会吐呢?

    “哎呀,这么白痴的问题,我的素奶奶,你动动脑筋想想,如果你昨天拉肚子,昨下午你吃了泻立停,你能保证你今早就不拉稀了吗?”贤芝打着一个十分恶心人但很恰当的比喻。

    我差点没在一次把另外的半边荷包蛋和牛奶吐出来,都呕到脖子来了,贤芝冒了一句:“我好久没男人来营养我啦!”愣是让我把冒到喉咙来的食物又咽了下去。

    我鄙夷地说:“你缺男人营养吗?你每天都有男人躺在你身边陪你睡,你只会营养过甚,你不会缺乏营养的。”

    “我缺蛋白质蛋白质!郑兆和都好多天没碰我了。”贤芝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对这个色女很是抓狂,我说:“欲女,拜托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么敏感的话题,我单身啊我,你想把我火撩起来吗?”

    “切,你就会说也不敢做!说真的,我昨晚做春梦了,素素,你猜我梦见谁了?”贤芝问。

    “你该不会是梦见季飒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贤芝,我俩是好朋友,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看我弟弟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打他主意,这是绝对不行的啊!”我严肃地说,在季飒的情感问题上,我不想开玩笑。

    “瞧你紧张的,谁说是季飒了,他就一个小屁孩,我认识你时,他还拖着鼻涕爬单杠呢,我怎么可能会打他主意。你说我好像就是吸男人阳气的女鬼一样?”贤芝忙说。

    我相信了贤芝的话,我说:“也是,我多心了,你和季飒也就像姐弟一样,哈哈,那你昨晚梦见谁了?”

    “梦见大蟒蛇……”

    正在说着,我房间的门又被敲的震震直响,我先挂了电话,我开门,秦汤汤拿着一瓶洗发水在我面前晃了晃,脸色凶神恶煞地叫道:“阿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干嘛偷用我的施华蔻洗发水!”

    她穿的温安年的白衬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赤着脚踩在地上,比我高出一个头,从气势和嗓门上就先压倒了我。

    而我,并非是怕她,我是真不想吵,明摆着她是一天不吵,不把我吵出这个房子她就不罢休,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漠视她,淡漠她。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我关门。

    她伸出手扒在门框上,想阻止我关门,我管她的三七二十一呢,我啪的把门重重的一摔,门夹到了她的手指,她痛得嗖的抽回手指。

正文 第九十三章:蜗婚(93)

    她眼睛阴毒地盯着我,低声说:“阿姨,你有种,你有种永远都别开口,这洗发水是你用的吗?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在这洗发水里加了点东西,不超过半个月,用过这个洗发水的人,头发都会渐渐谢顶,你就等着吧。”

    我关上门,就当刚才是犬吠了一阵,她说什么,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照镜子,自恋的一塌糊涂,我问自己看起来像是27岁的女人吗,她叫我阿姨,我觉得我看起来顶多就是比她大两三岁而已。

    脸上的妊娠斑还在,我想等我上班了,我要好好打听祛斑的方法,好好的保养我这张脸。可以向贤芝学化妆,用精致的妆容,来美丽我的人生。

    衣橱里总是缺那么几件衣服,都几个月没买新衣服了,我计划着去购物一番,买以前不敢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比如露肩,露背的啊,爆乳的我就不敢穿了。

    手搭在腹部上,总觉得鼓出来了一个凸起,圆圆的,肚皮紧紧实实的,我想,这里是有一个房子,住着一个孩子,他只有到十个月的时候才能出来,而我却强制的让他三个月就从我身体里剥离,他现在在哪?医院会怎么处理这些被引产的胎儿?

    这些都是我不得而知的,在我淡定的面对生活时,内心总是有一个坎,我迈不过去,我心有内疚,每触到那个隐隐的点,还是会发痛。

    屋外恢复了平静,温安年和秦汤汤都去上班了,他是广告公司的总监,她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模特,他们出双入对,上班至回家,都那么默契。我甚至想他们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彼此呢,他们搞的金童玉女一样般配,我从开始就不该进入这个局面里。

    咎如果我嫁的是另一个男人,比如像程朗这样的,沉稳,细心,不会甜言蜜语,话不多,但说的话都是朴实而温暖窝心,嫁给这个的男人,我现在一定是做着幸福的准妈妈,一家其乐融融,该多好。

    恋爱中的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某些男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们用生生世世说着谎言,说着会让你最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可以为你生为你死,甚至说你死后他也终生不再娶。

    多少男人说过这样的话,我们无法统计。至少我可以肯定,温安年对我说过,他说就算季素死了,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那时的他,多么老实,男人没钱当然老实,越没钱越老实。如果他没有住着大房子,开着小车,他在秦汤汤这样的女人面前,能不老实吗?

    我还没死,我还活的好好的,他依然和我离婚。我端起一杯绿茶,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大丛大丛叫不上名字的小紫花,满心的安宁。

    而我,不会为这样的男人再寻死觅活,自我伤害,掩耳盗铃了。

    那个抚着翁美玲灵柩前抹泪痛哭发誓这辈子不再娶任何女人的男人,最终还是牵起了年轻女子的手,而且,还不止是牵了一次。

    书房里有一些书,都是早前买的,结婚后,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书了,顶多看些旅游杂志和报纸,这在家休养的一个星期,我开始翻看以往遗留在书架上没有来得及翻看的书。

    《女人的资本》是我大学时在地摊上买的,十来块钱,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买回来后就看了几遍,那时毕竟是年轻啊,年轻的时候看这本书和现在看,学到的就是不同了。

    在家的那几天,我把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有的是细看,有的是粗粗看,有的书里面还有我多年前稚嫩的笔记和读后心得,真是快啊,一晃就七年过去了。

    在一本席慕容的诗集里,我还翻到了少女时代时,一个男孩写给我的情书,蓝色的信纸,歪歪的字迹,写着季素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沉静之类的话语。

    年华匆匆啊,转眼,我从少女变成已婚女又变成离婚女,当年喜欢我的少年,也都不复存在了吧。

    我还翻出了大学时的同学录,里面有一个是我,也是温安年,我们曾经共同的好朋友,他叫马木,是个艺术生,那时加上贤芝我们四个是整个大学里的文艺青年,当然,贤芝是花瓶型。

    马卫后来去了巴黎,带着他对艺术的追求远赴异国,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真没法相信,我们以前玩得那么好,可各自融入社会后,竟然会失去了联系。

    匆忙的生活节凑,是否在改变着我们的情感?

    我辗转向好几个同学打听,才问到了马卫的电话,我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他。时差是七个小时,我甚至都想都没想会不会打扰他,我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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